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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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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肚子饿了。”

傍晚时候,学生方才散堂,微风徐徐而过,武馆里是难得的安静。

陶庄和谢春花、严正心围桌而坐,眼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有气无力地哀鸣一声。

因为年纪最小,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他每天饿得很快,饭量颇有向赵策看齐的趋势。中午不知怎么的心绪不宁,又泛起恶心,便隔了一顿没吃,直到方才闻见香味,肚皮里边传出一声怪叫,饿意来势汹汹,一下软了手脚。

“饿了就吃吧,不用等了,动作这么磨蹭,少这两口饿不死他的。”

赵策教完学生总会出一身汗,挑了桶水回去冲洗了。

也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一下,武馆晚饭饭点又早,谢春花本来还有点犹豫,但严师傅首先动了筷,目标明确直指鱼肉,陶庄见状,也开始扒拉米饭,看样子确实给饿到了。

“……”

她失笑:“算了,吃吧吃吧。”

大抵是为了凸显长者风度,严正心忍痛将那盘令人垂涎欲滴的剁椒鱼肉端到陶庄面前,正色说:“这道不错,味道实为鲜美,你多吃些。”

陶庄谢过他的好意,却只用了几口,实在是严师傅面上的不舍之意过于明显,不忍狠心夺食。

最后还是严师傅一个人承包了小半条,而后站起身,把鱼刺剃了往食盒里装,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们师娘就爱吃这个味道……这个也不错……”

赵策回来的时候,严师傅已经出门有一会功夫了。

陶庄犹疑问:“原来我还有师娘吗?好像从来没见到,也没听人提起过。”

“嗯?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赵策翩然落座,身上带来令人安心又熟悉的皂角香。

谢春花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想起之前梦里把他错认成赵勉的时候,梦里浸满了近似的香气,温热的气息……

她默默低下头,听人继续说道。

“是有过,但是早和离的,所以我也没见过。”

如果连赵策都没见过,那岂不是已经分开十年有余了?说起来最近看周婶和严师傅的神情似乎如释重负,轻快许多,不知和这件事有没有干系。

看严师傅方才认真的神情,应当是十分重视那个人的吧?也许是陌路相逢,再续前缘也说不定呢。

陶庄心里的猜测和她所想大差不差,但因敬重师长,不敢妄加揣测。只用心虚的目光迎着赵策入座,好在他瞥一眼桌上的残局,并未多言,捧着自己的饭碗埋头就吃。

“你怎么了?”赵策吃一半,下意识抬起眼,动作一顿。

“呃……”谢春花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扒拉两下米粒,“我在想,中秋前夜,你们打不打算出去走走?”

虽然杨柳青话里的意思是能直接把赵策约出去,但以她这些天相处来对赵策的了解,如果直接提出来,他多半会拒绝。

与其果断地陷入没有回旋余地的僵局,不若先迂回试探一番。

闻言,对方放下手中的饭碗:“想去哪里?”

听对方的语气像是有戏,谢春花连忙乘胜追击:“就我们几个逛逛周边什么的。”

“……我们?”因为有前车之鉴,赵策谨慎地揣摩了一下她话里的意味,“还有谁?”

“杨姑娘。”谢春花连忙看向陶庄,“你也会去的吧?”

“啊,我……”陶庄没有那个心情,他本想婉言拒绝,但衣摆被谢春花从桌底下绕过来的手牵了牵,想起来先前回来撞见杨柳青和谢春花密聊一事,便改口说,“嗯,我也去吧。”

赵策垂眸思索片刻,抬眼道:“好,我和你们一起。”

由于他回答得实在过于爽快,倒是让还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继续劝诱下去的谢春花微微愣了神。

只要他应下了这件事,事情就好办多了,到时候自己带着陶庄随便找个由头兵分两路,剩下他们两个人独处,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一切进行地超乎预料的顺利,她本应该高兴才是,但不知为何,一股难掩的烦闷悄然攀上心头。

“……我吃饱了。”

几乎是随意敷衍了几口,谢春花早早回到自己的屋中。

她从木匣中取出一只漆色木簪。当初为了凑足路费,所有的首饰都典当去了,唯独这只桃木簪子还留着,值不值钱是一回事,想留着它是另一回事。

这是赵勉亲手打磨的木簪,簪头雕有几簇鲜红的梅花,别说,还真是有模有样。

虽然这只簪子一开始不是为她而雕的,可每次一看见它,就会想起赵勉,把它紧握手中,就能感知到心灵上片刻的安宁。

也许是促成杨柳青与赵策缘份的喜事近在眼前,乐景衬哀情,谢春花欣慰的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些许寂寞,她开始想念自己原来的归宿,那个曾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人。

尽管他的容貌在淡去,悲伤也在消弥……

哒。

床边发出一声细微的动静,一道模糊的人影侧身闪过,谢春花没看清是谁,急忙把簪子收进妆匣里。

·

郑府宾客欢聚一堂,因为周岁安的甜言蜜语,老夫人被哄得高兴极了,桌上的每个人面上也都蒙上一层光辉的颜色。

“我来迟了,没耽误事儿吧?”

郑钦信步走来,出众的风度和姿容博得所有人的目光。

老夫人见到他,眼底既无奈又怜爱:“你表妹的接风宴也敢来迟,真是个没良心的。要我说,就该让依依好好说说你。”

依依是周岁安的乳名,作为太仆寺丞家中最小的女儿,她是郑家能攀到的最高的关系了。而周岁安也没有让众人失望,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采。

眼下那双亮得像是会说话的眼珠子正好奇地打量着有些冒失的来者。

她虽父亲在京中久居,此次回家探望路过江邑才前来小坐,京中不似塞北偏好魁梧雄壮的男子,风雅俊秀更讨女子欢心,郑钦那张清丽的面孔就很符合标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面容并非三现今受人追捧的“淡色”,狭长的眼角微微勾起,倒有妖媚的意思,而这些搭在男人的面孔上,除却魅惑,还伴随一丝古怪的感觉。

“都是一家人,说得哪里话?说起来,怎么不见三表嫂?早就听说她是江邑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我可是期待了许久,定要一饱眼福来的,怎么没见着她?”

无论他长相如何卓越,在家世面前,自己还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的,何况那也只是一张“略好”的面庞,要论相称,自己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周岁安自信地仰起头。她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女人,他竟然不惜得罪周家也要强行把对方娶回来!

闻言,郑钦淡淡一笑:“她身子不爽,让我替她和众人说一声,先歇下了。”

“哦?大夫可看过了,是什么病来得这么刚好?”

郑夫人向他头来目光,除却问询之外,还有些许的不耐。

这是周家的贵客,千万得罪不得的,郑钦与周岁安起码是血缘相连的表亲,曾有婚约在身,她作为郑三公子的妻子,没有把事情打理好就算了,怎么能如此怠慢呢?

面对自己善妒声名在外的养母,郑钦没什么好感,并不打算多纠缠,只是淡淡解释了一句“小问题,凑巧罢了。”

这一切落在周岁安耳朵里,却是变了种味道。

有贵客路过此地却没尽地主之谊,究竟是不巧还是不敢?在她眼里,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嫂,只是个没见识的乡野妇人,听说过她与表哥幼时的渊源借故逃避不愿见她罢了。

如果一切如她所猜测,当真是个没有格局的妇人,郑家老夫人才不会放心把郑府的内务交到这样一个女人手上打理的,更别说了,三表哥话里没有一点为她辩护的意思。

“看来我是没眼福了。”周岁安压下眼底的讽刺,不无傲慢地说,“不过看来也不过如此。”

场上的氛围有一瞬的凝固,郑钦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随即换上体面的笑容,将话题转到她这次回老家探望的事情上,周岁安回忆起祖父幼时的照顾,气势收敛不少。

“……”

陶蓉醒来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过半,她能听见头顶的喧闹声,似乎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但无论她怎么敲打,都引不起他人的注意。

“少夫人,请不要做这样的无用功,三公子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清冷的女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在听见郑钦称谓的瞬间,陶蓉收回了手。

“啊啊……!”她想询问侍女发生了什么,然而刚张口,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自从她喝下郑钦给的第一碗药,慢慢的就不太能说话了,直到昨夜,自己已经彻底不能完整地说出一个字。

无数次夜里崩溃的时候,她会安慰自己至少不会变得更坏了,然而现在她的嗓音被炙热的药水烧得嘶哑粗鄙,和那人的声线并无差别。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挣落。

……原来如此。

恶心的感觉翻上喉头,陶蓉扼住自己的脖颈,干呕一阵,忽然回想起来。

他对人用刑,似乎总是对嘴和喉咙下手,并且喜欢带着她一起观摩人被折磨的场面。

自己早该料到的……

他想创造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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