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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年轻人得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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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辞少见地说到做到,不理他便是不理他,不同他说话,不与他一起做事,不和他睡在一个屋,梦里见着他都要扭头走人。

赵知临如往常一般待她,早上牵出战马送她至公主府,再往明武门去,散值后再到公主府门外接她回家吃饭。

只是吴非辞上马不用他扶着,下马也是自己滚下来,摔在地上就爬起来拍拍膝上尘土,装作无事发生,径直进了屋,看都没看他一眼。

到了夜里,赵知临睡在堂屋,前两夜被褥,靠在窗边睡,以月色为被,以重露为枕,醒来脸色惨白,眼下青一片,眼底红一圈。

阿清看不过去,说:“姐夫,你到我屋里睡吧,我睡两天堂屋。”

赵知临说:“我认床。”

认什么床?他就算在屋里睡,睡的也不是床。

吴非辞冷冷盯住他眼底蔓延扩展的红血丝,想起下午婶婶拉过自己,好心劝道:“阿婉啊,你和七郎夜里是不是折腾得厉害?年轻夫妻闹上这么一宿倒也没什么,就是别连着闹这么多天,注意些身体,而且街坊邻居见着,难免会说闲话。”

说得她脸红心燥,热汗直扑到脖子。

谁和他折腾了?是他自己折腾自己,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那也是赵知临自作自受。

吴非辞脚下蹭着泥土不说话。

赵知临站在她身后,垂眸低眼,轻声道:“娘子,这两日辛苦你了。”

和人置气不是件易事,时刻得谨记着不能与此人说话,最好连对视都不要有,否则气势就短了半截,如此坚持下来能不辛苦累人吗?

吴非辞今晚扔了两张被褥,砸了一只枕头给他,临走前还不忘绊他一脚,看他单膝跌跪在被褥上,气顺了很多。

阿清手里托一盏羊油灯进来,说:“阿姐,我有话……”又看一眼正在窗前铺被褥的姐夫,同情地改了口,说道:“阿姐,姐夫,我有话和你们说。”

他和两人说话,两人便会摒弃前嫌坐在一处听。

“怎么了?”吴非辞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坐下来问他。

“我不想去上学。”阿清低头道。

赵知临走过来倒了一盏茶,问他:“你还没去,为何就不想去了?”

这两日给阿清找了几处学塾,离家近,束脩不算高,现在家里能负担得起,阿清应当不是因为钱才不想去上学。

“我只会千字文,字也写得不好,若去学塾,我只能和那些六七岁的孩童一起学。”阿清低下头,“与我同岁的,听说都学到什么四书了,我想先在家里读些书,待读到四书什么的,再去学塾。”

阿清脸皮薄,少年心性又好强,不甘屈于人下。

吴非辞想了想,说:“我们阿清这么高的个子混在孩童里,确实不太好看,只是在家里没人教导,你如何念书?”

“姐夫不是会吗?”阿清最近才发现姐夫书念得好,字也写得好,又看向阿姐道:“再不济也有阿姐啊。”

阿姐会读书写字这事也是他最近才发现的。

“什么叫再不济?”吴非辞一颗响栗敲在阿清脑门上,琢磨着说道:“既这样,明日我去书铺给你买书。”

阿清摸摸脑门笑了笑,道:“谢谢阿姐。”

“好了,早点回去睡觉,小孩子长身体要紧。”吴非辞拍拍他的肩,双手撑于桌面打算起身。

阿清忙说道:“阿姐,姐夫,我……还有一件事……”

“啊……还有什么事啊?”吴非辞又坐下来,问他道。

阿清支支吾吾老半天蹦不出一个字,被吴非辞盯着,憋红了脸,索性实话实说道:“阿姐,别让姐夫睡堂屋了,让他回里屋睡可不可以?”

阿姐和姐夫关系再这么僵持下去,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两人虽然没有为难于他,可他夹在中间干看着,越看越着急,平时说话都要小心斟酌不敢惹着谁——姐夫倒没什么,主要是不能在阿姐面前提姐夫的好。

“阿清,你误会了,人家非要睡堂屋,我也没办法。”吴非辞踹了踹窗前那床被子,道:“你看,被子都搬出来了,我也不能勉强人家对不对?”

阿清:“…………”

赵知临两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桌面,静默片刻,说道:“阿清,千字文你还记得多少?手上有书没有?”

“我昨日还拿出来看了,大都记得……”阿清忽而意识到姐夫话里的话,赶紧摇头,道:“已不记得多少了,书还在屋里好好藏着。”看向吴非辞,道:“阿姐,一会儿你教我。”

吴非辞冷哼一声,道:“我是‘再不济’的那个,可不敢班门弄斧。”

阿清拉着她袖子,恳求道:“阿姐,姐夫得沐浴铺床,还是你教我吧。”

“我确实不济。”吴非辞摆摆手,道:“明日让你姐夫教你。”

读书是件正经事,吴非辞不想误人子弟,何况她现在更想回去睡觉休息。

阿清今夜不太懂事,从屋里翻出破旧的半本千字文来,递到吴非辞手上,道:“阿姐,你先教我几页,剩下的明日再让姐夫教,行吗?”

吴非辞看向他,少年好学是好事,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无奈硬着头皮道:“行吧。”

微弱的羊油灯下,吴非辞捧着破旧的千字文,干巴巴念着,阿清手里执笔写在纸上,若错了字,吴非辞便教他重新写好。

赵知临洗过澡出来时,堂屋里的吴非辞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阿清倒是十分清醒,仍旧在一笔一划认真写着字。

吴非辞一念书就犯困的毛病,至今未改。

赵知临轻手轻脚走过去,还没靠近,吴非辞脑袋就一沉,身体歪倒在了他铺好的被褥上。

阿清见状,收拾起书本笔墨,抱在怀里跑回自己屋,并暗暗祈祷,希望明日阿姐和姐夫能和好。

如此他就不用向叔叔解释为何姐夫这两天眼睛那么红了。

下午叔叔赵二干完农活回来,扛着锄头,拦住他问:“阿清啊,你姐夫这两天看着好像没休息好,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夜里不着家跑去什么伎馆什么花巷去了?这可不行,阿清,你得让你阿姐看住他才行。”

阿清不能直接说是阿姐把姐夫赶到堂屋里睡,只能说姐夫夜里都在家里,就是夏夜天热,蚊虫多睡不着,熬的。

这也不算撒谎,堂屋里蚊虫确实比较多。

吴非辞半夜被蚊子吵醒,拉起被子往脑袋上一盖,蚊子声是没了,闷热从被子里席卷而来,捂出了一身热汗。

她掀开被子,耳边立马都是蚊虫飞转声,正想爬起来去里屋睡,耳边突然清静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清风,因是窗边,风里携裹些凉爽草木香,比沉闷的里屋更适合入眠。

她强撑起眼皮看向漆黑四周。

赵知临坐在窗前,手里摇着蒲扇,将外头凉风送入她梦中。

不好!

吴非辞垂死梦中惊坐起,伸手抢过他蒲扇,再用力将他推倒在被褥上,扯起被子盖住他身子,手覆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上,再往下阖上他的眼。

赵知临再不睡,明日顶着一双更红的眼出去,那些街坊邻居又要到婶婶面前嚼舌根,说年轻夫妻俩不晓得节制,很不知羞。

吴非辞若真的对他做了什么,那别人怎么说都行,自己现在又没对他做什么,不能白白担这流言。

她的手久久地覆在赵知临的双眸前,直到赵知临真的睡着了,她才打个长长的哈欠,拿起蒲扇,一面扇风一面回屋去。

次日,吴非辞眼角红了。

这下更说不清楚了。

吴非辞揉了揉肉发红的眼,拉开藤编抽屉,从里头拿出三两银子去官府还债。

契书上写明每月十二日前需得到官府公廨还半吊钱,只可早不可迟,只可多不可少,否则会派捉钱人上门来讨。

吴非辞见识过一次那些捉钱人后,再也不想见识了,上个月还钱就是交给赵知临去办,她在官府门外等着没进去。

她将三两银子用布包好,走出屋外。

赵知临在院中劈柴,一根根整整齐齐码好,堆放在院墙边上晒几日才能用。

吴非辞叫来阿清,将装有三两银子的荷包塞到他手里,道:“三两,给他,还债。”

阿清问她:“阿姐,你不跟着一起去吗?”

吴非辞说道,“我有事。”

阿清把荷包还回阿姐手里,说道:“去官府还债花不了多长时间,阿姐,你就和姐夫一道去吧,顺道帮我买几本书回来。”

阿清不帮忙,吴非辞只好自己走到他身侧,趁他没拿起斧头,将荷包系到他腰上。

两人都不说话,吴非辞低着头系荷包,赵知临眼睫垂下,定定地看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腰间蹭来擦去。

他薄唇动了动,挪开眼望向墙边的木柴,越过墙,看向那棵结了果子的石榴树,借此瞒骗过自己身体,装作什么反应都没发生——小腹没生热,喉间没发涩。

日头晒下来,他抬起手,遮在吴非辞头上。

吴非辞终于系好了荷包,抹了抹前额渗出的薄汗,转身对阿清道:“我去给你买书去。”

说完,没等赵知临,她自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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