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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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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了结,宓安抽空回朝青见了清欢一面。灵杨木确实珍稀,清欢已经恢复如常,内力也更加精进了。

“往后预川的管事你一人做主吧。”宓安将两个瓷瓶放在桌上,“微兰不要用了,这是新毒和解药。我会传信给其他分部,统一替换。”

清欢收好瓷瓶,问道:“主子,新药叫什么名字?”

“毒药而已,取名字做什么?”宓安不解,就连微兰这个名字也是当初清越顺口取的。

清欢直言:“取个名字说出去比较厉害。”

宓安好笑道:“那你取一个。”

清欢眨眨眼,高兴道:“我真的能取?方才闻着好像有股桂花香,不如就叫‘沉桂’吧?”

“随你。”宓安不擅长和小女孩打交道,见清欢开心便也没什么异议,清欢笑着说了声“谢谢主子”,又摸了摸袖中的瓷瓶。

“清泉的事是前车之鉴,你心性纯良,想必不必我多说。”宓安起身,准备离开,“若有大事,老办法找我便是。”

“属下遵命!”

从朝青出来,景煦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多时了,孟兆兴依然礼数周全,亲自将二人送到了城外。

宓安见孟兆兴一路送出了城,笑道:“孟大人请回吧,你我也算朋友了,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既是朋友,就更要相送了。”孟兆兴向二人行了一礼,“下官祝殿下与少师一路顺风。”

景煦摆摆手,将缰绳给了暗卫,自己钻进马车偷懒去了。

出城山路崎岖,孟兆兴看着颠簸的马车,计划着尽快将修路事宜提上日程。

宓安精神不错,靠在景煦身上问道:“要在雄山停留吗?”

景煦道:“留。”

“怎么,想开了?”

景煦虽然心里还想一路直奔南疆,但不得不斟酌枨衔水的提示,不大高兴地说道:“出发前抛了一次金币。”

宓安笑了起来,拉起他的手哄道:“别着急,你看我不是好得很?”说着,宓安将一丝内力传给景煦,笑道:“功力也没有后退。”

景煦捏了捏宓安的手,从怀里拿出一颗珠子放进他的手心。宓安冷不丁被冰了一下,拿着珠子对着车窗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清点南兴楼库房找出来的,我想着你会喜欢,就拿来了。”

这珠子不知是什么材质,通体浅蓝,晶莹剔透,细看还有冰一样花纹,触手冰凉,倒是个防暑的好东西。

“确实好看,我收下了。”宓安懒洋洋地躺在景煦腿上闭目养神,“睡会儿。”

景煦很享受这样的安静,轻轻抚上宓安的脸,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温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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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山更加炎热,若不是宓安算着时间,都要以为已经入夏了。好在那颗珠子是个珍稀宝物,放在身上像揣了一袋子冰块似的,散发着阵阵凉意。

景煦在预川的行事朝堂上已人尽皆知,朝青吞并了南兴楼这事也传的飞快,二人一进城,朝青的银铃声就响了起来,宓安听了片刻,闭眼装聋了。

“说的什么?”景煦见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

“说常驻雄山的势力听说我要来,日日让人来朝青问,管事让我悄悄回朝青。”宓安指挥驾车的暗卫,“雄山的朝青在赌场里。先找家客栈住下,一进城就去赌场有些惹人注目。”

一行人低调住进了客栈,入了夜宓安才带着景煦去了赌场后门。夜间的赌场热闹非凡,门口和场内都有人看守,严防闹事。

宓安催动银铃,门口的守卫立刻行礼问好,将二人引进了内堂。机关转动,一个少年扑了出来:“主子!!!!”

宓安侧身避开,站到景煦身后:“一惊一乍的。”

少年扑了个空,委屈道:“许久不见主子了,我想主子了嘛。”

景煦缓缓将眼神落在少年身上,皮笑肉不笑道:“好好说话。”

“清望,这是昭王殿下。”

清望被景煦面色不善的盯着,不知自己哪里惹了他,小心行礼道:“见过昭王殿下。”

“他年纪小,别和他计较。”宓安牵起景煦的手,带他进了朝青,边走边说:“赌场内外都有人盯着,出老千的立刻赶出去,输赢全凭运气。当然,朝青作为庄家,也不会从中作梗。”

景煦看向他,奇怪道:“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我还能信不过你?”

宓安瞥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让人帮我盯着朝青内有没有人阳奉阴违,借机敛财。”

“哦。”景煦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又要干活了,有没有奖励?”

“奖励你睡地板。”

跟在二人身后的清望眼珠子动来动去,从两人身上没下来过,清望心道,才几年不见主子,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宓安儿时常外出游历,年复一年,顺手救下过许多人。朝青创立之初,就是被宓安救过的一些人任朝青管事,他们无父无母,也就将朝青当成了家。后来势力壮大,他们便被派到了不同的分部担任管事,除了留在京城的那几个,他们都与宓安许多年未见了。

“清望?”景煦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身后的人,清望一愣:“主子?”

“和青安说话不要失了规矩。”景煦声音冷淡,听得清望冷汗频频,宓安笑道:“好了,别吓他了。”

景煦却抬手正了正宓安脸上的面具,又看向了清望,后者低头行礼,恭敬道:“遵命。”

这下景煦心情好了,拉着宓安往后厨走,语气天差地别:“吃夜宵!”

“这么晚了不许吃了。”宓安把人拉回来,“正事还没问呢!”

景煦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和宓安去议事堂了。

清望将一沓信件交给宓安,说道:“常驻雄山的江湖势力是辛夷楼,南兴楼的事无人知晓内情,但宫辽是主子所杀这事却人尽皆知。宫辽武功高强,辛夷楼忌惮主子也不敢贸然交恶,先示好来了。”

“江湖上的组织都叫什么楼,为何当初朝青不叫朝青楼?”景煦翻着信件,问了个题外话。

宓安语气随意:“因为难听。”

景煦笑了出来:“好,很符合安安的作风。”

清望见两人如此相处,顿时觉得这间屋子容不下自己,有些手足无措道:“主子要赴约吗?”

“自然要。”宓安笑道,“只是宫辽可不是我杀的。”

景煦“哼”了一声:“那一起去。”

“昭王殿下,你还是不要露面比较好。”宓安道,“在朝为官的大多都认识你,明日你还是乖乖去见此地官员吧。”

辛夷楼的总部就在城中最大的胭脂店内,一楼卖胭脂香薰,二楼供客人化妆试香,三楼则是闲人免进,只接贵客的雅间。这些年朝青的香薰都是宓安亲自制,他觉得不错便把香方送去朝青让人赶制。朝青的香从前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既新颖又好闻,抢了辛夷楼不少生意。

白衣出尘,纯银半面,着实引人注目。宓安一到门口,辛夷楼的主人就迎了上来,端着十分的客气:“小女子辛夷楼主人谭忍冬,见过青安公子。”

眼前的女子一袭浅绿衣衫,宓安隐约觉得这张脸与清欢有几分像,也客气道:“谭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上楼议事吧。”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谭忍冬笑道:“青安公子请。”

楼内香气沁人,却不粘腻,是宓安很喜欢的味道。谭忍冬引宓安落座,态度和善,开门见山:“南兴楼的事我听说了,青安公子此番前来雄山,不会也想对辛夷楼出手吧?”

眼前的女子生了副温婉的样貌,微微上挑的眼角却添了几分妩媚,现下虽是面带微笑地同宓安说话,却保持着七分警惕。

“谭姑娘多虑了,南兴楼欺压百姓,恶事作尽,朝青只是为民除害罢了。”宓安喝了口茶,语气无波,“听闻辛夷楼向来本分经营,对困苦百姓也会施以援手,谭姑娘善良慈悲,朝青自然更愿意交个朋友。”

“青安公子夸赞,愧不敢当。”谭忍冬松了口气,“只是这雄山的知府,却是个十足的畜牲。听说卢牧下马是青安公子推波助澜,忍冬便先替雄山百姓谢过公子了。”

宓安看向谭忍冬,这世道女子艰难,她能撑起辛夷楼,又心怀百姓厌恶贪官,虽无力与官府对抗,却尽己所能接济穷人,着实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我倒是听闻雄山知府十分勤勉,个中隐情谭姑娘可否详细说来?”

谭忍冬自然愿意借宓安的力粉碎孔志平的假面具,为雄山换个好官,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年的事缓缓道来。

雄山知府名为孔志平,此人是当朝丞相孔玉宣的外甥。丞相之位,一人之下,孔志平极度好色,仗着靠山强大在雄山为非作歹,强抢民女。

孔志平背地里恶事作尽,明面上却是一副勤勉仁慈,爱民如子的模样,将朝青都骗了过去。

“孔志平常用的手段,就是故意给被他盯上的姑娘下套。”谭忍冬拍拍手,一位女子走了进来,“她叫辛灵。那年她家中失火,是孔志平掏银子为她葬身火海的母亲下了葬,又对她父亲表示愿意照顾辛灵,让她到自己府中做个丫鬟,每月也能拿些银钱。辛灵才到孔府半月,就被那畜牲糟蹋了。”

谭忍冬挥了挥手,辛灵行礼退下,屋外又走进一位女子。

“她叫辛琬。她的哥哥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被追债的人砍断了一只手。辛琬的父亲求助无门,起了卖女儿的心思,也是孔志平掏钱还了赌债,带走了辛琬。直到今日,辛琬那畜牲爹还以为她在孔府享福,到处骂她不孝,不拿银子回家。”

“她叫辛悦。一次外出时被歹人打晕,失了身子,明明是僻静无人的小路,这消息却飞一样传了出去,她爹执意要将她烧死,又是孔志平,在大火燃起时救下了辛悦,作出一副慈悲面孔,将辛悦带回了府。”

宓安未曾言语,静静听着,谭忍冬让辛悦离开,说道:“我无意间救下了辛灵,从她口中得知孔府里这样的女子还有许多,我帮她传了消息进去,让那些女子或假死、或出门时被‘掳走’,却也只救出了七个,其他姑娘有些已经惨死,有些还对孔志平满怀信任,做着知府夫人的美梦。”

“家已经不能回了,我便让她们改了名字留在辛夷楼,切切花捣捣香料,也算一门营生。”

“其他姑娘的身世,青安公子可还要我继续道来?”

“不必了。”宓安面色沉重,语气却依然淡漠,“据我所知,雄山只有朝青的赌坊,而朝青向来不许赊账,为何辛琬的哥哥会欠下赌债?”

谭忍冬语气嘲讽:“当时我以为朝青也是银钱至上的地方,便悄悄让人查过,她那哥哥自称欠了赌债,其实是玷污了一个衙差的妻子,衙差让他拿五百两银子私了。”

宓安垂眸良久,说道:“孔志平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多谢谭姑娘了。”

“不必,若公子真能替雄山的姑娘除去孔志平,应当我向你道谢才是。”谭忍冬看向眼前的少年,虽然难以置信这人年纪轻轻就能建立起朝青这样庞大的势力,又能覆灭盘踞多年的南兴楼,但他却莫名让谭忍冬觉得,雄山有救了。

“孔志平的身后是丞相,公子当真愿意出手?”谭忍冬还是不放心地提醒道,“虽然江湖势力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但当朝丞相位高权重,若朝廷以剿匪为名出兵,也是个大麻烦。”

宓安毫不在意,淡淡道:“丞相而已。”

谭忍冬压下心中震惊,自知不应追问宓安身份,便笑道:“公子好魄力,那小女子,便静待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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