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远道来神农府,可是有什么事?求药还是求医?”雨师怜问。
“不是,只是来求一株药材,只是并未求到,这便打算离开了。”棠眠抚开雨师怜的手,便想着要走。
她性子淡漠,一向没有求人的习惯,凡事都是自己尽力而为。
雨师怜的确不虚于传言中的那般盛言,可她也并不是唯利不可的人。
既然没求到,只好再另想办法了。
“不知是什么药材?说不定我可以帮你。”雨师怜却没有放手的打算,反手抱住棠眠的胳膊,眼珠晶莹。“仙君远道而来,想必是急用,在下愿出面帮你再求上一求,那虚恒老道性子是古怪,可我是她的老顾客了,要是没有我的灵石资助,他还不知道在哪个草棚子当赤脚大夫呢,怎么也得顾及我的三本薄面的。”
“如此,岂不是麻烦了你?”棠眠顾虑。
“哎呀,没事,我就喜欢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尤其是对待好看的人。”雨师怜不由分说,拽着棠眠进了神农府。
刚进了正厅,两个小道童将丹药打包好,交了过去。“雨师大人,这是您先前预定的冰肌玉颜丹。”
“知道了。”雨师怜挥挥手,却不见离开,反而坐到了座椅上。
“去将你们家真人叫出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两个小道童领命退下,不一会儿虚恒真人走出来。
看到雨师怜,眉头隆得老高。“丹药不是都给你了吗?够你吃半年的了,还叫我做什么?”
“真人勿恼,我专门来此,是为我的朋友向真人求一样东西。”雨师怜接过男妾手里新沏的清茶,轻轻撇去浮沫。“反正你珍藏了那么多,跟你要一两株也没什么问题吧?”
虚恒真人抬眸,看向坐着的棠眠,心里预料到了,表面还是装傻。“雨师大人这说的什么意思?”
雨师怜哼声一笑,茶水轻抿,不想多废话半句。“玉髓芝拿来,我有急用。”
“说不给就是不给,再换谁来也是白搭,雨师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这个老头子了。”老道低头品茶。“与其在我这里耗着,还不如去别处找找。”
“真人这样说,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雨师怜放下茶,清颜浅笑。“想不到仅仅一株玉髓芝,竟使得你这么小气,倒叫我雨师氏有些心寒了呢。”
虚恒真人性情喜怒无常,洒脱不羁,最喜欢寄情山水,游历行医。
雨师氏有意拉拢,便在龙瑶城豪掷千金,建造了神农府,只为留下这位医术独绝的老前辈。
这位老真人已近知命之岁,行医治病也已有心无力,便没有推诿,在神农府潜心钻研炼丹之术。
雨师氏经商有道,人脉遍布四海八荒,慕名寻来重金求医问药者不胜枚举。
神农府以此名利双收,赚得盆满钵满。
眼下为了一株灵草,和雨师氏生了嫌隙,的确是不值得。
虚恒老道也明白这么个道理,可到底也是修行高深的老前辈,被一个小辈这么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站起来就要走。
“哼,雨师家主这是何意?当年雨师氏花费重金建造这神农府,老夫心中不曾忘过,可我这精炼的丹药也为你们家赚了不少灵石吧?这话实在是听着难听。”
“是,真人说得有理,这株玉髓芝我也曾听说过,的确是万金难求,在下也绝不是蛮横无礼之人,只要您能给,什么条件随您开,您看如何?”
雨师怜游刃有余,亲手上前奉上一盏茶,依旧笑容不减。
虚恒老道也不敢真的拿乔,给了台阶就下,接过茶便坐了回去,语气软了些。
“雨师家主有所不知,到真不是老夫小气,只是这株灵草我珍藏已久,着实是有了感情…”
雨师怜听了,唇角舒尔一弯,转身坐回了座椅,姿态怡然。
“我当是什么大事,在下宅邸中也存着些珍稀灵草,都是各路修士送来的,真人不必见外,过几日去我府上挑就是了,若是有看得上眼的,都给你拿去好了。”
“这,这根本不是东西的问题!”
“三十万。”
“那也不行,这玉髓芝老夫可是花了好大心血得来的!”
“五十万。”
“雨师家主,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可是…”
“一百万。”
“是真的不行。”
“两百万。”雨师怜面无表情,顿了顿补充。“极品灵石。”
……
“雨师家主,多谢你了。”棠眠面上欣喜,拿着玉髓芝,二人一同走出神农府。
“那两百万块极品灵石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急,不急。这也就是我一个月的脂粉钗环钱。”雨师怜无所谓的摆摆手,二人凑在一处聊的正欢。
“家主,流觞宴的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还得回去更衣梳洗。”身后的男妾适时出声提醒。
“啊,对了对了,差点就给忘了。”雨师怜点头,豪放的揽住棠眠的肩膀。“今日在下府上有一场小宴,不知仙君可否赏光,前去略饮几杯浊酒啊?”
棠眠性情孤冷,向来不喜酒肉荤腥,和热闹嘈杂的宴席,但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毕竟对方帮了她大忙,若是轻率推辞,难免有些唐突。
雨师怜是何等心思如发的人,见棠眠略显难色,忙又道。
“是我唐突了,仙君放心,这流觞宴不过是请了些平日交好的各大宗门的修士高手,聚在一处饮酒闲谈而已,讲得就是一个乘兴而至尽兴而归的快意,就当是去我府上逛一逛,若是玩够了,我即刻就派人用马车送你回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如此,那就只好盛情难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