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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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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川被周时安喷了一脸口水,不高兴地抹了把脸反手蹭回周时安衣服上:“你靠太近了,我有远视,听不清你说什么。”

周时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望川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岑晚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望川和周时安异口同声。

“哦,那你们先别聊天了,快点去烘干衣服吧,这里空调太凉了。”

望川很配合地跟在林岑晚身后,周时安亦步亦趋。

护士站的小护士指了指他们,用口型小声问季遇:“他们闹矛盾啦?”

季遇觉得这事儿有点复杂,好像不是能简简单单用“矛盾”两个字概括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没有头绪,只得向小护士摊摊手。

小护士看着季遇他们离开,老成地摇摇头——男人真是幼稚。

林岑晚的病房就在周时安的斜对面,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满满当当地堆放了很多生活用品。

她的护工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行事非常麻利,已经熟练地找到了放置烘干机的位置,但烘干机太重了,加上周围杂物有些多,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发力点搬得有些费劲,而周时安就懒洋洋地靠在林岑晚房间的门框上,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望川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帮了护工阿姨一把。林岑晚指了指排插的方向:“电源在那边,你把衣服都脱下来吧,不用着急,我们先去时安的房间坐坐。”

林岑安的病房与周时安的不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如果不是看到医院独特的床单和被套真的很像一个单身公寓。

还是独居女性的单身公寓。

望川不太自在:“这是你的房间我不方便一个人在这,我把烘干机搬去周时安的房间用可以吗?”

林岑晚有些诧异:“我倒是不介意,你跟时安是。。?”

望川两手抱起烘干机,“刚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周时安怕是没听过这么离谱的借口,但他也不想望川一个人待在林岑晚的房间。他对上林岑晚无神的眼睛,硬着头皮说:“对,一见如故,去我房间吧。”

望川的力气远没有他自以为的大,堪堪把烘干机搬出林岑晚的病房已经几近力竭。

他把烘干机放下,喘了两口气,看着在一旁老神在在还带了点儿幸灾乐祸的周时安有些恼怒:“季遇,你帮我搬。”

季遇原本落后几步,安安静静地做着背景板,没想到这差事还能主动找上他。

“这么个小东西还要季兄帮你搬,是不是虚啊兄弟?”周时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望川的机会,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看着还挺惬意。

望川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术业有专攻你懂不懂?没文化就要多上网,手机可以上网你知道吗?”

季遇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林岑晚的病房前吵得活像两只小学鸡,叹了口气抱起那个烘干机:“行行好吧两位英雄,对口相声收一收,医院呢这是。”

望川冷哼一声,老实地闭上了嘴,周时安不甘示弱地回哼了一声,也住了口。

“噗嗤。”林岑晚没憋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对不起。只是实在是太巧了,时安确实非常不喜欢用手机,他甚至都没有微信。”

周时安一僵,神情不太自然。

望川对着林岑晚认真地说:“这也正常,毕竟他姓周,多少有一些返祖现象。”

林岑晚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望川说:“周口店猿人么,还停留在石器时代,自然是用不来手机的。”

“。。。”如果真的能重回石器时代,周时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石头往望川的脑袋上来一下子。

林岑晚又被逗笑了,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让人看着心情也明媚了起来。

望川还想说什么,被周时安一巴掌拍进了病房,甚至还贴心地反锁了门:“进去吧你,就你话多。”

“哎?”

抱着烘干机的季遇眼睁睁看着房门贴着他的鼻子关上,无力地对着周时安说:“壮士,商量个事儿成吗?你等我出来再锁,我绝不拦着。”

周时安悻悻地开门放季遇和烘干机进去,没再锁门。

两个大老爷们不方便去林岑晚的病房,干脆让护工阿姨照顾小石头,三个人去了公共休息室。

周时安推着林岑晚到桌边,娴熟地点了三杯果汁。

季遇看着眼前大到离谱但一碰就瘪的塑料杯子,总算知道望川衣服上的果汁是从哪来的了。

林岑晚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着杯子,虚虚地看着季遇说:“要不要给你朋友也送一杯?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呢?”

不等季遇回答,周时安急忙说:“不需要,他不喝。”

林岑晚奇怪地转向周时安:“你怎么知道?”

“我。。”周时安哽住了。

他急于让林岑晚跟望川减少接触,但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上去他并不想让林岑晚知道委托的事情。

季遇了然地挑眉,笑着岔开了话题:“我叫季遇。我朋友刚才在走廊上已经被‘投喂’过一整杯果汁了,估计现在不太想看见果汁。”

林岑晚有些迷惑:“在走廊上被投喂?医院现在还有这种服务?”

周时安看着林岑晚,温柔中不自觉地掺了些幸灾乐祸:“估计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跟谁撞上了,你忘了他那衣服了?”

“哦。。”林岑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还好是果汁,如果是热水就很危险了,是被三楼的病人撞的吗?”

“也不是被撞的,他自己走路没注意。”季遇回忆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特征,说:“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应该是病人的家属吧。”

好像住院久了,病人们都对彼此相当熟稔。

林岑晚扭头对周时安说:“八九岁的小男孩。。是不是安仔啊?”

季遇想起小护士好像也叫过这个名字,“应该就是安仔,你们认识?”

周时安耸耸肩:“三楼的钉子户就那么几个,想不认识都难。”

住院部的钉子户,也说不好是幸运还是不幸。

林岑晚笑着拍了一下周时安:“蒋姐姐马上就不是钉子户啦,听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周时安好像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但还是配合地给了回应:“是吗,那挺好的。”

林岑晚没有焦点的眼睛里涌现出淡淡的羡慕:“是啊,真好啊。”

季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能看得出林岑晚的眼睛有一些问题,有点像重度的弱视,但弱视不需要长期住院;周时安也确实像望川说的那样,能走能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想安慰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

对话一时陷入停滞。

周时安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下次手术成功了你也可以出院了。”

林岑晚笑得有些勉强:“嗯。”

休息室门外忽然传来小石头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要找妈妈和爸爸!妈妈!哇——爸爸!”

看来是林岑晚消失了太久,护工阿姨也看不住小石头了。

很快,护工阿姨牵着小石头走进来,脸上很是愧疚:“抱歉林小姐,小石头闹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只能带他来找你们了。”

小石头一进来直接扑进了林岑晚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哇——”

林岑晚被小石头的哭声吓了一跳,“怎么啦?妈妈在这儿呢,怎么突然哭得这么凶呀?”

小石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我,爸爸——”

周时安听到小石头的哭叫神情复杂,看着有些难过,小石头总叫他周爸爸,但他毕竟不是小石头真正的爸爸。

他蹲下身,抬手想摸一摸小石头的小脑袋:“小石头,我。。”

他话还没说完,小石头突然跑开了,把他的手晾在了半空中。

小石头抱着季遇的腿号啕大哭:“爸爸——”

季遇:“。。。。”

林岑晚:“。。。。”

周时安:“。。。。”

季遇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小的孩子靠这么近,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周时安的表情非常精彩,石化在了原地。

林岑晚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小石头哄好,小石头打着哭嗝坐在季遇旁边,手里还偷偷拽着季遇的衣角。

林岑晚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小石头今天有点闹人,他平常不这样的。”

季遇看了眼周时安一言难尽的表情,也有点尴尬:“没关系。小石头的爸爸他。。”

“去年就不在了,意外。”林岑晚勉强提起嘴角,“你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跟小石头爸爸有点像,小石头是想爸爸了。”

季遇看着周时安越来越阴郁的表情,大感不妙,急忙开口试图挽救一下:“那他喊周爸爸应该是因为周先生的整体感觉比较像他爸爸吧?毕竟我的声线跟周先生完全不同。”

林岑晚愣了一下,想了会儿才说:“可能是因为时安身形比较像吧,小石头说时安有爸爸背影的样子。”

一个是身形像,一个是声音像,说到底俩都是低仿。

周时安的表情没有丝毫转晴的趋势。

季遇如坐针毡,只希望能赶紧有个人来拯救一下现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局面,他甚至愿意用今天买彩票的全部运气来做交换。

上天也许听到了他的请求,有个人突然说:

“可是季遇和周时安的背影也很像啊,是不是啊小石头?”

季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今天的彩票是个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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