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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臣仰慕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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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大板都能打死人,遑论五十板。

外头的雨声愈来愈响愈来愈急,烦躁和抑郁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太和殿,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等着林观德的反应。

太后如今便是打算破罐子破摔,非要拉着林观德共沉沦不可。

她方想说话,却听谢明先开口说道:“有罪便是有罪,无罪便是无罪,纵是所有人都贬斥她有罪,但若没有实质证据又凭何无故受罚?”

他低垂着头,俨然一副谦卑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心惊,没想到他竟敢公然与太后作对。

太后纵是再无德也总归是太后。

林观德站在谢明的身边,这会皱着眉冲他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谢明读懂了她的眼神,错愕地看着她。

他这会什么都顾不得了,转过头来看着林观德的眼睛低声骂道:“这是五十大板!寻常人四十板子都非死即残,你以为你是谁啊林观德!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挨过这五十板啊。”

他的声音说到后面都在微微颤抖。

太后闻此眼睛微眯看向了二人,眼中透露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不只是太后,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二人。

太后说道:“难道右少卿与左少卿有何私情?那右少卿方才说的话怎么还能够作数呢。”

林观德不再看谢明,她微垂着眸,骤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臣与右少卿绝无私情,林家与谢家也毫无瓜葛。”

“凭何证明?”

“何须证明?自臣入翰林院后又入大理寺,迄今为止已有四年,这四年之中,臣何曾与右少卿有过瓜葛,又有谁能说我们二人有所瓜葛?臣不喜右少卿,右少卿也不喜臣,这是大昭人尽皆知的事实。”

林观德这番说法确实没错,二人多年没有瓜葛,纵是府上有什么宴席谢林二家也从未交往。

她不喜谢明,谢明亦不喜她,这话在众人耳中听着也确实如此。

林观德不等太后再说就先开口,道:“我愿受刑来平息大昭百姓们的怒火。”

如今这种局面,自己若是全身而退反而不现实。但这顿板子能让百姓们松了嘴,百官们也不会再去攀扯建文帝,就连杨钱二人也能被铲除。

如此一算下来,五十大板换得这些好像也不亏。

被锦衣卫压在地上的杨昌平闻此就连呜咽声也没了,他知道林观德若是应下了这是饶是太后也救不了他了。

那边谢侯爷厉声让谢明退开,然谢明没有动作,只用那双薄情的眼怔怔地看着林观德,似是不相信方才她竟说了这般绝情的话。这会谢侯爷见此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跨步上前把他拉了回来。

谢明还未缓过来,只被拉了回去。

一切只等建文帝发号施令,然他默了许久,后从高座上站起身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母后心里有气,若要罚也只管罚我,打他有什么用!”

太后看着建文帝发出一声冷哼,“如今皇上已经不将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我何故自讨没趣。哀家就是想保个人也保不住,罚人便也罚不得了吗?林观德引天下人众怒,难道是哀家要她受刑?今日这五十大板是用来平息天下人的怨气,皇帝你即位临三十年难道这点简单的道理还要哀家来说!”

林观德今天上刑受罪便是替建文帝承受了天下人的骂名。

太后在皇帝幼时便是这么严苛教育他,如今她心意已决丝毫不觉自己有错,话语也同从前那般严厉。她没有听出建文帝口中的失望,只每一句话都刺激着建文帝的神经,建文帝闭上了猩红的眼抬声道:“来人!给林观德行刑!”

今日待给林观德上完了刑后,建文帝与太后之间的母子情分也将荡然无存。

锦衣卫的人搬来了一条长方板凳,手上拿着一长又结实的厚重木板。

在太和殿内施行,本朝以来前所未有。施展刑罚不是在殿外广场上就是在狱牢当中,但林观德这事复杂,狱牢去不得,太后就要当着众人的面杖刑林观德。

但若淋雨建文帝也不许,是以最后便只能在太和殿内动刑。

行刑之人也需考量,这人不能是林党之人,也不能是徐党或者杨昌平与太后的人,最后一致选出了锦衣卫指挥使韩为。

韩为此人公正严明,手段狠辣,最主要的是他虽直接听命于皇帝,但当初他的父亲却受过太后的恩惠,此人和两边都沾了点关系,是以选他便让人都没什么异议。

唯有倒在长凳之上的林观德心下一凛,这韩为每次见到林观德都像是见到苦大仇深的仇人一般,甚至有一段时间紧紧盯着她的动作,想要揪出自己的错来,而凡是与他交手皆是两败俱伤。

按照他的性子来说,纵是他的父亲受过太后的恩惠也不会将恩怨报到自己身上。

但这韩为看不惯自己。

林观德始终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过他,以至于他那般怨恨自己。

韩为当年中过武进士,如今又任职指挥使,若他存了让林观德死的心思,林观德万万不能从他手上的五十大板下活下来。

林观德原她还指望这人能看在建文帝的面上稍稍放水,然转头看到那韩为满脸阴翳,便只觉自己屁股一紧死期将至。但她转念又想,这建文帝乃是韩为的顶头上司,若他韩为真把自己打死了,往后韩家也永远不会好了。

她心中自己在那里盘算,然韩为已经狠狠打下了一杖。

这一杖险些叫她断气。

她尚且还要体面,即是自己选择走了这条极端的路,那苦果亦是只能自己承受。

纵是痛极她也只咬死了嘴唇,不肯喊出一声。

不过二十大板下去,这林观德臀部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就连嘴唇都瞬间白了下去。臀部那处火辣辣的疼,受杖刑的地方似乎被一把锯齿切过,她的额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甚至疼得眼角都出了几滴泪。

若执刑人想要你命,让你痛不欲生,那杖刑就是死刑。韩为其武功不落林观德,况他是男子手上更是有无穷的气力。那林观德再也承受不住这痛楚,终于哭喊出了声。

疼,太疼了。

这种疼痛不同于刀子刺入血肉那般,而是一种慢慢磨人的酷刑,只恨不得把你身上所有的骨气都在这一场刑罚中卸走。

林观德的喊叫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中,十分凄厉。然这背后笞杖只是顿了一下,就又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

建文帝红了眼睛,他深谙行刑之道,知道这韩为是奔着取林观德命去的,他怒道:“韩为,你敢!”

太后方才闭着凤眉听着林观德哭喊声,这会见建文帝出声,睁开眼来厉声阻道:“皇帝,今天就算打死他了也是他自己没本事挨过去!人各有命,你,阻不得!”

林观德口中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上了大殿,她眼睛充血,连视线都开始不清不楚了,朦胧中听她到了太后说的话。

人各有命吗?我去你大爷的人各有命。

外头风雨凛冽,呼啸而过的风夹杂着雨水吹进了大殿。一道冷蓝闪电刺过殿内,在众人的眼前闪了过去。凄厉的喊声和雷鸣声交相呼应,更显凄楚。

林观德争到如今不相信什么命,但她此刻是实实在在是被疼得没有法子了,若是今日死了好像也只能认命了。

林永善见林观德受此酷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他自是心疼林观德,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林观德痛到这般失态,竟扭曲地想着此次定能煞一煞她的锐气。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有建文帝在林观德还不至于死。

他心中何至于有此想法,全然不过是先前被林观德反抗了几回,这会竟还想借着林观德被打被伤以至于尊严落地之时,他竖起身为父亲的最后威风。

血腥味弥漫在大殿之中,在场的人见此情形不由摒住了气,他们都是见惯了风浪的大臣,什么酷刑没有见过。他们知道虽然这回是林观德挨了打,但最后却也是她赢了,只要杨昌平死了,那宫中的势力就会发生一次洗牌,而陶保无疑会是下一任掌印太监。

林观德这回纵是不慎死在了这场刑罚之中,皇帝念及她铲除杨昌平之功,也不会薄待了林家。

他们自从知道林家有这样的一人开始,就巴不得能杀了她,自她十一二岁那时派出的杀手数不胜数,然而却数次被她逃脱了开。

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屁点大的孩子竟是怎么从那些杀手的手上苟活下来。

她从七岁开始便已经在筹谋朝局,如今势力渐成,已经快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了。

人心各异,却全然没有一人管着林观德的死活,他们甚至巴不得她此刻就能咽气,这样的人在官场之上,始终是横梗在他们心头的一道刺。

五十大板终于打完,然而林观德快已经没有了人气。

然而只有半死不活的林观德知道,这韩为他最后终是泄了一些力气,没有决意要林观德的性命。

林观德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可以杀了她。

她猜韩为最后终是顾及建文帝才没有痛下杀手。

林观德发丝已经全被汗水浸透,死死地黏在脸上,平日这些大臣就觉得他生得男女莫测,这会更是叫人分不出来雌雄。

她嘴唇没有一丝血气,苍白干涸得如同一条干枯的河水。下身已经如同一摊烂肉,此刻没有一丝生息。

旁边陶保颤颤巍巍地跑到了林观德面前,将手指颤抖地伸到了林观德的鼻下试探气息。好不容易手指上头传来一丝微弱的气息,他跌在了地上,声音发抖,“有气......还有气......”

林观德虽然现在还没死,但这副样子,没有人觉得她可以挺过去。

林观德痛极了,却还剩着最后一口气吊着,她还不能闭眼,这会不少的人盯着她这副破败的身躯,若是建文帝传了太医来了发现她是女儿身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她想说话,想让人把她抬回林府。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气声断断续续从喉咙中传出来,“我......我要回府。”

她的声音极轻,只有在身旁的陶保听见了,他将这话复述了一遍。

建文帝急急道:“回什么府回府,传太医!”

林观德坚持道:“臣不配瞧太医,臣要回府......”

建文帝张嘴就要骂,这会说什么配不配,等你回到了林府气也早就断了。

然而方才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动作的谢明此刻终于出面,他哑声道:“臣带左少卿回府。”

谁都不知道林观德为何要回府,但林永善知道,谢明知道,因这林观德是个女儿身。

这半死不活的林观德此刻再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若是磨磨蹭蹭回了林府,路上耽搁动荡......那林观德不死也得死。

纵是不能撑着一口气回到林府,那也万万不能在宫中看伤。

最后因着林家人和谢明的坚持,建文帝只能放他们回了林府。

谢明不顾众人阻拦,上前背起了那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林观德。

他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林观德。

这一回谢明背着林观德去意已绝,纵是谢侯爷阻拦也不得。

太后见此哧道:“林观德说他不喜你,但见谢小侯爷却是热络得很。”

谢明的脚步都要迈出了太和殿,却顿下了脚步,“左少卿说她不喜臣,但臣从未说过不喜左少卿。左少卿处处长臣一丈,臣仰慕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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