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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俏夫郎(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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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寿辰这日下起了小雪,盛家的马车停在宫门外,盛如宝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坐上了皇夫派来接他的舆轿。

八人抬的轿子很稳,道路两旁都挂上了红灯笼,盛如宝穿着带有帽子的狐裘披风,小脸被遮了大半,看着轿子一路经过宽阔巍峨的前殿,又穿过造景精致的亭台水榭,和许多幢雕梁画栋的房屋,停在了皇夫所在的寝殿。

甫一进门,盛如宝就落入了在此等候着的柳堰丛的怀抱,双手被柳堰丛一起抓住抵在胸膛上暖着。

皇夫看的惊奇,柳堰丛看了眼皇夫,皇夫明白他的意思,屏退殿内的侍从,就见他的弟弟抱起他还没看清长相的哥儿放到榻上躺着,自己坐在榻边,将哥儿的脚抬到膝盖上,为他脱去鞋袜放在腹部暖着。

“你这成何……”皇夫大为震惊,下一刻,他就看见兜帽滑落的盛如宝那一张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的美丽面庞,顿时失了声。

盛如宝对上他的目光,下意识伸手抓住帽檐想重新把自己遮住,复又僵住,掩嘴悄声问柳堰丛:“我是不是要行礼呀?”

看着他掩耳盗铃般的可爱模样,以及因为不确定而高低飘忽的小调,柳堰丛忍不住露出笑容,温柔道:“没事,皇夫也是你的哥哥,自己人不拘这些礼节。”

“成何体统”还没说完的皇夫:“……”

盛如宝安心了,放下手:“嗯嗯。”

皇夫这辈子都没被人这般无视过,纳罕得看了一会儿自家弟弟与弟媳相处时殷勤备至得模样,才开口道:“差不多得了,该去昌顺殿了。”

宴席上,盛如宝津津有味地吃着菜,看着各个大臣献上的奇珍异宝,并说些天花乱坠的贺词,殊不知许多人的视线都屡次在他身上流连。

膳后,皇上和皇夫领着众人去赏梅,盛如宝落后了些,身边凑上来一个哥儿,对盛如宝说了一些文绉绉的话,盛如宝听不懂什么意思,就咧嘴冲他露出了个不尴不尬地笑。

清哥儿沉默了会儿,稀奇的看了他几眼,心道这美人美则美矣,只怕是有些傻。不过他反倒更喜欢了,他素来喜爱长得好的人,既然盛如宝长得这般漂亮,只要他愿意与他做朋友,他就不和他计较抢了柳堰丛害他丢了面儿的事了。

“你可以唤我阿清,我怎么称呼你?”

这句盛如宝听懂了:“小宝吧。”

阿清由衷感叹道:“你真漂亮,为何整日待在宅子里都不出来与大家走动呢?”

盛如宝认真道:“我有病,他们不放心我出去。”

清哥儿是知晓盛家和肃远王府都在为盛如宝求医这件事儿,但他看盛如宝能吃能喝的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不以为意道:“多走走就好,闷着才更不容易好,许多哥儿就是不爱动,才身体那么差,哪像我……”

意识到自己失言,竟然想把自己私下做的事情告诉才第一次见面的哥儿,他及时住嘴,转移道:“等宫宴回去后,我可以邀你出来闲逛吗?我以前都没听过你,你可能连门都没出过吧?京城的街市可是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不去看看太可惜了……天啊!”

盛如宝忽然又控制不住呕出了一口血,他淡定地擦了擦嘴,见这个萍水相逢的哥儿露出一脸惊恐的神色,笑了笑,露出一口还沾着鲜血的整齐贝齿:“别怕,小事。”

清哥儿:“……”

他连忙站到盛如宝身前,遮掩住地上的鲜血,隔绝开被动静引得看过来的人,塞了个帕子到盛如宝手中,让他擦擦手上的血,低声道:“皇夫寿辰的日子,见血可不吉利,被发现是要受罚的,你快擦擦,我带你去找盛夫人?”

盛如宝是跟着他现在名义上的阿父阿爹来的。

“不……”用字还没说出口,盛如宝眼前一黑,骤然晕了过去。

清哥儿眼疾手快的抱住人,顿时进退失据,好在他们停留的这一会儿,周围人都已经离得远了些。他心想:不行,还是要去找太医。

还不待他做些什么,前方回头看见盛如宝不对劲的柳堰丛目光先是一凝,紧接着面色大变,立即飞奔过来将人从清哥怀中接过,现场小小的骚乱了片刻。

后面发生了什么盛如宝就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盛家自己的寝室内了。门外传来小声的交谈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他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一旁伺候着的仆从见了立即喊来了柳堰丛。

柳堰丛面色苍白,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的十分臃肿,带着面具的奇怪侍卫,那面具上眼睛的部位只凿开了黄豆大小的孔,盛如宝好奇他往外看时不累吗?

盛如宝刚醒的脑袋逐步缓慢地清醒着,他虽然感受到不到痛觉,可身体机能的衰弱所带来的直接表现却与普通病人是一样的,例如吐血,例如疲惫。

“卿卿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

“这么……”盛如宝话还没说完,再次呕出一口腥甜。柳堰丛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急吼吼得让医师进来,他身后那个怪侍卫,脚步向前一步后,又僵住,姿势诡异的立在那里。

盛如宝道一字一句慢慢开口道:“你别担心,我只是有点困……”说完没一会儿,再次昏睡了过去。

年老的医师把完脉后,拿出用来吊命的药丸,满头冷汗道:“他的脉象已经越发薄弱,再这样吐下去……恐时日无多,卑职医术不精,实在束手无策。”

怎么会……他还是花一样鲜妍的年纪,怎么就要凋落了呢?

柳堰丛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站在床前静默良久,医师的话不断排列组合在他的脑海中震耳欲聋地回响,吵得他头痛欲裂。

他的卿卿,他的夫人,怎么就和时日无多挂上关系了呢?

带着面具的侍从拍了他一下,他僵直的转身向他看去,明白他的意思,两人无言的关上盛如宝的房门,走了出去。

面具下传来谢芒的声音:“我查到有一个叫‘翀’的游医手段神异,治过许多怪病。就是脾气古怪,行踪诡秘,听闻他最近在离邺出现,我准备去寻他。你照顾好他,我一定会把人带回来。”

听出他声音所含的压抑,柳堰丛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没有那般厌恶谢芒了,因为只有他懂他此刻的心情,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恐惧。到了这一刻柳堰丛擦发现,无论是拥有泼天的富贵,还是普通的布衣,面对所爱之人的怪病,他们都是同样的无力。

柳堰丛这些日子直接悄悄住在了盛府,可无论他怎样细心照顾盛如宝,又如何虔诚地向上天祈祷,盛如宝的身体还是日渐衰败了下去。

又一次喂盛如宝吃药后看着他睡着,柳堰丛望着他憔悴的面容,目光逐渐染上疯魔般得偏执。

他这些日子,一次又一次看到盛如宝从口中吐出刺目的鲜血,他从来没有这般恐惧过人血,每每闭目,眼前就会出现一片血红。他就像炉灶上一个没人看管的药罐,被文火煎熬着,药汤已接近干涸,药罐已出现龟裂,他快承受不住了,那个煎药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拿开?

他心中做下一个决定:既然普通医师治不好,那就用其他方法。

……

“不行……我实在喝不下去。”盛如宝喝了一口柳堰丛喂过来的药汤就吐了出来,险些当场升天。

太恶心了,不知道换了什么药,又腥又苦闻起来还特别怪,味道直冲天灵盖。

“卿卿乖,忍一忍,快些喝进去,喝完就好了,这次的药一定管用。”柳堰丛为他擦拭嘴角。

盛如宝回避他的目光,每次与他对视,都像被扎到了一般,于是很多时候,他没有昏睡过去,也会假装睡着,不愿醒来。

“宝宝张嘴好不好?啊。”柳堰丛哄道。

盛如宝最近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他问玄色:【还有几天结束?】

【八天。】

盛如宝捏着鼻子张开了嘴,猛喝几口后,推开碗,哇地一声吐了,愧疚道:“对不起,我真的喝不下……”

柳堰丛抱住他:“好好,不喝,我们再想想办法。”

盛如宝这天睡着后,那股味道还在他的味蕾上盘旋,他做了一晚上杂乱无章的梦境,一会儿他变成了一朵花儿,扎根在深不见底的沼泽中;一会儿看到天空下起了血雨。

他还久违地回忆起了自己原本的记忆。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妈妈叫云初,爸爸叫盛川海。

云初一开始非常抗拒家里的安排,她有喜欢的人,也有星辰大海,却被灌醉了送到盛川海的房间里。而她喜欢的人也选择了离开她,云初最终妥协。没了爱情,她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她与盛川海商量,说生了孩子就各过各的。

因为云初怀孕期间情绪不好还早产,盛如宝一出生就检查出了先天性的心脏病。

但没有人在乎他,他有一栋非常大的房子,房子里面有很多照顾他的人,唯独没有他的爸爸妈妈。

他们各过各的,基本不回家,都忙于各自的事业。

他上幼儿园时,因为长相过于精致可爱,像个漂亮的洋娃娃,身体也不好没法和爱跑爱跳的男生一起玩儿,男生就很讨厌他,因为幼儿园的小女孩都喜欢他,爱拉着他玩芭比和玩偶。

有一次,一个男生拿排球砸他,盛如宝生气了:“你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男生说:“就知道告老师的告状精,胆小鬼,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盛如宝:“闭嘴!”他气势汹汹得捡起排球砸了回去。

他这一砸,直接砸掉了对方的一颗门牙。老师通知了双方的家长,男生的家长来了,盛如宝这边却只来了妈妈的助理,和家里的保姆阿姨以及保镖。

盛如宝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看到男生的爸爸诚惶诚恐地向助理道歉,还压着男生向自己鞠躬道歉,道歉完后,男生哭着钻进了他妈妈的怀里,盛如宝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温柔的模样。

离开时,他看到女人是抱着男生走的,他想到以往放学时,其他小朋友跑向爸爸妈妈的时候经常会得到一个拥抱,而他至多是被保姆阿姨牵着手,上车的时候才会“抱”他一下。

他想到刚才经理等人来的时候,只是问了问他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被打伤,他说没有以后,他们就没理他了。

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哭?所以他们才不关心他,才不抱他?其实他被男生砸到了后脑,也是有点疼的,摸了摸,还长了一个包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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