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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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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皇宫,勤政殿

时值正午,艳阳骄骄,其日可畏。

殿前的玉阶上站着个气质出尘的青衣人儿,他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已是暑夏,身旁的婢女却连蒲扇也未带。

青年薄唇微抿,敛着眉目,削瘦的下颌紧紧绷成一条线,眼神定定地望向地面,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直到勤政殿大门被人轻手轻脚推开,太监首领李培灰头土脸地出来了,看到来人后,赔笑着行了个礼。

“哟——你们这起子小混账,贤妃娘娘在此也敢怠慢,白白地让主子娘娘苦等了这么久!”李培怒目一瞪,拂尘一扬,“还不快给娘娘端把椅子来!”

几个小太监应声行动,却被那位冷玉似的贤妃制止了,淡淡道:“无消如此。”

净贤妃又问:“李公公,陛下今日可有时间见我吗?”

“娘娘,这……”

李培脸上再次挂起那抹含歉意的赔笑,斟酌片刻,才捏着嗓子委婉道:“净贤妃娘娘素来是知道的,陛下自登基以来便忙于朝政,废寝忘食。娘娘只看大乘如今是如何海晏河清,繁荣太平,便可知皇上为了国事付诸多少辛苦。”

“唉……”

李培飞快打量了净贤妃的脸色,可那位贵人的脸上一向是病气大于喜怒哀乐,叫人揣摩不出什么,故而露出为难的表情:“如此一来,便,便少不得让娘娘受些委屈,冷落了娘娘。”

净贤妃抿紧嘴唇,透过门缝,远远地朝勤政殿内望了进去。

门缝的罅隙太窄,居尘净看得不真切,只瞧见日光从勤政殿外的竹林洒进来后透出的斑驳光影,桌案上不停摆动的狼毫御笔,和那只遒劲有力,正洋洋洒洒书写着什么的执笔之手。

殿里那位正是大乘如今的皇帝,先帝第八子,明颉。

青年收回目光,从侍女手中接过食盒,声音慢吞吞的:“殿下劳苦,这是我宫里文火炖足了两个时辰的雁肉汤,还请公公代劳交给殿下。”

李培笑吟吟说起娘娘痴情,皇上一定能感知到这份心意,弯腰恭谨接过食盒,又听居尘净道:“我知公公服侍皇上辛苦,这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他的贴身宫女了然地奉给李培一个绣金丝的钱袋,鼓囊囊的,想来必不少于十余两。

“哎哟!娘娘您这是——”李培一摸那份量便吓得跪倒在地。

想起贤妃素日便待自己不薄,自己却一次也没能将皇上劝进合宜宫,李培脸上逐渐露出羞愧的表情:“贤妃娘娘平日待奴才的好奴才都记在心里!奴才,奴才也时常在皇上面前美言您,可皇上他的的确确是专心于朝政,您只看这偌大的后宫就养着您一位主便也可知一二!”

“娘娘若有事相求,奴才必定赴汤蹈火,只是这银子,奴才是万万不能收的!”

净贤妃这一会子功夫便咳嗽了两三声不止,缓过气后,他如画般皓洁好看的眉目稍稍拧在一起,方沉声道:“我确有一事相求于皇上。”

李培叹了口气,道:“娘娘,是为了老大人与慎亲王的事而来吧。”

两个路过勤政殿的花房侍女被这一出吸引了目光。

匆匆行至远处,其中一个问:“李总管好歹也是皇上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听闻他连皇亲的脸子都敢甩,怎的对净贤妃这样恭敬?”

另一个宫女看着年岁大些,盯了她一眼,道:“你入宫不久,不知啊,这净贤妃是从前先帝爷赐给咱们皇上的侧君。皇上抱负不凡,登基以来专心治理江山,竟一次也没有选秀过,前朝大臣不知催了多少年后宫不可无后。”

“皇上登基这么久,后宫里就咱们净贤妃这一位正经主子,李总管待他呀,怕是比待日后的皇后还恭敬些。”

小宫女不住称奇:“这么多年的专宠,这净贤妃若是女子,只怕如今宫里皇子公主都满地跑了!”

大宫女脸上一红:“说什么呢,也不怕羞。”过了一会儿,她才犹豫地补充道:“只是,听闻这位净贤妃似乎并不得宠。”

“啊?”小宫女纳罕,“我方才可瞧得真真的,净贤妃那模样活脱脱就是谪仙下凡,皇上??这是怎么想的?”

大宫女顿了顿,略一迟疑道:“我偶然间听见过几个宫男啐净贤妃是狐媚子,说他进王府之时的手段便不干不净,才不受皇上待见。”

小宫女摇头,面露怜惜美人之色,眼神又有些痴迷:“可惜可惜,净贤妃如此貌美,娶回家当座雕塑供着必也是赏心悦目的。”

“呸呸呸——瞧你这登徒子的模样,还敢肖想起净贤妃来了!”大宫女嗔她一眼,让她说话别失了分寸,“净贤妃居尘净乃相国嫡次子,满门荣耀,岂是你我可以高攀的。”

小宫女自知失言,俏皮吐舌头闭了嘴。

相国,相国……

两人无言走了许久的路,小宫女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了一声:“姐姐可知昨日早朝时发生的大事吗?相国与河亲王一起弹劾慎亲王,说其私养军队,意图谋反,要皇上砍了五王爷的头呢!”

一阵凉风吹起,夏日时节最是消暑,小宫女的话被风声隐没,熏风拂过勤政殿,却叫居尘净无端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脚步轻浮。

女官秋月扶住主子娘娘的身子,和净贤妃对视了一眼,略一颔首。

居尘净承认:“是。”

李培沉默良久,收敛起恭维谄媚的表情,郑重道:“娘娘,奴才这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知会您的。”

“慎亲王虽是先帝爷五子,又曾因聪慧过人被寄予储君之望,可他母亲被废,慎亲王受连累,此后便没了即位的可能,如今更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带着正君云游四海,肆意江湖。”

“此事人人皆知,又何来招揽私军一说呢?”

提起那位慎亲王正君时,李培看了看居尘净,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老大人两朝元老,贵为相国,又是娘娘您……和慎亲王正君的父亲,如此荣耀风光,何故要弹劾自己的儿婿,害自己的嫡长子?这般荒唐之事,娘娘细想便知。”

“奴才只怕老大人是被有心之人蒙蔽,却白白受了皇上的雷霆之威啊。”李培捏起袖口擦拭额角的汗。

相国夫人早亡,慎亲王正君是净贤妃唯一的胞兄。如今朝堂为这事吵个不眠不休,殊不知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却不是当事的相国与慎亲王两派。

而是这夹在父兄中间的净贤妃。

相国行事高调,用度奢靡,数年里弹劾其的折子不在少数,皇上顾及其昔日功绩未曾搭理,却使相国生出更大的野心。

河亲王谋权篡位之心早已露出端倪,被皇上料理是迟早的事。相国从前的行径只谈得上跋扈,如今与河亲王结为党羽,竟增添了不臣之嫌,是为君主所不能忍。

今日之事,李培虽已用句及其委婉,可说来说去总是那一个意思。

——皇上心里倾向于慎亲王。

居尘净明了。

他闭了闭眼,露出受伤的愁容:“谢公公直言,可我有一事务必要禀明皇上,劳烦公公今日晚些请陛下前往合宜宫……罢了,皇上既不愿见我,由公公代为传达便也是了。”

净贤妃语气平缓,可这轻飘飘的最后一句夹着多少委屈,李培听了亦觉得不忍。

李培惋惜,还是说了实话:“娘娘,事到如今,您只有舍弃一头才行了。”

“父亲年老而悖乱,逆反之心渐生,臣妾劝了他许多次,父亲却依旧做出咳咳……冤枉亲王的糊涂之事,臣妾惶恐,亦……”居尘净有些喘不上气,“愧咎不已,寝食难安,深责自己的隐瞒之罪。”

李培大骇,接着道:“娘娘,相国是自己动歪心思做错了事,您不消担这罪过啊。”

“话虽如此,我为人子,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这罪过,”净贤妃清俊的脸庞流下两行泪,“只求公公禀明皇上一句,父亲虽然犯下大错,但请皇上看在他曾经衷心、和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至少,饶了他的性命。”

大乘法律,相国之罪当斩,但净贤妃素来敦厚待人,如此言语诚挚,饶是李培也于心不忍。这样一来,相国恐怕落个流放从军的下场。

只是……

李培欲言又止。

相国已经年迈,流放从军只怕比斩立决更加难熬。

“唉。”李培摇头看着净贤妃远去的背影,端着雁肉汤进去了,终究不忍将这话告诉爱父心切的相国嫡子。

殊不知,远处,宫婢跟在居尘净身旁,扶着他缓慢走着,埋着头小声道:“恭贺少爷,大仇已报。”

居尘净的表情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身上那股病态却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他抹了抹方才惺惺作态的眼泪,淡淡道:“向宫外递封家书,让慎亲王夫妻找个由头将那老东西调到亲信的军营去。”

“一刀砍死太便宜他,接下来,就看哥哥了。”

烈阳透过云层射出束束金光,天是那样的蓝,纯澈、洁净、一尘不染。

居尘净停下脚步,耳边传来聒噪的蝉鸣,他的声音却很沉静:“我嫁给皇上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明媚的好日子。”

秋月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了眼天,又因为阳光灼烈很快地眯起了眼睛:“听闻今天夜里有流星雨,能实现心思至诚之人的愿望。娘娘,或许是老天听到了您的心思,替您报了夫人的仇呢。”

过了很久,居尘净浅浅地笑了笑:“我不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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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明家庄园

【完成特大事件:镇压反臣河亲王明岩、相国居有为,国力值+50000!】

【恭喜陛下,您的国力值排行上升了!目前在服务区的排名为:……1!】

【系统福利已发送,请陛下查收!】

“嘿嘿嘿……”卧室房间门被人推开,明颉放下手机,就看见发小李唯一绯红着脸傻笑,“明哥,你怎么不多和大家一起玩玩?放假这么久了,还一个人闷着。”

一楼的客厅倒着七七八八的人影,困的困醉的醉,仔细一看,却都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明颉嗤他,道:“学你一样,又去送钱吗?”又蹙眉道:“你喝酒了?”

李唯一扶着门框不服气地站直了身子:“??我让他们帮忙买的那几支股绝对没有问题!明哥,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一定给你买超跑,不!超跑生产线!”

明颉扶额,心道朽木不可雕。

就一会儿没盯住他,又被骗了,难为李唯一那些狐朋狗友,明明可以直接抢他的钱,还编出几句话来哄骗他。

明颉继续玩游戏:“网购满减都算不清楚,就跟着别人去炒股。”他懒懒靠在转动椅上:“算了,你这个月的零花钱被骗走,我也能多一段时间清净。”

【李培:启禀陛下,净贤妃邀请您去合宜宫一趟。】

明颉照常点了“不见”,准备继续处理政务,而后才想起自己的国力已经是全服第一,不需要再废寝忘食地治理朝政了。

没想到河亲王和相国这两个大反贼这么肥,他处理一小时的政务只能加3点国力值,这两人却一下贡献了50000!

“不是吧哥,你真玩到全服第一了?能把一个宫斗小游戏玩成权谋,你也是第一人了。”李唯一不可置信地凑上来看手机,悻悻道,“我当时就随口一说,主要是……现在哪来零花钱赌给你啊。”

明颉冷哼一声:“把你借出去炒股的钱都要回来。”

“别啊,你又不缺这几个钱。”李唯一悻悻道。

“否则朕就告诉李叔叔,你上个月又被骗了11次。其中电信诈骗5次,包含游戏充值、低价购物、虚假中奖;线下诈骗4次,包含引诱投资、借钱不还、卖身葬父;被抢/偷钱各一次。”

明颉那张硬朗的俊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是那种相亲群里的丈母娘最喜欢的女婿类型(因为还没成年,所以暂时是预备役),但是在李唯一眼里怎么看怎么欠的微笑:“已经超过了全国99.9%的倒霉蛋,再接再厉!”

“你那个卖身葬父的网友呢,现在怎么样了?”

李唯一挠了挠头:“她好像找到工作,现在已经在朋友圈卖茶了。”

明颉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出乎明颉意料的,这次李培并没有照常去传递消息,反而迟疑了一会,跪下磕头。

【“陛下!陛下专心治理朝政,才有大乘如今的繁荣景象,为此冷落了后宫,净贤妃娘娘亦没有因此怨怼与陛下,常来探望陛下,反而是陛下……往往将其拒之门外。”】

【“奴才该死,不该讲这些讲与皇上听!可皇上为了朝政久未见净贤妃,外头的人虽因娘娘是相国之子而恭敬有加,却也有小人不知情由,少不得诽谤诬构娘娘。算上王府的日子,娘娘已经在皇上身边待了四年,四年的流言蜚语,奴才想想亦觉得心酸!”】

明颉修长的手指顿在空中。

十七岁的少年眉宇已经很深邃了,蹙在一起模样倒真有几分少年君王的帝才之相。

明颉心里一动,纳罕于自己竟然对一个游戏人物产生了怜惜之情。

这游戏是他为了替李唯一保管零花钱,谨防他被骗,才假意打赌玩的。只记得自己登记之始,后宫里确实有一位初始生成的系统妃,想来便是这位净贤妃。

“你都要出国去明叔叔那边了,走之前还不忘告我的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钱已经借出去了,现在让自己要回来,李唯一有些难堪赌气。

“嗯。”明颉随口一答,点击屏幕,只见李培接着说:

【“陛下料理了河亲王与相国,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净贤妃是相国之子,相国一倒,净贤妃身世便陷入尴尬境地。皇上若长久如此冷落娘娘,后宫马上又要迎来新人,奴才只怕娘娘以后的日子……”】

【“皇上不知,奴才今日见到娘娘,却瞧他病态恹恹,身上穿得还是前年制成的衣服。”】

【李培说到这里,竟忍不住哭起来。】

他只把这些文字当成一个游戏,可仔细一想,世上要是这样的平行世界,他冷落了数年的净贤妃,也会过得这般辛苦吗?

明颉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暗道怪不得这款游戏可以火起来,情感交互居然做得如此细腻。

李唯一鲜少见明颉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连他额前那撮可以昭示主人心情的呆毛也蔫耷耷地垂了下去。

李唯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明哥你怎么了,明颉没搭理,让他去老地方睡觉。李唯一暗道逃过一劫,滴溜溜跑去楼下客房了。

明颉看着屏幕上的两个选项:“改变主意,去合宜宫见净贤妃居尘净”、“不搭理李培,看户部呈上来的家人子名单”。

怎么会有渣滓在老婆伤心的时候还有兴致选秀啊,明颉嗤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作者有话要说:1.双标男vs死绿茶(bushi),锁死!病美人训狗,病是装的病,狗是真的狗。

2.大家多多和我互动交流吧~作者话很多憋不住(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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