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三师兄在外求见。”一名嵩山弟子走进大殿恭敬禀报道。
左冷禅揉着眉心,虽然双目中的钢针已被取出来,但仍是剧痛不止,心下甚是烦躁,摆了下手,冷声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劳德诺便带着林平之缓步走进大殿,恭敬道:“师父,林平之来了。”
左冷禅一怔,放下正在揉着眉心的手,向旁侧的徒弟道:“看茶。”
林平之笑吟吟地看着左冷禅,见他的双目红肿泛黑,眼球塌陷,知道这一对招子算是彻底废了。
“左盟主,平之今日也不是空手而来,送你一件礼物,以表心意,还望笑纳。”说着一挥手命人抬上来一个大木箱。
左冷禅侧耳细细听着,感觉像似一个及其沉重的事物被抬到了殿上,“德诺,你去看看那是个什么物件。”
劳德诺应了一声走到那木箱旁,掀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事物,不由大惊失色:“这……这……这是……”
“是什么?!”左冷禅心跳如鼓,感觉那一定是件不寻常的事物,便出言催促道。
由于眼前的事物太过骇人,劳德诺变得有些结巴,“是……这里面是……岳、岳不群……”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纷纷围了上来。
岳不群自那日五岳派联盟比武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居然让林平之找到并残杀了。
残杀,说是残杀一点都不为过,因为除了脸上没有伤痕,其他地方没有一处好皮肉。
“你、你是如何找到岳不群的?!”左冷禅激动地站起身,踉跄地向那木箱摸索过去;要知道他派了嵩山上的不少弟子前去搜寻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竟然、竟然被林平之找到了。
林平之从怀中掏出锦帕,捂住口鼻,眉头微皱,一脸嫌弃,但眼眸中却流露着按捺不住地兴奋之色。
刚走近木箱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左冷禅一惊,问道:“他死了?!”
“对,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林平之嘴角含笑,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左冷禅点点头,拍着木箱若有所思道:“好、好!左某人欠你一个大人情。”
“堂堂嵩山派掌门,这人情又怎么会欠,平之也刚好有事相求。”林平之借故开口。
“你说。”左冷禅站起身,眉头紧皱,脸上看不出喜怒。
林平之微微一笑,寻了个椅子坐下,缓缓道:“自岳不群消失以来,华山派乱作一团,现在由三弟子梁发担任代理掌门;这个梁发嘛,心慈善念,嫉恶如仇;如果华山派由他代领恐怕对左掌门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阻碍。”
见左冷禅眉头皱的更紧,便继续道:“平之也曾是华山弟子,如果左掌门肯助平之抢回这华山掌门之位,平之一定感激不尽。”
左冷禅面色清冷,哼了一声道:“林少侠如若当上了华山掌门又与左某有何关联?”
林平之脸上闪过一丝鄙夷,诱道:“左掌门可知那日比武岳灵珊使出各派的剑法是因何故?”
左冷禅一惊,忆起此事总觉得是个隐患,便道:“因何?!”
“那是因为华山思过崖的崖壁上刻画了各个门派的剑法与破招,只要细细参详便可知其精髓;左掌门你一心想做五岳派的盟主,可是碍于各派中有人阻拦总是难以成事;这次嵩山比武后各派一定会忌惮华山派为何会得知他们本派的剑法,如若由华山掌门亲自拜帖请他们来华山参详剑招,想必他们一定不会拒绝;呵呵,到时候将石洞封住把他们困死在里面,可就省了不少事端。各派损失了最精锐的弟子又怎么再会与左掌门作对?到那时我再力挺左掌门为我们的盟主,谁还有能力阻拦的了?”
左冷禅心思一沉,心道这的确是条毒计!自从双目失明以来自己早就已经无心称霸,如今被这么一提及心思又活了起来:“好,那你要我如何帮你?”
林平之用手指摩挲着桌面,淡笑道:“左掌门一直都有插手各门派的事务,岳不群杀害了恒山派前任掌门,如此大的事件怎么能不加以利用?只要左掌门写一封任命信,再有嵩山弟子给平之撑腰,那想必会轻松许多。”
左冷禅坐在椅中,双拳紧握,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好!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华山,另附帖子指定你做华山派掌门!”
“如此,那平之就谢过了。”林平之朗声笑着拜别了左冷禅。
【数日后、华山】
“林师弟?!……二师兄??!!”梁发望着站在嵩山弟子前的两人不由地一怔;二师兄不是死了么??林师弟……不是跟小师妹一起失踪了么?!
众人就这么僵持着,劳德诺率先打破这尴尬局面,虚假地一笑道:“三师弟,近来可好啊?”
梁发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知道嵩山派这群人来意不善,心中厌烦的紧,面色不善道:“小弟还好,不知二师兄与林师弟怎么与嵩山派的人扯上了关系?这么多人劳师动众的,不知有何贵干?”
林平之冷声一笑:“哟,三师兄这还没当上掌门人就开始端起架子唬人了咯?”
梁发眉头皱的更紧,视线落在林平之身上,见他身着华丽,一身浓烈的香气甚是妩媚,不知道近来他发生了什么;但毕竟还是同门,语气便稍微缓和了一些,“林师弟,嵩山派向来不做好事,你又为何与他们为伍?”
林平之眉头一挑,嗤笑道:“嵩山派不做好事?哈哈!那岳不群难道就做了好事?!还不是让人拆穿了假面具,变成丧家之犬?梁发,你我平日并无恩仇,如果你不阻拦我做华山派的掌门人,我可以放过你。”说着将嵩山弟子递上来的文牒扔给了梁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发大怒,挥手将文牒摔在地上,“我们华山派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嵩山派插手?!林平之,师父对你不薄,将小师妹都许配给了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岳灵珊是林平之的禁忌,他本来没想把梁发怎样,但就因为这句话,他就不想放过他。
“梁发,你知不知道不识时务是会得罪人的?”
梁发为人耿直嫉恶如仇,听得这话不由怒火中烧,“得罪人也怪不得我!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华山派被外人掌控!”
“呵,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去死喽!”林平之话音未落长剑便已出鞘,身形快如鬼魅;梁发连忙抽剑抵挡,用长剑护住自身,但林平之的剑法太过诡异,又快又狠,很快身上便挂了彩。
林平之看着剑锋上的血迹,更激起了他心中的暴戾,大笑道:“梁发,这感觉如何?!”
“你!你使的这是什么邪门歪道的武功!这、这不是华山剑法!”梁发捂着手臂,谨慎地向后退着;其余华山弟子被嵩山派的人死死拦住,谁也不得靠前。
“华山剑法?那是什么狗屁!”林平之嗤之以鼻,“也罢,既然要做华山派的掌门,我便用这华山剑法赢了你,也叫你输个心服口服!”说罢双足向下用力一点,身子猛地向前窜出,长剑舞动,白虹贯日、天绅倒悬,古柏森森,接连不断的招式暗配着辟邪剑法中强劲的内力,竟然逼得梁发避无可避;肩头、胸口、膝盖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
忽然寒光一闪,梁发只觉得颈间一痛,定神一看,便见林平之的长剑已搭上了自己的脖颈,他只需轻轻用力,自己的性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现在,我这个华山掌门是当得还是当不得呢?”林平之狞笑着,满意地看着梁发变得铁青的脸,手中长剑猛地向下翻转,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一声惨叫,喊得华山众弟子心中一凛;
林平之缓步走到梁发身前,提起剑将他的脚筋也挑断了,“我知道你不服气,所以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活着看见我林平之做上这华山掌门之位;更何况……这掌门继任大典如此吉利的日子,杀人见血总归不好,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笑罢他便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已为废人的梁发,指了两个华山小弟子道:“带他下去好生照看着,如果他死了你们的下场要比他害惨,懂么?”
两名华山弟子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搀扶起梁发,其余众弟子也不敢多吭一声,大殿上只回荡着梁发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