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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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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这么说?”

周婶坐在床榻边,慢慢停下手中动作,头从粗布衣裳里抬起来,看见谢春花点头的动作,眉头拧得更紧了。

谢春花一愣:“怎么了?”

今天武馆休沐,周婶却还是来了,只是不用做饭,比平常晚了一些。

她手里拿了件衣裳,说是二郎长得快,原来的衣裳穿不下了,舍不得丢,缝缝改改还能穿。但一个人闲着也是没事,来找春花唠唠嗑。

谢春花自然没什么意见,反而开心周婶没拿她当外人,两个人聊着聊着,她忽然问起早上的事。

周婶说过来的路上看见陶蓉了,好好的豆腐西施,小脸气鼓鼓皱成一团,杨柳青跟在后面好言安慰半晌,她哇的哭了出来。

谁能惹姑娘哭成这样啊?

想了一圈,也就策哥儿有这本事。

然而越听越慌张,在谢春花好奇目光的询问下,她针线活也不做了,把针别好放一边,到外头瞧了一眼,附到耳边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的玩笑话?”

看谢春花茫茫然摇摇头,周婶轻拍大腿:“就……你说策哥儿是不是病了啊?”

“病?我没觉着呀。”

谢春花细细回想,他平常不咳不喘,一顿能吃三碗饭,怎么也不像是哪里出了毛病。

“唉,不是身体上的。”

周婶低声说,“是心病。”

心病?

谢春花穿针引线手里动作没停,面上闪躲:“要真有什么心病,他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在背后瞎猜啊。”

“他?他哪里懂。”

周婶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手一指:“哪有人一二十了还不开窍?莫不是个傻的。隔壁卢大那小子和他一样的岁数,小时候一起挖泥巴,现在都已经抱上娃娃了。他呢?天天就只闷着!”

说到这里,她脸上带了惆怅:“以前别人说他木头,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孩子性格闷点就闷点,咱们也少操点心,但现在……唉。”

周婶话里带了失落,不难听出她对那位西施娘子还是很满意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过她看着赵策长大,也算半个娘,为其操心也是自然而然。自己身为寡嫂,寄人篱下不说,无亲无故,还是不掺和这事的好。

至于周婶念叨的话,耳边过就过了。

午时三刻,日头最盛的时候,虽然这些天慢慢冷了,但晒多了还是有些头晕眼花。

赵策从她这里问过做菜的步骤,前脚刚走,严师傅又鬼鬼祟祟、步伐匆匆地出去了,像是在防着谁。

这家子真古怪。

谢春花在里头看得真切,满腹狐疑地推开门,把洗过脸的水往门外泼,透明晶莹的水珠溅起,哗啦啦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啪”的在灰色的地砖上留下一圈深色水渍,又不安分地晕染开来。

正要回屋去,忽然听见周婶在后边喊她:“哎!”

谢春花回过头,看她手里攥着什么,朝自己勾勾手,显然是在示意自己过去。

“周婶?怎么啦?”

“来来来,看见这个没有?你晚上把这里边的东西研碎,撒进策哥儿的碗里。”

阴凉处,周婶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谢春花接过来,好奇打开瞥一眼,里边塞满了碎花瓣,花尖泛白,被剪得碎碎的,叫不上来名字,有些迟疑:“这是什么?”

“嘘!”

周婶赶紧侧身一挡:“这是药,能治好策哥儿的病。”

“药?哪个郎中开的药哇!”

“不是哪个郎中开的,这是别人教我的偏方。”

她话语一顿,“啊,你千万别说出去,那孩子倔得很,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愿意吃了!这花已经晒干了,碾出来的粉末无色无味,只要你不说,他吃下去,病就好了。”

谢春花皱着眉头,凑近闻了闻,一股令人炫目的浓郁香气在鼻尖漫开,绵软得像新剥的茧,却有些昏沉。

她抬起头:“严师傅知道这回事吗?”

周婶:“老严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孩子?你要问,他肯定觉得没什么,这心病可耽误不得。”

如此说来,她倒是记起来了,武馆的学生平日是赵策帮忙在带,严师傅却一天到晚见不着踪影,这是在忙什么呢?

“嗯……”

谢春花皱着眉头应下。

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

只不过村里没有郎中,要看病只能到镇上,去一次又要花许多钱,小病小痛不如挨过去算了,村里老一辈总是会有神奇的偏方,而这些偏方有的只是求个安慰,有的却是出奇的好用。

因此她对偏方倒也并非完全不信,可这到底不是用在自己身上,求稳一些总不会错。

周婶走后,谢春花从后边探出头,把荷包小心翼翼揣怀里,也跟着溜了出去,装若无意地掉了个头。

她的目的很明确,去药铺里找个郎中问问。自己不认得,郎中总认得吧?

而且周婶的态度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似乎非常不想张扬出去,唯一知情的还是身为外人的自己,看得出来她救人心切,但自己实在不好越俎代庖。

周婶又不想让严师傅知道,那自己问过心里清楚了,也放心些。

回春堂里这也不远,谢春花在牌匾下站定,她看不懂上边苍劲有力的字迹,却认得里边的陈设布置。

柱上贴了对联,可惜她不识字。往里边探一圈,苦涩熏人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坐诊台郎中不在,只有一个药童在给人抓药,她把药方摊开展平,用镇尺压住,手里拿着个戥子在方正的药柜前忙活称量,动作十分娴熟。

眼尖瞥见春花的身影,便道:“师傅出诊去了,不急的话晚上再来吧?”

“我不看病,想请你帮我认一认药。”

认药?

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药童不疑有他,点点头:“那你站那等我一下。”

谢春花依言候在一边,看她把抓来的药和药方所记一一核对过,在包纸上麻溜地打了个十字活结,一切都做好后,又称过银子,仔细收好,转过头看她:“什么药?”

谢春花赶紧把荷包拿出来:“你认得里边是什么吗?治什么用?”

“我闻闻。”

药童才低头一嗅,眉头便拧到一块去,难以置信地抬头瞧她几眼,话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哪得来的这东西?”

见她这样反应,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谢春花心中掠过许多猜想,不由得大惊:“这花不能用作入药么?”

莫不是有毒?

可这不是周婶问来的偏方?

“……倒也不能这么说。”

闻言,谢春花略略松口气。

药童捏起一瓣,在指尖碾碎,感受过顺滑的粉末质地,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直言道:“这是助情花。”

……?

谢春花虽然不认得,但这个名字让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稀薄的助情花香有利于镇痛安神,但这明显是加工过的,这么多的分量,恐怕会有……”

似乎是顾及女子感受,药童斟酌了一下措辞:“催情壮阳的功效。”

轰——

脑海中理智的弦猝然崩开,谢春花懵懵然伫立原地。

“……”

“…………”

药童也是女子,她自小求学,也比一般女子都大胆得多,眼见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隐晦提醒:“鱼水之欢,乐而有节,过度纵欲,伤身伤神……咳,有些事情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不是,我……”

她通红着脸语无伦次半晌,本想解释,但此刻她更想逃离这里,再解释也是于事无补,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思量过后,谢春花用低不可闻是声音低低道了个谢,颤抖地接过那个荷包,一时间都不敢往里看,仿佛里边装的不是碎花瓣,而是剧毒蛇窝!

催情……壮阳?

这就是周婶所说的治病办法?

周婶知道这药的效用吗?是刻意瞒着她,还是其实连她也不清楚“偏方”的具体功效?

谢春花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出了药铺,这个荷包扔了也不是,带回去也不是,放身上更不合适。

想了想,决定先藏起来,等明天周婶来了再好好问问她,从谁哪里得来的东西。

药童说这花瓣经过加工,一个鲜嫩的碎花瓣也不可能碾碎成粉末质地,所以这一定是谁交给周婶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心怀不轨!

谢春花沿河边快步而行,几个人妇人结伴在河边浣衣,抬头见了她,先是一怔愣,随即都蹙起眉头,掉头离去,好像撞见了什么晦气。

……可她根本不认得这些人呀?

谢春花狐疑看一眼,留心观察,发现许多并不相熟的人对自己皆是如此态度,她想找个人问清楚,可还没走到眼前,那人就赶紧避开了,不过也正因如此,谢春花看清楚了那人面上的不屑。

莫非是江邑有什么风俗人情,她恰恰犯了忌讳?

她心下不安,打算回去问问严师傅和策哥儿有没有什么头绪,却看见两个男人嬉皮笑脸地往那一站,拦住自己去路,扬起下巴努努嘴。

“你就是那个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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