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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隐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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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州接过密报,察视底下跪着的探子。

眼前人身穿粗葛衣,一对虎目似乎要把地砖看出一个洞来。秦衍州笑道,“不必拘谨,杜泰将军先起来吧。”

“陛下唤何人杜泰?”女子眉心微拧,抱拳疑惑问道。

秦衍州抿唇,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呀。”

“陛下,属下名唤木三。”女子一板一眼答道。

只是在秦衍州看不到的地方,身躯不自觉战栗了一下。

秦衍州笑叹:“好吧,木三,你哪天要是看见杜泰记得告诉她,朕想请她喝酒。”

若不是清楚木三与杜泰是一人,杜泰还真以为秦衍州要她自尽好给死人带话,只是秦衍州为什么这么笃定她的身份呢?

她心中涌动铺天盖地的心悸,刀口舔血多年,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没成想还有人记得她。

“哈哈,莫要紧张,朕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秦衍州扔给女子一坛浮生梦,笑说。

杜泰此人孤高冷傲和祁久功有的一比,只不过祁久功的傲气似宝剑而杜泰的傲气似残刀。

“木三做朕帐下刀笔小吏实在是屈才,可想过入朝廷某个一官半职?”

女子没有应话,只觉得她的背变得更加紧绷。

见状,秦衍州笑了笑,自顾自说道:“英才不问出处,朕虽不知你因何缘由投我门下,但朕非不能容人之辈,朕,真心爱惜你之才能,实是不忍明珠蒙尘。”

“喝酒吗?”秦衍州从身旁案桌上丢一坛开封过的酒酒稳稳当当落至她面前,连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坛中的酒液微漾倒映出木三略微躲闪的眼神,少顷,她思虑说道:“回禀陛下,属下确为杜泰。”

杜泰左手举起酒坛,不紧不慢地仰头灌了一口酒,而后才抬眼直视面前的帝王。

只见威加海内的天下共主此时正懒躺凤椅中毫无风度可言。

杜泰问:“敢问陛下如何得知属下身份?”

秦衍州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朕师从大家,算命算出来的。”

算命?这皇帝真有意思。

杜泰哑然失笑不以为意,想来她是有什么特殊的门路吧。

“朕记得你几易主家,你觉得朕这里如何,可要再寻下一个东家?”秦衍州问道,眉目虽笑而威,像一江秋水坠入了两颗寒星。

杜泰原为西州王氏家奴,时值王李争权,她卖主求荣,当了李氏门客。在李氏不受重用,她转而投军,受洛安守将陈忠提拔官,官拜折冲将军。

彼时杨氏无道天下动荡,各地揭竿而起,她杀陈忠献洛安城与均义王杨弘昌,后又与均义反目,弑主自立,遭各路诸侯群起而攻之望,兵败牛隐山。后来便了无音讯,传言其被副将所杀。

现在一提杜泰,俨然是忘恩负义、乱臣贼子的代名词。

“属下可不敢。”杜泰扯着长长的调子,嘲弄着秦衍州的问话。

“无所谓敢不敢,你也知道,没有比朕更好的主家了,更何况你不可能杀得了朕。”

秦衍州见杜泰愈发难堪的神色,起身俯视道,“今日请将军过来是想问将军,可有兴趣刺探天下情报?”

秦衍州麾下的探子有三种来路,要么是退伍的斥候兵转为幕后密探,要么是多年培养的暗卫,还有一种就是像杜泰这样半路投靠的死士。

杜泰是夏朝开国大将杜为平后裔,时过境迁,杜氏渐渐没落,到了杜泰母亲这一代,堂堂将军之后竟然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着实令人唏嘘。

但正因如此,杜泰是做特务头子的极佳人选,天然的孤臣。

“陛下就不害怕属下有反心?”杜泰放声大笑,再豪饮一口酒,眼底尽是癫狂,“属下隐姓埋名三年蛰居陛下麾下,指不定有朝一日大逆不道呢?”

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声色亦恢复原声,不似海风了,更似山风空灵悠扬。

没了人皮、面具的遮挡,一张秀美的容颜显露人前,美中不足的是她自左侧太阳穴至右耳有一道皮肉外翻的黑色长疤,生生冲淡了女子的温润,剩下的只有状如恶鬼的可怖。

“你一日自称属下,就一日是朕的臣属,是人用刀,又不是不是刀用人,怕什么?”秦衍州忽的将话锋一转,“只是,杜泰将军知道人什么时候换刀吗?”

杜泰轻笑着摇摇头,“因人而异吧,就如同属下不知陛如何看待属下一般。”

秦衍州一瞥她所中意的臣子,那人站得笔直像孤崖上的孤松,浑身上下写满了轻狂高傲,“于朕眼中,换刀的理由可海了去了……但是杜泰,你要知道,所有的刀都不是刀客打的,但用刀的人都是刀客。”

杜泰无言相视,秦衍州的眉宇凛然像是苍山之雪,虽与她对望但好像目中无她,双眸倒映只有山河万里、百姓安居。

杜泰不知不觉地跪下仰视帝王,此刻她的心在狂跳,犹如多年前的急促的行军鼓。

铁匠打刀刺客用刀,谁说刀被人拿在手上那人一定是它的主人。

她不是狼子野心、从未大逆不道,从来都是生不逢时,人皆负她,而现在……

“朕用刀一向随性,从来不考究这手上的刀是从哪来的,对朕而言,刀只要能杀人就好,管它是在铺子里买的,还是在战场上捡的。”秦衍州走近她屈膝相顾,“杜泰将军啊,你愿意做朕新的刀吗?”

“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杜泰的额头缓缓叩响地砖,是一个郑重的宣誓。

“很好。”秦衍州握住杜泰的手腕将她扶起,“杜氏一族满门忠烈不该落得如此下场,朕已派人修葺杜氏祖坟,你可换个身份前去祭拜。”

士为知己者死,杜泰红了眼眶相望无言。

“说了同你喝酒。”她将杜泰引至上座道,“浮生梦,朕新酿的。”

“浮生梦一场,世事云千变。”

“正是此意,干。”

“陛下海量。”

“比不得杜将军。”

两人推杯换盏无话不谈,空坛子堆得到处都是,不可谓不投机。

“陛下要属下做什么?”杜泰跌坐凤椅前,旁边不可思议地靠坐着九五至尊。

“听说过绣衣使者吗,朕请你刺探四海情报,督察九州疾苦,掌握天地志向。”秦衍州似乎有些醉了,食指指天,“不过在此之前,要委屈当我一段时间的酷吏。”

“酷吏?恐怕不行。”杜泰摇头痛饮,“但陛下的酒很行,属下真觉得过往如幻梦一般。”

“那换个词,朕身旁缺个心腹。”秦衍州歪头,偶然间杜泰的隐在袖子下的右手。

杜泰那年兵败如山倒,逃亡之时被身旁小兵挑断了右手筋,半生武功尽废。

“往事不堪回首”,似察觉到秦衍州的打量,杜泰低声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属下以为陛下的心腹之臣应该很多才是。”

“牵扯太多的臣子注定只能成为肱骨不能成为心腹。”秦衍州昏昏沉沉闭上双眸。

行义安义薄云天,为事为人太过刚烈,不予考虑。

墨道一倒是心思缜密,可惜她恃才傲物,谋一隅不能谋全局。

祁久功坦坦荡荡,但心肠太软,不可居高位。

步东晁文武双全,铁面无私,让她做帝王鹰犬属实大材小用。

郁棠白、郁珩景忠心耿耿,怎奈身为男子。

楚白华……

秦衍州揉揉脑袋,从宽袖中掏出一枚玉符扔给杜泰,形状似飞鱼。

“这是千骑卫统领的玉符!”杜泰把玩两下惊呼道。

千骑卫是嬴朝帝王的最后一道防护,非乱不出,非亲不任,故称暗卫。

秦衍州颔首,“你是我帐下最好的探子,暗卫统领可否请你担任。”

“属下当不辱使命。”杜泰神情复杂,她以往跟随的主子非蠢即毒,还是头一遭遇到似秦衍州这样的。

“我想我醉了。”秦衍州将手背搭在额头上说道,“你走吧。”

“陛下真醉了?”杜泰看着地上这位神智清楚的醉鬼,不由轻笑:“多谢陛下的美酒,只恨我醉不了。”

她千杯不醉。

起身离开,步经罗幔时,一个念头从她心上闪过,倏尔回头说道,“陛下,咱俩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酒喝多了容易头疼,越头疼越想喝酒,秦衍州没搭理新上任的隐卫统领,反而挥手催促她快点走。

“属下遵命。”杜泰摇头笑了一声,又戴上人皮、面具,乘着夜色悄无声息离开甘露殿。

晚风闲敲窗,银烛泪扶明。

墙上的梧桐叶影婆娑妙舞,疑是故人踏月而来。

“郁大人,陛下谁也不见,请回吧。”甘露殿门前侍卫执戈拦挡郁棠白。

郁棠白美眸微暗,眼底泛着冷意似一点冰霜。

陛下谁也不见,难不成在里头要见谁,莫不是金屋藏娇,抑或是在颠鸾倒凤。不,陛下洁身自好,断不会那般行事,想来是在屋内面见哪位密臣,但不论怎样真是令人嫉妒啊。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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