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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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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袁芝瑶送回她的卧房,凌琛坐在榻上在想往后的对策。虽然他并不害怕污名,可此事若不尽快解决,也不知宋安堂此后还会出什么新的花招,怕是会连累自己连赈灾救肃北的机会都没了。

屋外又响起了信鸽扑簌翅膀的声音,凌琛速速开门看去,这一次,信鸽盘旋后落在他肩头,并未自行离去。

凌琛将信笺展开,见到信中的内容,他笃定,此次必定是平湘写来的。

但今晨的书信应当还没那么快送到,只是正巧平湘来信罢了。

书信中,第一句话便是:阿琛,你去了肃北近三月,竟然一封信也不给我写,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凌琛摇着头失笑,这便是平湘会说的话。

书信中,平湘将近月余来永乐发生的事都一一说与凌琛听。

崔启明已经随圣上派出的人一同前往泉城,暂时还不知晓贪腐一事查得如何了。

为柳琴儿父亲平反一事,因有朝臣弹劾自己而暂时搁置。当初为琴儿脱籍,砸下去的银子和赔上的笑脸,成了朝臣诟病自己的理由,但自己从不后悔。

那日要求重查柳宗案后,回府便发现有东西被动过,应该是宋安堂的人来过府中。

凌府中一切都好,青松很好,命格堂生意被修竹打理得不错。

崔启明的那位小娘子先回了燕郊,启明说等泉城之事处理好,便上门提亲。

余平湘又在信中问凌琛和袁芝瑶在肃北可是一切安好?最后以“想你的湘”结尾。

凌琛放下书信,在书桌前坐下。离开永乐时间也不算太久,但这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让凌琛有一丝想念。

他随意翻着桌上放着的书籍,这些都是在出行前,青松为自己整理的。

忽然,一张渗着殷红色泽的宣纸,闯入凌琛的视线。

这东西怎么在这?凌琛将宣纸抽出展开,红得已经有些发黑的六芒星图案展现在眼前。

上一次翻看它还是在永乐,好久之前了,许是当时有其他要事便将此物随手夹进了书中。倒是不该,如此重要的证物。

看着这六芒星,凌琛不禁想起当初顾尚书的死状。顾尚书对于他而言亦师亦友,是除了家人之外最亲近之人,却惨遭杀害,死不瞑目。

而真凶至今未绳之以法。

想到还逍遥法外的宋安堂,凌琛双目微红,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和痛楚,手中捏着的书页都快要皱成了一团。

凌琛拿出一张白纸,闭上眼试图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串起来。

所有的一切是从去岁肃北饥荒开始的。

朝廷送去占城稻和库银,却没有成效,饿死了好多百姓。一些赈灾官员回永乐途中遇山匪截杀,仅余二人逃回永乐,一是工部一官员,一是柳宗。

可后来便查出柳宗偷换占城稻、私藏库银、加收赋税,紧接着入狱死亡。而顾尚书也莫名惨死府中。

据柳琴儿所述,柳侍郎回府后便一直在画六芒星的标志,想必是途中所遇山匪截杀与这六芒星有关。而顾尚书死前也画下六芒星图标指向凶手。

前前后后,仅余宋安堂手下的官员还在苟活。

思忖片刻,凌琛在纸上写下:肃北赈灾官员,柳宗,顾浩然。又在这些名字上画上了大大的叉。

接着是蜀地,阿瑶父亲曾与刘祥和一名脖颈处有六芒星标志的男子接触,后便搬入聚宝山下新建的屋舍。屋舍倒塌后全府身亡。

紧接着,自己刚入城那晚便遭黑衣人袭击,黑衣人剑身上刻着六芒星标志,被捉后自尽而亡。

后来通过李大知晓刘祥府中藏有赈灾库银,调查的过程中,李大被人设计沉入环城河,而刘祥留下一封书信“自刎”于自家暗室中,府中管事生死未卜。

李大死前在布帛上画下的六芒星,刘祥死前在地上画了一半的疑似六芒星标志,以及那个求自己不要再细问的仵作,皆昭示着这不是单纯的畏罪自杀,而是有人在背后布局。

从蜀城回永乐后,宋安堂手下的工部侍郎郑君莫名自缢,以死谢罪,更是将这些事与宋安堂联系到了一起。

凌琛提笔写下:袁府众人、李大、刘祥、王管事、郑君。再在之上划上大大的叉。

到了永乐,宋安堂露出的马脚便越来越多,先是安排黄文勋接近阿瑶,又让宋妍接近自己。

后来,启明来永乐,路遇山匪,城中屡次被人追杀,险中逃脱,而追杀之人身上又是有六芒星标志,不是宋安堂还能是谁?

这么看来,老狐狸爪牙众多,关系网错综复杂,干的这些杀人的勾当,无一不是为了掩盖自己贪墨的事实。

纵使现在自己已经几乎能确定,许多事都能与宋安堂及宋安堂手下那个刻有六芒星标志的组织联系在一起,可说到底,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宋安堂此人狡猾,善于做表面功夫,至少现在圣上对他还是极其信任的。

想要扳倒他,必须要有致命的证据才行。

那些知晓宋安堂所干勾当之人,几乎都永远地闭上了嘴,该去哪里寻找能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呢?

凌琛忽地想到,去岁肃北一事,若没有当地官员的帮衬,宋安堂的计划断不可能实施得这么轻松。加收赋税的布告说发就发,柳侍郎屋子里藏的库银一搜便有,还有百姓出面指证。

可这个人是谁呢?是蒋涛吗?

凌琛在纸上不断写着蒋涛的名字,片刻后终于放下笔。

明日便去探一探蒋涛的口风。

屋外响起叩门声,“侍郎?”

是阿瑶。

凌琛应了声“进”,便见袁芝瑶捧着个托盘进来了,“用膳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阿瑶想侍郎该是饿了的,先来吃点东西吧。”

袁芝瑶摆好碗碟,转身向凌琛走去。见他正将两张宣纸折叠,塞进书本里,其中一张嫣红,画着什么,而另一张,袁芝瑶只看清上面写着好多蒋涛的名字。

袁芝瑶愣了一下,“蒋涛……是蒋县令吗?他怎么了?”

凌琛抬头笑笑,“没什么,用膳吧。”

凌琛看着袁芝瑶有些湿了的衣裳和发丝,看了看屋外,“来肃北三月,终于是下雨了,是个好兆头。”

“嗯。侍郎,方才……我问了李婶,前院洒扫的小厮峥嵘先前鬼鬼祟祟经过你的屋外,对外说是有个贴身的荷包丢了,在找。侍郎说的隔墙有耳,大概便是他吧?”

“峥嵘?”凌琛想了一会儿愣是没想起来长什么样。

也正常,府中的一些下人,有的是蒋涛安排的,也许此人是他的眼线也说不定。

“暂时先留在府上,小心着些。等过些时日,给点银子找个理由打发了吧,府中这么多下人倒也用不上。”凌琛夹起一筷子土豆丝放进碗里。

“今日这土豆丝做得不错。”凌琛夸赞道。

袁芝瑶笑笑,朝凌琛眨了眨眼,“侍郎猜,这土豆是哪儿来的?”

还能是哪里来的?“不是李婶采买的吗?”

“是小宝娘亲送来的。陈小宝,侍郎还记得他吗?”袁芝瑶说道。

“小宝?当然记得。倒是有好些时日没见着他了,可是他家有什么难处?”

凌琛还记得答应过他,要教他骑马,要送他一匹良驹,可惜来了永乐便没歇下来过。

袁芝瑶摇摇头,“那倒不是。小宝的娘亲听说今日的事了,说他们一家子都信侍郎不是那样的人。怕你心情不好,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的,这才送了一筐土豆来。”

凌琛点点头,“替我谢谢他们。”

等过段时日空闲了,定要履行承诺,“阿瑶下回见着他们,帮我转告小宝,我还记得要教他骑马的。”

袁芝瑶眼睛亮了亮,“方才小宝的阿娘提到这事儿,说是小宝在家中天天念叨。侍郎每日早出晚归,阿瑶想大概是没有时间陪他骑马的,便先替侍郎解释了一番。若是侍郎得空,明日呢?侍郎明日可能抽出时间?”

“明日……”凌琛为难道:“明日恐怕不行,我要去县衙找蒋涛一趟。”

袁芝瑶想起方才在宣纸上见着的蒋县令的名字,恍然大悟。大概是心中想着与蒋县令的事,才会写下他的名字吧?

*

第二日卯时,凌琛一大早便到县衙等着蒋涛。

蒋涛见到凌琛,一愣,“凌侍郎今日来得这样早?”

“凌某找蒋县令有些话要说。”凌琛作了个揖,便撩起外袍坐下。

“凌侍郎请讲,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蒋某出面的?”

凌琛摇摇头,一脸抱歉,“凌某是来向蒋县令道歉的。昨日是凌某冲动了,那事做得确实不妥,蒋县令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一马,凌某感激不尽!”

蒋涛摆摆手,“欸,说这些做什么?蒋某信你。这柳宗究竟是不是被人陷害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就算是,凭凌侍郎的人品,又怎可能是栽赃之人。只是……百姓那不好交代,这县令啊……难做呐!”

“唉,也是凌某一时心急。此次提起柳宗案重审的,是我的好友余平湘余少卿,凌某想帮他一把,这才没了分寸。昨日收到平湘来信,这才知晓案子搁置了,想是没有什么翻案的证据吧。”

“余少卿啊……蒋某略有耳闻,我听说,余少卿看上了柳宗的女儿,还为她脱了贱籍,这要求平反啊……也许存有私心,凌侍郎可别被所谓的好友坑了啊?”蒋涛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过后,又一笑,解释道:“蒋某知晓凌侍郎与余少卿是多年好友,蒋某只是好心提醒,并无挑拨的意思,凌侍郎莫要误会。”

凌琛笑笑,似乎并没有生气,“蒋县令说笑,您好心提醒,凌某怎会当做驴肝肺呢?昨日凌某回府收到平湘的信后,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昨日擅闯那别院的举动甚是蠢笨。那屋子是蒋县令最先派人搜查过的,定是没有任何遗漏。”

“况且还有百姓指证了,哪里会有假呢?平湘也许……唉,不说也罢,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蒋涛哈哈大笑,“是美人还是蛇蝎,可得擦亮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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