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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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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熟悉的桃花林叶霁雨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若扶疏真的在此,很可能是被楼无涯强行留下的。

光芒逐渐消失,荷池下的景象便完整地呈现在两人面前。弧形的结界,让桃花有些变形,但是很快两人便顾不上其他了,因为楼无涯出现了。

看到楼无涯的第一眼,叶霁雨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

谢无祁同样诧异,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除了眼前的楼无涯看上去有些沧桑,没有那股肆意的少年气外,竟会和他们的师弟洛随风长得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扶疏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洛随风又到底是谁?

在第一次看到画中的扶疏时叶霁雨就隐隐有预感,这次的通天塔之行恐怕能解决他们不少的疑问,然而旧的疑问还未解决,新的问题便接踵而至。

楼无涯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样子,他对着结界说道:“疏儿,你非要这样吗?”

叶霁雨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脑海中的思绪一片混乱。她想到自己和谢无祁来到玉灵界后,身体和之前一模一样,现在看到楼无涯的样子,她只能猜测,这些是否都是扶疏借用噬灵虫弄出来的?

楼无涯问完那句之后便没再说话,桃花林也没有动静。

知道这便是扶疏的态度,楼无涯显得有些挫败,他再度开口:“疏儿,你知道的,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事到如今,我已没有退路。”

似乎是这句话激怒了扶疏,她终于开口,只是话中尽是冷嘲:“没有退路?楼无涯,早在你决定散播生生不息这等邪门功法之时,你就已经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我有时候会想,现在的你真的还是当初的你吗?还是你早就被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夺舍了!”

原本扶疏只是愤怒之言,却没想到楼无涯却突然激动起来,状若癫狂:“什么孤魂野鬼!若非我请得真仙前辈降临,我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到真仙境的门槛!你我相知相许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了解吗!”

扶疏见楼无涯此等样子,心下的怀疑越来越深:“正是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才怀疑现在的你早就不是当初的你了!那所谓的真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奉若神明?甚至做出之前你全然不屑之事!你今日前来,恐怕只是想要我手中的圣灵虫吧?别做梦了,我身死道消,圣灵虫便会给我陪葬。至于你或是你那位真仙所图,只能落空

。”

扶疏的话让原本就有些癫狂的楼无涯表情都扭曲了起来,他的脸部抽搐,神情变幻,看着就像是有人在争夺身体的使用权。

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逐渐平静了下来,可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之前的楼无涯了。

此人的表情倨傲,看着扶疏声音的方向如同在看蝼蚁:“贱人,若不是无涯对你还有情,我早就将你就地斩杀。你怎会懂我们的大计?我劝你识趣些,不然无涯的耐心迟早会耗尽,届时可就由不得你选了。”

扶疏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的楼无涯,只觉得终于得到了答案,她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你想要圣灵虫,那就从楼无涯的身体里滚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就凭你这种歪魔邪道,也想统治沧澜大陆?”

“楼无涯”闻言却也不生气,他甚至笑道:“你以为没有圣灵虫我们便做不到么?我会留着你的性命,你不妨等着看,楼家不仅要成为沧澜大陆的魁首,我还要让所有的修士都感恩戴德,自愿将我们奉若神明!”

扶疏不再多说,“楼无涯”冷哼一声便径直离去。

过了一会儿,扶疏再次开口道:“出来吧。”

叶霁雨两人对视一眼,乖乖地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他们也想明白了,扶疏一早就发现了他们,如不是她帮着掩护,以现今楼无涯的境界,早就将他们格杀。

“师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师弟他……”

扶疏自结界中现出了真身,原以为是囚牢的荷花池似乎并不能阻她分毫。

见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疑惑,扶疏笑了笑:“都是傀儡,不过是为了方便叫你们知道罢了。”

叶霁雨听扶疏说得如此轻松,却不由想到:“那师尊,你当初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扶疏似乎是有些惊讶叶霁雨会问这个,她来到荷池旁的石凳处,又掏出了一张躺椅,惬意道:“年纪大了就不爱端坐着。”

见叶霁雨和谢无祁还傻愣愣站在一边,她笑道:“坐吧,故事总要坐着说才是。”

两人便坐下,谢无祁也拿出了一套玉质的茶杯,给扶疏沏了一杯茶。

“当初我发现他已经慢慢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便假意妥协,将噬灵虫给了他。他却不知道,我给他的那只噬灵虫不过是子虫,母虫一直在我这里。我用子虫悄悄地将楼无涯尚未被吞噬的神魂尽数吸取了过来,借由他在玉灵界的布置,给他重塑了肉身。”

“那我和小谢的身体也是这样来的吗?”叶霁雨突然想到了这个,若真是如此,无怪他们的神魂和身体如此契合。

扶疏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叶霁雨,费力地喝了一口茶,轻叹一口气道:“我逃出来之后,花费了许多年布置,玉灵界中察觉到不对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想要突破天道规则谈何容易?我很早之前便有个猜想,我怀疑玉灵界的天道根本不是……”

话音未落,眼前扶疏的身体便直接消散了。

即使层层掩护做了这么多准备,一旦涉及到真相仍会被天道制裁,叶霁雨猜不到这个所谓的天道真相到底有多让人意外。

想必扶疏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所以费尽心思想将真相告诉他们。

事到如今,只能继续走一步看一步。

从楼府出来,两人终于收到了陆肃他们的回复,据说他们找到了这里变成鬼城的原因。

想来这一道关卡的生门守护者应该便是楼无涯了,叶霁雨在和陆肃他们汇合的时候突然问谢无祁:“若是洛师弟知道自己的身世……”

谢无祁却摇摇头道:“扶疏前辈应该早有准备。”

叶霁雨一想也是,只是不知扶疏这么多年将洛随风养大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五人在城楼处汇合后,穿着城中同款黑斗篷的三人便开始分享自己的发现。

陆肃道:“这座城中似乎流传着一个古怪的功法,能极短的时间便提升几个境界的修为。只是这功法听起来总不似什么正经功法。”

洛随风手里永远拿着他那把玉扇,他打着扇子道:“我在城中转了一圈,民房几乎都是空的,只是我看到了当初那家酒楼,现在似乎变成了一个情报交流处,里面坐着的都是些黑袍人,气氛十分古怪。”

洛随风刚说完,便发现自己的师兄和师姐表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没等他询问,两人又移开了目光,弄得洛随风也有些不得劲儿。

赵语疏却道:“我也去过那家酒楼,但是却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像洛师弟的人。我本想去追,但被人阻了一下,出了酒楼后那人便失去了踪迹。”

洛随风一脸惊讶:“长得像我?”

见赵语疏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师兄师姐之前那怪异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莫非他们也见到了这个人?

赵语疏没说的却是,何止是长得像,若不是那人看着比较沧桑,表情也十分倨傲,她几乎会以为那便是洛师弟。

当时她穿着斗篷,本想打探一下消息,那人却是唯一一个没有穿斗篷的人,仅在脸上带了一个厚实的面具,因此她下意识地多看了他几眼。

而后酒楼便开始清场,赵语疏无法,只能跟着一起出去。只是在出去之前留了个心眼,将一枚留影石放在了酒楼中。

可惜只来得及看到一眼真容,那留影石便被直接震碎了。若不是赵语疏足够谨慎,早就做好留影石被发现的准备,恐怕她自己都要被留在那儿。

那人震碎了留影石后似是怒极,但是街上所有人都带着斗篷,并无法分辨是谁。赵语疏则早就离得远远的,甚至用上了师门特质的隐形衣,生怕被波及。

她没想到的是,此人竟无比狂躁,甚至将来不及离开街道的黑袍人尽数斩杀!

而事情到此还没结束。

被斩杀的黑袍人们没有流出一丝鲜血,掉出斗篷外的头颅看着便如同干尸!而后,倒在地上的尸体逐渐干瘪,直至完全消失,斗篷直接垮塌下去。仅剩一缕缕不知是何物的白色烟尘聚集到了那人身边,被他尽数吸取。

赵语疏满身的冷汗,她不敢妄动,只能僵在那里,等着这人离开。

这人离开后,赵语疏还等了一会儿,果然,没过多久,那人竟又出现在了酒楼处,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这人阴鸷的双眼还是让赵语疏有些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洛师弟本是个快乐的少年人,他虽不知道为何师尊总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他知道师尊关心自己就行了。

但对扶疏来说,她对自己把洛随风收为徒弟这件事不是不纠结的,也会头疼于以后该如何告诉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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