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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吃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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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尖铛地撞向刀身,刀斧手的手腕当即一折,大刀错了两分,斫在木桩边缘削下两寸木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顿时一愣,叱奴虎率先回过神,目光锁向远处跑马的来人。他大喝一声:“把这人给我射下来!”

弓箭手扣箭搭弦,将弦拉如满月,在双指松开箭杆的千钧一发之际,叱奴虎立即按下弓箭手的手腕,弓箭当即离弦扎进了土里溅出一泼碎土。弓箭手满腹疑惑,因为他不知叱奴虎在离弦的一瞬看到了来人竟然是叱奴邪。

叱奴邪星夜兼程跟随予成的骑兵到达武川前线。契连的军队本来就久攻不下,如今见到有人来援便急忙退了下去,让援军当炮灰。不仅可以避免自己的伤亡又能把没有进展的黑锅推给别人,乐得赶紧退后十里。叱奴邪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到达了城墙脚下。

黎明的黑夜沉得压抑,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在心口。趁着夜色叱奴邪带领三个高车莫弗子侄到达武川城墙之下。垛口上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着长城内外,现出巡夜将士的身影。巡夜的将士警惕地注视城外的壕沟和不见边界的黑暗,一旦有变立刻示警。

一阵急促的马蹄由远及近,撕破了悄无声息黑暗。众将士机敏地望去,看见四个个满头雪花的人朝这边奔来。一名士兵张弓搭箭朝来人射去以示警告。

铮!利箭直直朝那人飞去。

见箭矢呼啸飞来,叱奴邪立即扯缰绳让马转身。刹那间利箭擦着马腿钉入地里。

叱奴邪大吼:“叫你们军主来见我!我是叱奴邪!”

叱奴邪这一个名号当即让众将士身形一震,虽然拿不定他说的是否是真话,但在武川只要牵扯上叱奴两个字就了不得,于是收了弓箭赶紧去找军主。可军主也没见过叱奴邪只好派人把自己的大舅子也就是左军总将从床上拉起来帮忙看。

左军总将从垛口抽出一个火把,朝那人扔了下去。火把落在马蹄旁,从下到上,将那人映照清楚。

他眯着眼睛瞧去,那人肩头上堆着两堆馒头似的雪堆,头发散乱,面庞黝黑,但眉弓下压着的一双蓝眼睛锐利无比,似有一头猛兽拦在其后。

“是小主人!快开门!”左军总将急得乱叫。

辕门轧轧打开,一座吊桥铺过壕沟,叱奴邪带人夹马越入长城。在叱奴邪的身影没入城墙的一瞬,东方的天边被太阳撕开了一道口子,浓重的黑色渐渐消退,云稍染上温暖的霞光。

“镇都大将在哪里?”叱奴邪问道。

左军总将立刻回答:“今天行刑,二主人应该在武川大营的刑场监斩。”

“杀谁?”

“那群高车人。小主人,末将找人给你梳——”

叱奴邪双腿夹马大喝一声,马蹄翻腾,将总将的“洗”字遥遥抛到身后。

叱奴虎大步奔出,一把将叱奴邪从马上揪下来,大笑:“不愧是我叱奴家的种,好一条小狼崽子,竟然自己回来了。”说着一双大手拍着他的肩膀:“让阿叔好好看看你。怎么瞧着比以前更壮实了。”

血浓于水,他从小看着叱奴邪长大,得知叱奴邪在战场上不知所踪后急得直上火,他甚至都做好了叱奴邪已经死了的准备。当看到叱奴邪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高兴得大吼大叫。

“阿叔,这些高车人你先别杀。”

“什么?”叱奴虎怔了一下,没想到时隔数月叔侄再见,叱奴邪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自有安排,请阿叔成全。”

“你是武川大营统帅,你发落。”

叱奴邪道:“坐实杀过人的一律处斩,知情不报的逐出武川大营,所有被牵连的家属立即释放回家。”

此话一出,被按在断头台上的人急忙挣脱逃下去,找到自己的家人抱成一团,激动地大声哭嚎。护骨奇愣怔地仍趴在断头台上,看着赦免自己的同火露出迷茫的神色,还是他的家人把他抬起来才迈着脚起身。他一直看着同火的背影,直到那背影与镇都大将被众多士兵簇拥着走远才罢休。

回到镇都大将府,叱奴虎听完叱奴邪波折的经历还心疼得不行,但一听还要把那两万高车人带回来,那点心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副你脑子是不是在柔然冻坏掉的神情看着叱奴邪。

“阿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叱奴虎拧着眉头道:“那两万高车人万万不能带回来。武川已经挤得脚后跟靠脚后跟了,怎么安置他们?”

“我们可以让别的州郡接收他们。”

“之前有州郡接纳过投降的高车人。也因为没地方,就把他们安置在山沟里,连饭都吃不饱。结果怎么样?都他娘的反了。还害得各郡守出兵征剿。给你说吧,现在谁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地面上多安排人。”见叱奴邪还想争辩,叱奴虎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拧了几下:“你说服我没用,你得说服你翁翁。你翁翁不同意,那全白搭。而且我告诉你,你翁翁绝对不同意,你问都不用问。现在太后和大可汗斗得正凶,咱们叱奴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赶紧给我回武川大营去。你叔替你扛了这么几个月,骨头都快累散了。”

“那崔珏怎么办?留他在柔然等死?”叱奴邪揉揉自己快被揪成兔子的耳朵。

叱奴虎有些意外叱奴邪竟然关心此人的安危,脱口而出:“死了就死了呗。”

“他可是白鹭官!”叱奴邪急了,务必要引起叔叔的注意好把崔珏及那两万人接回来。

叱奴虎颇为轻松地说:“白鹭官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一群钻刺打探的鸟儿罢了,怎么能跟咱们狼相比。他就算死了,也掀不出什么风波。”他不放心地又道:“我给你讲,你回去可老实点。要不然我给你翁翁讲,让他揍你!”

踹走了叱奴邪,叱奴虎叫来文书官来写信。文书官恭敬道:“将军,写什么?”

叱奴虎大手一挥:“就写,你大孙子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还吃胖不少!”

那一头武川大营的新兵们突然开始躁动,因为他们惊喜地发现围住新兵营的栅栏竟然拆了!

忽地延那率先发现,也顾不得之前不让他们随意走动的禁令,原地弹起来就往外冲。他对着拆栅栏的人问道:“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不关我们了?”

拆栅栏的人面无表情地敲着锤子,把契合咬死的木头敲松,头也不抬:“嗯,不关你们了。”

“为什么?”忽地延那又欣喜又惊奇。

“你怎么那么多的屁话。”这人嘭地一锤子下去,敲倒一根木头:“小主人从京城回大营了,下命令把你们放出来。还有,明天小主人要合营点兵,你把你自己收拾利索点,你怎么这么臭。”

忽地延那闻了闻,四个月没洗澡,确实挺臭的。

明日合营点兵的消息跟插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大营的每个角落。忽地延那招呼同火:“咱们得把自己收拾干净点。明天见了小主人才不会有失体统。”

“体统。”阿鹿桓撇撇嘴:“说得小主人能瞧见你似的。咱们是新兵,肯定站在全武川大营的最后面,谁也瞧不见。”

纥豆猫儿又激动又兴奋:“小主人瞧见瞧不见我们无所谓,但我们可以瞧见小主人啊!还有,我想洗澡。”他抓抓脊背,指甲里抓出道道塞满的黑泥:“太脏了。”

是楼高,奇斤兄弟也巴不得洗个澡,于是大家拿起木盆一起去河边。远远地,他们的眼睛就瞎了,只见一群群光身子的男人把河里塞得满满得,一个个白屁股闪发光。

为了明天的合营点兵,整个武川大营的士兵轮流来洗澡。忽地延那一火做为弱鸡中的弱鸡的新兵自然没资格抢在老兵面前洗,等到关营的号角响起,他们也没排上。

不过忽地延那有好主意。回营帐后,他拆开一个裹得极严的小包袱,拿出一方小木盒:“咱们洗不了澡,先拿这个遮掩遮掩。”

纥豆猫儿好奇:“这是什么?”

“胭脂。”

“啊,这不是姑娘涂得吗?咱们涂什么?”

忽地延那给了纥豆猫儿脑门一个爆栗子:“香啊,遮臭味。这是我给我阿姊和阿妹买的,还没来得及送给她们。咱们先应急,到时候我再买给她们。”众人觉得有道理,一人挖一块在脸上涂起来。

第二日一早,一杆杆狼头高高旗竖起,迎风猎猎作响,号角手擦拭号角,弓箭手上弦理箭,士兵磨亮刀剑,左中右三军齐结校场,军容肃穆,不闻一丁点刀剑相撞的金石之声。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尸鬼此时精神抖擞地带领新兵甲乙丙丁四营列在末尾以待点兵。

鼓手擂响大鼓,号角呜呜响动,一人骑一匹黑骏马驰来,这人头戴铁胄,身着筩袖铠,黑漆漆的甲片紧密排好,披挂灰狼皮披风,狼牙做扣。右手执的铁槊槊锋,在太阳下闪着凛凛寒光。玄铁环首刀也被系在腰间。他身后紧随两队持狼头旗的骑兵,风驰电掣,如凶狼奔驰。

众人不禁神情一凛,小主人到了。

令众人惊奇的是,小主人竟然没在在三军前面的高台前下马,反而勒马朝后方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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