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管道，黑瞎子率先进去，顺着脚钉往上爬，见黎簇进来，他招呼了一声，“自己爬上来。”
这地方居然还有水，黎簇动了动脚，抬头一看，“这也太高了，还有这梯子，都过了这么多年，结不结实啊！”
“你不爬的话就在下边待着吧。”
闻言，黎簇赶忙往上爬，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还是算了。
“你倒是等等我呀！”这家伙爬得也太快了！
“你自己动作慢，怪我咯。”
两人往上爬了好一会儿，黎簇突然喊住黑瞎子，“有发现。”
黑瞎子扭头看向他，“什么？”
“那个只有四根手指头的掌印。”
“这不是黑飞子也不是正常人，在这栋楼里，除了我们跟黑飞子，最接近人形的也就是他了。”
“那个变异后抢走血清的人。”黎簇做了个总结，刚准备往上爬就发生了突发事件，他直直地掉了下去，“啊！”
黑瞎子嘴角一抽，赶忙将绳子缠在梯子上，飞身抓住了他的手，“刺激吧？”
刺激个鬼刺激，他都快被吓死了！黎簇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怎么样，想起血清在哪儿了吗？”
“没有，全忘了。”他脑子一片空白，能想起才怪！
“要不我再把你扔下去，帮你苏醒一下记忆。”黑瞎子动了动手指。
黎簇赶忙道：“别别别！黑爷你想想啊，这铁皮楼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那个抢走血清的人应该跑不远，要不，您先把我拉上去呗。”
这人比吴邪不靠谱多了，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自由落体的感觉。
重新回到梯子上，黎簇抬眸看向他，“我想了另一件事，不过当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你现在醒着吧，醒着就快说。”
“我在陌生的记忆里看到一个人，手指细细长长，然后被人开枪打断了一根手指。”
“什么人，什么枪？”
“那把枪跟你怀里那把一模一样。”
“佛爷的枪，有点意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赶紧找到那只手的主人。”
说完后，两人顺着管道继续往上爬，这次倒没出现意外，不一会儿，黑瞎子发现了个豁口，将豁口撬开走了进去。
黎簇刚直起身，就撞到了头，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这地儿怎么这么低！”
“管道你指望它有多高。”
这倒也是，一下子忘记这儿是管道了。
“你看。”黑瞎子发现了那个奇怪的指印。
将管道出口打开，前面是钢铁架子，下面满是奇形怪状的黑飞子。
“上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玩意儿难缠的不要不要的，他们又不是岭姐，低喝一声这些黑飞子就会离开，所以，“怎么样，跑不跑？”
黑瞎子耳朵里传来了一道奇怪的声响，看来就是这儿了，他将手放在唇边，示意黎簇禁声，“来，坐。”
黎簇有些抓狂，“坐什么坐啊，这种时候当然是选择撤了。”
黑瞎子从包里掏出一盒盒饭递给他，“来份青椒肉丝炒饭，冷静一下。”
黎簇满目震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炒饭！”
刚说完，他就接过了盒饭，算了，这家伙都不急，他急什么，正好他也饿了，吃饱了再说。
就在这时，黑瞎子突然来了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镜，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黎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纠正道：“那是眼睛！”
“哟~，听过啊，有点文化，”黑瞎子笑了笑，正色道：“谁写的？”
黎簇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着急，先吃饭。”
黎簇收回视线，果然跟吴邪一样，说一半留一半，简直了！
黑瞎子说：“你要是我以前的徒弟，我早把你扔那管道里，让你自生自灭去了。”
黎簇不以为意，“请你马上把我扔下去，做那些黑飞子的粮食。”
“年轻人，别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太激进太热血，不觉得太累了吗？我们的目标只是找到血清而已，不该用力的地方就该省着点用。”
黎簇不想搭理他，扭头看了看后方的管道，待他扭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抹黑影从他们前面飘过，“你也看见了吧？”
“当然，我动态视力比你好。”
黎簇猛地吃掉一大勺子饭，拿起大白狗腿和手电筒观察着情况。
“跟这些黑飞子在一起，却有明显不同的形态，应该就是他了。”黑瞎子将枪递给他。
黎簇看着眼前的枪，“什么意思？”
“保护好自己。”待他将枪收好，黑瞎子从管道里跃出去，和那个奇怪的人交起了手。
黎簇紧握着手中的大白狗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没想到这黑瞎子看着不太靠谱，身手还挺不错的，真不愧是岭姐的朋友。
下方的黑飞子不断往铁架上攀爬，眼见它们就要爬上来了，黎簇赶忙过去帮忙，三两下将黑飞子都赶回地上。
黑瞎子夸赞道：“小子可以啊。”
黎簇心下有些得意，这当然，他当初也是跟岭姐学过两招的人，虽然只学到了一点儿皮毛。
就在这时，那个变异的人发动攻击，黑瞎子迅速躲过。黑瞎子负责应付变异人，黎簇则负责驱赶攀爬的黑飞子。
“黑爷你别把它打死了，我们要血清！”他一抬头就看到黑瞎子被变异人控制住了胳膊，迅速将枪掏了出来，瞄准变异人就是一枪，
可惜，准头太差，只蹭到了变异人一点皮。变异人吃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松开了黑瞎子，转而将注意放在黎簇身上。
黎簇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枪掉到铁架网上。
黑瞎子捡起地上的枪瞄准变异人，发现它在观察他手中的枪，他动了动手，让它看得更清楚。
黎簇不明所以看着他，“你干什么？”
“佛爷。”变异人突然道。
“荷叶？”黎簇跟着重复了一遍，“荷叶是什么？”
黑瞎子额角跳了跳，这小子的英语听力肯定不好，“他说的是佛爷，他认识这把枪。”
“你要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就点点头。”见变异人点头，黑瞎子继续道：“你是人，因为发生变异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变异人再次点头，见此，黑瞎子收回枪。
“他真的还是人吗？”黎簇打量着不远处的变异人，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那他这么久，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
“他已经成为这座楼的一部分，变成了既不是人也不是黑飞子的生物，”黑瞎子为他解释道：“他是因为黑毛蛇毒而引起的变异，语言功能丧失，至少还保持人类的神志。”
“那既然这样，”黎簇看向变异人，“你听得懂吗？我们要血清，血清你有没有？血清！”
变异人似是听懂了，指了指一个地方，黎簇不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说血清在他的兜里，”黑瞎子翻译道，他示意了下黎簇，“你去拿过来。”
我去？！黎簇心下有些发怵，讷讷道：“我刚才崩了他一枪，他要是咬我怎么办？”
“信不信我崩了你！”
“没人性。”他嘀咕了一句，从变异人的兜里拿了个盒子出来，他看了看变异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他都这样了，这血清还好使吗？”
变异人摇了摇头。
黑瞎子秒懂，“你是说这血清没有问题？”
变异人点头。
黎簇瞬间就懂了，“我明白了，所以你的变异是在注射血清之前。”
“能保持人的神志跟思维，这血清有用。”黑瞎子说。
“还给佛爷。”变异人顺着架子往上爬了爬，等他爬到最上面后，选择了跳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下方的黑飞子迅速围过去。
“！！！”黎簇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永远离不开这儿了，我们也走吧。”黑瞎子转身往来到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