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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头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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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夜阑在庄钰的殿中待到了很晚,都不愿回去。

他最后跟庄钰说,想在庄钰的宫中住下来,还想在庄钰的床榻旁边铺一层地上的床褥,就在庄钰身边睡一晚上。

庄钰听了,忍不住蹙起眉,“这是什么话。”

庄夜阑却道:“从前小的时候,我不想在自己宫中睡的时候,也是这样睡在皇兄身边的。”

“从前和现在一样吗?”庄钰反问庄夜阑,“你那时候还那么小,而且当时是从天福山上刚下来,你说你一个人睡不惯,我才陪你的。”

然而,庄夜阑今晚似乎真就打定主意赖在庄钰这儿了。

“就一晚,”庄夜阑望着庄钰,道,“我就在皇兄的床榻下边睡一晚,我太久没有跟皇兄说过话了。”

庄钰:“……”

被庄夜阑看了很久,庄钰终于是塌了防线,转头对常安道:“去给六殿下备一套被褥来,铺……在我的床榻旁边。”

常安立刻道:“是。”

庄钰又对庄夜阑道:“都多大了,睡地上,旁人还以为我欺辱你呢。”

庄夜阑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情绪瞬间高涨起来。“谁敢说我的太子哥哥,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庄钰叹了一口气,拿庄夜阑没有办法。

因为要在庄钰这边睡,庄夜阑自然而然也要在庄钰这边沐浴。

庄钰自小身子不好,养成的习惯是早沐浴,这样才不容易生病,所以他先去沐浴了,沐浴好了以后出来,常安小声跟庄钰说:“殿下,六殿下穿什么寝衣,奴才不清楚。”

常安不了解庄夜阑很正常,毕竟庄夜阑已经连着几年不怎么在宫里了,甚至庄夜阑自己的宫里都不一定有合适的寝衣,因为庄夜阑年年身高窜得厉害。

庄钰去找了一番,最后找到了一套自己的寝衣,因为当时给做大了,所以没有穿过。

他本想让常安去把寝衣递给正在沐浴的庄夜阑的,不过想了想,怕庄夜阑介意外人,于是就自己拿着寝衣去了。

沐浴池那边水雾氤氲缭绕。

庄钰轻轻走进去,在水池的雾气中模糊看见一个背影,也没多看,就把寝衣等衣物放在干净的地方,对雾气中的庄夜阑道:“寝衣是我的,不过是以前一件比较大的,我没穿过,应该合你的身。”

雾气中,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庄夜阑在水雾中笑着回答道:“多谢皇兄。”微微一顿,“我差不多要出来了,皇兄回避一下吧。”

庄钰本来没想着什么,但听到庄夜阑这么说,一时间怔了一下。

庄夜阑自小都不会特别防备他,当然对于脱裤子什么的肯定还是不愿意的,只是从未听过庄夜阑说让庄钰回避一下这样的话。

然而,庄钰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又听见庄夜阑道:“我身上伤痕太多了,怕皇兄看见会吓着,所以让皇兄回避。”

庄钰再一次怔住了。

原本他想,庄夜阑是长大了,所以要避着他。

却没想到,是因为身上的伤痕。

庄钰总以为自己心硬如铁,尤其是对上辈子的白眼狼庄夜阑,不会有太多的心疼,可是听见庄夜阑这么一说,他的心没由来地就缩着疼了一下。

庄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沐浴池。

临走之前,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朦胧氤氲的雾气中,庄钰看见了庄夜阑的背影。

少年的背肌分明,看上去很强壮,肩宽无比,然而,在他的背上,有一道陈年的旧伤疤,从肩背的一角横斜着到另一角,光是看伤疤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不敢想象当初那个伤口有多深、有多可怕。

庄钰匆匆收回视线,匆匆回到了寝殿。

庄夜阑背上的那道伤疤,是他幼年时,为庄钰挡的那一剑,留下来的伤疤。

太深了,因此经年未消,可能也永远不会消除了。

庄钰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将被子拉上来一些,盖着自己的腿。他靠坐在床头,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心想,庄夜阑身上还有多少类似背上的那种伤痕伤疤呢?

箭伤、剑伤和刀伤,在军营里都少不了的。

庄钰不承认自己心疼庄夜阑。

他很快摇头把这样的念头驱散了。

本来就是该历练的。

常安给庄钰递了一卷书,庄钰每日睡前都要看会儿书。同时,常安从旁边的小木盘上,拿了宫中精炼的桂花香油来,倒在手心,再给庄钰的长发缓缓抹上去。

这些都是睡前必备的。

庄夜阑回来的时候,闻见殿中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

他在庄钰床边的地上床褥坐下,“太子哥哥好香啊。”

“精油罢了,”庄钰不觉得香,大概是已经闻习惯了,他垂着眼看书,“你若喜欢,我让常安也拿点给你。”

庄夜阑却笑,“不必了,我要上阵杀敌,头发染血是常见的,还擦这么香,怕不是会被敌军笑话是个姑娘。”

庄钰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落在庄夜阑的脸上。

单看庄夜阑的这张脸,还真挺俊俏,非要涂脂抹粉扮个小姑娘,也不是不行,特别是庄夜阑的脸庞很白净,看不出风吹日晒的痕迹。

庄钰有意逗庄夜阑,“这么说,你觉得我像个姑娘了。”

庄夜阑的眼睫耷拉下来,“我没有这样说。”微微一顿,他伸出手来,手指碰到了庄钰垂在身侧的长发,忍不住轻轻用手指卷了卷,声音低了些,“太子哥哥就该是养得香香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样……”

庄钰没有说话。

庄夜阑的目光凝在自己的手中,庄钰的头发上。那头发丝似乎都泛着光一般,柔软极了,手指轻轻一松,就会从指缝间流淌下去。他看了很久,目光忍不住往上移,渐渐移过庄钰纯白的寝衣,再移到那张被烛火映照着的,羊脂玉一般的脸庞。

庄钰也正望着庄夜阑。

就那么一瞬,庄夜阑的心浅浅一跳,不明显,但确实跳了那么一下。

小时候,庄钰就发现庄夜阑喜欢玩他的头发。

特别是在自己睡着以后,能感觉到庄夜阑轻轻地握他的头发,或者是梳,或者是摸,从前以为只是小孩子,现在看来,庄夜阑确实喜欢绕着庄钰的头发玩。

庄钰合上书卷,对庄夜阑道:“你几时睡?”

庄夜阑收回手,“皇兄什么时候睡,我便什么时候睡。”

庄钰想着庄夜阑在这儿,他也不能安静看书了,于是就将书放开去,微微探身去将烛火给吹灭了。

等殿中彻底暗了下来,庄钰便躺了下来,对庄夜阑道:“睡吧。”

庄夜阑“嗯”了一声,也躺了下去,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

庄钰入睡得很快,反倒是庄夜阑,许久都没有睡着。

可能是习惯了塞外的风雪声,习惯了行军途中冷硬的床铺,如今在这样香、这样暖、这样软的殿中,他竟然觉得心头燥热,人也有些热,久久难以入眠。

庄夜阑又不敢翻来覆去,怕吵醒庄钰。

熬了很久,他还是熬不住,坐起身。

一坐起身,就看见庄钰侧躺着,脸对着庄夜阑的方向,睡得正香甜。

庄钰的眼睫乌黑且长,闭着眼的时候,遮掩下来,给脸上投下一片明显的阴影。他的呼吸清浅绵长,庄夜阑跟着他的呼吸走,都觉得整个殿中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

今夜是怎么了?

庄夜阑也不知道。

他盯着庄钰的脸看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忍心吵醒庄钰,躺了下去。

这一夜,庄夜阑睡得可谓是排山倒海。

……

翌日,庄钰醒来,日光正好斜斜照进来。

他昨夜睡得很香,本来以为寝殿中多了个庄夜阑会睡不好,没想到反而还睡得更好了,醒得甚至有些迟了。

庄钰坐起身的时候,看见庄夜阑已经醒了,坐在床榻边上,似乎在发呆。

“怎么了?”庄钰问道,“还没睡醒么。”

他掀开被褥便要起身。

只那一瞬,庄钰看见庄夜阑将被褥突然攥紧,还往自己身上拉了拉,神情怪异,动作也有些遮掩,看上去不太对劲。

庄钰停下了动作。

庄夜阑看着庄钰,眼底闪过一丝无措和茫然。

他说:“太子哥哥,你要罚我么?”

庄钰:“?”

他不明所以,“罚你什么?”

庄夜阑的耳根子泛起薄红,红得还很明显,“我把你的寝衣弄脏了。”

庄钰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他想掀开庄夜阑的被褥看一看,没想到庄夜阑死死攥着不松手,哑声道:“脏!皇兄别碰!”他甚至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不过庄钰毕竟比庄夜阑大个三岁,最后还是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其实庄钰对于这事儿的发生,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没想到庄夜阑会是第一次。

毕竟庄夜阑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到处都是男人,那些士兵总会说些荤话,讲些别的事情,而且庄夜阑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特别忌讳这些的人,没想到竟然完全没有经历过。

看着庄夜阑攥着被褥,坐在那儿红着眼圈的模样,庄钰的心又软了。

他半蹲下来,摸了摸庄夜阑的头发,“这没什么的,衣裳脏了就拿去洗洗,何况是个男人便都会经历这些……”

庄钰的安慰似乎没有太大用处。

庄夜阑收拾干净以后,当天就回自己的宫殿去住了,而且大抵是不好意思,避开了庄钰好几天。

庄钰没放在心上。

他当然没放在心上,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只不过他不知道,庄夜阑在他的宫殿里睡的那一夜,做的那个排山倒海的梦,是和自己有关的。

如果庄钰知道,只怕才真的会避饿狼一样避开庄夜阑。

庄夜阑也庆幸庄钰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夜,他梦见庄钰衣衫半褪暖香软玉一般在他怀里,修长白皙的脖颈,衣裳开叉处露出的脚踝和小腿,浑身都散发着桂花的香气,迷得他在梦里发了疯。

不过醒来的一切仿佛当头冷水泼下,庄夜阑好几次在宫里差点要遇上庄钰,都立刻躲开了。

眼睁睁看着庄钰穿着华贵的衣裳,如仙人之姿般从自己面前走过,庄夜阑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去。

他怎么可以做那样的梦?

怎么可以把太子哥哥想成那样?

明明是不可亵渎的仙人。

从此以后,庄夜阑再也不敢在庄钰的宫里过夜了。

可那一夜的梦,却如烙印般在脑海中,难以消退了。

除此之外,庄夜阑发现,他每次在想起庄钰和那一晚的梦,又飞快地将那一切给清除的瞬间,总能听见一个冰冷的、邪恶的,又带着沙哑的青年的嗓音在他耳边道:

“胆小鬼。”

……

庄钰连着几日没见着庄夜阑。

他知道庄夜阑是在避着他,也没太在意,毕竟年纪小,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脸皮薄,都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虽然没见到庄夜阑,但庄夜阑没少在庄钰跟前刷存在感。

庄钰收到了庄夜阑让人送来的很多玩意。

说是庄夜阑从塞北带回来的,也有一些是回程沿途买的,书画偏多,还有一些比较有趣的民间东西。

这一天,庄钰又收到庄夜阑让人送来的一个大纸鸢。

常安在旁边看着,笑了笑,“这个纸鸢……殿下又可以带六殿下去放纸鸢了,和小时候一样。”

庄钰把那个巨大的纸鸢拿起来,看了很久,“现在太冷了,等来年快开春的时候才能放了。”微微一顿,“不过这个纸鸢做工真不错。”

手中的这个纸鸢又大又漂亮,不仅画工精致,做工也甚是好看,庄钰举着这个纸鸢,让冬日的阳光照彻着,冰冷的阳光照过纸鸢,都变得有些温暖了。

庄钰又想起小时候一只手拉着庄夜阑,一只手扯着纸鸢的场景了。

看了一会儿,庄钰让人把纸鸢收好,等来年开春再拿出来。

常安把纸鸢交给旁人去收拾,来给庄钰送东西的下人则躬着身子笑道:“这其实是六殿下亲手……”

话没说完,殿外跑进来一个人,正好撞到了那个拿着纸鸢的下人,两人相撞,都绊了一下,跌下去,拿着纸鸢的人被撞到,从殿外跑进来的人则扑在纸鸢上。

庄钰听见了一声极为清晰的,纸鸢的竹竿“啪”一下折断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那个撞了人的下人连滚带爬爬起来,又着急地跪下道:“太子殿下!不好了!”

他说:“六殿下和四殿下闹起来了,还动手了!六殿下打了四殿下,现在四殿下嚷着要去找陛下!现下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怒更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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