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柔柔跟着系统的指示，从一处角落里迅速翻墙。

001：“直走，跑快点，一会儿山庄巡视的人就过来了。”

“外面有租马的地方，我记得你不会骑马。”系统说道。

戚柔柔看向租马的一侧：“这不是马车吗？”

她以为这个也是租的，从外面回来的车夫看到她，想要拦住她，结果戚柔柔更快一步钻进马车。

她抬头看去，里面有一个浑身上下裹得紧紧的人。

帷帽遮盖住身形，别说是男是女，就是是人是鬼都辨不出来。

戚柔柔没想到有人在：“抱歉。”

她回头，想要下车。

“坐吧。”

帷帽里的人声音沙哑。

戚柔柔有点犹豫：“这马车，是用来租的吗？”

车夫过来，想让戚柔柔下车。

里面的人对戚柔柔说道：“是用来租的。”

他声音稍稍传出车外，马车夫听见后，知晓了他的意思，没有说话。

听到他的话，戚柔柔心里还是不放心，走出马车，问车夫：“你们的车是用来租的吧。”

车夫眉眼真诚：“自然是用来租的。”

戚柔柔看向附近，除了这一辆车，就没有别的马车了。

她顿了顿，回头看向车里的人：“你要去哪里啊。”

帷帽里的人回答：“落晖城。”

戚柔柔眸子亮起来：“刚好我也要去。”

“有缘。”

他帷帽里的手抬起，指向一侧的座位：“请坐。”

戚柔柔找了个最偏的地方坐下来。

马车驶过街道。

戚柔柔问：“能打开窗户吗？”

她看这个人一身遮掩，应该是……阳光过敏？见不了光？

“可以。”

得到确定的回答，戚柔柔试探着打开窗户。

外面的街道，和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大部分卖的是武器。

眸光不由得新奇起来。

原本以为帷帽里的人不爱说话，没想到他见戚柔柔目光落在兵器上，问：“姑娘喜欢兵器吗？”

他声音仿佛没有那么沙哑了，戚柔柔对陌生人有点警惕，说道：“还行。”

她其实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

练刀练枪，都是为了防身。

真要喜欢到刻意收集，倒也没有。

没一会儿，她视线落在一侧卖糖糕的铺子上。

戚柔柔一大早起来，还没有吃什么。

她想买，但是瞧着马车在走，也没想打扰人的行程。

万一这位帷帽公子很急呢。

帷帽里的人突然说道：“我饿了，想买块糖糕，你呢？”

正中下怀。

戚柔柔连忙点头：“我也刚好饿了，我下车去买。”

帷帽里的人没阻拦她，外面的车夫停了下来。

戚柔柔去卖糖糕的铺子前面，发现有两种糖糕，一种白糖，一种红糖。

她站在马车前，掀开马车的帘子，问：“你要红糖的？还是白糖的？”

帷帽里的人顿了顿，在马车里，侧头看向她。

女子微微仰着头，明眸善睐。

只是一脸病气，看着娇弱，迎风倒的模样。

他说道：“都要。”

戚柔柔落下帘子：“老板，我要两块白糖的，两块红糖的，分开装。”

没一会儿，戚柔柔上来，将手里纸皮包的糖糕递给帷帽里的人。

她肚子这会儿饿起来，咬起一块糖糕吃起来，发现是红糖馅的。

她只咬了一口红糖的，又去纸皮里找白糖的，推出来咬了一口。

好像发现还是红糖好吃，又把红糖推出来，咬了一口。

甜滋滋的。

戚柔柔心情稍好起来。

她看向帷帽里的人，发现他握在手里没有吃。

“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你的脸啊。”

戚柔柔试探着问道。

没人回答。

她连忙说道：“我转头可不可以？”

帷帽里的人刚刚愣了愣，回过神来，说道：“不用。”

他说着，将糖糕收进帷帽里，吃了起来。

戚柔柔原本不想说太多话，但是不知道为何，她还是问：“你觉得，红糖馅好吃，还是白糖馅好吃？”

刚咬了一口的男人：“……”

他学着戚柔柔刚刚的动作，将另一侧的红糖馅推出来，咬了一口，说道：“红糖的。”

“我也这么觉得。”

事实上，帷帽里的人根本不爱吃甜。

戚柔柔撑着脑袋：“其实，豆沙馅也好吃。”

上个世界的味道。

“桂花流心的更好吃。”

上上个世界的味道。

帷帽里的人没这方面的经验，他绞尽脑汁想话题，发现自己脑子里根本没有甜食的记忆。

原本以为这姑娘自己感叹过就算了，没想到她再度闪着星星眼看向他，问：“你吃过豆沙馅的吗？”

楚无誉：“……”

他不想落了她的话，回答：“没有吃过。”

戚柔柔再问：“桂花流心的呢？”

楚无誉：“也没有。”

戚柔柔有点遗憾：“我觉得很好吃。”

“我下次试试。”

他这话，若是落在别人口中，时常是敷衍了事的语气。

但是戚柔柔莫名觉得他说话很认真。

仿佛说了，就一定会去做一样。

一番话下来，戚柔柔觉得帷帽里的人还不错。

她安下心来，吃过糖糕后感觉有点困。

戚柔柔问：“我躺一会儿可以吗？”

马车很大，侧坐也能躺下一个人。

楚无誉：“……可以的。”

戚柔柔侧过身子，躺下。

没一会儿，车厢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楚无誉：“……”

心好大。

见人睡着，他才揭开帷帽，露出一张清俊无暇的脸。

这张脸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完美，根本没什么值得帷帽遮挡的瑕疵，唯独一双眼睛，是通红的。

像是红宝石。

泛着没有机质的血色。

落在戚柔柔身上时，红宝石似的眼睛闪过一抹疑惑。

她是谁？

他目光落在她五官上，细细描摹。

刚刚隔着帷帽的布料，楚无誉无数次想要把面前的布料扯开。

现下，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

戚柔柔醒来时，已然到了落晖城。

彼时刚过正午，她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印子，朦胧着眼神下车。

还不忘记回头对车夫说道：“谢谢你。”

车夫：“……”

大可不必。

“多少钱啊。”

她这才想起问钱。

车夫：“……”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车里的人掀起帘子：“不用。”

“要的。”

戚柔柔不想欠人情。

楚无誉：“一串钱。”

戚柔柔摸了摸浑身上下，找到一串钱交给车夫。

“拜拜！”

她不忘回头朝着掀起帘子的帷帽男招手。

楚无誉也没有放下帘子，直到她转身，才对外面的车夫道：“派人跟着她。”

车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