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阮南湘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手工制作上,寒假期间,网上接收的单子较多,而且数额比以往做小物件价格都要高,对于她来说她绝对是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而纪途最近也很少在kq工作室那边忙,基本都是陈安跟两个学徒在管。
纪途自身家里就有产业,按照普遍的豪门世家继承人路线发展,到了合适的年纪就接手家里的企业。纪父也是有心栽培。
白天纪途在公司里忙,起初是早出晚归,渐渐地就开始准时上下班,想来应该是掌握了公司的事物,应对也能游刃有余。
阮南湘很少出门,几乎都是在家里做手工,有时候跟胡清清和赵梦可她们在群里聊天什么的,有时候和尚女士去外边逛奢侈品牌,其他时间她还会翻翻历年考研的真题为自己找好退路。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阮南湘没有觉得枯燥,反而是享受。
因为接触到的人同她都是真心的,每个人都是真诚且友好的。
在上大学前,她就像是没有私人空间,有时候在家里做题,家里来了个客人她总是被林秀抓出去陪笑,她不吭声,被数落得低落尘埃。
陈旧的房间没有锁,他们没有敲门的习惯,总是招呼不打就推门进来。
相比过去,她太贪恋现在的生活。
是伸手就能碰到的那种,自己想要的人眼烟火,而不是充满贬低,时不时就要拎出去对比。
“叮”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一响,将阮南湘的思绪蓦然拉回。
阮南湘靠在沙发里,裹着毛毯勉强弯着身子够着手机,看到是纪途发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点开信息框。
“今晚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回,不用等我。”
阮南湘缓缓敲下,“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一个简单的嗯,后面则是跟着个柯基趴在沙发上卖萌的表情包。
阮南湘回了个小女孩转圈的表情包,就将手机放回茶几上,拿起旁边的篮子,一针一线绣着明明已经完成但依旧觉得还不够完美的喜帕。
到了晚餐点,阮南湘自己下厨做了饭菜,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简单地做了个两菜一汤。不知道纪途在外应酬回来的时候会不会饿,索性她便把饭菜放在锅里热着。
她早就习惯了晚上等纪途忙完工作回来,并没有照纪途所说的那样不用等他她先睡。
阮南湘洗完澡之后,就抱着资料躺在沙发里看,右手里拿着笔,时不时会在纸张上做笔记。
就这样边等边学习,这一等,就是等到晚上十一点半。
夜色冗长,寒气浓郁。
助理送纪途回到家的时候,纪途一身风霜,烟酒气味混杂,健硕的身躯没让人往流痞喊声那去想,而是弛聘商场的权势权贵。
纪途他双眼迷离一手搭在助理的肩膀上,似乎是醉得不轻,看到阮南湘的时候,在外人前,他也是毫不避讳,“宝贝儿。”
阮南湘上前去挽着纪途的手臂,向助理道了声谢。
助理是个明眼人,看出二人关系匪浅便很放心地把纪途给推出去了。
目送助理走后,阮南湘扶纪途进门,他一个大块头,身体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踉踉跄跄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阮南湘吃力地腾出手去关门,门锁上,她松了口气,站在旁边的纪途忽然就很大力地把她往回拉,不留一点儿空余时间给她思考。
纪途一手托着阮南湘的臀部,一手掐着她的肩膀,半抵着门柜就欺了上去。
混合着酒气的吻落下,阮南湘嫌弃地扬起脖子避了避,他穷追不舍,她两手捂着他的嘴,“酒味太浓了,不能亲。”
纪途抬手把她手推开,反握她的两只手禁锢在掌心中,他额头抵着她胸口处,嗓音低低沉沉地,话语充满晦涩之意,“宝贝儿,想要。”
阮南湘疑惑了下,以为纪途的意思是想要接吻,她脾气极好地引导他,“先去洗个澡洗漱下再要好不好?”
“好。”纪途头也没抬,握着阮南湘的手就朝那个方向去。
一股灼热自掌心而来,阮南湘脸皮薄,没一会儿脸就红透了。
这时候她才知道,纪途方才说的想要是什么意思。
这是男性正常的生理需求,回到家当面同她说,她一时无措。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按道理来说有必要突破那道防线,但是,她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也觉得现在还在上学,做那种事情不太合适。
阮南湘委婉地说:“你自己弄好不好?”
纪途说:“你帮我。”
阮南湘顿了下,思索片刻,“怎么帮?”
纪途把阮南湘抱去浴室里,利落地去脱衣服。
纪途平日里很收敛,喝点酒那种心思藏都不藏,纯纯地本性暴露。
阮南湘趁着纪途在脱衣服,她就往浴缸里放洗澡水,浴缸里水还没满,她就只睁着一只眼睛把衣服脱得差不多的纪途往浴缸旁边拉,然后把他推下去。
水花四溅,她拿花洒往他脸上怼了两下。
纪途安静了,他抬起头,那双朦胧醉眼变得漆黑犀利,他看着蹲在浴缸旁边温温吞吞的阮南湘,低笑了声,“小没良心的。”
阮南湘硬气了,“谁让你先耍流氓。”
“控制不住。”
闻言,她将花洒放一边,像是要逃,“既然你清醒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纪途拽住阮南湘的手腕,下颚清晰明朗,“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
阮南湘一手抵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声音有点颤,“你、你想干吗?”
“老样子。”
上次对她包容性还可以,这次就很情难自禁地命令着她。
两个小时后,浴室门开了,阮南湘抽泣着鼻子。
纪途头发还是湿着,抱着阮南湘坐在床边,他从抽屉里拿了消毒水喷在她的手上,擦干净一遍,又涂了层护手霜。
阮南湘眼里闪着泪花,咬着唇,诠释着什么叫委屈巴巴。
纪途吻了吻女孩的脸蛋,宠溺的眼神里包含着心疼的情绪,“宝贝儿,下次尽量不催你。”
“还有下次?”
纪途不敢保证,回了个嗯。
阮南湘没忍住,继续哭。
纪途觉得有些好笑,勾着唇哄着她,她这次很好哄,哭了会儿就不哭了。
然而,这件事情之后,阮南湘找了两份兼职,避开了在周末跟纪途碰见。
好在的是阮南湘找的兼职的短期,过了两天她就结束了。
周三晚上,尚女士让纪途带阮南湘回家里吃饭。
纪家从祖辈起就经商,老宅经过拆迁之后纪家就搬到了别墅区,购买了市面上以亿为单位的豪宅。
阮南湘远远地站在门外的时候,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想,如果她这辈子没有跟纪途在一起的话,怕是这样价值百亿的宅子,只能在电视剧里听听罢。
纪途揽着阮南湘的肩膀进去,他说:“现在看看,想一想结婚之后要不要搬出去住。”
阮南湘本就不喜欢跟长辈打交道,大部分原因其实是原生家庭的原因,即便是尚女士,独处的时候她会觉得很不自在。
阮南湘没有再多观望,她对纪途说:“虽然你家挺大的,但是我觉得,还是搬出去住好。”
“听你的。”
纪途本意便是如此。
别墅区占地面积很广,从别墅外走到主屋,也要花费几分钟的时间。
偌大院子,一大一小的高楼中隔着一个亭子,亭子四周有片池塘,里边栽种着荷花,由于是冬季,只能看到茎秆。
纪途问她,“喜欢这里吗?”
阮南湘疯狂点头。
“那我们今晚不回去住了。”
阮南湘愣了下,笑着回了个好。
尚女士购买了许多款式的喜糖和包装,晚餐时就在讨论该使用哪种包装好。纪父是生意人,在职场上雷风厉行,褪去西装,穿着居家服,同尚女士争辩着花色土不土。
阮南湘同纪途坐在一侧,默默地低头吃饭,听着未来的公婆在操心着婚礼上的事情。
纪途盛了碗汤放在阮南湘的手边,“这边的饭煮得有点干,喝点汤。”
阮南湘乖巧地点着头,捧着碗喝汤。
蔓延心头的,是一种家的感觉。
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属于家里的温馨。
以前在家的时候坐在一起吃饭,林秀总会把好吃的让给阮知诸,说是阮知诸在长身体,说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小时候上学时她没有零花钱,那时买铅笔买本子想从林秀手里抠点前都很难,她放学后就去捡瓶子卖,到手的几毛钱就可以让她开心很多天。
而阮知诸呢,他好像生来就什么都不缺,家里即便贫困,可林秀从未亏待过他。反倒是她,林秀从来没光顾过她,不会说天冷添衣,不会问缺什么要什么。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什么都有。
她争了那么多年,在这一天,就像是苦尽甘来,云雾拨开自此天光大亮。
尚女士将目光转到阮南湘身上,说到婚礼的事情,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湘湘啊,跟纪途办完婚礼之后呢你是想跟我们长辈一块住还是跟纪途在外面住呢?”
阮南湘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感受到尚女士的热情,她便觉得答案很残忍,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启齿。
这时,纪途就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无措抬起头,看着尚女士,“我们在外面买了婚房,自然是在外面住。”
阮南湘惊讶地看着纪途,以为他是糊弄尚女士的,她也就没多想。
饭后她依旧有些耿耿于怀,她再问的时候,纪途便说是真的。
阮南湘反应很震惊,“你什么时候买的?”
“很久之前。”
“多久?”
“在你跟你室友闹别扭的时候。”那时候,刚在一起不久,没什么感情。
阮南湘是个记性不太好的人,但也知道,那时候跟纪途的关系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好,至少,没有到买房的地步,因为未来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阮南湘安静了许久,整个人头都是低着的,“为什么?”
“那时候你是我女朋友,你说为什么?”
阮南湘抬起头看他,撞入男人一双含笑漂亮的眼眸,她悸动心里砰砰,就像是花房里被照顾得极好的花朵,太阳出来时,毛孔向外展,细胞在流动,浑身暖洋洋的。
纪途抬手在阮南湘头上薅了把,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了底气,把她头发弄翘起来两撮,圆溜溜的眼睛加上那毛茸茸的头发,人显得有点呆傻,还有点可爱。
“带你去地方。”
阮南湘扒着头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