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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生长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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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他是我们宇智波自那个人之后出现的最有天赋的天才,从我有记忆起,他就已经是个强大、自信、天赋异禀的宇智波,我从未有过他弱小的时候的记忆,他是大了我16岁的哥哥,他大我那么多,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做我的保护神。

我以为他会一直、一直这样的爱我、保护我,我以为他无所不能……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他也会死去。

——宇智波修

1.

“降谷零最后把积分都塞给我了。”

“那最后积分还会有余裕吧,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拿着时空转换器的镜神态和平时相差甚远有些过分沉默。

由于宇智波修引起的奇迹,让不同时代不同立场的几人因此有了联系,带土也算是了解眼前这个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的血缘上的表叔的性格,也大概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顽固派已经逐渐被除去了,虽然离统一还有些距离,但也算得上能隐约看得见未来了。”

带土双手抱臂,撇了撇嘴:“所以别手欠,这个游戏没有存档,你要是‘不小心’重启世界我们这几年都白干了。”

“你要一起去吗?”

“我怕我再次认为月之眼是一个好计划。”

“朔茂呢?”

“他抗压能力不够强,已经在赖在本丸一个月没出门了。”

“朔茂那孩子啊……其实没你想的那么老实。”

镜回想起记忆中那个脑后扎个小揪揪的小白毛,看起来是那种会听话的好学生,其实……能和自家弟弟天天花式逃课满村子屋顶到处爬的小孩,大多数时候总能带着自家弟弟一起躲过学校老师的抓捕,怎么看都不像带土所说那般心态脆弱吧?

而且,一个月都赖在本丸……

镜又想到复活后在本丸的所见所闻,只得含蓄委婉的提醒一下性格蛮对自己胃口的大侄子:“不要因为他原著的结局对他抱有滤镜,都说从小看到老,其实这孩子皮实的很。”

在场的二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点的太明白,带土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

“他就仗着我老爹心软重感情。”

镜长叹了口气,轻声重复着:“是啊,偏偏修他心软又重感情……”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手。

2.

复活的的过程很顺利,修怕自己再次丢人的哭出来没有跟着,知道镜要去接父母回家,修和本丸的刀剑们临阵磨枪一般乱哄哄赶着去之前新开辟花圃给花儿们修剪枝叶,以迎接本丸主人的双亲归来。

“好久没来到人间,感觉这里的光亮得刺眼呐。”

“修那孩子应该给我们准备了惊喜,去孩子家咱们可得憋住不能流泪,不然小孩不知道得哭多久。”

“旦那,我有点紧张……到时候该说些什么……”

“你别紧张,到时候你紧张了我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眼前的一对夫妻仍旧如生前那般年轻,镜笑着看着自己的姑姑和姑父互相趴在耳边说小话。

“好久不见,最近地府有什么见闻?”

“还是老样子,族人总会和千手他们吵架……”

镜一路听着高野和椿的地府见闻,一边开着混淆buff混进木叶,准备复活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

直到镜找到了自己老师的墓地位置,一路沉浸于陈述地府中宇智波与千手的二三事的夫妻二人才突然回过神。

“小镜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由于死亡的时间没差几个月,镜直接切到自己老师死后的时间点想着一起复活,现在正操作系统确认。

“我要复活老师,我们的计划老师一定很感兴趣,有老师的参与,我们一定能更快实现……”

“可是,二代目大人前不久已经被召唤到上面了。”

“前不久?”

镜看着系统屏幕上的“复活失败”几个大大的红字,一脸懵逼的看向好像知道什么的高野和椿。

因为沉浸于两族名为纠葛、实则可以称之为八卦,而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交代,夫妻二人一脸心虚,椿一直暗暗怼着自己丈夫的后腰,最后高野顶着镜的目光尬笑两声才交代出来:“就是那个什么秽土转生啦,好像是我大孙子召唤的……”

“带土,我明明来之前刚看过他。”

“啊哈哈,前不久,意思就是我们来这里之前的……几分钟。”

“他又在搞什么鬼?”

“好像是说,我孙子孙女他们该到受教育的年纪了,要教就要最好的来教……”

镜一口气哽在喉口,好悬没气过去。

“宇、智、波、带、土——!”

几个音节一顿一顿的在牙中咬出,由于时间流速不同,其实镜已经和宇智波带土相处了好几年,他当然了解到这个会在自己弟弟面前表现得很听话的大侄子,内里是一个多么性格恶劣的人。

尤其是现在和大家差不多混熟了,更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任性。

就是——我不开心,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开心。

真是个被惯坏的小鬼,明明之前还好心提醒他了!

镜一想到自己弟弟那副宠孩子没边的姿态,以及自己曾经常这么说、现在轮到弟弟开始说才明白这句话多么的有问题——

“他还是个孩子。”

如果宇智波带土说现在就要掀房顶,他弟弟绝对第一时间给他递梯子。

哎,我这个弟弟啊,明明小时候都是我惯着他。

3.

在把修的父母接回本丸后,镜将歌仙兼定等人为带土特供的甜品通通吃光,并威胁排班到今晚做饭的几把刀不许在今晚给大的那个带土提供甜食,他才勉强气消了一半。

“镜,你好幼稚。”

“要叫我哥哥,朔茂。”

倚在厨房门口的朔茂双手环胸,敷衍的笑了两声:“带土他刚回来骚扰了我一阵,又走了。”

镜也用两声敷衍的笑回敬:“见到扉间老师了吗?”

朔茂将手抽出,指了一下院外的某处,从那边隐隐能听到小孩子们的笑闹声。

镜随便拿水池冲了冲手,转身向指明的地点走去。

临近门口,不出意外的被跟着转身的朔茂从背后踢了一脚。

“装什么无辜,我小时候就知道你这个人嘴最欠了。”

“哈哈哈!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镜嬉笑着跑远,躲过了之后的几脚,如一条滑手的鱼一般钻向屋外,追着孩童们笑闹的声响奔去。

于是镜就这么看到了自己敬爱的老师以秽土的姿态格格不入的站在孩子堆里。

“镜叔叔!”/“是修大人的哥哥!”/“欢迎回来!”

一堆真假小孩子们的热闹欢迎词令镜板不住脸,一个个地挥手回应才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老师身上。

回想起自己刚到地府时老师惊讶的样子,如今以这种方式再见,心底感叹真是世事无常,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先替自己大侄子道歉。

“他还……”是个孩子。

说习惯了的镜立刻闭上了嘴,赶紧想换一套说辞:“他……”

最后,顶着自家老师颇具压迫感的视线,镜只得自暴自弃:“好吧,我的错,我看了好久热闹后还嘴欠,把小孩惹生气了,希望老师不要感到冒犯……”

“他其实是个好……”孩子。

镜再次住嘴,这套说辞根本就是小时候修逃课被抓到找家长的那套,翻来覆去就是说孩子还小、不懂事。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就在镜以为老师真的生气了,毕竟老师一直看不太惯他们宇智波过于激进的情感,他飘忽着视线,结果没一会就听到身边憋不住似的闷笑。

镜慢慢眨了眨眼睛,他真没看错,他的老师真的在笑,眉头舒展着,毫无不高兴的样子。

“我有那么不讲理吗?我犯不着和小辈生气。”

有别于宇智波族内流传的冷血阴险心眼比头发还多的洗脑包印象,扉间笑得放松又随意,见到镜被自己刚才的样子骗到,还拍了拍自己很欣赏的学生的肩。

“在下面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死的时候已经将近五十岁了,直接复活实力不如年轻的时候,干脆秽土出来自己做个身体。”

镜更缓慢的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老师。

“和你们宇智波打了一辈子交道,连去地下都还要再见,我总结的经验是——不能听你们说了什么,得看做了什么。”

“所以带土他……”

“一个大龄儿童。”

“……”

好吧,看来老师也不是全然不在意这些。

“但那孩子是块好料,要不是宇智波斑那个家伙自己被骗还去骗小孩,不走上歪路,这孩子未来也不至于那个样子。”

扉间低头将刚才一直围着站在他脚边的小孩抱了起来,有着一双和父亲如出一辙的黑亮杏眼的小孩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呼,随即因为被举高高这件事而惊喜的笑声。

“这孩子跟修还不太一样,修那孩子小时候蔫坏,他儿子倒是从头都脚都表里如一的单纯。”

“你是在说我爸爸坏话吗?

“没有,你爸爸也很好。”

“不是很好,是最棒的!”

“嗯,你爸爸是最棒的。”

真的很像,镜看到这孩子被逗笑的样子,恍惚看到了修的小时候,他看了会,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掐了掐小孩肉嘟嘟的脸蛋。

“竟然没生气。”

“你总掐脸,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想起以前逗小孩的种种事迹,镜心虚的笑了笑,可是他也没办法,修和他儿子小时候都好可爱,他总是忍不住欺负过头。

被掐了脸的小带土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伸出手想让镜叔叔抱。

短短的时间就能让自己老师抛开那个四战boss的负面印象,并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可见老师怀中的这个小带土是多么的招人喜欢。

与表现出的外在性格不太一样的是,带土这个孩子不仅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似的,内里也有宇智波一族惯有的心思细腻。

从老师怀里接过小孩,秽土的身体总归和常人有异,不大的动作也令其手臂处掉了不少碎屑。

小孩别扭的转过身子,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触感不太对的手臂,音量也随着动作放轻:“会痛吗?”

在场的两个大人都不自觉令场面安静了几秒,直到镜听到自己老师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打发小孩,而是挑着小孩能听懂的话认真解释了一番。

“这个身体不会有痛觉,但很快我就会换成正常的身体了。”

小孩也长出一口气,像小大人似的露出了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我还以为叔叔这个样子是生病了呢,没有事就太好了。”

扉间也明白了小孩刚刚贴在自己身边的意图,有些失笑:“刚刚是因为担心我,所以陪我吗?”

小孩脸皮薄,一下子就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去将脑袋埋在自己表叔的怀里,时不时拿大眼睛偷瞄。

最后,镜将小孩哄去看刚回来的爷爷奶奶,短刀们也读得懂气氛,也跟着散去了,场面一时又恢复了寂静。

“抱歉,镜。”

镜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指的是哪些事,但……很多时候,终究是人力不可违,你看那强如六道仙人都理不清自己家的家务事。

“老师,您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过程很重要,但现实中往往最注重结果,从结果上看……”

“这样的未来令所有人都很失望。”

往大了说,村子的成立并没有根除忍界的忍者相互残杀的局面,族与族的战争变成了村与村的战争,还因此产生了新的问题,村子权利的争夺也令人忘却了初心,将刀子对向曾经的同伴……

往小了说,每一个人身上的悲剧,都不是身为领导者的火影们想看到的。

对于千手扉间来说,这不是他大哥想要的未来,他作为继任者,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负有责任。

他们这样的人,都喜欢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因为——我明明有能力做到更好。

想起记忆中那个过分天真的孩子,扉间心情复杂:“修,他的孩子,还有忍界很多的人,最后都被迫长成了和小时候截然不同的样子……”

镜抿起嘴,也不知是向谁强调着:“但我们现在还可以再做点什么。”

是啊,我明明有能力做到更好。

4.

大概带着老师熟悉了会儿本丸以及这个时代的一些常识,至于修哪去了——之前众人特意给修留下的空间与父母重逢,镜现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慢慢走过去看看情况。

然而走到回廊,镜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有些颓废的姑父。

“怎么了?修和姑姑去哪了?”

“修带着他妈妈去看花了,我在这待一会儿再去……”

没说几句话,镜就看到自己姑父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泪逐渐增多,表情却努力板得很严肃,这故作坚强的场面,说实话,有点滑稽,但镜笑不出来。

“虽然有在地府中看过一点修的影像,但还是感觉……明明前不久还是个每天嚷着下顿饭吃什么的小孩,就突然长那么大了,比我还高出不少,他得花了多少年才长得这么高啊……那么多年,他那么小一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啊……”

情绪开始失控的中年男人反复重复着最后几句话,镜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跟着蹲下身坐在高野身边,将口袋里的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你,小镜,我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不然小孩只会哭的更厉害,刚见面就哭太扫兴了……”

“可是……一想到我家小孩甚至没活到我的那个年纪,他才多大啊,也像我们一样上战场了,他胆子小,每天都死那么多人,他得多怕啊……”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窝在回廊隐蔽的拐角里,狼狈又颓废,然而这就是成年人,连痛苦都要压低音量。

镜没有抽烟的习惯,却突然觉得嘴里发苦,明明刚刚还吃了一堆甜品。

“还有他的左手,直到现在胳膊上还有那么深的疤,手指都变形了,当初得多疼啊,他哭的时候有没有人会心疼他……”

就在这时,镜突然捕捉到了本丸中少见的女性声音,很快高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拿手帕抹了两遍脸,向镜确认自己脸上看不出异样,立刻从地板上站起身,小跑几步追上声源。

“椿!儿子!你们都走到这里了啊!刚刚我遇见小镜了,说了会儿话……”

扬起的声调听起来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只是镜的错觉,镜仍坐在那里,眼睛缓慢的眨了几下,缓和了涌上的酸涩感,最后,他吐了一口很长的气。

【我的存在是基于现在这个“宇智波修”,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为了我现在的这个独一无二的“宇智波修”诞生的,所以请保持理智。】

“不,我没有想去彻底改变一切,让修不会失去父母,没有战争,没有什么必须要去当忍者的规矩……我做不到的,有些事,终究人力不可违。”

“我只是想……让他少疼一点。”

【我们不能改变既定的过去。】

“让他少疼一点不会影响世界的,系统,只是会少几道伤疤。”

【你想做的不止这些吧?】

“可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我这个哥哥,没有像修认为的那般……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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