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抱着人不撒手。

这次要是撒手，下次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

戚柔柔说道：“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她心下愧疚，要不是她那一球，他们也不至于差点被球砸到。

见人没事，戚柔柔缓出一口气。

只是人群中少了一个人。

玉泽呢？

薛溪满脸痛意：“那丫头，我好心救了她，她踩了我的新鞋，还锤了我一拳，不管她！”

嘴上说着不管，接下来的颠球中，薛溪明显兴致缺缺。

头时不时拐向玉泽所在的方向，那里现在空了一块。

薛溪撇嘴。

戚柔柔倒是越来越熟能生巧了。

她现在能把球在脚上颠好几下。

君故渊忍不住夸她：“小鲤儿好聪明。”

薛溪好奇：“小鲤儿？”

君故渊瞥向他：“小鲤儿只有我能叫，你叫她阿鲤。”

薛溪：“……生分了啊。”

君故渊：“她叫阿鲤，鲤鱼的鲤。”

薛溪眼神亮了亮：“你喜欢鲤鱼？”

戚柔柔：“……还行。”

“刚好后天重阳节，我们要去紫竹山上拜佛，听说那里有一条百年的老锦鲤，是个老寿星，你们要去吗？”

君故渊看向戚柔柔。

看她眼神微亮，说道：“去。”

“好啊！我这就回去准备。”

薛溪拍了拍手，人也不留了，说道：“我先回去了。后天记得在这里重聚，我们一起去。”

有留下来的人道出薛溪心声：“我看分明是被玉泽勾走了魂，现下想去玉府门前给人赔礼道歉呢。”

“薛溪你还不了解？就是嘴贱，要不是这样，他早早就能和玉泽成婚了。”

戚柔柔：“……哇喔。”

君故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以前不怎么关注这些。

一行人又玩了一会儿，没多久散开。

黄昏将至，他没打算回去，问戚柔柔：“想吃什么？”

戚柔柔不懂这个世界的特色。

倒是有很多人摆摊子，有各色的烧饼，还有面和粥之类。

戚柔柔目光落在一旁的糕点上。

君故渊问老板：“这是什么糕？”

老板：“麻葛糕啊，重阳节要吃的，公子你长这么大没见过麻葛糕？”

君故渊实诚道：“没见过。”

“买几块吗？天快黑了，我这店也要关门了。”

“嗯，来几块。”

“好嘞，您的麻葛糕，一共五文，送您一块。”

“谢谢。”

他接过，想要付钱的时候，有一双小手递出铜板来：“给。”

君故渊挑眉，没有说什么。

他将手里的糕递给身边的人。

戚柔柔：“你不吃吗？”

君故渊摇头，他对这类甜食不感兴趣。

戚柔柔打开纸皮袋子，找到一旁竹杆削成的竹签，叉了一块咬进嘴里。

不是很甜。

君故渊问：“怎么样？”

戚柔柔咬了咬，有点黏牙。

她递给君故渊一块。

君故渊看着面前的糕点，有点意外，他手里拿着胭脂铺子买来的东西，停下来，弯下身子咬进嘴里。

戚柔柔瞧着他没嚼。

“不好吃吗？”

君故渊嚼了嚼：“还行。”

他补充道：“有点黏牙。”

戚柔柔回道：“我也觉得。”

今天的黄昏很美，是浓烈的火烧云。

“公子。”

戚柔柔喊君故渊。

“您……”

她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君故渊视线落在她侧脸上，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您曾经说过，若是有人越界，就告诉您。”

戚柔柔低着头，说道。

君故渊心里跳了跳。

“如果是您呢？”

她的头低低垂着，似乎不想被人看清心事一般：“您刚刚抱了我。”

君故渊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刚刚是危急情况，但是我确实没有及时放开你……你可以揍我，我不会还手。”

戚柔柔依旧低着头。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伤害你。”

君故渊：“那你想如何？如果让我远离你，这一点，我可能做不到。”

戚柔柔微微抬头：“为什么呢？”

君故渊愣住。

他连忙转头，步子快了些：“哪有什么为什么。”

戚柔柔跟着他，再度问了一遍：“为什么呢？”

君故渊：“……”

他第一次被人缠着问问题。

而且还不想甩开。

只有满心的慌乱。

“你等我想想。”

君故渊说道：“我想想，回答你，好吗？”

戚柔柔：“……好。”

她补充道：“不要太久。”

君故渊：“知道了知道了。”

晚霞落满天。

——

夜里，戚柔柔照常写了“无事”二字。

她写完后，看着外面的月色，对系统说道：“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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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来的还是来了。

“系统，你觉得，我该不该继续喜欢呢？”

001：“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

戚柔柔摇头：“可是我不练剑。”

001：“……你知道你是个间谍吗？”

戚柔柔目光落在桌案的纸上：“间谍也有情感。”

001巴不得化为实体摇醒她：“你和他站在对立面。”

戚柔柔：“我过来就行。”

“你个恋爱脑！”

“我承认。”

过去她从未想过爱情会占据她的脑海。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喜欢他！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你们之间怎么可能！”

系统一脸发出三个感叹句。

“为什么不可能？”

戚柔柔反问。

“你你你……”

系统无语凝噎。

它难道能说，他是你上个世界老公的高祖吗！

这是不伦之恋！

相隔二百多年的不伦之恋！

系统偏偏不能说。

它说：“他可是州牧，你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你知道他的身份吧！他与皇室人有血亲关系，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娶你这个没什么背景的丫头！”

戚柔柔：“……”

这是个问题。

不过，戚柔柔说道：“那是他喜欢我之后的事情。”

“我喜欢他，为什么不可以？”

系统无语凝噎。

深夜里，一人一统不欢而散。

——

第二天，君故渊也没有给戚柔柔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