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忙碌，终于将和墨氏合作的一系列材料都拟定好，今天就是陆卿灵去墨氏谈合作的日子。
身后跟着各个部门的员工和自己的秘书，陆卿灵踏上了墨氏的大厦。
行至前台前，碰上了下楼接人的墨泽和秦秘书。
细眉微扬，倒是没想到墨泽会亲自下来。
见墨泽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那张冷漠的五官，怎么就给她一种笑意吟吟的感觉？
站在墨泽身后的秦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对于自己老板的变化有着最直观的感受，如果以前说墨泽是寒潭里万年不化的坚冰，那此刻就是说一句春风拂面也不为过。
瞥向迎面走来明艳又利落的女人，陆家大小姐，想必绝对是墨总心尖上的人了。
不放心的再给秘书处发个消息，让他们小心伺候着。
等陆卿灵走的近了，确认果然是错觉，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差写着生人勿进了。
“墨总。”向墨泽伸出手以示友好的陆卿灵，在墨泽盯着她的手看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算没掉面子的握上了手。
“陆副总，你来负责两家的合作？”他随着陆卿灵的意思改变称呼，自然地装出一副不久前才知道负责人是他的模样。
两人边说边往电梯而去，“嗯，很意外？”她可不信他刚得到这个消息。
等人全部进了电梯，秦秘书按了关门键，墨泽才回应：“怎么前几天没说？”
问的便是几天前吃饭的时候了。
“那时候也没确定下来就是我负责。”
这自然是借口，这么大的项目怎么可能临到几天时间还换负责人，不过是怕他提前知道，因为她而做提前让步的准备。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自然做不了大的变动。
但是...
墨瞳垂眸盯着女人今天颇带攻击性的妆容，眼底一笑。
既是有备而来，倒让他心里更期待她的表现了。
本以为她就是柔弱的白天鹅，朦胧的天边月，在他决定放弃追逐的时候，她却带着璀璨耀华向自己而来。
或许追逐也不再是追逐，而是天罗地网的捕获？
陆卿灵丝毫不查男人心思的转变，至今为止还以为自己是个计划通的大聪明。
***
会议室里，谈判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桌上的茶水咖啡换了一波又一波。
墨氏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新上任的这位陆副总如此难缠。
明明以前也不是没和陆氏合作过，两家都已经十分默契的只是走个流程，企划书都是万年不变的模板，交流过程可能都用不上半小时，怎么这次惯用的企划书就不好使了呢？
偏偏对面的女人说的每一点都抓住了企划书里有变动空间的地方。
“墨总，我们两方合作，利益触发点就各有不同，但总归结果是殊途同归的，你们以技术手段满足我们的服务升级，就算增加分布点对你们来说也区别不大。”
纤嫩的手指在企划书某一点上绕着圈，开始思索着如何布下陷阱。
秦秘书不赞同的反驳陆卿灵的观点：“可同样也给我们增加了后续维护和升级工作量。”
陆卿灵轻轻一笑：“我们对贵司这批的人工智能的技术十分满意并看好，人工智能的后续服务诚如你所说，会麻烦一点，可我的本意并不在人工而是智能。”
“贵司的资源投入基本都在技术上，且旨在全面推广打出市场，那么分布点的扩大对你们反而是有利的，一个分布点技术人员走五百米是走，走一千米就是脱离这块场地了吗？这和贵司得到的利益相比可值得一提？”
铿锵有力的论据，胜券在握的底气，自信明艳的脸庞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况且所有的运营和管理都是我们来负责，程序越丰富给你们带来的口碑也越好，不是吗？”
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此刻那犹如野生玫瑰般带刺的娇人，墨泽声线醇厚暗哑，游刃有余的开口：“可你们的场地提供并不需要资源和成本的投入。”
对面的人一无所觉，迅速抗辩：“墨总说的只是运行场地，但我们提供的不仅是运营还包括其中的测试数据部分，一旦中间出现问题，是会引起客户投诉的，这可都是我们需要承担的利益风险。”
“陆副总是在以偏概全，这样的风险完全是你我共担。”墨瞳幽深，唇角轻微上扬。
陆卿灵心下撇嘴，啧，居然不上当。
端起杯子，借着喝咖啡的空档，陆卿灵大脑不断转动以期找到更有利他们的话术。
咖啡入口，让她手中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将杯子放回原位。
墨泽视线就不曾离开过她，自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现在委屈自己都能如此平静了？
示意一旁的姜秘书，姜秘书心领神会，看了看旁边协助会议却又陷入发呆状态的白若莹。
哎~这是她自己求来的机会，但看样子职业精神还是差了一点，“若莹，给陆副总换杯热的。”
矗立门旁的白若莹如梦初醒，不禁赧然，端着杯子刚要去换杯热咖啡，就听墨总漠然的声线传来：“给她换杯热牛奶。”
陆卿灵看他，心里不太乐意，谈判本就耗费心神，全靠咖啡提神，何况她什么时候就说过自己喜欢热牛奶了？
像是看出陆卿灵不情愿的小表情，墨泽神色淡然地说着关心之言：“你今天咖啡喝的太多了。”
神色自在，语意大方，完全不顾两方人面面相觑的惊疑。
啧，这人故意的吧。
轻咳了两声，陆卿灵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听见的转移话题。
又两个小时的唇枪舌战后，最后以陆卿灵一句，但是没有哪个公司比陆氏更适合做此次墨氏此批产品的推广了，这就是我们的最大优势。
毕竟以墨氏推行速度的计划来看，目前为止，当前占据餐饮和商场最大优势的陆氏，是墨氏最好的选择。
即便让点所得的利益，也是其他家追不上的利润。
总之最后终于成功让墨氏一众人等同意再让1.5个点，这让陆氏所有跟来的员工纷纷兴奋又敬佩的看着陆卿灵。
太牛了，能从墨氏手里多抢一点五个点，不仅结果大获成功，这四个小时的谈判里，陆副总的能力简直让他们哑口无言。
当真是一句一个陷阱，若不是今天墨总跟着一起谈判，说不定早让陆副总达成目的了。
但能让墨总几次皱起眉头去翻企划书，也是他们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一点就连墨氏员工也不得不佩服，但佩服完陆卿灵，几乎都是一脸菜色的等着自己总裁的批判了。
毕竟对方是在他们的企划书里找到了攻击的理由，可想而知墨总的愤怒。
在两方法务部去做合同最后确认的间隙，陆卿灵总算泄力的放松了自己。
墨泽目光不移地看着她，等她察觉的时候，眼里流动的暗涌几乎让陆卿灵一激灵，便带了些探究地看向他。
却见墨泽好似没看到对方的警惕，不同以往平淡，带着一丝骄傲和让陆卿灵品不出意味的语气夸赞：
“卿卿很厉害，完全颠覆我对你的印象。”
陆卿灵垂死病中惊坐起，眼底满是警惕地盯着墨泽。
明明她的计划就是如此，让他们将她脱离出他们喜欢的模样，可这话的语气却让她隐隐不安。
墨泽任她打量，他现在也做不到移开目光，心底的兴奋几乎要压不住。
有什么比自认为的白天鹅其实是只能翱翔九天的凤凰更让他兴奋的呢。
现在的她，干净而坚定，好似脱离了那小小的井底，眼里不再只有那一方天地，看得见月亮便以为那就是全部，倾尽全力的去效仿、成为它。
她终是望见了星辰大海，却没有被那浩瀚的辽阔惊得胆怯，反而勇敢的选择飞跃其中，让那广袤无垠的天地，成为她飞越九天的阶梯。
她的高傲不再朦胧，那是她所有的底气所堆砌而成。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真想打碎她的天梯困在自己怀里啊...
陆卿灵不明缘由的后背一寒，颇有种被恶魔盯上的后怕，可细细看去，除了男人眼底沉沉的目光，到没有其他异常。
好在这时法务部的人拿着最后确定的合同及时回来，看完没有异议后，她和墨泽同时签下名字，按下手印。
两人这才相视一笑，站起身握住彼此的手。
“合作愉快，墨总。”
粗粝的拇指抵在细腻又柔软的玉手上轻微摩挲，在意图暴露前，眼角含笑，松开手：
“合作愉快。”
陆卿灵手握成拳，压下心底的异样，拿起合同向会议室外走去，她的秘书在她走至门口时本是妥帖的站在一旁想为她开门，却谁也不妨外面正好有人要进入。
“砰~”
“啊~”
两声不小的动静接连响起，陆卿灵瞬间想起被她忽略的地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墨氏，男女主的主场......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里的任何细节不要深究，皆为私（hu）设（shuo）杜（ba）撰（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