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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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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善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个人头猪脑的玩样,叫你去找了二皇子才真叫送命了,你给我长点脑子行不行。往后这林家就算是到了你的手上你又能把持的住吗!”

林观德是个女子如何都不会掌家的,往后这林家的家业还是要到林观义的手上。只不过他这般蠢笨,哪里比得上林观德一星半点,愁得他是白发横生。

林观义不服气道:“怎把持不住,我就算再不如她,我也是个男子!”

林永善怒道:“男子?你就是仙子也没用!能不能给我学些好的东西!往后那些院里的妾室都给我遣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玩的比你老子都花!”说完这话林永善就不再管那林观义便拂袖离去。

*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一开始舆论的风向还在指责建文帝迟迟不肯立嗣,后所有的箭矢竟全都转到了林观德那处去了,她如今的处境同当初闻时正死后被清算的时候莫名的相像。

因闻时正活着的时候对百官们造成了不小阴影,死后人人恨不得饮他的血啖他的肉,如今林观德也到了这个地步。只不过闻时正是死后叫人如此针对,而林观德则是活着的时候就叫人这般看不顺眼了。

百官们弹劾林观德只恨不得让她以身殉国,全然忘了她也只是个刚十八岁的小儿。因为她实在是太厉害了,在建文二十六年的连中三元且不说,况在任翰林院修撰一职为皇帝撰写的诗文、赋文远超同辈的一般水准,在位三年未曾出过丝毫的差错,这样的人丝毫不像是个人了,在他们的眼中倒像是神了。

然而这些文官们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弑神,只要林观德同他们背道而驰,他们就要杀了她。

有人急着如何平息此事,有人趁机造势,谁都急得不行,偏偏当事人林观德闲得跟没事人一样。

每日该上值就上值,该归家就归家,建文帝催她料理此事也全然不管。

这日林观德在公厨那边用完了午膳后晃悠悠回了厢房,然而却见李穆晚等在这处。

只一身寻常样式的圆领锦服,却也被他穿得贵气十足。林观德有时候真的觉得,这李穆晚生下来下就是做皇帝的料,且不说脑子更加灵光一些,长得便是这三个皇子当中最有王气的。

“公子。”李穆晚出声喊道。

自从书院,林观德考上了状元之后同李穆晚的关系愈发亲厚了,她逢年过节抑或是有事进宫的时候都会私下同李穆晚见个面,俨然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家人了。

李穆晚生得苦,林观德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是李穆晚在依赖她,然林观德却也享受李穆晚的这种依赖,二人互相陪伴聊以慰藉,倒填满这四年空虚的岁月。

也是在这四年当中,她渐渐明白了当年他同谢明决裂之时他会那么生气。

骗人感情,不得好死。

若是李穆晚说他在欺骗自己,她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的。

林观德看着李穆晚笑了笑,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若叫别人看见了可不好了。”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二人关系,但平日里还是要避一下嫌,面上功夫还是少不了。

李穆晚四年过去也比从前更加成熟,然他虽幼年时期历经磋磨,长大至今却也不曾对这世间抱着天大的怨恨,他立在那处端的也是温润如玉。

李穆晚虽然极力掩藏自己担忧的心绪,然微微皱着的眉头却怎么也骗不了人。“公子是因为我才落得这样的地步吗?”

“为什么这么以为?”

二人闲话之间已经走进了里屋,对面房间的谢明早在李穆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处的动静,他就立在窗口那处看着二人一起进了屋。

“公子因为我得罪了这些人。”李穆晚垂首说道。

“因为......”林观德顿了顿,扬声说道:“你?”

李穆晚不明白她的意思,林观德让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而自己则做到了那张办公的桌椅上,手上正翻着些什么。

她手上翻着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这些年来星月楼收集到的杨昌平和徐家的罪行,其间有些事情被记录在案,而有些多为受害者的口述。

林观德在李穆晚面前也不避讳,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你这般聪慧不会想不到我们之间是何者关系,我依靠你,你仰仗我,况且你是君,我是臣。你不要总觉得低我一等,好像是欠了我什么一样。”

李穆晚摇头说道:“没有公子,如今我都不能苟活于世。”

林观德只当他说的是从前自己救他的那几回。

“今日这事情闹到这地步不是因为我支持立你为皇太子,而是因为我是林观德,仅仅如此。在他们眼中我是乱臣,是贼子,是个与天下人作对的罪人。”

林观德继续淡淡说道:“自古以来长幼有序,男尊女卑,若是乱了一点点都要叫他们抓狂发疯,他们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有德之人,我不顺他们的意,他们便要扒我的皮,喝我的血。”

“如今到了这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你竟然还觉得是你的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这回,也会有下回,如今既然不能调和折中,那就只能争得你死我亡。”

李穆晚本就忧心,这会听林观德说得这般严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那公子会有事吗?”

林观德见李穆晚这副模样,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若是死了,他又要重新落得从前那般境地,林观德轻笑了一声,“你别怕啊,这会最坏不过我死,你如今势力渐成,虽没了林家撑腰,但也不会再同从前一样了。”

李穆晚见她这样说,怔了怔,良久,他竟憋得眼眶通红,闷闷道:“我跟了公子这么久,公子竟这般想我的吗?”

李穆晚神色哀伤,似是被林观德伤透了一般,他就这样看着她,看得林观德都有些羞愧自己方才说的那话了,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那样用那双含了泪的眼死死盯着林观德说道:“四年过去,我还是不能走进公子的心里吗?”

他的视线后又落到了谢明的屋子,他哀怨道:“公子的心里只能装下谢小侯爷是吗?我纵是在公子身边跟了四年,也抵不过那半年吗?”

虽林观德与谢明之间的关系隐晦,然李穆晚却能察觉出二人之间复杂又微妙的感觉。

李穆晚这话全然不像是在对一个男子说的。林观德陡然一怔,她迅速起身走到门外看一圈,好在这处没有什么人,她马上去紧闭了门窗,甚至还上了锁。

做好了这些事情后她走到了李穆晚的身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了?”

林穆晚目光幽怨,仰头看着她,眼中的泪珠竟然就这样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我说出来公子你也不记得啊。”

林观德蹙眉问道:“记得什么?”

“那年我只有六岁,那个时候公子还不是公子,是个姑娘。”

“你见过我?是什么时候?”他说她还不是公子,是姑娘。林观德自七岁那年便以男子身份示人,李穆晚这话的意思便是在她七岁之前见过她。然而李穆晚一直在宫中,为何会见过林观德?

幼年往事突然从她脑海蹿过,她七岁之前确是入过一次宫的。那天正值元旦大雪,礼部为示天降瑞雪皇恩浩荡上奏建文帝大办宴席,那场宴席由礼部主持,不少的臣子都在受邀之列,就连身为内阁侍读的林永善都能借机入了太和殿享宴。

那是她第一次入宫,宫人们人来人往,来往官员们相互寒暄应酬。林倾倾那天染病在家,而林父林母只顾着林观义了,林观德稍一走眼就见人没了影子。诺大的皇宫当中,没人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林观德摸啊摸,竟摸到了皇子们居住的皇子所去了。

李慕晚那时候只有六岁,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年幼,然而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还在自己母亲温暖怀抱之中的时候,李穆晚就已经一人搬到了皇子所。

皇子们到了十岁的时候就要迁出后宫,暂居紫禁城偏远处的南三所,因是皇子们居住的处所,大多数的时候被称为皇子所。

然而李穆晚只有六岁,就一人搬到了那样冷清的地方。

林观德想到了这事,她有些不忍再看李穆晚的眼睛,只颓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你那样小,我以为你不会记得的。”

林观德自然不会忘记那天的情形,但不她知道李穆晚竟然也记得,记得她这样一个不慎闯入了皇子所的不速之客,甚至说他竟还记了这么久。

“怎么不会记得,我至今都还记得公子那天穿得什么颜色的衣裳,说的什么话。”

沉寂了一年的紫禁城,终在元旦这一天热闹了起来。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唯皇子所这边落入了天寒地冻,倒叫火树银花都失了颜色。

李穆晚低着头,声音颤抖似是在啜泣,“我六岁的时候就搬去了皇子所,公子误入的那一日,便是我在皇子所呆的第一百天。”

林观德听着李穆晚的话,思绪也被带回到了那一日,她笑了一声说道:“那个时候就你一个人蹲在门口,瘦得跟老鼠一样,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要死掉了。”

李穆晚也笑了笑,他问道:“公子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能去宴会吗?”

那样的宴席,京都里不少的人都去了,更遑论几位皇子公主,然而只有李穆晚一人冷冷清清的呆在那冰天雪地的皇子所。

林观德觉得李穆晚一定是在想为何就他不能去太和殿参宴。

“不是的,元旦前三日母妃过来给我送了几块糕点,我那个时候在想,一天一块,这样的糕点还能吃几日。”

四周一片哑静,林观德听到这话却被炸得头皮发麻。

李穆晚说,这样的糕点一天一块能吃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来自青玉案·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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