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他比云程锦的任何师兄师姐都看的清她的改变。

“小云，你可知道师公给你起云程锦这个名字从来都不是想让你前程似锦，而是愿你像天上的云被我们捧着惯着，你是我药王谷的大小姐。”

云程锦自小聪慧，又有七窍玲珑心，感知力极强，看什么都懂，但动手时，彷如有冥冥之中的力量让她失败。

仙人讲究顺应天意，逆天者必艰险万分。

她是药王谷的大小姐，母亲有整个种族为背景，父亲是丹修好友遍布整个仙界，她要什么没有，除了爱和实力。

因为父母心中装满了彼此。

在她们眼里她只是有血脉关系的女儿，在熟人眼里她是仙君的独女，合该被捧着惯着，在别人眼里她是个道途末明的草包。

只是人生来就不完美，闭着眼，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不好吗？

“大师兄，你知道我被追杀时，报出了爹娘的名号，低阶仙人想的是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我又如何，仙君手下我更是任人玩弄得小老鼠，我仓皇逃窜的姿态狼狈极了。”

云程锦哭喊着。

牧悠乾将她轻拢，宽大的身躯将她完全包裹，像大树避护着小草，但风雨来临之际，宽大的叶缝中总有遗漏的雨滴。

“没有天衣无缝的守护，我是草包，是有靠山的大小姐，但我不甘心在舒适圈里浑浑噩噩，更不甘心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怕死，所以我想要有实力活下去，木头，你会支持我吗？”

刹那间，无形的威压碾过，药王谷都下凹了两寸，剑意凌乱，划下了无数深沟。

良久，他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大师兄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云，还是长大了。”

*

接下来的几天，

云程锦一直在炼丹，一次的失败，无数次的失败。

“小锦儿，她放弃了吗？”

“闭嘴。”

无数的焦糊味，让她的心揪痛，那是她的嫡亲师妹，真的放弃了，她的心更难受。

“哦。”

浩子上仙并不相信努力能和天赋挂勾，听他的好友说霁光少君也回来了，他们可得好好照顾一番。

云程锦她炼制丹药，无论是多么熟悉，上百次都只能成功一次，这很不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抓住了那丝灵感-执念。

再回想以前，死亡的恐惧，让她的脑袋更加清明，感知力更加强大，看透人心，算计生路。

执念越深，越能磨炼意志，强大真灵。

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情感，而她有一个感知力极强的七窍玲珑心，若以意志压迫七窍玲珑心，会不会更易感知到道？

道法天赋不可改变，但仙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没有压迫，没有反抗，怎么会拼尽一切挣破天赋的牢笼？

不对，世间万物都有道，心魔都能是道，那心力为何不能也是道，浩子师兄都有独僻一家的勇气，她难道就没有自己开创一条道的勇气？

……

以七窍玲珑心为根基，意志为驱动力，是为心力。

而心力成长，需要磨砺，除了生死间的大恐怖，只有苦！

云程锦将藏起来的一缕怨气放出，眸中闪过一丝渴望，若能抵住怨力的侵蚀，她的心力会飞速的成长。

“你想干什么？”

“木头，你凶我！”

“怨气，不能碰。”

牧悠乾刚逼俞珠仙君养了一方仙药，就发现她在乱搞，被吼了一句后，顿时心平气和，挥袖将怨气吞噬的一干二净，道:“若想要提升意志，草包大道丹更适合你。”

“草包大道丹？那有草包……别被浩子师兄骗了，他的丹药很不正经。”

趁着云程锦说话间，牧悠乾瞬间将其放入了她口中。

草包大道丹的确不是什么正经的丹药。

浩子上仙根据云程锦的草包梦，小时候啃父母，长大了啃夫君，老了啃孩子简化了一下成了啃父母，啃孩子。

直白一点说，就是霁光少君靠不住，趁着有婚约，捞个未来天骄，以后大道可期。

“木头，我好……”

“要变强。”

牧悠乾化做了一只巨大的毛球，轻轻的将她放在身上。

黑色的绒毛柔软，银灰色的长毛顺滑，任云程锦怎么翻滚轻蹭，都不会有任何不适。

次日清晨，雨潇师姐将云程锦拉了出来。

“小锦，恭喜啊，你找到了自己的道，大师兄说你的想法还不太成熟，决定亲手训练你。”

“嗯。”

云程锦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总结出来的经验很是片面，但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见过俞珠仙君受罚，愈合破碎中肉身更加紧质，真灵更加凝实，就想让自己受尽皮肉之苦，提升意识，化为心力，见过白若玟在怨气中挣扎着将厉飞宇化做了执念，魂魄凝实的堪比真灵。

“小云，你知我是火系上仙，但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胆小怕事。”

“大师兄这么这么不会说话，这明明是谨慎。”

云程锦点头称赞。

平阳摇头不语。

忽然一道陌生的仙息闯入，没有拜贴，只怕是来者不善。

“敢问云琛仙君可在，晚辈霁光拜会。”

“师父不在。”

洛潇雨面色不愉的出来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