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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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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太过混乱,祝临星感官过载,什么也看不清,后来又一连几天都被刻意躲着。

这会儿才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许久未见的人。

床头的壁灯被打开了。

眼前人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身量修长高挑,此刻紧绷着腰背俯身撑在床前,将身下的人完全拢进了自己的阴影里。

没表现出攻击性,反而显出几分脆弱和孤寂来。

祝临星怔怔地仰脸看过去。

但对方像是不愿意与他对视,垂下眼睑偏过头,侧脸的线条被柔和的光影细细描绘出来,眉眼清晰而深刻,五官依然一如既往地苍白漂亮。

彼时的少年人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出色的青年。

此时此刻,他正低垂着眼睫,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

掉眼泪。

祝临星:“?”

是在哭吗,真的哭了?

你不是大反派吗弟弟,半夜摸进人的房间,几次三番占人便宜,现在被人发现了,没有一点被抓现行的自觉也就算了,两眼一睁就是哭啊。

而且哭了也不知道擦一擦,就这么放任眼泪断线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这个姿势不太妙,微凉的水珠一下下砸在他手边,祝临星忍住帮他擦眼泪的冲动,从床上爬起来,和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没多远,可能也就十几公分。

然而下一秒,那双无机质般的浅色眼睛就直勾勾地盯了过来,里面的泪水一时间掉得更凶。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但祝临星望着对方眼尾那抹潮湿的薄红,还没开始兴师问罪,已经被这几串眼泪消去了七八分脾气。

两个人对上视线,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最终还是祝临星先打破了沉默。

他压下心底错杂的情绪,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缓声开口问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沈奕行、慕容朝,还是……”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软了语气,“朝朝?”

其实他早该意识了,只是不敢去细想。

隐秘荒败的城郊别墅、病逝的沈家千金、身份不明的私生子、潦草收场的生日宴,以及当年慕容家庄园的神秘贵客……

线索就像零碎的珍珠,被祝临星从回忆里拾起,小心翼翼地串在一起,构成了一段逐渐清晰完整的往事。

是段荒诞的豪门闹剧。

当年朝朝参加慕容夜的生日宴,注意到他的贵人估计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氏的掌权人,他的生父,慕容廷。

祝临星努力消化印象中那位有声望的长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个事实。

命运的尘埃轻飘飘地落到人的肩头,几乎是不可承受之重,那些来自父辈们的恩怨纠葛,对当年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来说也太过残忍。

很久以前沈奕行曾向他坦白过,他的母亲是沈家千金沈嫣然,但从没承认自己是帝都首富慕容廷的孩子、男主慕容夜同父异母的兄弟。

当时不愿意说,或许是嫌弃,也不太光彩。

少年人几乎一无所有,身上的筹码很少,虽然原因不得而知,但他太想快速成长起来了,拥有了沈家的资源还不够,他还想要慕容家的权势。

从剧情宠儿男主的碗里抢食,反派的发育道路恐怕是其他人想象不到的噩梦难度。

可是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那位乖巧懂事的小前男友,怎么就成书里描写的邪恶反派了呢?

祝临星一边等待回应一边偷偷瞧他。

邪恶小哭包。

身份特殊的青年神情很淡,他若无其事地开口,语气沉沉:“随你喜欢。”

“好吧,随我喜欢。”祝临星险些被自己的形容逗乐,从善如流地接话,“那我可以叫你原来的名字吗?你的新身份……我还不是很习惯。”

其实他能隐约感觉到,对方应该不太喜欢那个新名字,或者说是那个姓氏。虽然说它象征着贵不可言的身世,但同时也代表了年少的苦难,一切绝望的开端,像是某种高昂的代价。

“是么,”沈奕行盯着人,突然极轻地笑了下,“你说是就是吧。”

左右只是个称呼罢了,仿佛这个总是不被提及与认可的身份,就这么定下来,再次落到了实处。

他阖上眼睛,那些眼泪渐渐止住了,除了睫毛有点湿,眼梢有些红,几乎看不出来哭过。

和那天晚上的行为也丝毫联系不到一起。

发完疯又是一个体面人。

其实也不怪对方情绪起伏大,这三年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

祝临星重新梳理这段时间接收到的信息,包括之前系统提供的资料,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慕容夜怎么成你哥了?”

“没人承认,他一向认为我是没人要的野种。”

“那你的父亲……”

“他也很后悔,不留神就把祸害领回了家,可惜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斥责我是吃里扒外的狗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沈奕行垂头摁了下泛潮的眼尾,无所谓地嗤了声,“要是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或许还会说我是个连情绪也控制不好的废物,他们说的没错,都是事实。”

他就像只见不得光的恶鬼,用了许多极端的手段,一点点打破某种平衡,破坏掉这个家庭美好的表象,把财富和资源都据为己有。

能让他有机会染指慕容氏的产业,大约是他那一世英名的父亲做过最失败的决定。

但此刻他向祝临星分享这些刻薄的评价,却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就是存心要把最恶劣不堪的一面摊开,将腐烂肮脏的内里挖出来展示给他看。

祝临星皱了皱眉,认真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

沈奕行起身站了起来,避开了床头的光线,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被抓皱的袖口,那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眸掩在阴影里,总是显得感情疏淡。

他冷静地陈述:“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恶劣得多,祝临星,你根本不了解我。”

眼前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情绪,以最得体的姿态面对这个消失了三年的骗子。

他在犹豫着不敢轻举妄动,刻意地给彼此都留出时间和空间。可既然对方这么沉不住气,急于捅破这层脆弱的窗户纸,那么自己不如遂了他的意。

这样糟糕的他,哥哥能接受最好,要是不能接受……

沈奕行敛眸,将所有病态的占有欲藏在眼底,指尖却兴奋地不住颤动,脑海中充斥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也会有对应的办法。

总之他不可能再让人逃走了。

祝临星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表情有几分不赞同,又或许是不满,望过来的眼神带着探究,将人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欲言又止道:“你……”

沈奕行手指微蜷,透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这件在贫瘠的土壤中野蛮生长起来、两大家族倾力磨练出的最优秀的作品。

在等待这个人的点评。

“你是不是……”祝临星坐在床上,眯起眼睛瞧他,不太确定地说:“长高了?”

原以为会被质问甚至嫌恶的反派:“……”

算了。

这就是这个人的高明之处了,狡猾的家伙,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作出最正确的反应,让人不忍心将那些阴暗的想法付诸在他身上。

他只能所有黏腻的情绪尽数藏好。

绷紧的气氛裂开一道口子,沈奕行恹恹地垂眸,轻描淡写道:“人都是会变的。”

不知道是单纯地陈述事实,还是在刻意指代什么。

祝临星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在对方一念之间已经换了好几种结局。

他看不惯这人自暴自弃的模样,在心底暗自计算着距离,然后猛地直起身,抬手勾住那笔挺的西装,没有预兆地吻了上去——

眼前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睁大了,里面翻腾的阴郁和恶意刹那间消散无踪,余下的惊诧像是浮动的流光。

祝临星满意这个结果,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那又怎么样,有我这么坏吗?丢下你一个人,你是不是恨死我了?”分开的时候,他们额头相抵,呼吸交融。祝临星双手捧着沈奕行的脸,特别不着调地笑,“现在要说我耍流氓吗,我还是故意的。”

青年的气息都是乱的,耳朵也是红的,他强撑着体面,装腔作势地说着狠话。

“你很烦。”

“讲讲道理呀弟弟,你亲我就可以,我亲你就不可以?怎么这么霸道,那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恶劣,我们家朝朝学坏了。”

祝临星又问他:“为什么躲着我,不想见我?”

沈奕行厌弃自己的患得患失,只是被这么专注地看着,三年里积攒的怨怼和隔阂都好像不复存在,他几乎在那样的目光里丢盔弃甲。

没有人比这个人更坏了。

怎么会不想见。

他梦里都是这个人,每天都想看他、亲他,抱他,和他在床上腻着哪里也不去,很久以前就是一种执念了。

想亲。

不可以,会被讨厌的。

但他不自觉地略微俯身,盯着那片天生带着弧度的唇角,喉结滚了滚,理智昏聩地蹭了蹭那人的掌心,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还是想亲。

祝临星却不再配合了,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挑眉看他,“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沈奕行睫毛颤了颤,“我没同意。”

“没同意吗,”祝临星哦了声,弯唇笑起来,“这样啊。”

他还是没让亲,把握着主动权,看着他的眼睛问:“我回来后去沈家找过你,他们说你不是沈家人了。”

“祖父还在生我的气。”

“所以他把家主位置给了你姐姐?”

“不是那样,是我的决定。”沈奕行没再解释什么,只说:“沈云落对我有偏见,那些人的话你别信。”

祝临星在他身上看到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这会儿还委屈上了,居然有种微妙的久违感,于是抱了抱他,笑着哄道:“这么可怜啊。”

沈奕行闭起眼睛没说话,那副模样乖顺地不得了。

或许吧。

只有这个人才会觉得自己可怜了。

过了好一会儿,祝临星才再次想起来自己不满的点,不轻不重地控诉道:“我找不到你,而且你还不接我电话。”

沈奕行说:“哥哥,我找了你三年。”

被反过来指控的当事人愣了愣,心底升起了许多愧疚,“对不起,我的……”

下一秒又立刻警惕起来,把一部分愧疚冲散了一点,还是选择坚持观点,“但是你也不能不接我电话。”

“我需要时间来整理情绪,”沈奕行摩挲着祝临星的后颈,把那块皮肤蹭得又烫又热,语气晦涩道:“不然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你会讨厌我。”

祝临星据理力争,“所以那天晚上你就不过激了?”

某些带着热度的回忆闯进脑海,沈奕行呼吸微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净的面皮上浮现可疑的红晕,“这是你欠我的。”

理不直气也壮。

什么胡说八道的反派台词。

“这、这种事情,”祝临星脊背不争气地发麻,“我怎么就欠你了?”

温热的气息一下下扫在他的肩头,身侧的青年像只吸人精气的男狐狸精,在盘算着自己的口粮,克制又羞涩地说:“减掉那天的四次,你现在还欠我1032次,以后的另说。”

“……”?

等一下,这个话题跨度也太大了!

而且这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数字,会不会有点太超过了,甚至还有零有整的。

难不成是按照他当年离开的天数算的,将近三年的时间,频率差不多是每天一次。该夸他知道节制吗,还是说自己还得感谢一下对方没算他利息?

“不行,那你也不能这么算。”祝临星紧张到冒汗,尾椎都开始幻痛,下意识反驳道:“都说了我有自己的理由,我也知道你是因为苏浅夏才不高兴,但那天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是为什么找她,当年离开的时候也是,到现在还是,你想和她做什么呢?”沈奕行死死盯住他,隐隐有种要失控的架势,脸上的涩意褪尽了,只剩眼睑发红,幽幽道:“你还是忘不掉她。”

祝临星心说这不就误会了!

人家是女主啊,系统钦定剧情存档点,他不找她找……不对。

祝临星悚然。对方肯定早就知道他回国的消息了,派人跟着苏浅夏,是断定自己回国之后肯定会去找她。

太不巧了,真的被他猜中了。

有人在钓鱼执法,用的还是直钩,祝临星张嘴就咬。

系统误他!

都是系统的错!

觉察到他情绪不对,祝临星头脑一热,顿时也顾不上太多了,有些口不择言地解释道:“她只是我的任务。”

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现在呢?”沈奕行红着眼睛,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唇角咧开一个古怪的笑,意味不明地说:“哦,我也是你的任务。”

祝临星有些诧异,猛地意识到那天晚上自己应该是遗漏了很重要的事情,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系统?它找过你?有让你做什么吗,你别听它的,我……”

“那些都不重要,别想了。”沈奕行打断他,手指沿着那段后颈的曲线顺势往上,没入祝临星脑后的碎发里微微用力,看向那双惊讶的桃花眼,偏执又亲昵道:“我很乖,我只会听你的话,那么哥哥可不可以也乖一点?”

年轻的反派终于得偿所愿,他抵开心上人的唇齿,深吻进去,耳鬓厮磨间溢出一声执拗的叹息。

“和我睡觉的时候别再说那种扫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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