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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鸥鸟相猜之闻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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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寒夜提灯而来,见她夫君挥墨流水行云,字若霜林残叶,苦叹人消瘦。

灯下美人轻握他手,相与语,复又收。忽忆经年多少事,福祸难判,无物结同心,道是有情更无情。

怎堪为夫妻。

风为裳,水为佩,花影夜葱茏。

“公主?”

烛火后的圣人耐心地询问他迟迟未语的妻子,语气依然如同往日般温柔。哪怕,他深知她此来是为辞行。

古往今来的少年天子没有多少是快乐的。他们早早结束了童年,多是因为父逝之而降大任,桓帝亦是如此。可他却又是不一样的,在自幼而起的执政生涯中他学会了悲悯众生、于苦难中寻芳,也终是迎来了他的福兮——他的公主。

最是稳重的人明白了爱,迫切地想要表达却不知怎样才能打动心上的明月,于是一年、两年、三年……床上夫妻,床下盟友,竟是相敬如宾地度过。

笼中灯芯忽明忽暗,空中明月高悬,适逢其会的相遇相知相伴,安能白头百年。兴许,他应该知足。

笔下的文章写来得手应心,可如何挽留,他仍是难以明悟。于是他试探性地握住她的指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你能不能不走……可否……可否……

这样隐忍却汹涌的爱意,公主,你愿意接受吗?

桓玄都半跪在地上,抛下他的尊严,仰视着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她惯会伪装,这些年始终戴着一张温柔假面,既如此,无论是骗他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也罢,泠州,可否能留下她?

他握着她指尖的力道,小到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抽回手,可她没有。

平夷公主的温柔是浮于海面的飘忽不定的虚影,而那沉于海底的心,世人难以探寻。

水怀珠而川媚。

她这颗昱国的明珠,势必是要回到浔都的。

而桓帝,她的夫君,当年她入泠州,同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月此来,嫁的是君,而不是夫。

因为那份爱,他已经不是一个好盟友了。可在还未有足以匹敌南方中原的国力前,昱国不能没有桓国。

于是公主俯下身,很是轻柔地抚摸着桓帝的面颊,一如当年霈泽邸初见,他支起和合窗,遥望那花与怜花人。朝霞飞腾,落花回舞,名动七国的平夷公主垂怜着、爱抚着那孤立无援的质子。

那是他名义上的幼弟。

虞渊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却是命比纸薄。他那时看着他可怜的幼弟宛若一条丧家犬般摇尾乞怜,可有想到他的今日?

桓帝苦笑着,似有似无的香气包裹着他,使他不由感到心安。他知道她在哄他。那样敷衍又故作深情的姿态,他早已习惯更盼她能多怜他一二。

他病了吗?是因为公主而病的吗?

便叫这病,多些时日吧。

“公主为我桓国带来了强大的水师,使泠州得以苟延残喘。”

“若公主需要,桓国,随时供公主所使。”

最后,他只不过是近乎卑微地,如此说道。

她总是劝自己“再等等”,等到明年春,再见浔都城。

白马自西南归,楚川媚,昱国的平夷公主,回来了。

朱砂御笔批注在奏章上的字愈发的乱,太初帝弃了御笔,丢了仁道,唯一念着的,是不知何时能抵达浔都的公主。

他们这对姑侄,当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姑侄。

太初帝本名楚瑛,瑛,玉光也,实美石焉。如果有选择,他也想长成高洁如玉的有匪君子。可他前面,根本没有路啊。

定昌十七年初,禁中兵变,圣主胞弟义晋王夺权,诛杀宗族子弟十一人。被乱箭穿心的圣主是楚瑛的皇爷爷,被赐死的圣主长子是他的父亲,甚至就连尚且不满五岁的小楚瑛,都险些丧命于此。

是楚川媚救了他。

是年长他几岁的小姑姑将他护在了羽翼之下。

楚瑛五岁生辰时,月上寒空,冷露湿衣,火光烧尽了纸钱,可他连泪都未落一滴。似乎,心已沉到死亡谷底。那天以后,他大病了一场,再醒来,便作乐不思蜀人。

原属于定昌的新纪年,确确实实翻了新篇章。害得他骨肉阴阳相隔的叔祖父登上了皇位,从义晋王变为吉宁帝,其子女自世子翁主累升,自此昱国有了王女问月。

昱国爱水,浔都即有浩瀚烟水路,王女就像一潭静谧的湖水,可短短四年,掀起了滔天巨浪。

义晋王乃是楚川媚的生身父亲,其登基为帝,王女亦是得利者。楚川媚十五岁,酒满觞,铜炉华烛,清歌伴凤舞。这样的庆生宴奢华三日,正在家家欢喜的时刻,王女提剑围了皇城。

昱国的皇权更迭总是很快的。吉宁四年秋,圣主被逼退位,楚川媚尊其王兄公子昭为新主,而她,则为平夷公主。

——权倾朝野。

以新年为启,昱国进入永望元年。

艳冠七国的平夷公主,最是肖似枭鸟食母獍兽食父的恶毒之辈,不忠、不孝、不卑。佛口蛇心,温柔刀,刀刀致命。

这样的人,待他楚瑛似有真心。

可他,应当感激吗?感激他杀父仇人的女儿对他这些年来的照顾?

楚瑛其人,自幼薄情、寡义、卑劣、擅伪装、与弱小为伍,早已分不清自己的真心。

他是公主一手养大的小狼崽。

小世子楚瑛日日跟随在那位传奇美人身边,同她的侍卫无二。公主的死士最是看他不顺眼。

巧了,他也不喜欢其羽。

剑为护主,人为其影。其羽这条命,只为公主生,只为公主死。

空中无光无片云,公主依然皎皎如月,美的不可方物。楚瑛躲在阴暗处,听那女子轻声唤道——其羽。

只是唤了一个名字而已,其羽便心领神会地从她身后走出,替她毁灭一切痕迹。擦拭过血刃的帕子连着地上已然气绝的亡魂,一同化为了尸水。

声音,已经听不清了。只有那画面深深刻在了楚瑛的脑海中。

死的是谁,不重要。不过一个绊脚石罢了。

楚川媚不是善类。她借她王兄永望帝的名义完成着自己的野心,在永望帝还是公子昭的时候,就已如此。

但同时,谁都有可能背叛公子昭,唯独平夷公主不会。

这世间只有一个男子可以与她并肩,那便是她的王兄,昔日的公子昭,而后的昱国圣主。

可惜,昱国的皇权更迭,总是很快的。不然他楚瑛,也不会成为太初帝。

公主教他怎样做一个好世子,更教他——怎样做一个好皇帝。他是公主口中的“小疯子”,在掌握生杀大权后,他同时也变成了公主厌恶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姑侄不像姑侄,兄妹不像兄妹,这才是昱国的皇室。乱、香艳、悲凉。

平夷公主与永望帝之间,有王妹对王兄的崇敬,有国君对公主的依赖。但更多的,是王女问月爱公子昭,永望帝爱平夷公主。于他两人,仅此而已。

不是爱人,胜似夫妻。

她问他——王兄,当圣主好玩吗?

这江山万卷,在他认为无趣的那一刻,昱国迎来了新圣主。

楚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刹那间泪流不止。爱欲其生,恨欲其死,既欲其生,亦欲其死,甚惑也。

王女问月与公子昭,注定相伴但走不到最后;

平夷公主与死士其羽,一前一后只能望她背影;

楚川媚与太初帝,血海深仇结草衔环,矛盾无比。

那你呢,小阁老?

你与她的故事,是断在她入泠州那年,还是,更早?

小阁老李秦,两姓之家,爱财如命,与其弟李贺齐名——大昱的佞臣与诗鬼。李秦更是当年平夷公主择婿时的驸马人选之一。

永望六年夏,楚瑛十四,公主已然二十。尚未婚嫁,而择御驸马。

他们渴望着她,盼其素手煨暖茶,盼其似花而非花的颜色。迷恋、痴狂,无法填满沟壑的欲望充斥在昱国。

公主成婚那天,浔都酒肆的生意意料之中的好。料想当年大昰朝顺熹薛皇后出嫁时,红叶盟,载鸳谱,钗横凤,胭脂万点,卤簿过门……许是如此光景。

失意之人何止三四。

公主嫁桓帝,是二嫁。更是在,楚瑛即位之后。

——圣主有意,遣平夷公主入泠州。

——愿,楚桓两姓,世代交好。

——邻邦之境,永无战事。

“遣”字,亦有驱使之意,若在位圣主仍为永望帝,断不会是用这个字。

楚瑛为圣主这些年,并未进封她为大长公主,许是有些狂妄。但同时他动不了永望帝,也动不了阁老李秦,这个圣主,当的又实在憋屈。

如今大权在握的平夷公主回国,是为谁?

又将,留到几时?

屋上、青云、春光晴;

桥岸、水影、缥碧空;

道旁、低柳、铃遥声;

帘后、娇人、花想容。

他与她的久别重逢。

笑面虎在酒楼雅间,把酒诉芳情,似有香旖旎。

红粉宫中忆佞臣。公主与小阁老,就是这样极限拉扯的关系。

翻云覆雨,痴心不改,这就是他李秦。

作者有话要说:闻道春还未相识,走傍寒梅访消息。

——听说春天回来了,我还未识其面,走出江舍到梅树下去访寻消息。

这章其实就是写了一下隔壁文《集古早梗在一身的我只想摆烂》的部分人设,除了《闻道春》,可能还会有《嫁明珠》《锁玉娇》《风波乱》……在隔壁文还没开之前,会在这本故事集里无限完善人设

很多人单箭头公主,公主和公子昭双箭头

权谋+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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