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惠每天6点半起床，七点半出门，晚上八点半到家。每天一到办公室就开始收集各种图片和文字素材，然后按照组长给的主题完成工作，日复一日。有时忙得连午餐都来不及吃，只是匆匆地对付几口。

唐尚杰每天临睡前都会给关惠发信息，诸如：“今天工作顺利吗？”“今天忙吗？”，有时也会跟关惠说说他自己当天遭遇的事情，有时是简短的“晚安”二字。

但关惠就只是回复，“哦”，“嗯”，“是”，“忙”，有时甚至不回。

关惠不是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她和唐尚杰的关系，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喜欢他吗？”

只是每一次她都不想让自己沉沦在这种“失去”的情绪中太久，简单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招惹别人家的男朋友。

终于到了毕业的这一天，大家分享着实习以来的见闻，讨论着毕业后的计划，依依不舍地在彼此的同学录上留着言。

关惠料想到唐尚杰会找她，所以当唐尚杰发短信约她在自行车棚见面时，她很快就回复了“好”，这让唐尚杰有些意外。

“换隐形眼镜了？”，关惠从身后走近唐尚杰。

“嗯，这样方便些”，唐尚杰挠了挠自己的头，样子有些腼腆。

“挺帅的。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关惠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如水。

“我...我...我误会你跟肖恩在一起，所以才跟吴晴在一起的”，唐尚杰又开始有点结巴的说到。

“我知道”，关惠语气依旧淡淡的。

“对不起！”

唐尚杰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再多，最后都会化成这三个字。

关惠笑了笑，“那天在KTV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但其实你没对不起我什么。”

“如果...我没有跟吴晴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我？”，唐尚杰突然语气坚定地问。

关惠看着唐尚杰，阳光正斜照在他们脸上，很是温和。很久之后她慢慢开口，“这个假设不成立，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如果呢？”，唐尚杰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关惠深深地叹了口气，“唐尚杰，即便今天听到了你想听的，不过是让我们两个人都伤心，你又能改变什么？我听说你们都睡了，至少以你的为人不会做睡完就跑的事。所以你又何必一定要追着我问？”，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不留余地。

“我当时只是太绝望了，不想给自己有反悔的机会，才...”唐尚杰慌忙地解释。

“所以呢？就像你说的，你..如今没有反悔的机会”，关惠又恢复到从前的寡淡。

两人沉默了许久，唐尚杰才低着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我知道了”。

关惠望着眼前的唐尚杰，心里有些不忍，走近了两步，语气变得柔和，“就算我们不谈恋爱，我们也是好朋友”。

唐尚杰眼里突然放了光似地看向关惠，“是朋友，好朋友，不是普通同学”。

关惠突然觉得，眼前站着的，怕不是一个需要她哄的小朋友吧，“对，好朋友...行了吧？！”

“以后不许不回我信息”，唐尚杰有些小生气地嘟囔道。

“行...”关惠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反正也没规定字数’。“我们回教室吧，该准备拍集体照了”，边说边拍了拍唐尚杰的肩。

两人并没有避讳，是一同有说有笑地走入了教室的。见到两人回来时，吴晴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笑脸盈盈，拉着唐尚杰的手臂撒娇似的打听他刚刚去了哪儿。班长适时地招呼大家：“我们976的大哥大姐回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拍集体照吧！”

我们终于告别了四年的学习生涯，步入人生的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