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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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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入羊角巷,当行至王家紧闭的大门前时,赶车的中年人勒住了马缰。

马车刚停稳,便有个美貌少女掀开轿帘,像一阵风般地越过中年人,风风火火地跳下马车。

美貌少女自然是王葭,她从未离家这么久,对杨氏极为思念,又担心杨氏为兄妹二人愁出病来,所以一刻也等不及地直奔大门,边跑边高声道:“娘,我回来了。”

仿若心有灵犀般,少女的声音刚落,朱红的大门就“吱呀”打开了,门后正是王葭日夜惦念的杨氏。

杨氏看到活蹦乱跳的王葭,郁郁寡欢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忍不住迈着小碎步地跨出门槛,把迎面而来的王葭抱在了怀里,摸着女儿突出的肩胛骨,原本一肚子的责骂也变成了心疼,“我的儿,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短短几天竟然瘦这么模样了!”

王葭虽天生看得开,但这几日大起大落,到底还是受了影响,特别是想到将要远走吕宋,杨氏定然放心不下她,也会跟着一起去,她身子弱,怎么受的了海上的漂泊?

每每想起,王葭便心里难安,近来已经好几天没睡着,由于脸色难看,她还特地用脂粉遮掩了下,没想到杨氏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为了不让杨氏过于纠结此事,王葭故作夸张道:“我天天挂念着娘亲,自然吃不好,睡不好。”

不待杨氏嗔怪,又绕着杨氏转了一圈,本来只是为了打断杨氏的胡思乱想,结果发觉杨氏比上次见她时消瘦许多,知道她定然是担心自己跟王生才如此憔悴。

王葭心里的自责便再次翻涌,夸张的表情顿时凝住了,不自觉地变得难过起来,“娘还说我呢,您也清减了许多。”

杨氏感受到了王葭的担心,心中越发大感慰藉,像往常无数次般摸了摸王葭的脑袋,却发现王葭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不足一尺长的肉团子竟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葭姐儿,娘从小就时瘦时胖,略养养就好了,倒是你正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了身子。”杨氏略微抬起胳膊,把王葭头上几丝飞扬的头发别在耳后。

知女莫若母,这孩子心中有事,就容易掉头发,好在很快就能长出来,就是比原先的头发短上一截,而王葭的头发比较细软,新头发一个不注意就容易竖起来。

“婶娘,外面阴冷,容易受风寒,我们还是先回屋吧。”王生清楚自己婶娘和堂妹感情深厚,定然有许多话要说,只是近两天刚下了雪,此时天空还是阴沉沉的,还有地上将化未化的细微雪点,一阵阴风吹来,顿感寒气刺骨。

听到王生的提醒,杨氏才看向他,眼中既有失望,也有无奈和心疼,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我让你不用管长辈们,带着你妹妹远走高飞便是,你却偏要替我们承担责任。”

王生摇了摇头,“婶娘,侄儿的选择皆是为了自己,我天生不喜欢对人卑躬屈膝,在海龙帮里侄儿才觉得自在。”

王葭微微侧目,也许从小到大,自己给他灌输了太多人人平等的观念,所以他一直觉得人不该分成三六九等。

王生不喜欢仰视别人,也不喜欢别人仰视自己。

在海龙帮这个以兄弟相称的团体中,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

屋子角落烧着炭火,暖黄色的火焰驱散了屋外的阴冷,原本冷得缩头缩脑的王葭整个人都舒展了起来,刚好白妈又端了两碗人参炖鸡汤,先是往王生手里放了一碗,然后朝着王葭走来,“这些日子苦了少爷和姑娘了,你们两个都瘦了一圈,夫人自从接到你们的信儿,说是今天回来,一大早就让老婆子给你们炖鸡汤。”

王葭早就闻着那股老参的清香味儿了,迫不及待地接过鸡汤,把瓷碗捧在手心,小口小口的喝着,当鸡汤滚下肚,胃里立刻充斥着浓浓的暖意后,才突然记起什么似的问,“大哥,你给娘捎了信吗?”

说完,她不由好奇地看向王生,海龙岛直到昨天还被官军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没机会送信儿出去。

至于回程路上,她跟王生还有白叔都在一起闷头赶路,若是王生找人送信,她肯定清楚。

王生还未回答,杨氏就冷哼道:“你还意思说,你离家这么久连个信儿都没给我带个?”

自己明明留了书信的,让她不要担心啊?

而且也只离开了半个月!

王葭心中不由腹诽,但也知道娘亲是担心自己,就嘿嘿傻笑两声,赶在杨氏发作之前,心虚地借故喝汤。

杨氏见王葭的脸都快埋到碗里了,脸色渐缓,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凝重中带了几分遗憾,最后化作长叹,“是你文大哥让人带的信儿。”

王生闻言,拿勺的手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瞟了眼王葭。

其实屋中不光是王生,杨氏和白妈都面带担忧地望着她。

显然都清楚文若虚和王葭二人有缘无分。

王葭此时正无意识地用白瓷勺搅动着鸡汤,似乎感受到了屋中众人的目光,抬起头来,似乎想让大家放宽心似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只是看上去极为勉强,怔怔出神道:“我想也是文大哥啊,他素来都想得很周到。”

……

王葭伤感了会儿就强制自己收回心神,把在海龙岛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杨氏。

本以为杨氏听到全家要远走海外时,会无法接受,但杨氏满脸平静,还不住地点了点头,立即就对王生道:“生儿,你认识的人多,今天休整过后,明日去问问看,能不能以一个好的价格,把我们的宅子和老家的几十亩水田脱手了。我们这宅子虽然算不上大,可地段好,家具也齐备,就算我们卖得急,也不能太亏本,老家的那几十亩水田是我这十几年来陆陆续续给你们两个置办的……”

王生听到此处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婶娘,侄儿有些积累,断不至于卖掉宅子,这是四叔亲手置办,我们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留着它吧,至于水田也留着吧,签个长租便是。”

杨氏摆了摆手,“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听你四叔说起,那吕宋乃蛮荒之地,什么都没有,既然还能在大明些时日,尽量能买什么就买什么吧,这点钱虽然杯水车薪,多买些粮食也好。房子没有你和葭儿,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至于那几十亩水田,谁也不知道我们何时回来,还不如一次性出手算了。你们今后若是有出息,也能买回来……”

王葭听着自家娘亲的絮叨,不由张了张嘴。

先不说寻常百姓脑海中安土重迁的情节,大明可是当今世上的时代中心,苏州也是有名的鱼米之乡,远走吕宋岛就相当于放弃北上广深的户口移民到非洲不知名的小国。

前世就是自己去离家几十公里的省会城市上大学,想着好几个月都吃不到爸妈的菜,都会辗转反侧两天。

没想到娘亲竟然瞬间就接受了远走海外的事,还立即张罗着卖掉房子和水田。

看着王葭不可置信的傻样,杨氏向她飞了个白眼,“你那死鬼爹虽然从不告诉我,但你娘我也不是瞎的。”

那死鬼一年消失好几个月,就是在家还时不时有几个彪形大汉来找他,言语间颇为客气。

最重要的是,王家兄弟都是土里刨食的,而且王四郎是老幺,分得地最少。

刚嫁给他的时候,家里可谓是穷得响叮当,就连锅碗瓢盆都借钱置办的。

可不到两年,家里就在城里买了宅子,到怀上王葭那年,家产都快上万了。

这里面要说没问题,鬼才信!

“我不过念在嫁鸡随鸡,妇道人家不过问男人的事罢了。”杨氏说到这里,左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手腕上佩戴了十五年的金手镯,只是个简简单单的素圈,分量却颇重,有一两左右。

王葭知道那是自己未曾谋面的爹王四郎婚前给的聘礼。

这镯子还有些来历,当年爹给县里的大户人家建花园,听说给负责监管的二小姐提了许多新颖意见,那个大小姐十分赏识于爹,就从手上褪了个金手镯给他。

那个手镯并非娘带的这个,据说那只金手镯十分华丽,上面镶嵌了数颗红宝石。

爹脸色淡然地请求换成一块儿同等重量的金块,表示要给心仪的姑娘亲手打个定情信物。

“唉,人家二小姐哪里是赏识他做得好啊,明明是看上他了。当年那死鬼若是娶了二小姐,或许也不会成英年早逝了。可那死鬼偏偏要娶我,我明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牙婆女儿,哪里及得上二小姐半分。”

王葭起初听到,还觉得颇为浪漫,觉得爹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也要娶娘,这简直是真爱啊!

可是听得次数多了后,她只想八卦下这个二小姐到底谁。

无奈,她娘不说,悄悄问大姨,她也不肯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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