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一座古城,高墙乌瓦,石道马车,人流川息的街道上,有小贩、花童、女佣等等。
古城的人们此时欢声雀跃,人人都头顶花环,相互嬉笑着,往城池中央的祭坛走去。
一位少年,身着华服,头顶金冠,正在众人拥护的高台上,向着自己的子民挥手示意。
人们见到自己的新王,莫不高声欢呼,投掷的鲜花几乎将高台淹没。
今天是个永远值得铭记的日子,妖城的新王诞生了。
撕拉一声,画面淡去,化为了一道出自名家的画卷,高挂于贵族书房,书房窗外是一道耀眼的高阳与暗处窃窃私语。
一声哭喊从窗外传来,伴随着狰狞的大笑,一阵兵刃相接的刺耳声后,一道道烈焰在古城燃起,赤红的焰火在古城肆掠,火舌将一切狞笑与哭喊尽数淹没。
一阵火风袭来,将那画卷托起向天空飞去,纵然画卷出自大家,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画墨淡去,一道道血渍将画中的人物模糊,笑颜与欢呼不在,城池与人们消逝,故事也消失不见。
“都是因为你!”一道怨恨的咒骂从脑海中袭来,尖锐的嗓音将少年从沉睡中唤醒,恶毒的大喊令人眩目。
少年猛然苏醒,一切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不知何来的重负压得少年直喘不过气来。
“做噩梦了吗?”声旁一道迷迷糊糊的问话传来,打断了少年的往事。
一双手从身侧揽来,同时一个毛脑袋也搁在少年的肩窝,身边人身上不断传来的体温,将少年从回忆里捞了出来。
“嗯,做噩梦了。”少年回应道,后怕一般握紧身边人的手臂。
“哦,那继续睡吧,今天晚一点再开门吧。”见少年缓过劲来了,身边人揉揉眼,打了个哈欠,没心没肺地想继续睡觉,丝毫不顾外面太阳都已经高挂。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云白天蓝,少年看着屋内温馨的陈设看,听着窗外的汽车鸣笛声,还有.......
“呼~,呼——,呼。”
平安祥和的日子会治疗往日的疮疤,周围平静祥和的景象也让少年放下心事,听着身边人富有节奏的呼吸声,困意也慢慢涌了上来,少年打了个哈欠,相信自己刚才是做了个噩梦,在给身边人掖了掖被子后,自己也慢慢躺了下去。
“都是你的错!”那呼喊再度袭来,像恶风一般从窗外吹来,随着一两点的火星爆裂声,赤红的血焰从窗外涌了进来,复仇一般将原本温馨的卧室点燃。
少年再次惊醒,看着身边四处的火焰顿时失了神。
“你在哪,你去了哪?”
少年赤着脚在火焰中寻找身边人,而四周只有火焰的爆裂声予以回应。
往事的种种又回到眼前,哭喊与咒骂藏匿其中,少年再次感到无比的眩目感,但现在没有人给予其关怀了。
碰的一声爆响,卧室的地板终于支撑不住,纷纷朝着下方的黑暗落去,少年也随着坠入其中。
黑暗中寂静无声,少年如堕入深海一般下沉。
黑暗中什么也没有,少年什么人也没有找到。
一道龙吟从黑暗中响起,声如爆雷一般狂怒,血焰涌起之处黑暗碎裂,一道道黑色的浊气升起,如丝线一般在碎裂处填补,企图维持住幻境。
“Diu,idu?”
在深林的一处空地上,一道道血焰在其中穿行,其中不乏有龙一般的幻形在其中穿梭,血焰们如供卫王驾一般,将一道身影团团护卫。它们正在为自己的主人护法。
一阵阵黑气在那身影上环绕,时不时被身影冒出的血焰打散开,但不久后黑气又重新聚起,意图将那身影拉入更深的幻觉。
弥散开的黑气甚至将周围的血焰也染上了黑色,被污染的血焰直接忘记自己的职责,如寻找猎物的一般化形成各种形态,纷纷向着四周飘去。
“都是你的错!”
柚二两死死抱住牵绳,对着拉雪橇的米炉大喊;
“你这个傻狍子,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跑慢点行不行,本喵快吐了!你这拉车技术也太差了吧。”
“你才是狍子,我是麋鹿,麋鹿你懂不懂?我让你做雪橇上就不错了,你居然敢质疑我的雪橇技术,那是我祖传的手艺,你这个卑鄙的外地人,我不允许你质疑我的技术,你再说我就让你下来拉车。”
在白澜走后不久,柚二两给大树施了一年的肥后,终于缓过劲来了,在听到不远处山神庙里的兽吼后,柚二两急忙往哪里赶,意图给白澜帮忙,结果半路上碰到了把头插土里的米炉,在听到白澜可能在山神庙里后,米炉立马拔头,表示要一同去。
“白院长对我有恩,我米炉也不是忘恩负义的鹿,别看我平时喜欢把头插进土里,但是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不喜欢争斗罢了。”米炉如是说道。
等柚二两与米炉越过起伏的地面,到达山神庙就看到白澜从里面跳了出来,神色紧张,肩膀上还扛着个乱动的女人。
柚二两与米炉面面相觑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白澜打招呼。
“额,这个......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哈。”米炉立马把头偏向了一边。
“喵呜,我只是个小猫咪,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柚二两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在看到白澜鬼鬼祟祟朝着一旁的小路飞奔过去时,柚二两与米炉同时吹起了口哨。
这是我恩人,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我领导,我什么也没看到。
柚二两与米炉相视一笑,同时转身准备回去时,一道剧烈的火光传来,同时还伴随着痛吼。
只见一头巨大的灰熊正被一团火焰笼罩,挣扎不久后就变成一张上等的熊皮,那火焰将熊皮裹住,飞快地朝着白澜的方向飘去。
“老大!”
“院长!”
柚二两见此急忙追上去,但跑了不到两步,就被后面赶来的米炉抓住。
“都什么时代,那有追人用跑的啊,坐车多快啊,快,跟着我过来,我俩赶回去,开着我的车去追,多是一件美事啊。”
“这就是你口中的美事?为什么是坐雪橇车啊,你那车开不进小路就算了,你拉着雪橇追人是什么个意思。”柚二两忍着被风吹出来的眼泪,抱紧拉绳,对米炉大喊。
“你不懂,这是雪橇是我祖传的法宝,我拉着有速度加成,你抓紧,沿着这条小道,我俩很快就能追上院长了。”米炉顶开一丛丛灌木回应道。
柚二两无语,只好抱紧拉绳,两条尾巴死死缠住护栏,希望自己不会被甩出去。
就在柚二两心跳逐渐加快,肚子快要蠢蠢欲动时,突然感觉一阵拉扯感,屁股下面的雪橇慢慢停了下来。
柚二两从雪橇车里探出头;“我们到了吗?”
回应柚二两的是米炉愤怒的鸣叫声。
一尊血焰化形的巨狼拦在了雪橇前方,其正立其前爪,与米炉角力。
米炉见追白澜的路被挡了,见巨狼龇牙也没有往日的怂气,其后蹄死死撑在地面上,企图用自己那锋利的大角直接攮死那巨狼。
我米炉在老家的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会顶。
米炉两眼一蓝,四蹄下面的地面顿时结出了厚厚的一层冰面,一股寒气从角上冒出,寒气在角上结成冰晶冰刺,带着刺骨的冷风,直直向着巨狼蔓延过去。
这年头能化形成精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在任何可供修行的能量体都枯竭的年代,能够化形成人,不仅需要努力,天赋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米炉嘶鸣一声,巨角带着凌冽的冰晶刺向巨狼。
“哦,那就没我事了。”见米炉大发神威都把巨狼顶倒,要用角对其掏心掏肺了,柚二两被米炉的寒气冷得浑身抖一下,默默地缩了回去。
柚二两刚一躺下,就听到一阵痛叫。
“呦呦。”
嗯?这叫声不对啊,谁家狼这么叫的啊。
柚二两一个鹞子翻身,立马跳出了雪橇。
“这是什么个情况?”
柚二两踩着地上化开的冰水,看着倒在地上的米炉与准备扑杀过来的巨狼,连忙身形变大,两条刚尾将巨狼击退。
“我大意了啊,没有闪。这个家伙不讲武德啊,他会嘴里喷火啊。”米炉嘴硬道。
柚二两看着前面尾巴都冒火的巨狼。
“这家伙嘴里不会吐火才奇怪吧。”
米炉站起身来,嘶鸣一声后,巨角重新涌出了冰晶,看了看了身边与自己一般大小的柚二两,对着明显忌惮起来的巨狼得意道;
“你是现在要单挑还是群殴?单挑,我俩挑你一个,群殴我俩群殴你一个。”
片刻过后..........
“啊啊啊啊,米炉,你跑快点!牠们要追上来了。”柚二两转身看着身后的狼群,死命地催促着米炉。
“我已经是全速前进了,你催也没用啊。”
米炉四蹄生出冰面,全速蹦跑,冰面在被米炉踏过后,又很快被身后狼群的火焰融化,主打一个速冰速融。
柚二两转身,见身后的狼群越来越多,那先前与自己对峙的巨狼还在嚎叫召唤同伴,看着自己与狼群的距离越来越近,柚二两心里一紧。
“完蛋了,这会老大没有捞到,自己都要搭进去了,要不放弃雪橇,带着米炉钻地跑路吧,我记得米炉好像会在地下呼吸的。”
“谁啊,大半夜在这里彪雪橇?你们有合法拉雪橇证吗?”
在遥遥月光的照耀下,一个身影突然越过草丛出现在米炉前面。
深夜里,白澜跟着血焰一路走走停停,怀里抱了不少血焰给自己找的果子,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小路上,就看到后面一架雪橇正鬼哭狼嚎着向自己冲来。
白澜见此,工作本能立刻觉醒,带着血焰就去拦截。
“我怀疑你俩非法逮虾户,我,我去。”
一只黑色火焰身躯的巨狼猛然跳跃过来,对着白澜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