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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还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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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天色已晚,门口那处昏昏暗暗地看不清出是何光景,然林观德一观那轮廓便知晓来人是何。

这四年来谢明没有一次主动来找过自己,早上不还对她闭门塞户,这会子竟主动来找她了。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桂花糕还在嘴里尚未咽下去。她只能点头用手势示意谢明进来,谢明知道她的意思便大步来到了案前。

林观德那边还在咽着桂花糕,只听谢明说道:“还剩多少东西没弄,我同你一起。”

林观德听到这话直接被呛出了声,谢明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皱眉说道:“你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林观德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要你帮我作甚?这些东西我看一会总能看完的。”

谢明冷冷说道:“这些事务堆了几天,,一个晚上又哪里看得完。这左少卿的职务耽搁了几天,哪里都等着你的批示,你倒是不着急,还躲了一个下午的懒。”这这话的意思无非又是在讽刺林观德不务正事,一个人耽误整个大理寺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拿了张椅子坐到了林观德的对面,拒绝的话尚未来得及开口那边谢明就已经拿了文书翻看了起来。

林观德知这人强势,从前年纪尚小的时候看着还算收敛,如今就要及冠其锋芒已经遮掩不住了。林观德这几年对不少的人动手也未想过对谢家动手,正是因为不想同谢明交手。

如今三足鼎立,三位皇子的背后依次站着谢家、徐家、林家,这时候保持和谐静默才是最合适的,两人交手,必有一伤,倒叫那些看戏的人捡了便宜。

两名少年模样的人皆穿着相同颜色的官服面对面坐着,一人面相凌厉,一人面相阴柔。此刻天色全黑屋里已经燃起了灯,二人无话只有翻纸的声响。

许久,林观德突然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朱红食盒问道:“这桂花糕是右少卿送来的?”

如今谢明已有官职,林观德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喊他小侯爷。

他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林观德以为他在看东西没有听到,便又说了一遍。

谢明这才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抬眼看向了林观德,“是。”只这么淡漠一字,没有任何感情。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林观德嘟囔道:“是就是,做什么这么冷……”

谢明压低了声音,从喉咙中发出了一阵低笑,嘲弄道:“左少卿可千万别多想,我不过是怕你空着肚子耽误了进度而已,明日别的人又要来催。”

林观德努了努嘴,她一边看着手头的东西一边拖长了尾音反问道:“多想?我多想什么呢?”

谢明的意思是今日为她送糕点全是于公,不过是让林观德不要自作多情。既然如此随便拿盘糕点亦或是大理寺的饭菜就好,又干嘛兴师动众跑去城东的盈果铺。

林观德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偏偏这样子问谢明,倒像是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倒显得谢明居心叵测。

她说完这话抬眼看了一眼谢明,眼中全是无辜之意。那边谢明她又在打趣自己,这四年里他时时刻刻躲着她,如今好不容易共处一室想要胜出一筹,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过她,他只冷冷抬眼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又开始看起了手上的东西。

林观德知道今日是他留下帮她,否则自己又少不得要通宵一夜,见谢明如此便见好就收不再说话。

此时已经临近子时,整个大理寺除了一些特定地方还有夜直,也只剩下少卿院中还有动静。

因着时间太晚,谢家都派人来催了,来催的丫鬟名秋香是谢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谢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也是比寻常人家的丫鬟出色许多,秋香个子高挑生得婀娜多姿,面若秋波眼波流转模样,这眼睛不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含了情一样,就是叫林观德看得都直了眼。

这样的绝色可是少见。

林观德心想,她来寻谢明,那许是谢明房里的丫鬟,心中不由感叹果真这谢小侯爷身边跟着的侍女也是部落下乘。

秋香进门还带了股清清淡淡的香气,她朝二人恭敬地行了礼,谢明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承,林观德只道:“无须多礼。”

林观德知道这让人是来寻谢明回去的,对谢明说道:“今日多谢右少卿了,剩下的一点我很快便能看完,右少卿先行一步吧。”

这林观德除了方才揶揄谢明那一番有些从前模样,这会又端端正正了起来。

谢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林观德道:“莫叫姑娘等急了。”

秋香闻此也道:“小侯爷先回吧,夫人在家里头可等急了。”话里还带了几分焦急可见。

林观德闻此心下暗忖,这谢夫人做什么这般,这谢明过些日子就要及冠了,还这么宝贝他做什么?她不禁腹诽,若叫这谢明娶了媳妇可还了得。

不过这几年又听闻那端微公主瞧上了谢明,若是谁家的姑娘同谢明近了一些总是要被她提点提点。

林观德这边自顾自想着这些,转头却见旁边又多了一人。此人身长体正,一身黑色装束,面容尚且端正。来的这人便是林家的侍卫,也算是林永善手下的亲卫--长随。

林观德刚要拿起文书来看,却又发现那二人还没有走,只又催道:“右少卿怎么还呆在这处?”

谢明见她如此也催促不再说话,又见林家的人来了此处只好转身夺门而出。

待林观德准备归家之时,那边谢明已经到了侯府。

夜晚的府邸四处都已经掌上了灯笼,幽静无声的石子路一片亮堂。秋香引着他去了侯府正厅,这会谢侯爷和谢夫人都坐在正厅之上,面色皆有些难看。

谢明没有坐下,只站在正厅中央,谢夫人好言问道:“今天为何回来的这样晚啊?也不回来送个信回来,可叫我们担心坏了。”

谢明抿唇没有说话。

谢侯爷怒道:“担心什么担心!他这会非要同那林观德相与,哪日被人害死还不知道!今日是林观德第一日上任,又不是你第一日上任,你凑他跟前讨哪门子脸呐。”

林观德这几年愈发猖狂,况因为黄广那事,他更是对她愈发厌恶。他知道谢明与那林观德同窗半年,许是生了一些情谊,他早早就告诫过他离这林观德远上一些,然而他却全然不把这些话放在眼里,竟还同她在大理寺一起熬夜班,叫他怎么会不气。

谢明听着谢侯爷的话背挺得笔直,火苗在地上闪烁,拉得谢明的影子忽长忽短。

谢侯爷见此又想到了他四年前从宫宴那处回来也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那次因为正撞上了秋闱谢侯爷也就没有先罚他,后来他考取了功名,这事情也就这样算了,但事情过了四年,谢明今天这副模样又叫他想起了从前。

他恨恨道:“他如今这样子,就连那林永善都不一定管的住,你跟他沾上边能有什么好处?你顾及从前同窗情谊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顾及?我们谢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是要害死我们是不是!”

这谢侯爷被气得心口疼,这会捂着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他。这谢侯爷这上了年纪,身体本就有些不好,见他这会恼得气都要喘不上,谢夫人急得拍着他的背顺气。

这会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又指着谢明骂道:“你忘记你姑父怎么死得了是吧?!传出来说他是病死的,这么一个身子骨硬朗的人你说是他病死的!心狠手辣至此,就连那样的人他都下去的手,你是存的什么心思同他作伴!?”

谢侯爷除了四年前中秋从宫中回来后这么骂过他以外,已经许久没有如同今日一般发这样大的肝火了。

星星点点的烛光照在他的侧脸之上,显得下颚愈发分明,谢明被骂了这么久一直都低头沉默着,直到这时才仰抬头来开口说道:“姑父不是她害的。”

谢侯爷见他如此以为他还在为林观德说话,起身骂道:“孽障!就算不是他害的,也是出自他的旨意!除了手上没沾血,又哪里可以说不是他杀的?!”

本朝历来土地兼并严重,皇亲国戚、豪强地主哪个不去买田。尤其是在江浙一带,其经济发达,水路通达,有不少的人觊觎此地。

徐青在江南的势力不容小觑,江浙一带的资产少说有几十万亩。然而他并不满足于此,前两年又将毒手伸向了江浙一带。

他又开始大规模地去收拢田地,活生生地将许多农民逼成了佃农,然而前任的扬州知府黄贵全下马,后来被和那林观德同一年中进士的蒋知礼顶替。

蒋知礼自然不能如徐青所愿,只是撺掇着农民不去将土地卖于他。

百姓们也不全是傻子,被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蒋知礼一番说情之后便也知晓其中利害,若全数将农田卖出,他们便永世不得翻身。

江浙的百姓不配合,他们便使了下作的手段强行毁田,百姓们原到了丰收之年却再也没有了收成。百姓们没了收成,一时之间民不聊生,然官府只当这毁田一事是天灾,于是只从中央那边象征性地批了粮下去赈灾。

然而这些粮又如何能到百姓的手上,一番流程下去,到了百姓手上的粮早已经混了不少的沙土。

那些权贵们就等着这些百姓熬不住了出来贱卖土地。

官官相护,这百姓们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随时都可能被厮杀殆尽。

后来还是杭州府的富商沈凌出面散财赈灾,才带着他们一点点恢复了生机,从灾年之中缓了过来。

然而他却也因此丧了命。

那一件事情当初闹得不小,最后却还是被压了下去,只不过这件事情明明是徐家做的,最后又为何与林观德扯上关系?

指引林永善那时候也是盯着江浙一带分一杯羹的恶狼之一,沈凌出面自是也是坏了林家的计。

况那时候蒋知礼在扬州当知府,也是他撺掇着那些百姓们反抗,这才造成了毁田的惨案。

谁都知道这蒋知礼来了京都以后一直便受着林家的照拂,其一言一行必定听从于林家。

是以谢侯爷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毕竟这林观德先前恶事做尽,这样歹毒的招定也就只有她一人能想得出来。

谢明眼中的冷光褪去,这会只浮上了一层浓浓的不解,他说道:“当年之事众说纷纭,既然全是人的猜疑,为何便认定了是她?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父亲不能因为她名声不好就把这些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若什么坏事都叫她一人担了,那往后天下的人全是善人,只她这么一个恶人了。”

谢侯爷抬了声音,“你怎就知道这林观德没有私心,若不是她让蒋知礼做那些,那百姓们何至于到了流离失所的境地?”

谢明争道:“父亲弄错了这件事情的始末,非是因为蒋知礼劝阻农户不出卖田地才导致了江浙之惨案,根本原因皆是因为徐党想要强买强卖。”

谢侯爷自知理亏,然他怎会承认,他只最后说道:“你莫要同我争这些,谢家大房就你这么一人,总之将来你是谢家的家主,同他就不是一路人。这四年来不都做得很好了吗?往后继续这样下去就好了。”

说完这话,他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了谢明和谢夫人。

谢夫人知道谢明心里难受,只上去拉起了他的手劝道:“好孩子,听话些。若你还有个什么兄弟姐妹的倒也还好,但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你父亲也上了年纪,身子骨也越发的不好了,你若再气他,把他气出来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谢夫人抓着谢明的手,眉头紧锁,话语之中两分不满三分心疼五分劝导。

母亲在说他在气父亲,也在说他不懂事。他不懂事吗?他如今这样了还要他怎么办啊。他已经在能做好的地方做到最好了,只有林观德这一事他控制不了啊。

他已经躲了四年,然而如今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他还能怎么躲啊。

谢明挣开了谢夫人的手,他哀声道:“我还要怎么样啊母亲?”

他只问谢夫人,他还要怎么办?

谢夫人回答不了,谢明做得太好了,试问哪家的夫人不羡慕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儿子。

谢夫人愣神之时谢明已经出了门,待她回过神来只看到了他清寂的背影。

那背影干净修长,一如谢明为人让人觉得光风霁月、无所不催。仿佛方才那样哀伤的谢明不过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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