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我无视系统透露出疲惫的声音,仔细感受了下,我正躺在被收拾好的床褥中。
缓慢睁开眼睛,身边跪坐着两把太刀,神情激动。
是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光忠。
“主人!您晕过去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现在总算醒了!”
“审神者大人……本丸出大事了……”
【是的!出大事了!】
我坐起身子,不得不说,我其实并没有晕那么久,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太累了,晕过去后直接睡死。
不得不强调,我不喜欢睡硬的,即使下面铺了被子,但没有柔软床垫紧密贴合我的背部曲线,我依旧给它打了个差评。
“没错。”
我用最严肃的表情,对着守着我的两把太刀说道:
“我被不知名的……邪恶武器袭击了!”
“那是鸡……”
“不要提那个词!!!”
我语调高亢地制止了烛台切光忠接下来的恐怖发言,这还不够,我伸出双手牢牢按住对方的肩膀,对着我未来的厨师郑重嘱托:
“我、是个鸟类重度爱好者,最初的梦想是开一家养鸡场,你猜,我为什么最后放弃了。”
“因、因为什么……?”
比我还高2cm的太刀完全被我的气场压制住。
“因为我被告知,养鸡场的鸡最后是要被吃掉的!”
“所、所以……?”
“从今天起——不要让禽类出现在我的餐桌上。”
我无能狂怒地锤着地板,不甘地向这世界发出怒吼:
“鸡鸡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鸡鸡!”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出什么事了吗?】
我被邪恶武器袭击了!重创了我的精神!
“审神者大人,我们……有事禀报。”
“还有什么事?”
“在您被突然出现的漩涡中掉落的鸡——掉落的不明物体砸中后,又有……”
“又有什么……”
我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冒出了一身冷汗。
【猜猜看。】
我记得第四次忍界大战打的时间再短,也没短到这种程度吧……
【我升级了补丁,响应了你的渴求,我们将时差压缩了。】
啊这……这……
我身子控制不住羞耻地颤抖。
“又陆续出现一些物品,愈来愈大,木桩、石块、之后又掉下来一头亚成年的野猪……请放心,野猪随后被我们制服了,您之后去厨房可能会见到、呃、品尝到它……但最后,又像您一样,漩涡中……”
最令我脚趾扣地的是,我听到一期一振身后的拉门缓缓拉开。
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所以是在我醒来之前就站在门外吧!
“出现了一个白色头发、半面瘢痕、眼睛……与您相似的人。”
我表情空白,神情巨震。
“他先是几下打倒了机动值较高、反应过来拔刀的歌仙兼定、和泉守兼定他们,又看到晕过去的您……”
“之后,三日月殿和鹤丸殿被打成重伤差点碎刀,要不是有御守保命……”
好、好丢人……
“好在山姥切国广在这个男人的彻底失去理智前及时表明立场,叫了您主人,然后哪怕后果是碎刀也和烛台切光忠一起挡在您的身前,结果在对方与您相似的眼睛的注视下晕倒了……应该是与您对……用过的相似的能力,之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在儿子面前,因为……而晕倒了,好没用……
“最后这事情大概解释清楚了,他自称是您的儿子,但我们实在是失职,哪怕在本丸中,身为刀剑都无法保护您,数次毫无反抗之力的……”
“嗬——”
我艰难的吸气声打断了一期一振的话,我努力的做好心理准备,强迫嘎吱嘎吱响的脖颈一点点转向一期一振身后的拉门。
……
很明显,这座本丸的刀剑,被我这个侵入者神来一笔换了个新主人,警惕心还未减少,心态也没转换过来,又被另一个侵入者——我的儿子,用武力让他们不得不憋屈的承认他的存在,让他待在这个本丸里,等我醒来。
我莫名对他们有些心虚,让他们经历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原计划能有两三天时间,够我一个又一个谈话拉近关系,起码在本丸三巨佬之一一期一振的偏袒下,让他们大部分认下我这个新主人。
然后再交代我可能要拖家带口的事情……让他们有个缓冲的余地。
之后的计划,就是视具体情况,辅以系统的任务,实现他们的愿望,最后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至于最后我是选择回老家、再帮他们选个正常的主人,还是带着这个本丸一起走,那就看最终相处如何了。
但我现在也没功夫去安抚他们的情绪了,向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光忠确认过本丸最严重的只是被打掉御守恢复后、又被打成中伤的三日月和鹤丸,向他们保证最多过一个时辰就去帮他们手入,再礼貌的将他们请出去,把带土拉进来,最后拉上拉门。
最开始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于我来说异常平淡的几天内,带土经历了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他……
“他们都不是人类。”
“嗯,他们是刀剑付丧神。”
我知道他很担心我,却也克制情绪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等我最后醒来提醒我,但现在不是解释我处境问题的时候。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脑后的头发,手感变得有些毛糙——能看出这几天他精神不太好。
“白发也很帅气呢。”
长大后的带土难得示弱,看得出眉眼间神情疲惫,拿那边满是瘢痕的脸蹭了蹭我的手腕:
“我还是去染成黑色的吧,白色……看起来比你还大。”
“笨蛋。”
我轻轻锤了下儿子的头:
“算起年龄的话,你现在确实比我大了。”
“嗯,小爸爸。”
带土抓着我的手,摊开覆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随后久久不语。
“带土……”
我试探着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怕惊扰停留在指尖的蝴蝶。
“带土……还好吗?”
过了一会,掌心感受到了明显的湿润,喘息加重的声音也克制不住。
“很……很不好……”
“一切都……糟糕透了……”
我走近年纪已经比我还大的儿子,将他揽进怀里。
“爸爸……我好像、做错了好多事……”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用手轻轻顺着他的背,拿出我哄小带土的习惯,嘴上轻哼着舒缓的节奏,试图去平缓他紊乱的心绪。
话本的最后,反派幡然醒悟,面对更大的邪恶,替主角挡下致命一击,英勇牺牲,余下的意志死后仍助正派们一臂之力。
现实却是,本来可以一了百了的反派活了下来,他会饱受内心的煎熬,和曾经受害者们的指责。
不可忽略的奉献会被当做理所应当的赎罪的一部分。
我很想问出口:何必呢?
何必给予他人伤害你的机会?
我们那个年代的忍者,道德感普遍不高。
这也可能是我从不认为带土做的事情称得上罪大恶极的原因之一。
力量永远是最好的。
强大即是真理。
只是因为你们过于弱小,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罢了。
弑师?
雾忍一直都这么干,杀死同期、杀死同族,为何没人去指责雾忍残忍邪恶?
灭族?
宇智波被灭族,木叶不知道多少人拍手叫好,更何况是木叶高层的推波助澜。
挑起战争?
我们都打了第四次忍界大战了,最后你们联合一起和和美美地讲和平共处、讲放下隔阂……背后挑起战争的村子高层、背后的各国争夺利益的贵族,怎么不见你们仇恨呢?
我们是忍者啊——
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替给村子拨款的贵族们做脏事,注定要去夺走别人的羁绊,也做好了会被别人夺走自己重要之人的准备。
所做之事根本称不上正义,这样的我们何必将私人仇恨上升到这般高的地步?
正义?邪恶?
好好笑,我们是什么高贵的武士吗?
连自己的命运都被无形的丝线控制,在台前出演丑陋的戏码,有人侥幸的在戏份中扮演了自己相对喜欢的角色,就傲慢地指责同样被丝线控制的别人出演的角色,不如他意。
一个忍者的故事,主题竟然是和平?
忍者,配谈公平正义?
谁手上没有数不清的人命?谁敢说自己没杀死过一个无辜的人?
可真是太可笑了。
明明,正义的主角最后也会成为一村之影,接受贵族的任务,将杀人的任务傲慢地根据难度等级,分配给村子里的其他忍者啊。
让我的带土……这样难过……
这一切,都是弱小者恶心的懦弱。
蝼蚁竟胆敢啃食自愿低俯下身的雄狮。
但这些话我是不能说出口的。
因为我的儿子——心中仍留存一块净地,是那般的柔软。他的本质从未改变。
和他相比,我这样的大人可真是肮脏不堪。
“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带土。”
我知道带土并不是向我来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只是受委屈了,很难过,需要一个依靠。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带土。”
我轻吻着他的发顶,心底对离开忍界这个想法更加坚定了。
“宇智波带土,永远、永远……是爸爸眼中世界上最棒的小孩。”
在我的眼里,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无论你的梦想是实现月之眼计划,还是现在变成要弥补你的“罪过”,我都会去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轮眼——了解爱又失去爱,爱的感情就会转化为憎恨,除去自身的原因,写轮眼越强大,也会对性格的影响越深。
而修对瞳术的不精,是因为儿时父母给予了他特别完美的爱,让他有健全的人格,去克制这种血脉中的诅咒,所以他开眼会有延迟,显得他很迟钝,但最后随着时间流逝,痛苦是不会衰减的,最后还是开启了万花筒。
修的性格现在很明显被影响得扭曲了,他曾一直排斥着忍者的身份,而现在却全然用忍者的思维思考,就会显得他逻辑诡异却又流畅,不那么像笨蛋了。
现在的修很有宇智波的特质——傲慢、自大、骨子里就有着对于弱者的不屑、对重视之人爱得扭曲……
放心啦,最后修不会一直这个样子,失去的爱还会失而复得,没失去的仍会继续包容他,他最后还会成为那个向往平凡的笨蛋。
而大带土更不会去“赎罪”,之后所行之事出发点更不是偿还罪过,修会开导他这种想法的,同样用他那诡异的逻辑,看完火影我就觉得带土执行力很高,是另一种含义上的社畜,领导画大饼,他就能给出计划和行动,兢兢业业(虽然骨子里想甩开不干活的领导),总之,最后带土因为有被好好爱着!他可以强大又自信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啊,十一这段期间存稿不见增长,因为作者去姥姥家跟表哥去帮忙收秋砍苞米了,手磨得打字困难,腰酸背痛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