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邪瓶]新月 > 第24章 (24)右手

第24章 (24)右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不至于吧。”

“爱信不信。”吴邪说。

下一秒他就后悔嘴快了,最上面的悬棺吱嘎作响,有光往下照。

胡娟无奈一笑:“那我只好不信了。”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没办法,把小闷油瓶放在巨石边上后,吴邪走过去,他下来时扯了攀岩绳还给胡娟,覃燕包里没绳,只能徒手爬下来。

“站起来,”吴邪仰头喊她,“跳到下面的棺材上。”

覃燕原是跪在顶上,听到话音后,扶着石壁慢慢挺起膝盖起身,两具棺材间除了垂直高差外,在平面上有两米左右的间隔,她走到棺木最前端左边的位置,往前一跳。

惯性推着脚下的棺材往后撞,她整个人身体前倾朝下坠。

一声惊叫,几块碎石沿着岩壁掉落,铁锁晃荡开来。霍宇倒抽了一口气,直接看地上,地上没人,抬头向上望,见覃燕双手勾住了铁链,挂在下方的悬棺底部,身体随着锁链荡来荡去。

吴邪目测了一下高度,不到十米,走过去张着两臂道:“松手,我在下面。”

覃燕犹疑,她想抓着锁链爬上棺材,再想办法下来。四肢无力造成行动很慢,等锁链的晃动缓和下来,身体往上使力,忽然看到棺材的底部,头向后仰,两手一松掉了下来,砸到吴邪身上。

霍宇跑过来:“没事吧?”

覃燕从吴邪身上爬到一边,霍宇扶起她,见她衣服都没沾到碎石渣,知她没事,去看吴邪,吴邪有点头昏,霍宇去扶,他没倚,单膝跪地缓了一分多钟,站起身来。

覃燕吓得连道谢都忘了说,指着棺材:“这是什么?”

“你该问你自己,”吴邪咬着牙,挽起袖子,让霍宇把脱臼的肘部接回去,“你看到什么了?”

“很黑,有个东西倒挂在里面。”

吴邪收回手臂问:“盖子开了?”

“盖子?”覃燕反问,“原来有盖子?”

霍宇插话道:“就是盖子啊,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个黑黑的。”

覃燕仰头看,她也看到了底部的黑盖,疑惑:“可能……我眼花了?”

吴邪拽开他们:“那是雾,赶紧走!”

王盟和胡娟见他们三人跑来的样子,都背上了包走到井口,小闷油瓶仍坐在巨石边。

“往前!”吴邪在后面道。

声音一出他们就行动起来,攀着一侧的井壁爬过去,吴邪最后一个路过巨石时,小闷油瓶还坐在那里定定地看,吴邪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悬棺里的尸体已经趴在了地面上。

“我见过。”小闷油瓶说。

“你见的多了。”吴邪一把捞起他进了井。

他们冲入的地方是身后那条裂缝的延续,没延多远,来到一个小洞前,旁边有块和洞等高的石头,他们用石头把洞盖得只留一条缝,几人钻了进去,准备把那缝堵上。

“等一下,”胡娟想起忘了什么,“那边还有一个。”

几个人都看着她,他们不是忘了,是不想。

“我去救。”她丢下行李道。

吴邪让出身来,胡娟穿过缝隙大步跑去。

她刚一出洞,背后的石头就合上了。

吴邪看着霍宇:“你怎么搞的。”

霍宇摸不着头脑:“你不该夸我反应快吗?”

“快推开。”

霍宇不懂了:“难不成是反转又反转,他们是你的好伙伴?”

“答对了,”吴邪说,“抛弃同伴要不得,赶紧的。”

霍宇看着吴邪,搞不懂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自己心里发火倒是实实在在的:“你有病吧吴邪,我在上面差点被他毙了!这算什么同伴,等他进来我看你怎么同。”

“你跟他们当不了同伴,”吴邪晃了晃枪,“是因为你太菜了。”

霍宇泄愤地踹了一脚石头,用力挤开一条缝。

“开大点,有两个人。”

“多亏你提醒我,”霍宇挖苦说,“我都忘了同伴是复数了,她会救他,等会儿有什么事也会救我们吧。”

坐在一边的王盟道:“我老板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哈。你再话多,他得让我用左手打你屁股了。”

霍宇受了奚落,一脸被辜负的委屈:“我刚才救过你!”

“谢谢,”王盟耸耸肩,“那算救的话,我也救过你。”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霍宇忿忿不平地等了一阵,覃燕拉了拉他没吭声,她默默给自己身上包扎好,下巴缠了一圈纱布,脖子上有一条浅棕色的线,细看是由创可贴组成的。

洞外传来沉重的喘气声,胡娟扛着莽五一路飞奔,背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长手长脚的东西,脸上只有一个畸形的鼻子和一张咧到极致的大嘴,浑身的皮肤很像干尸,指甲长得弯成了爪。霍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吓得差点又推上石头,吴邪拽开他留出空间,让胡娟通过。

胡娟一只脚被爪子抓住,直往后拖,吴邪抬手给那爪一枪,将人拉进洞来,推上石头时长长的手臂刚好伸进来,后半截被卡在缝里,前掌扼着他的脖子。吴邪拿刀砍了数十下,尸手松开了,但没被砍断,在空中伸着乱抓。

那干尸在石头后面又撞又抓,脑袋嗑在石头上,发出敲墙般的声音,他们又推来不少石头,把窄洞塞得满满当当。

胡娟带着人倒在地上,身上全是爪子印,披头散发一脸血,覃燕走过去给她的手包扎。

吴邪检查了莽五的伤势,不算严重,掉了几块皮肉,软组织挫伤,胸口正中有一块瘀紫,估计就是他昏迷的原因。吴邪翻起了他的背包,取走剩下的子弹,任莽五门户大敞地躺在地上,霍宇见状,也报复性地搜刮了一番莽五的口袋,他看着那个淤青,想起一本武侠小说里的武林对决描写,不由说了出来:“膻中穴?”

吴邪嗯了一声,回头问小孩:“没给我踹死吧?”

小闷油瓶看看莽五胸口:“……没有。”

霍宇吃了一惊,这些大人全是外强中干,那小孩才是闷声干大事的狠角色:两乳连线中间的位置是个穴位,也叫剑突,平时碰一下都上不来气,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小孩给他踢了个严实。相比起来,莽五打王盟只打中手臂,王盟连人都没打中,他把目光移向吴邪,好奇他的战斗力。

可能是刚经历了颠簸和抓扯,莽五的情况不仅没有恢复,口吐白沫起来,脉象微弱,有出气没进气。

“那个,雾不对劲……”胡娟边喘边解释,“后面到处都是……拿灯照也是黑的……”

吴邪看莽五马上要见鬼去了,食指点了点覃燕让她过来。她一直像个影子似的一路跟着他们,从尖叫暴走的状态又切换回了哑巴模式。

女孩子磨蹭着过来。

“你一心想加入我们这个和谐的大家庭,不出一点力也说不过去,”吴邪道,“去给他做心肺复苏。”

覃燕愣住了。

怪不得她,其他人也愣住了。

吴邪催促:“你怎么救的霍宇,就怎么救他。”

“我……”覃燕不知说什么好,她猜想吴邪不满自己跟着,借机找茬,可是再怎么逼她也不可能回去了,连莽五他都没有扔给怪物,应该也不会把自己丢回洞外。

寄人篱下,低头是必须的,想通了这点,她便发挥人道主义精神,走到莽五边上跪下,对那张肮脏的脸埋下头去,抚上他的胸口,几乎在瞬间,她得到了一个灵感,一边凑上嘴去,一边悄悄去摸莽五的右手,做出想把脉的样子。

胡娟躺在地上,看着低矮的洞顶,声音疲惫:“没事儿的吴老板,不用管他,他抗造着呢。”

吴邪低头瞧着她,顿了顿对覃燕说:“好吧,你没事了。”

她应着,给莽五整理衣服,扣好扣子,拉上拉链,拿来酒精和棉签给他双手消毒,她终于能不引人注目地把那只右手抓在怀里,心情像在拆了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

莽五的手和他整个人气质不符,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胡娟的手短小粗糙,莽五掌中却光滑细腻。覃燕想起了她初中时班上有个同学,每次文艺汇演都是她出力,班主任说,看过她表演就知道,她的手是为了弹古筝而生的。

然而,就算如此修长,他也不能在衣服上留下那样的血痕。

几人都负伤疲倦,准备休整一阵,王盟霍宇拿出锅开始煮干面条,胡娟爬了过去,她独自留在莽五身边。

这些背身而立的人,除了那个后加入的小孩子,在时间上不可能杀人,她辨不出哪一个才是凶手,她倾向于凶手是成年男人,和受害者遇害时待在一起,擅使刀——说来说去,只有吴邪最符合这三个条件。

除了吴邪,这几人里最有可能杀人的就是莽五了,也许她追错了方向,也许下到古庙里的其他亡命徒才是仇人?

有人戳戳她的衣服,她抬头,一只手摊开伸过来,是右手,袖口挽到小臂,又下拉了一截,遮住淤青。

“我知道了,”她说,“对不起。”

吴邪戴上手套。

“你也出不去了,多少要发挥点作用。”他说。

覃燕看了看莽五的脸,确认他没醒来:“我会的。”

“来,”吴邪朝后面说,“过来听故事。”

没有应声。

覃燕接过素描本,看看他身后,轻声道:“还是我过去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