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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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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抬眼仰视着宋南风,拱手道,“既如此,我先谢过宋大人的好意了。”

宋南风努力平复着心绪,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古人诚不欺我。

一碰上这蛮不讲理的土匪,他情绪就有些不受控制。

这样可不好!

最近的确对她关注过甚了!

左右不过是枚放在明面牵制陈家老贼的棋子,让她闹腾便是,只要别死的太早,又有何妨?

这般想着,他渐渐平静下来,面上又恢复从容,转身坐下平静地望向水玲珑。

水玲珑见他不过片刻,就已调整好心绪,成了那位令人如沐春风地玉面郎君,不由撇嘴。

无趣!

于是正色开口道,“宋大人,此事闹得这样大,你可想过,我若是取胜会又何好处?”

宋南风不由挑眉,饶有兴致望向她。

大比武他虽没有亲眼见过,可却知比武场上的惊险。

她就如此有把握,能赢的了?

军中一向尚武,将士对大比武就如同文人信奉孔孟之道。

若是能赢,那在她军中威望自然一日千里,便是陈党想压也压不住。

却听她已再次开口,“我可保证,此番夺魁者必定是我! 但是,宋大人...之后的事情,还需你与你身后的人来协助我才可。”

水玲珑说着手指轻叩椅子扶手,静待宋南风的反应。

宋南风道,“你且说来听听。”

“届时大比武上还请陛下亲临,若我这方夺下比武魁首,请陛下当众封赏...中军都司。”

“我等本就是中军帐下兵士,这般荣耀自然也该让他得点好处。”

宋南风当即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中军都司梁启确实是个很有野心的人,靠着攀附陈家一路高升。”

如此野心勃勃的豺狼,一朝得了势力,自然要去咬上陈狗贼一口,毕竟有更大好处摆在眼前,他难道能忍得住不去碰嘛?

如此便可让梁启,从陈党内部牵制掣肘齐国公。

他道,“所以,你是想让他们内部先斗起来...”

水玲珑点点头,接着道,“正是,若是能让梁启升任五营总兵,将他的胃口养大些,后头的事情便要好办的多。”

得了总兵的位置,自然便想要提督的位置了。

人就是这样,若是一样东西,当你够不着时便只敢有仰望的心。

但若是有朝一日你只需要踮踮脚,就能够到它,那便会生出许多疯狂占有的妄念来。

此番要做的,就是给他准备一块垫脚的石头罢了。

宋南风忍不住去打量水玲珑,见她乌发如缎,雪肤凝脂,唇形饱满,神情自若依靠在太师椅上。

只瞧她外表,是决计与凶恶的土匪不沾边。

此刻又听她这般轻描淡写,就将一员朝廷命官,玩弄股掌之间。

他心中漫过一阵涟漪,心绪不受控制的浮动,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如今形势我不便进宫,此事你去同陛下商议,如何?”水玲珑正望向他,眼中带着询问。

宋南风收回神思,勾起唇角,“也好。”

话毕他忽又凝眉道,“还有一事,今□□会之上,齐国公已言明,若下月昭南军中仍旧军纪混乱,便要将昭南军分散编入五营..”

“因你闹出此番事,陛下无法只得同意。”

却听水玲珑冷哼一声道,“此事你且..告知陛下,我心中已有应对之策,让他不必忧心。”

宋南风一挑眉,他知前两日她已派人前往新奉。

思忖片刻,便知她是想用这只兵力,出其不意压制五军营。

他不由笑起来,“此番你有几分把握?”

水玲珑眉目间带起股自信不羁,“自当一击必中!”

等新奉的兵源分选完毕,届时让他们瞧瞧,什么才叫军纪严明。

水玲珑说罢,收起神色又道,“前几日你送来巧婆子的身契,还未正式谢过你,多谢了。”

她也并不是不讲理之人,方才与他呛声,也不过是因宋南风张口就是质问,令她不快罢了。

两人虽是相互利用,但却也不必将关系弄得如同仇敌般,何种形势对自己有利,她心中明明白白。

见她神色真挚,并无试探或讥讽之意,确确实实是诚心实意的道谢。

宋南风有些意外,原她也并不全如表面那般不知礼数,还是知道一点好歹的,“无妨,与你有用处便好。”

却见她踟蹰片刻,开口问道,“听闻你父亲乃是刑部尚书,我有一事,不知你可否帮忙打听一二?”

江家的案子已过去二十多年,又是先帝在位期间的事,现下朝中能知晓一二的,恐怕没有几个。

且贸然去打听,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被陈家知晓,便得不偿失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从宋南风这里打听,最为合适。

他父亲宋郓是先帝登基后,首开恩科考取的进士,又是最年轻的状元。

这事在朝野是一桩佳话,几乎无人不知。

虽当年宋郓年纪轻,并未经手过江家的案子。

但江家百年士族,又当时战功赫赫的朝廷新贵齐国公岳家,此一案动静必然不小,想来宋郓不会没有印象。

宋南风扬眉,如此客气的同他讲话,倒还是头一遭,他疑惑道,“是何事?”

两人所处的正厅,四面窗棂门帘尽数张开,此刻天色有些阴沉,屋中光线也暗下来。

晨起时明明天气晴好,这会子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水玲珑抬眼往屋外扫去,开口道,“当年的江东士族...江家通敌一事。”

她的声音很平静,宋南风听了却似乎明白了几分。

江家虽早已覆灭,但江家文官清流,在翰林院流传下不少经史典籍,所以对江家的事他亦有所耳闻。

水玲珑停顿片刻,又接着道,“我想知晓此事当年是由何人经手,卷宗如今又收录在哪个衙门?”

她的面上并无悲戚之色,宋南风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思索片刻。

他抬眼语气笃定的问道,“此事与陈家有关?”

不然怎会在这对付陈家的紧要关头,提及这件陈年旧案?

水玲珑点头,“我猜测,这事便是如今陈家老夫人,一手谋划的...”

“至于陈敬非,他当时应当不到二十,是否参与其中,不好说。”

她说完,忽又讥讽的笑起来。

想到父亲遗物中的那枚令牌,那些人追杀千里也要取父亲性命,不就是为了齐国公的爵位吗?

又怎能说与陈敬非无关呢?

宋南风沉默片刻,“这事交给我,有消息我便来寻你。”

江家的事情,若真是陈老夫人策划陷害的江家,陈敬非就算没有参与,也脱不了干系。

如此说来便能说的通了,按她当日所说,有位被关在陈府的祖母,那她祖母必然就是出自江家。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夕之间态度大变,原先虽也在陛下面前表过忠心,却没有现在这般与陈家不死不休的劲头。

只不过,他想到要去问自家老头子,便有些头疼起来....

再抬眼去看水玲珑,见她已经站起身来,“你不必亲自来寻我,让奉林来传个信,我想法子来找你。”

陈家只怕盯着宋府的人,比盯着她的人更多,还是小心些为好。

水玲珑走到宋南风身侧,径直下了逐客令,“走吧,宋大人我送你出府,这两件事情很是紧要,还是早些去办为好。”

宋南风看她理所当然的使唤他,偏她面上坦坦荡荡,不由心下又是一梗。

却也只得起身与她一道往外去,沿着游廊到府门口时,马车已经等在外头。

水玲珑从阿大手中接过油纸伞,递给宋南风,“雨大路滑,宋大人当心。”

宋南风接过,“多谢。”

只是还未等他上马车,远处快马疾奔来一人,老远见水玲珑正站在府门口,便大喊道,“大当家,出事了!”

来人是阿大六兄弟中排行第二的杨二。

马到跟前还未停稳,他便已经翻身下马,急急朝水玲珑跑来。

他生的壮实,身量却不高,被雨水淋的浑身湿透,筋肉健硕如牛犊子一样。

阿大上前一步就骂,“这什么样子,冒冒失失的,还当在山寨呢!”

水玲珑却道,“说这些做什么,杨二你说,出了何事?”

杨二是个憨厚性子,见宋南风在不远处瞧着,各家哥哥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面上踟蹰。

水玲珑见了道,“无妨,你直说便是。”

杨二这才语气急切的开口,“今日我同小六在城西各处...传扬大比武的事,方才忽然冲出几个官爷,将小六几个带走了。”

“说坊市内有户人家被抢,那家男人与老母被捅了几刀,说是当场死了。”

“那些官爷一口咬定,说是小六几个干的!”

“我那时正好不同他们在一块,才没有被一起抓走。”

水玲珑听罢眉间蹙起,问道,“他们何以一口咬定,是小六他们所为?”。

杨二又急又怒道,“这些狗官,说我们是土匪出身,就肯定是我们干的!”

阿大一听大骂,“干他爹的!这就是栽赃!”

水玲珑抬手制止他们,凝眉思索。

这事蹊跷的很,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动作倒是快,今早朝会上才议了五军中营的事,这才不过几个时辰,这就已经布了局等着她了?

“可知是哪个衙门的人?” 宋南风也不上马车了,持伞走上前来问。

杨二望一眼水玲珑,见她并未反对,便开口道,“说是开封府衙的官差!”

水玲珑走下台阶,牵过杨二的马,面色沉肃,“阿大你同我一道去府衙看看。”

又回身吩咐杨二,“你去后头将这事情告诉山叔,让他带人去被抢的人家附近,暗中仔细查访查访,可有人见过生面孔出现。”

宋南风此时上前来,他撑着桐油纸伞靠近水玲珑,伞面遮在她头顶。

“上马车,我同你一道去。”

他生的俊俏,声线也低哑动人,话语咬在唇齿间吐出,竟让赶着来给水玲珑送蓑衣的婢女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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