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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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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仙云都开始长羽毛了,昆那群幼鸟还没开始长羽毛。

公共区域西侧的透明小浆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昆的鸟群里肉眼可见出现了锐减。

短短两天,昆的鸟群只剩下十只幼崽。

如果是在人类社会中仙云还能发动全体社会成员来帮助这些鸟崽,每人分出一点点食物就够鸟崽们吃的。

但显然在动物界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对于动物来说食物等同于生命。

最终昆也倒了下来,仙云决定去看看这只和她只说过几句话的鸟崽。

昆躲在了一个很隐蔽的角落,山上垂落下几条荆棘藤蔓,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坑洞。

坑很小,但躺下一个营养不良的鸟崽还是足够的。

仙云完全钻不进去,她站在洞外藤蔓的后面看着昆。

昆善意提醒:“那些藤蔓粘在身上很疼,你可以再过来点。”

昆试图移动身体往里挪一挪为仙云腾出位置,但孱弱的身体已经无法听从命令。

仙云看着几乎没怎么长过的昆,内心波动其实并不大,她过来仅仅是因为自己那点微薄的同情心。

“你……还好吗?”

仙云暗骂自己说了声废话,又迅速补上一个问题:“你们群其他鸟崽呢?”

“都死了。”

昆难过低下头,喃喃:“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大。”

昆伤心了一会儿又很快调整过来,对着仙云说:“我很快就要死了。”

仙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甚至在昆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雀跃。

仙云看着眼前的昆,问他:“你有什么遗愿吗?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是想玩的?”

她以为昆会说小红虾,昆不止一次露出对小红虾的渴望。

仙云早上吃剩了了一只,现在恰好带在身上,小石子和小木棍今天也拿来这里玩了,昆如果要的话她可以帮忙拿过来。

昆摇摇头,又出乎仙云意料外的拒绝了。

“你可以像鸟妈一样把我拢在翅膀下面吗?”

昆的身体衰落的很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看着眼前那只大鸟小心询问。

“可以。”

仙云走上前,她做不到把差不多有她三分之一大的昆完全拢到翅膀下面,但她可以把昆抱在怀里。

仙云抱着昆,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昆满足的靠着仙云,精神开始恍惚,他似乎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鸟爸鸟妈,他们在天上盘旋然后降落,鸟妈蹭了蹭他,把他拢到了翅膀下面,鸟妈的翅膀下面很温暖。

仙云蹭了蹭昆,小心把他搂紧,他在喊冷。

昆抽泣着低声向鸟爸哭诉:“你们……为什么不回来,我好害怕!我好冷!我整夜睡不着……有两只大鸟抱过我,他们的翅膀很暖和……但没有爸爸妈妈的暖和……”

“崽崽突然好困……崽崽要先睡了……”

仙云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她断断续续听见怀里的昆喊冷,说暖和,说自己好困。

“困就睡吧。”仙云轻声说。

半晌,仙云放下昆已经变凉的身体,起身把这个洞口用藤蔓盖严实。

仙云也说不上此时自己的心情,不算好也没有很坏,大概是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面前逝去有些低落吧。

她边想着边往回走,昆的举动与仙云所想的有很大出入,鸟崽似乎并不害怕死亡。

也许艾鲁说的是对的,把昆留下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老大,快过来!听说大火烈鸟要带我们去捕猎!”

伯恩兴奋的向仙云分享了这个振奋鸟心的好消息。

现在火烈鸟崽已经满两个月了,他们已经长得很大,大部分火烈鸟外面的羽毛已经差不多换完了,只剩下紧贴身体的细羽没来得及更换。

仙云换羽毛虽然晚,但长得很快,短短几天就换了半身。

伯恩和赛吉等几只换羽晚的不在此列。

“我要成为抓的猎物最多的那只鸟。”伯恩挺起胸膛,他对自己有着这样的自信.

伯恩不忘补充:“当然,最好的那只要留给老大。”

自从仙云当上老大后,陆陆续续有鸟崽向仙云发起挑战,当然无一例外全被仙云碾压。

“仙云才不吃你的东西呢,我要把捕到的第一只猎物送给老大。”

赛吉一直不服伯恩,听见这嚣张的话立马出言挑衅。

“来呀,是雄鸟就别怂!”

伯恩抖了抖自己依旧是鹅黄占多数的翅膀,除了没怎么长羽毛外他仍是这帮鸟崽中第二壮的鸟。

仙云一直稳固第一位的宝座。

乔布斯拉着多米诺偷偷嘀咕:“咱们趁别的鸟不注意偷偷把猎物给老大。”

多米诺深深为乔布斯的聪慧折服:“嗯嗯,你好聪明。”

“咱们偷偷给,老大一定不会拒绝的。”

乔布斯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极了,仙云听了个现场,贴心当作没听见。

玛丽是少数与雄崽玩的雌鸟,她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老大能吃到自己捕获的猎物。

玛丽鼓起勇气偷偷拉了拉老大的翅膀。

仙云回头看这只害羞的鸟崽,问道:“有什么事吗?”

玛丽很害怕,她不敢想象老大会怎样拒绝自己,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草率行为,但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后她还是战胜了自己羞怯。

“仙云……你……能不能……尝尝我捕到的猎物……如果……我捉到的话。”

仙云看她犹豫了半天的样子,以为是什么困难的大事呢。

原来只是请我吃东西呀,仙云轻轻松松点了头:“我会第一个吃玛丽的食物的。”

听见仙云的承诺,玛丽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仿佛得到了某种极其有力的肯定。

第二天族群就把这些鸟崽们的捕食课提上了日程,捕食点位于繁殖地不远的清湖,那里湖水清澈南边连接着蓝湖,是鱼草和小红虾的重要产区。

所有的火烈鸟家庭均由一只亲鸟带着自己的幼崽。

一只比其他任何火烈鸟都要大的大火烈鸟站在最前方的巨石头上,那头火烈鸟羽毛鲜红,迎着清晨的风微微颤动。

“今年的黑鸟到来时间比往年更早,大家看护好自己的幼崽。”

“可能是由于北方寒潮,没有捕获到足够的冰凌鸟幼崽导致的提前返巢。”

声音低沉雄厚,是一只壮年的火烈鸟。

“这是我们的首领吗?”仙云问身旁的艾伊丝,艾伊丝低头看着自家崽崽,解释:“不是哦,是代首领巴奈特,真正的首领要留在栖息地。”

艾伊丝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没向崽崽说过首领的名字:“首领叫摩多加尔。”

“摩多加尔?”

仙云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部落是摩多部落,加尔是首领的名字,等崽崽返回栖息地崽崽就能见到首领。”

“……既然所有鸟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巴奈特率先飞向空中,领着滞留在繁殖地的单身鸟侦查,艾文也在此列。

他第一眼就看见依偎在艾伊丝身旁的幼崽,这只幼崽足足比同龄崽高了一头,肥嘟嘟的,身上黄白参半,爪子粗壮有力。

就是不太爱干净。艾文心想,脖子和腿都快成泥巴色了。

艾伊丝先下湖教幼崽怎么游泳,仙鹤的毛毛挺防水的,仙云学的也很快,不就是鸭掌拨了拨。

仙云跟着艾伊丝,鸭式泳姿从入门到贯通仅用了一天时间。

艾伊丝也很有耐心,细心讲解着游泳的技巧,唯一有点难度的就是游时的转向问题,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仙云表示我自己克服克服就行了。

“看,我家崽!”

艾伊丝骄傲的向族群展示自己的孩子,呼啦啦大小一群火烈鸟全都围过来。

仙云硬是顶着几千双眼睛,在火烈鸟围成的圈子里游了个来回。

酷似小时候在亲戚面前被迫展示才艺的小孩!

当天晚上,仙云临睡前听到了其他火烈鸟如何进行睡前教育的。

“你怎么这么笨,你看隔壁家的崽已经会游泳了!”

“你应该好好向别的鸟崽学学,别的鸟崽已经能在清湖游个来回了!”

一晚上的时间,仙云进化成了‘别家小鸟’。

虽然出现了仙云这个天资聪颖的鸟崽,但捕猎教学并没有因为一只鸟崽而加快进程,依旧遵循着传统的学习时间。

“咱们是生活在湖边吗?”

仙云问艾伊丝。

“不是哦,我们是生活在高山上。”

“那我们为什么要要学习游泳?”

艾鲁蹭蹭仙云,没有把崽拱翻的艾鲁爸爸表示很伤心。

“当然是因为喂养幼崽用的鱼草在水里。”艾鲁理所当然:“如果我们学会了游泳,我们就可以采鱼草喂幼崽了不是吗?”

“爸爸说的对。”

仙云海豹鼓掌。

“那小红虾也在水里,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学习捉小红虾了?”

仙云很期待自己捕捉猎物的那一天,他要把最好的食物留给艾鲁和艾伊丝。

“傻崽,小红虾怎么会生活在水里,小红虾当然是生活在地上。”

“????”

仙云仔细回想自己一日三餐吃的食物,没错就是前世蓝星上常见的小龙虾,怎么换了一个世界就直接上岸了呢?

第二天仙云看到岸上在陆珊瑚从中爬来爬去的的虾时,内心极其复杂。

她虽然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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