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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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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色渐暗,包厢内哄笑起,身着鹤袍的童二爷身后走出两个侍从,凶神恶煞想上来拿水玲珑。

她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沈兰词不想水玲珑再惹上事,她眸光一转,娇滴滴道,“害,不就是陪这位爷喝杯酒嘛,有什么打紧,奴家这就给您满上。”

水玲珑听她如此低声下气,心中怒火更甚,正待动手,身后传出个声音,“哟,做什么这么热闹?”

她听着脚步声从身后来,并未回身,席间有认出来人身份的,起身拱拱手,语气颇为熟稔,“魏三郎怎地来了。”

那包厢里头认识他的人不少,此时亦惊奇,不是说昨儿个在宫里闹出了丑事,被拖到太安门打了板子吗?

怎么这会子,还惦记着上勾栏玩乐,玩的这么野?

水玲珑听得是魏三郎,还在想是谁,身侧已挤上来几人,抬着滑杆,上头正是魏司那张宽大的脸。

他见着水玲珑就同见了菩萨,眼里冒出劫后余生的欣喜,有些战战兢兢道,“将..哦不,戚公子也在此处,我可寻您许久了。”

水玲珑挑眉不语,席间也安静下来,魏司看向童二爷笑嘻嘻道,“我说童二,这位可是我魏司的贵人,你看着我的面子,好歹客气着些。”

他说着又扫着席间众人,“还有你们也是,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上茶的伙计惊奇的瞧向水玲珑,魏司虽说是庶子,但背靠齐国公府与永宁侯两座大山,平日在京圈纨绔中,颇能说得上话。

他口称这位郎君是他的贵人,那这位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他忙垂下头,不敢再看,只求这位贵人莫记起他方才的妄言。

魏司一开口,童二脸色虽冷,明面上也不好下了魏司的面子。

童家是京中四大世家之一,童二的胞姐嫁做了蜀南王妃,但蜀南王远在边陲,声威还震慑不到京都。

在京中童家也有仰仗着齐国公的地方,便不好得罪魏司。

他挥手赶沈兰词,“魏三郎既开口了,你且滚吧。”

魏司这时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朝着水玲珑作揖,“不知戚公子,现下可得空,在下有事相求。”

席间众人又是惊奇,“这小子谁啊,魏三既然如此低声下气。”

不由重新打量起水玲珑,见她发上无冠腰无配饰,并不像什么世家贵族,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的小辈,故意扮成这番模样出来作乐?

魏司已摆手让人抬着,跟在水玲珑身后出了包厢,只留下句,“今日多谢各位给面,改日我魏三请诸位吃酒。”

等离包厢远了,魏司声泪俱下,“我的姑奶奶欸,您快些给我解药,这都快过十二个时辰了。”

“我可是差人寻了您一日,可算寻着您了。”

“求您,给我留条命,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贪生怕死的嘴脸显露无余,看的一旁的阿鹿与小六张大了嘴巴。

小六心中对水玲珑的崇拜之情,霎时又上了一个台阶,恨不得拿出小本来记上一笔,“今日大当家只靠威势,收服显贵纨绔,好生威风!”

水玲珑听了魏司一番哭诉,才记起还有此事,“既然你说什么吩咐...都照办。”

她转眸想了想,“那好说,陛下不是让你与陈家那小子,上军中磨练一番嘛,那你且来我帐下受训吧。”

魏司脸上的肉一抖,在她带笑的目光中,不得不含恨点头,接过了那颗能救他命的,所谓的解药。

还没有吞下,又听水玲珑谆谆教导,“这解药得连着服用一年,你记着每月来找我拿解药,免得我忘了此事,那你可就糟了。”

谢司欲哭无泪,老老实实点头称是。

待谢司走了,阿鹿才问她,“你给他下的什么毒,还得连吃一年解药?”

水玲珑头也没有回,“不是什么紧要玩意,不过是阿宏给我搓的解酒丸子。”

阿鹿:还得是你.....

水玲珑背着手在前头,朝小六勾勾手指,“小六过来,你方才再哪看见的宋二?”

小六忙奔上前,“就在那头,听伙计说那是听扬州小调的棚子,里头唱曲的小娘子,可是瓦肆花大价钱从小养着的,精贵得很。”

“行,我们也去逛逛去。”她从怀里拿出沈兰词方才给她的信件,递给阿鹿,“你拿着这个回去,让山叔今晚就给你弄个身份牌,明日就找这人去。”

阿鹿接过看她,“好,你自己可悠着点。”

水玲珑点头,带着小六在瓦肆各处闲逛,面上一派闲适,眼神不动神色的打量着。

瓦肆里亭台楼阁间,园林相绕,很是雅致。她沿着抄手游廊,穿过门洞进了一座庭院。

丝竹笑闹声远去,听着前头的脚步声,水玲珑面上闲适褪去,朝小六抬抬下巴,小六会意轻手轻脚出了庭院,在外头守着。

水玲珑脚步无声,跟着前头的两人,两人都做护院打扮,其中一人低声道,“一会人来了,让外头的弟兄带人进来时警醒些,别让人看出不妥来。”

另一人点头道,“知晓了,怎么这几个外邦人,最近几日来的如此勤?”

“管这么多做什么,取了东西,赶紧回去。”

外邦人,莫非跟梅洵有关?

水玲珑见两人推开一间院门入内,她正想跟上去,方才那两人已急匆匆从屋内出来,其中一个面色难看,“我先去回禀头儿,东西方才还在,这会子功夫就不见了,人肯定还没有出瓦肆。”

“你带着人每个角落仔仔细细搜!记着,别把动静闹的太大。”

“就说有贵主,丢了重要物件,快去。”

水玲珑听着二人对话,心中狐疑,丢了什么东西,要如此大动干戈?

她从里面摸出来,提溜着小六,“你去前头看看,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人被带进瓦肆?”

小六挠挠头。“大当家,什么是不寻常的人?”

水玲珑一拍他后脑勺,“看着鬼祟,东张西望的,不像好人的都算。看着了,记下他们往哪个位置去,再来告诉我。”

她说完寻着方才那报信的护卫而去,瓦肆里一会功夫就召集了不少人,分散着往各个勾栏里去搜人,她紧跟着那领头的往方才丢东西的园子里走去。

没走两步,斜刺里冒出来个人拉住她,手上提着灯笼撞在她小腿上。

她打眼一瞧正是宋南风,只见他眼神往前头一扫,声音有些紧绷道,“这般巧,竟在这里碰上你。”

前头那护院打扮的人,听着响动回身看过来,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忙道,“可不是巧了,宋二郎也出来散酒?”

宋南风不动声色道,“应酬起来身不由已,一道走走?”

前头那护院站定原处,眼神隔着夜色,鹰隼般盯了过来。

水玲珑只感后脖颈凉飕飕的,那人深藏不露,内家功夫必定深厚,她一人或可抵挡,但拉上宋南风便没那么容易了。

她从怀中摸出火折子,蹲身点燃宋南风手中那盏熄了的灯,“你这般相邀,我岂有不从的,听说这桑家园子夜里看,别有一番意趣。”

灯笼亮起,她抬眼就见宋南风手中捏着一物,她眉毛一挑压着声音,“莫非他们丢了的物件,是被你偷了去?”

宋南风气息平复下来,往前几步,“梁上君子这等行径,宋某尚不如你,不过取用片刻,不日归还,当不得偷字。”

她乐了一声,“宋二郎诡辩的口才了得,我实在是佩服。”

宋南风的袖摆擦过她的,“得你口中佩服二字,难得。”

身后跟进来几个护院,暗自交换了眼神,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后头。

她收敛神色,并肩与宋南风缓步走着,仿佛两人当真相邀秉烛夜游。

想着今日江南道的消息,她连带着梅洵一事,低声尽数说与宋南风听,“上头那位赵公子,心中可有数不成,如今的情状却不好将陈家逼的太紧,得防着他狗急跳墙。”

两人靠的近,如同耳鬓厮磨的有情人。

宋南风方才在席间,被几位从小混闹的狐朋狗友,灌了不少酒,面上虽不显,实则已有几分醉意。

水玲珑说罢见他半晌没有回话,侧头去看他,正对上双黑湛湛的眸子。

他眼型生的极美,眼尾的弧度恰恰好,不笑时勾着淡薄的弧度,笑时又盛满柔情。

此时他垂眼望过来,勾起的笑意,像寒夜里难觅踪迹的月,又淡又冷,“他当真是谋划的长远,梅洵...这姓氏中原罕见。可探查到他是何来路?”

园子里昏暗,宋南风手上提着琉璃灯,宽袖下露出一截手腕,竹制灯柄上握着的手指修长,在灯笼暗芒里也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水玲珑盯着那手,无端想起时常她把玩的玉如意,触感温润细腻。

不知,宋二的手,会否同那柄如意一般的手感?

而后她惊觉,自己怎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今夜恐是被美色引诱,昏了头了。

半晌,她瞧着身旁高出她的肩头,开口,“有些眉目,还待再查证一番才好有定论。”

“我瞧今日园子里如此不平静,跟他或许脱不开关系。”

两人缓缓走着,仿若未察觉暗处的视线,她从袖袋掏出那枚铜制扳指,“你看看,可认得上头的文字?”

宋南风抬手接过,绸制的宽袖轻缓滑落,手腕线条一路延申,又隐没在袖中,似在邀人轻抚把玩。

她眼神不知觉盯住了,又经不住心中一凛,宋南风太会拿捏了,他如此敏锐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却无声在引诱与放纵。

水玲珑收回目光,耳中听着四周的响动,“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我说宋二,你可别引火上身。”

宋南风提灯凑近扳指,端详着上头的文字,好似没懂她的意思,“色字头上一把刀,将军要当心些,在下的确深谙纵火之道。”

他二人旁若无人的闲聊,身后几个护院并不放过他们,在领头那人阴翳的目光中,开口喝止,“前头二位贵客,这么晚在此地做什么?”

那个贵字,被他咬的极重。

水玲珑像抓住了某种机会,伸手握住宋南风的手臂。

顺着线条分明的肌理,一路滑至手腕处,手掌的薄茧摩挲着肌肤,将他扯至自己身侧,避过暗处飞来的利刃,“难不成瓦肆的园子,逛不得,还劳驾各位动起刀来?”

五月的夜雨突然倾斜在身上,园子里树影婆娑,霎那间杀机四伏。

她侧过头,笑得肆意,“手感不赖,宋二郎这把火点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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