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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志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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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志叶舞,来自这个国家的名门世家志叶家的分支。因为这些年志叶家抵抗的魔物泛滥,身上流有志叶家血脉的我也被视为复仇的目标。

只是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舞者,面对那些怪物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因为对家族的历史只有最基础的了解,原本我并不愿意为了不知所谓的外道众而放弃舞蹈的愿望,但那一天怪物的突然袭击完全改变了她的想法。

那天本是她期盼已久的一次表演,但从缝隙中涌出的怪物肆虐在表演场的各处,不仅摧毁了表演的场地,在其中的观众也都损伤惨重。

她躲在后台的角落,小心探头看到的场面让她触目惊心。

最后,怪物们将舞台包围起来,一个嘴里念叨着“志叶家的气息”,外表看起来与完全不同的怪物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丢到舞台中央。

“终于找到了,哈,志叶家的血脉。可真是让我找了好久啊。”

是冲着我来的?志叶舞思绪混乱的想着,隐约想起来家里长辈曾经的忠告。

是我将这些怪物引过来的?这么多人都是因为我才…?

都是我的错……志叶舞低低哀嚎着,正在趴舞台中央的她能看到场下的凄惨景象。

“咚—咚咚—咚——”激荡的鼓声响起。

挽回了她的性命的是及时赶到的志叶家当主和其武士们。

怪物试图用她的性命威胁前来的武士,不过最终因为在现实呆了太久而导致身体干裂破损不得不回到三途川调整,她也因此终于得救。

将她带回家族的是跟随家主出战的武士之一,在后续她还未安定下来之前也一直照料着她。

说是吊桥效应也好,总之在回复精神后她便对那位武士心生憧憬。

她向他示爱,为他舞蹈,最后如愿投入了他的拥抱。

她,拥有了一个孩子。

他说他另有目的,说他不会再来看望。

她说,没有关系。她的英雄要拯救更多人,她不会成为束缚他的绳索。如果她的存在能成为他的力量那真是此生之幸。

他说,那个孩子的将来要为志叶家而燃烧。

她说,没有关系。这孩子是英雄的孩子,在未来也成为英雄是理所当然的。

在孤身一人的小院中,她从不离开屋门,志叶家的侍从将她和她的孩子照顾的很好。她经常抚摸逐渐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逐渐活跃起来的生命,渐渐的,她对这个生命有了更多的期待。

最后在一个大雪飘飞的冬夜,承载了她和他的期许的那个孩子,顺利的诞生于世。

明辉。

这是她看到那孩子时心中突然响起的名字,光辉灿烂,照亮黑夜的明辉。

她大抵是后悔了。那柔软幼小的身体依偎在她的怀中,这依赖着她的小小生命,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只有她才能守护的生命。

时间的引线一点点的燃烧,那小小的孩子也有了她大腿高。在闲暇时她会在他面前舞蹈,将她曾经的光彩尽数展现。但许是接触的人太少的关系,尽管她尽力的教导,那孩子还是很少说话。若非与其沉默相反的那旺盛的探索欲,她或许就要拜托黑子们去寻求医生的诊断了。

她的明辉是个很独立的孩子,衣食也好,学习也好,从未让她劳心说教。唯有一次外出被黑子带回后她曾训诫过他,从那之后明辉便再也没有擅自离开过院子。

这是不对的。志叶舞虽然是第一次为人母亲,但也知道孩子该是什么样的。哭闹任性,喜乐无常。但明辉从未如此,他从不出格,从不任性,从不索要。

也,从不依赖她。

我的存在或许并不是必要的。她的心中逐渐升起这样的想法,然后再也无法去除。

后来在明辉四岁那年,志叶家一位陌生的武士突然来到她的面前,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像是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又像是终于踏上了悬崖的边缘。她带着那位武士唤来明辉,在他们进入里屋后踌躇着没有跟去,只是呆坐在门外揉搓着衣袖。

两人进入没多久,很快便传出了动静。她突然惊醒打开房门,灼烧的火焰传出热浪,而她的明辉正站在燃烧的案台旁。她站起身,就要冲进去,但那名武士动作更快的将孩子抱出。黑子们很快就来收拾了现场,明辉却也被带走。

等到所有人离开,志叶舞缓缓走进里屋,在原本放置案台的地方坐下。黑子们处理的很及时,除了案台外没有任何损失。虽然只单单搬走了案台,但这间屋子却突兀的空荡到让人窒息。

泪水一点点的落下,晕湿了膝间的衣摆。

她要失去那孩子了,她无比清晰的理解了这一点。

她的明辉拥有比她更强的力量,甚至比她更沉稳独立,她已经没有再继续教导明辉的资格了。

时间的引线已经引燃了命运,她没有拒绝的能力。她的明辉正如这名字一般,会成为闪耀于黑夜的明光,会如同他的父亲一般成为许多人的英雄。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因为她也是被英雄拯救的人,所以她能理解。明辉会被教导成为一名英雄,会去拯救许多像她一样的人,所以软弱无能的她不能成为他们的阻碍。

所以,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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