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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谣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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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姜文州话锋一转,瞅着妹妹问,“你有那心思吗?没有,我自会与平伯侯商量,到时候两家一起上书驳回。”

姜月时不清楚当今圣上的脾气,只是摇了摇头:“不,我想嫁。”

“啊!?”

另一边的平伯侯府也收到了圣旨,沈子归近日因为一些举动被革职查办,不能踏出平伯侯府半步。

他的母亲就是平伯侯夫人钱氏,接到圣旨时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因为两家在朝堂上发生的不愉快,而是定安侯的女儿有问题!

这京城里甭管世家闲谈的、说书的、唱曲儿的,就连垂髫小儿哼的童谣里,都离不开定安侯的女儿姜月时是个傻子。

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儿!

所以在知道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要娶这么个玩意儿时,她是崩溃的,吓得腿软,差点重新跪了下去,还好眼疾手快的沈子归拉住了。

“儿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钱氏哭得伤心,捏着帕子摇摇欲坠。

与定安侯不同,平伯侯人很严肃,横眉入鬓,眼神犀利,他知道妻子为什么而哭,最终也只是微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儿子。

“皇上赐婚,那是天家给的莫大的荣誉,你得受着。”

听着此话,钱氏压低声音哭得更肝肠寸断了。

沈子归从接到圣旨到现在,面上一直不显,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气呢,还是不在乎呢。

“我知道。”他向父亲点了点头。

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这一去就待了一整天,晚上用饭时,侍从推门一看,屋里哪有什么人。

沈子归回到书房整理了一下最近搜集来的线索,等到天黑,没有丝毫犹豫的躲开眼线去到了外面。

逍客楼是这京城里的销金窟,无论是宫里的达官显贵,还是兜里揣个二三两的“爷”都爱往这里钻。

楼里的姑娘经柳香“姑姑”调教,有的唱得一首好曲儿,有的弹得一手好琴,有的是个通情达理的解语花。

人流量大不是它的的特点,买卖消息、掩人耳目才是它的特别之处。

沈子归像往常一样来到一个包厢,没让姐儿跟着进去。

屋里圆桌旁坐着的人见他来了,面上先笑起来:“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这么多,听闻你要娶妻了,怎的还不高兴?”

后面一句颇有点看戏的意思,沈子归神情不渝:“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朱尧顺赶紧“哎”了一声,打趣道:“那姜月时可是个傻子,娶过来你想——”

他停顿下来,剩下的话没说,但沈子归清楚。

一个傻子,随便弄个意外杀了,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你当大兴法律不存在?”沈子归坐在桌子旁,犹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无所谓的接着说,“我犯不着对无辜的人动手。”

知道他不齿这种行为,朱尧顺赶紧应和道:“你说的对,傻子嘛,翻不起什么海浪。”

“对了,你托我找的。”他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封信件一样的东西递给对面的沈子归。

作为大理寺主簿,这个官职品秩虽然不高,但是所有中央以及地方呈交上来的案件记录、来往文书都要经他之手进行整理记档。

要想知悉某个案件的具体详情,找他必然没错,当然前提是要得到大理寺卿的允许。

“七年前的案件你查它干嘛?”朱尧顺歪过脑袋去看,疑惑的问。

沈子归快速浏览了一下档案,没有理会这人,在看到某处时,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德顺九年,皇宫里突然爆发多起宫女死亡案,以及很多起捉妖天师失踪案,也是在那一年太子暴毙,多位皇子接连无故死亡。然而这些案件,最终以一只妖兽——六耳白猿所犯草草结局,详细审讯笔录呢,仵作验尸报告呢,这些都没有。”

朱尧顺听他这么说,也感觉疑惑极了,但是德顺九年,他们二人都还在为科举埋头苦读,只是参加了宫里的吊唁摆了,根本不清楚其中的始末。

那段时间,死的人很多,整个京城里的人都尽量不出门,终日惶恐不安。

本来他们只需审判递给他们的案子,查清楚,再将犯人关押入狱就行了,但是沈子归上台后,在接手了很多起由妖物导致的命案后,明锐的察觉到其中隐隐约约也许是宫里的那位参与或者放纵的。

“范大人也许有所了解。”朱尧顺见他皱着眉头沉思,突然想到什么说。

“嗯,”沈子归放下档案,揉了揉眉头,“那六耳白猿真的被斩杀了吗?”

“你怀疑那妖兽还活着?”朱尧顺摸着下巴,一副惊讶的样子,“不可能,当时的监斩官可是范大人,他怎么会作假。”

沈子归也觉得自己魔怔了,如果连自己的上司都不信任,那他做的这一切将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行,”他站起身,打算先回去,“我走了。”

朱尧顺点了点头,还不忘补刀:“成亲时不要忘了帮我看看嫂子的姿色怎么样。”

沈子归转过头,打量了他一下,才半挑眉说:“我不介意日后与她和离,给其找个下家。”

朱尧顺听懂了,笑骂:“滚啊,再漂亮我也不至于到那个饥渴的地步!”

走到门边的人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下了楼。

……

很快就到了姜月时出嫁的日子,她坐在凳子上,由孙氏拿着把桃木梳给她挽髻,铜镜里映照着她的面容。

她原先的眉毛是有点英气的,孙氏为了让她显得秀丽温婉一点,就用眉笔描出了弯弯似柳叶的黛眉。

作为侯府千金,她有资格佩戴九龙三翟的珠翠冠,利用金累丝工艺的金翟簪子竖着插入发髻,珠结是双串珠链从金龙尾巴末梢垂下来的饰物,凤冠两侧皆有,而在口圈周围有很多翠鸟、翠草,利用鸟的羽毛点翠上去的,随风摇曳,颇具光彩。

就这样一个凤冠,压得姜月时差点哼出声,因为实在太重了,而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的红色绫绮对襟大袖袍服亦然不轻,在看到肩头上要披的霞帔缀满了很多珍珠和红绿宝石,她顿时更想哀嚎了。

在孙氏和其他小丫鬟的搀扶下,姜月时勉强不摔倒进入了轿子。

厚厚的轿帘将外头的风声都给削弱几分,她将素罗红纱盖头放置于膝上,听到轿侧旁的小窗子被人敲了敲。

她掀开垂幔,见是孙氏。

“去了若是有什么伤心事都写信告诉爹娘,再不济直接回来,我们会想法子。”

孙氏的眼睛很肿,摸着女儿的面颊,递给了她一大袋沉甸甸的包袱。

“好。”姜月时乖乖地应下了,举手碰碰了母亲的额头,“我不是软柿子,你也不要哭了。”

“起——”

轿夫吆喝着抬起轿子,姜月时轻声说了句:“回去吧,别担心。”

路过繁华大街,众人唏嘘。

“那少卿大人真惨啊,娶了个傻子。”

“哎呦,要我说,破盖配烂锅,绝配!”

“哈哈,小点声儿。”

“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一个傻子,怕是哈喇子都收不住。”

“这少卿大人倒霉喽。”

姜月时原先因为孙氏心情有点莫名的低落,这会儿靠在轿子内壁,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平伯侯府,身着红色婚服的沈子归牵住姜月时的袖子,带她过火盆,进了正厅,全程面目表情的拜了堂,和新娘进入新房后,人就离开了,谁也找不到。

丫鬟们看着静坐在床上的新娘,都以为少夫人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所以索性抓着把瓜子靠在门边闲聊。

“咱们小侯爷生得玉树临风,怎么偏偏娶了这么个玩意儿。”

“是啊,平白败坏了小侯爷名声,烦死了。”

“瞧她那——啊——”还想骂人的丫鬟突然被人从后捏住手腕,疼得她尖叫一声。

另一个一看原来是她们刚才议论的“傻子”,她立马躬身,恭敬的说:“少夫人。”

姜月时不知何时摘了红盖头,走到她们身后听这二人放了几个“屁”,终于听不下去了。

“继续说啊。”她微笑着。

被她捏住手腕的丫鬟疼得脸色发青,急忙连声道歉:“是奴婢胆大妄为,奴婢罪该万死。”

“啊——”

姜月时丢开人,转身坐在凳子上,以一种狂放不羁的姿势,语气依旧很友好的说:“那怎么办,我反正是不高兴了。”

有眼色的丫鬟们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不停的说“奴婢错了”。

姜月时等二人磕得差不多了,才懒洋洋的拖着嗓音说:“行了,都下去吧。”

不到一个时辰,满侯府的人都知道了。

姜月时不是个傻子!

除了在逍客楼的沈子归,他心情不痛快,在和朱尧顺吃酒。

“你的禁足解除了?”

“是,刚成亲就下来圣旨了。”

“还是原职?”朱尧顺示意不喝了,将捏着的扇子啪地展开。

沈子归“嗯”了一声,谈起其他事情:“近来皇宫里有什么异样吗?”

朱尧顺神色少有的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皇上已经不上朝了?”

“什么意思?”

“就是取消了,”他满脸不解,“所有的奏折一概由太监收拢再上交给皇上,反正皇上就是不露面。”

沈子归捏着瓷白杯盏边沿,映衬得他的手指十分修长,但是这样好看的手却青筋暴起,他觉得一个植根于宫里的计谋正在迎来它的“破土”,时机成熟,天下必定大乱!

“哐当——”朱尧顺被沈子归的神色吓到,不小心撞翻了酒瓶。

席间安静极了,落针可闻,倒出来的酒水顺着桌子滴在了地板上。

沈子归回过神来,他躬身捡起地上的酒瓶,放回原位,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朱尧顺刚才失礼的举动。

朱尧顺表面上看是个浪荡的公子哥,但是既然可以坐到大理寺主簿位置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所以他只是失态一下,马上又恢复了那副轻浮的样子,笑嘻嘻的说:“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沈子归当然明白,所以他压根不在乎,只是说:“等我明天去大理寺衙门,这件事越早查清楚越好。”

朱尧顺看着人离开,才自嘲的扯了下嘴角,低声说:“算什么啊。”

他选择和沈子归一起查案时,是被他的说辞打动,现在这副样子算什么,想要跟上他,还远远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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