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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歧路难行越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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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会试持续三日,裴如昭便在考场中熬了三日。

她这次考的是进士科,相比其他科,进士科被誉为是科举考试中最难的一科,但也是前途最为无量的一科。

裴如昭从考场中走出来时,有种恍若隔日之感。

她顺着人群缓缓向外走,刚走出贡院大门,抬眼就看到一张硕大的红纸。

桑叶竹叶正跳起来向她招手,冬青便尽职尽责地举着那张写了“祝小姐金榜登科”的红纸。

方才还有些怅然若失的裴如昭立时没了伤感的心思,快走两步,一把扯过冬青手里的纸,然后闷头往外走。

……丢死人了。

……

回到暂时歇脚的小院,一推门就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茶点,菜式精致,是裴如昭很久都没吃过的样式。

每一道菜都是裴如昭的口味。

她静静看过每一道菜,哑声道:“陆璟之去哪儿了?”

桑叶竹叶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这几天也没见到小贤王身在何处。

年前,十月二十,裴如昭策马踏上进京赶考之路,一路风雨兼程,最终赶在大雪封山封路前抵达尚京城。

然后便在尚京城偏僻的城郊租了一户小院落脚。

自此,潜心苦读。

一方面,裴如昭有心磨练自己的心性,另一方面,在洛州城里总免不得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反倒不如在尚京城清净。

她将消息封得很好,连进京考试的日子都是临时起意,可就算这样,陆璟之竟然也能摸到消息,当日傍晚就追了上来。

陪着她一路北上,最后在尚京城安顿落脚。

只是——

陪考小半年的陆璟之偏偏在考试这几日没了踪影。

眼前这些菜,不用多想就知道定是出自陆璟之手笔。

除了他,没人会这样了解她的口味喜好。

可偏偏又不见人影。

裴如昭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不通的问题,她从来不会揪着不放然后反复折磨自己,干脆抛之脑后。

反正,她确信自己跟陆璟之没闹矛盾,自己也没干什么能惹到他的事情,多半就是这人自己矫情,然后多起来伤秋悲月。

裴如昭总算能坐在舒服的,带软垫的椅子里。

就算五脏庙开始造反抗议,裴如昭还是洗涮干净才来吃饭,再入座时,发现桌边又多了一摞书。

是《乘风起》。

这本书在江右道大受追捧,但在尚京城,却知者甚少。

怎么会出现这本书?看分卷还是这几个月的最新卷。

裴如昭眉峰一敛:“陆璟之人呢?”

桑叶说:“这是春雨刚刚送过来的,说是贤王爷的吩咐。”

这下,裴如昭是彻底懒得管他了。

拿起筷子,认真吃饭,她几乎饿了三天,再不吃饭,人都要没了。

*

科举放榜中间间隔七日,所有考生的试卷统一送入翰林院进行批改,再由圣上定夺最终成绩。

圣上亲自点头的,便会成为今年的新科进士,然后进行殿试,再根据殿试赐封头衔官爵。

这是两年一度的大事,也是穷苦人家或寒门子弟能东山再起的唯一倚仗。

是以从年后开始,街头巷尾便一直在议论。

其中,被提及最多的便是裴如昭。

谁都知道裴家这姑娘不一般,突然说要参加考科举,然后就一举拿了江右道的乡试解元。

就算江右道这些年来都是科举洼地,但能从中脱颖而出,也足可见这姑娘的不一般。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好奇若是裴如昭真的入朝为官,那她爹该何去何从?

曾经做户部尚书的裴一晖,虽然不算什么能名流千古的好官,但在朝中也算有口皆碑,从前裴家还在尚京时,邻里百姓也受过裴家照拂。

所以更好奇这位年轻有为的裴尚书日后要被如何处置。

……

“裴尚书也算年轻有为,若非有这一遭,再过个几年,那不得是官拜宰相?”

“要我说,也是裴大人昏头,裴家小姐再怎么出挑,能做太子妃算不算厉害?偏偏要考什么科举,这下也成不了太子妃了,若有差池,连裴大人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拎不清啊拎不清——”

茶楼客栈,议论者众多。

裴如昭如今在家安心休养,陆璟之自己心里别扭不肯回去,便整日在尚京城街头闲逛。

听见这些人评头论足,心里翻白眼,心说这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眼看着这些人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忍无可忍的陆璟之直接拍桌,转身拎着酒壶堂而皇之就做到对方桌前。

“这位仁兄,我这有好酒,能不能堵住你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说完更不客气,直接捏着对方的嘴往里倒酒。

酒,确实是好酒。

可喝起来有点费命。

陆璟之是头回来京城,这城里根本没几个人认识他,再加上如今贤王府就他一人,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行事无所顾忌。

陆璟之凑到这青年跟前,笑眯眯道:“能闭嘴了吗?”

这布衣青年哪受过这种架势,忙不迭点头示意自己再不乱说。

陆璟之心满意足点头,随手拍了二十两银子在桌上:“一点酒钱,交个朋友。”

这哪是一点酒钱?

这二十两银子都够他们喝五十回酒了。

这财大气粗的傻小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尚京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显眼的人物?

“陆公子,我家大少有请。”

陆璟之回头,就看身后站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年龄看着跟春雨相仿,但气质可要沉稳不少。

“你家大少?何方人士?”

小厮并未直接回应,而是递上一块腰牌,玉篆的腰牌上不仅刻了大荣皇室的徽章,还写了一个齐字。

齐——

“麻烦带路。”

跟着这位小厮,陆璟之出了茶楼又进了茶楼对面一处一看便知富贵的酒楼。

陆璟之跟着小厮上楼,走了一层又一层。

一直上到第五层,才停在一处包厢外。

陆璟之进去,看到迎门茶座上坐了个一身月白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年纪瞧着比他要大一些,二十七八上下,眉眼平和,气质端稳,看上去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此人便是当今的大皇子,齐恪清。

齐恪清并非是乾宁皇帝的儿子,而是乾宁皇帝已故哥哥的儿子,因兄弟情深,兄长去世后便将齐恪清接到膝下抚养。

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所以哪怕并非乾宁皇帝亲生,人们也都称他一声大皇子。

“见过大皇子。”

“今日竟能见到小贤王,实在难得,不若一起用一餐饭,交个朋友?”

陆璟之没意见,相反他也对这位大皇子颇有好感。

齐恪清作为没有皇位继承权的当朝皇子,举止有礼,待民友善,在百姓间名望颇高,且齐恪清与大皇子妃感情甚笃,其感情之稳定也被传佳话范本。

引得无数人向往。

陆璟之撩袍落座,满酒举杯:“今日得见大皇子,幸事一件,当浮一大白!”

齐恪清同举杯。

陆璟之虽对齐恪清有欣赏,但说到底,这些皇宫里养出来的政治人物,不是他的小聪明能应付得来的。

索性便不多想,只图一时尽兴。

期间,齐恪清只说天地间的山水风物,说各地的民生风俗,绝口不提任何可能与朝政局势有关的任何话题。

倒也自在。

两个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陆璟之已经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齐恪清却能还能维持清明。

他让小厮带路,一路送着陆璟之到裴如昭落脚的小院。

敲敲门,然后退开等人来开。

来开门的是竹叶,今日轮到她值夜,迷迷糊糊来开门,一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差点傻眼,忙不迭将人迎进去。

又探头探脑地看看街上,发现无人,这才放心关门。

“大、大皇子怎么来了?您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小姐。”

裴如昭本也睡得不踏实,听见院外的动静便披了衣裳起身。

就看到竹叶风风火火地进来:“小姐,大皇子来了!”

裴如昭愣了片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无缘无故的,齐恪清怎么会来?

裴如昭从没想过自己到尚京城的事能瞒得过这些人的眼线,但属实没想到这些人会找上门来。

还是在科举考试刚刚结束的当口。

裴如昭冷着脸,看两个酒气熏天的醉汉坐在自己面前。

严谨点来说,是一个坐着,一个趴着。

陆璟之这个不过二两酒量的酒蒙子已经不省人事。

“见过大皇子。”

在乾宁皇帝的所有儿子里,她最不熟的就是这位大皇子。大皇子齐恪清的年纪比其他皇子要大不少,他都已经成家立业孩子六七岁了,齐恪明却连个老婆都还没有。

从前裴如昭在皇宫里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尚书房,早早成年成家的大皇子怎么可能还跟他们一群小孩儿读书?

自然是没见过几面。

沉默半晌,裴如昭主动开口:“不知大皇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今日我与小贤王一见如故,便小酌几杯,听闻裴小姐现在与小贤王熟识,便将人暂时送至此处。”

……哪里是熟识,分明就是陆璟之现在也住在这小院里。

裴如昭好心谢谢大皇子给她留面子,递了一碗桑叶刚刚熬好的醒酒汤。

正想问问这位大皇子来意到底为何,齐恪清已经先一步起身,从身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长方的木匣子,放在桌上。

“一别多日,这是我与王妃的一点心意,裴小姐,这不会是一条好走的路,希望你能走下去。”

裴如昭目送大皇子离去,这才打开木匣,发现是一副字。

一副出自书画双绝的大家之手的画作。

是才写过不久的真迹,在题词处还写着“赠予此天下第一位女进士。”

裴如昭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位大家,似乎是大皇子的书法老师。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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