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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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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宵禁前的夜晚,城内随处可见的夜市与酒楼,瓦子楼,喧嚣热闹。

玲珑居住的驿站在内城外,紧挨着北金水河畔,这一代都是尼寺庙宇,养种园之类地方。

白日里人声鼎沸,春游赏玩的游人很多,但夜里却是京都城中少有的清静地界。

水玲珑从漆黑的屋内朝外望去,不多会,果见驿站后院院门被打开。

有一行三四人潜入后头巷子中,水玲珑朝陈秀山打了个手势,便如影子般跟着没入黑夜之中。

她远远坠在那几人身后,从黑沉沉地住宅坊一路到了酸枣门附近,此处是京城有名的繁华街市,远远见几人进了一间挂着“桑”字的勾栏内。

她隐没在暗处,静静观察了一会,才回转驿站。

此时万不可打草惊蛇。

夜色中她身影灵巧,在屋檐之内穿梭飞跃,全无声息。

水玲珑回到房内时,见陈秀山已经用布条,将那黑衣上下捆了个结结实实,只将个头颅露在外头。

她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腰际,黑衣人顿时闷哼一声,疼得身子如虾子般弓了起来。

下一刻,她又抬脚踏在他腹部,蹲下身子,提着黑衣人将他扯到眼前,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冷幽幽地暗光。

那黑衣人乍然然被踢醒,睁眼就对上这双泛着杀气的眼眸,脸上表情连番变化。

水玲珑一把扯下他口中布巾,轻声开口,“你最好弄清楚现在的处境,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那黑衣人咳嗽着,重重喘息几口。

“你们是什么人?你背后的图腾又是何意?!” 水玲珑声音低低地,却如同带着重量,沉甸甸压向黑衣人。

那双望向他的眼睛,如同野兽一般,让他额上不自觉冒出冷汗。

似乎犹豫了半晌,他才开口,“小的不过是…附近镖局的镖师,最近手头紧,这才那…图腾也是寻常图个乐呵…”

他话还未说完,水玲珑冷笑一声,松开他,慢悠悠将地上的布巾捡起,动作十分轻柔的塞回黑衣人嘴里。还很贴心的替他将散落的一缕发丝,拢到他耳后。

这才慢慢站起身,嗤笑道:“撒谎也不找个聪明点的理由!”

说罢抬脚,狠狠踏在他大腿之上,令人汗毛直竖的骨裂之声在黑暗中响起,那黑衣人在地板上卷缩成一团,发出咬牙切齿地呜咽声。

陈秀山瞧着忽然冷不丁开口,“悠着点,别弄死了。”

最近她一遇上与老师相关的事,便格外沉不住气。他从小与水玲珑一同由师父教习武艺,后又同跟着水玲珑父亲读书,便尊称其老师。

师父从小对玲珑严苛,而老师为人温和至极,对玲珑更为宠溺纵容。老师骤然离世后,她一直耿耿于怀…

见水玲珑忽然又眉头拧起,闭眼凝神,睁开眼睛时眸光黑沉落在窗台上。

有意思!

陈秀山眼带询问,水玲珑轻轻摇头后,回身猛然推开窗户,正与窗外的人脸对脸撞上,两人四目相对间。

水玲珑挑挑眉,忽然轻声一笑,伸手拍拍对方肩头,那人身子一僵,“既然来了,那怎不进来坐坐,到显得我怠慢了你。”

那人脸上黑巾覆面,露在外头的眼睛有些尴尬的望着水玲珑。

水玲珑见他不动,伸手一把将他扯入房内,将窗户合上,又慢悠悠将屋内的蜡烛燃起。

那人犹豫片刻,终是一把将面上黑巾扯下,露出了....奉林的脸....

她这才上前凑近了,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总觉得有两分古怪,见他眉峰似乎格外凌厉,与她白日见到的圆滑老练,全然不同。

这感觉...是了,她记起在初时在山寨见到他的怪异,便是如此。

水玲珑冷哼一声,“白日里你主子说的好听,言说要同我合作,怎地?”

她抬眼扫过他面容,“晚上就变卦了不成,既然已是合作,还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

“姑娘千万别误会,主子并无此意,...小的奉云,见过姑娘,奉林乃是我兄长,我二人皆是主子身边的侍从。”奉云抱拳深深一揖,语气十分恳切。

原这奉林与奉云是双生子,两人模样几乎一样,外人很难分辨。从幼时便被宋家太爷选中,放在宋南风身边

奉云因着性子闷,但武艺上天赋颇高,是以从小习武,两人一文一武,一明一暗服侍在宋南风身边。

呵!

果真如她所料,当日山道遇袭,宋南风未必会葬送于黑衣人刀下。怕是发觉进了云雾山后,刺杀他的一波接着一波,而身边的护卫已经是疲于应对。

为求稳妥更为了顺利进入山寨中,使了一手苦肉计罢了。

水玲珑了然的点点头,长睫轻覆,半阖双眸:“不管你主子这次什么目的,总之,这是最后一次。”

陈秀山今日倒是头一次发觉,不由在旁边惊奇的打量奉云的脸。

水玲珑朝地上躺着的黑衣人点点下巴,“这人,得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关起来。”

她说着抬眼看向屋内站着的奉云,声音意味深长,“想来他对你家主子也有用处。 ”

这人须得马上转移,不然她怕方才出院子的两人带人回转,到时恐怕不好应付。

奉云神色一正,肃着脸抱拳施礼,“ 姑娘放心,此事交由小的便是。”

说罢他蹲身将人往身上一扛,开口道,“ 姑娘,且等小的消息。”

水玲珑点点头,便见奉林开窗,如同鬼魅般没入黑夜中,不过几息便没了踪影。

奉林走后没多久,驿站外忽然火光大亮,喧闹声将寂静的黑夜撕裂,从外头冲入一群兵马司的巡城官兵。

“兵马司捉拿要犯,还请各位大人配合搜查!” 那领头之人身高马大,眼中射出精光,沉着脸立在堂中。

手下之人腰挂佩刀,气势十足踹开一间间房门。驿站还住着着入京办事,或者期满述职的官员,各个神色莫名,却无人敢多言语。

水玲珑站在的房门口,弯刀泛着凌凛寒光,被她一把插入木地板中。她匪气十足的盯着堂中那领头人,那人丝毫不惧,与她对视。

身后的陈秀山拉了她一把,冲着她摇头。门口那杵着不动的兵士,才敢战战兢兢的进了水玲珑的房间,一圈搜下来却并未发现什么。

闹了一通,天已微微亮起。

次日一大早,山猴子传来消息,落脚的宅院已经找好,陈秀山便前去办理宅子过户之事。

水玲珑则入吏部受职,负责办理事宜的吏部主事,倒是很是麻利,只不过脸色不甚友善。话里话外是女子入朝堂,有违纲常。

水玲珑笑盈盈当着那老头的面,捏断了书案上那方砚台的一角,那吏部主事这才闭上了嘴巴,脸色却同吃了苍蝇一般。

她出来时,见班房外头围了好些看热闹的吏部官员,她一派从容,乐呵呵朝众人拱手,“劳驾,让让。”

那些人如同见了什么新鲜事物般,个个眼睛里都闪着光。

回到驿站,已经快过午时。

水玲珑正准备进门,耳边确忽响起吆马勒缰的声音,随着车毅滚动的声音,一辆雕花车壁锦缎华盖的马车在驿站门前停下,前头那匹高壮大马鼻孔喷气,止不住的嘶鸣。

一个穿着锦缎上袄的少年下车侍立在旁,后头有位姿容不俗的公子缓缓下车,她打眼一瞧不正是宋南风嘛。

水玲珑眉峰一扬,这么快有消息了?

那少年在门口,大声喊了驿官出来,引着马车往后头马棚去了。

两人一同进了驿站,进入房间后,水玲珑率先发问,“昨天那事情如何了,可问出点什么?”

宋南风扫视屋内一圈,站到靠近金水河边的窗户,瞧着外头的河面,意有所指说道,“只说是来找一件东西。”

水玲珑低头沉思,她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昨日或许就该拿出她爹的令牌,诈一诈那人,说不得能知道点什么。

这会人已经在宋南风手中,她却不好贸然拿出令牌,若是她爹与这个组织果真有什么牵扯,岂不是将把柄递给了宋南风这恶人?

她思忖片刻后,问宋南风:“你可发现他后腰上的图腾?”

宋南风并未回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物,铺在桌案上,却是张描绘了那图腾的画纸。

“这是奉林今日一早呈上来的,你此前见过此图腾?” 宋南风盯着水玲珑问,昨晚大半夜奉云将事情禀上来,他猜王云鹤之前的目的,必定就是这件东西了。

水玲珑也并不隐瞒,她点头如实相告,“想来你也是知晓的,陛下为何会忽然动了招安偃月帮的念头。”

两人已是挑明要合作,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年初时山寨弟兄,劫了一队从江南到京城的商队,商队里头有个身份不低的管事,身上便有这样一个图案。”

水玲珑说着沉下脸,“自那之后,不时有人试图混入山寨中,我们的人已经抓到几次,不过这些人嘴硬的很。”

她不想透露太多,毕竟可是几车金子,以宋南风与皇帝的关系,说不得非逼得她把金子吐出来不可。

谁知宋南风已然抓住了重点,“货物?这货中有何特殊,不然他们何以三番两次纠缠?”

水玲珑思索片刻,将盒子从柜中取出放在宋南风面前。

“八成是应该是冲着这盒子来的。” 她坐到宋南风对面,将桌上泛着幽幽光泽的精致匣子推至宋南风面前。

“商队中其余东西,我们悉数留在昭南,如不是为了这个匣子,他们不会紧追到京都不放。”

宋南风一寸寸研究着,的确精巧非常:“姑娘,可放心将这匣子交于在下?”

水玲珑睫毛都没抬一下,“不放心。”你确定两人之间有这个信任度嘛?

宋南风皱眉,仿佛又一次见识了眼前女子的棘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样俏丽温良的长相,却是生了付乖张野性的性子,整座京都成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昨日其实也不是非要找个箭靶子,给他挡所谓的狂蜂浪蝶。本就是想借机试探她一二,后见她那般油盐不进,反倒较上劲了。

这会见她此番模样,宋南风想了想:“你我如今同为陛下办事,总是如此相互提防,反到让对方称心了。”

水玲珑闻言不由被气的笑出声来,“宋大人,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不若自己数数,你我相识不过短短一月,你已算计我几回了?”

“又叫我如何不提防你?”

宋南风平生很少发怒,此时也难免有些气不顺。

可陈家如此重视这个盒子,必然是有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藏在其中,自是放到自己手上才好。

他忽转念想到什么,笑道:“不若这样,姑娘将此物交由某,某在这京都城中还算微有薄名。”

“日后若你有何事,只要非谋逆悖论,某绝不推辞。”

水玲珑听罢,眼珠一转,有了兴趣,“当真?什么事情都成?”

她听宋南风此言,几乎立马想到要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宋南风见她松口,立马乘胜追击,“自然,不过...除却不能娶你,其余皆可。”

“宋大人,这你大可放心!”,水玲珑当即点头,全然不被他话中的戏弄所累,只需他明明白白说出这句话,对她来说就够了。

宋南风离去不久,驿站来了位礼部的小官员,带着位年轻的妇人,量了她的身量尺寸,赶制朝服。

那官员神色颇为冷淡,只留下一句,“下官告辞,本月大朝会之前,朝服自会送到大人府上。”

今日已是四月初三,朝廷每逢初一,十五大朝会。

她授职三品昭南将军,自然要参与朝会,且这是她入京后首次在群臣面前露面,必然又是一番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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