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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帐下囚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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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及笄那年,京中媒婆踩断了三根门槛,皆被父亲一一婉拒,说白家三代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想让我承欢膝下,多留几年。

其实是我自己不肯寻婆家。一来我锦衣玉食,不愁嫁不出去,二来我年少天真,羡慕话本上公子小姐的美妙邂逅,心中幻想着举世无双的儒雅良人。

世家公子也好,京城贵胄也罢,至少比眼下这个强。早知今日,不如早早嫁人,好歹能门当户对,相敬如宾。循规蹈矩,三聘六礼,有何不好?相识相知,相知相爱,相爱相守,水到渠成地交付了自己,也算不得遗憾。哪像今日,莫名其妙便坏了清誉。先前也不过是脏了身子,可是昨夜,我分明沉沦于他,两相媾合,连心也脏了。脏了就是脏了,洗不净。事已至此,哭哭啼啼地寻短见也没用。既然我已和冉黎捆绑在一处,最惨烈也不过一死,我都死了三回了,怕什么。想来冉黎的势力集中在西境,他若数年不回,也能自封个逍遥王。可他现下急于邀功,仅率百于亲卫便回京了。

前些日子一路通行无阻,谁知行至近郊,一行人却中了埋伏。我同先前一般坐在马料车上,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挥刀便砍。我哪里见过此等阵仗,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白镇只得将我护在身后,边战边退。可他毕竟有伤在身,不能放开拳脚,我又是个半点功夫也不会的废人。眼看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冉黎却似凶神恶煞一般,以一柄钢刀杀出重围。书上说猛将能以一敌百,可不就是冉黎。他长刀横飞,砍人如泥,抬手入肉,抽刀见血。我分明知晓这一切皆为虚幻,却仍是吓得两股战战。有杀手抵挡不住,索性跪地求饶,“将军饶命!我是受……”

话未说完,便被冉黎一刀削了脑袋。血水“唰”地一声喷溅而出,纵然白镇挡在我身前,还是溅了我一身。那人的首级“骨碌碌”滚了几圈,恰在我脚下。白镇慌忙阻拦,“玄玉,杀降不祥!”

我不敢看地上的头颅。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杀降将。可冉黎就是这般随心所欲,不守规矩,否则怎会遗臭万年呢?冉黎杀红了眼,哪里肯听白镇劝阻,当即全部斩杀,一个活口也不留。而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敢动我的女人,杀无赦。”

我心上有所触动,又有几分愤怒,先前是谁一箭要了我的命?转念又一想,觉着蹊跷。冉黎可从未将我放在眼里,这般又是哄又是抱的,到底是做给谁看?

对我还不错的张长弓?不至于。投靠了永王的祖父?他不屑。亦或是永王?障眼法。在冉黎眼中,我不就是“永王”送来的奸细么。极尽宠爱是假,处处提防是真。

“除我之外,无人能伤你分毫。”他又道。

他语气霸道,我心上不信。一路上再无险阻,平安入京。冉黎在京城的宅邸颇大,宅子里侍婢颇多,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尤其是在藏在梅林深处的那位女子,我见犹怜。

呵……正史、野史、话本上可没说他有这样多的侍妾,除非他心里惦记着。伪君子!

我心上觉着肮脏,没想到他入了夜又来欺辱我,我一边抗拒一边问:“你有那样多的女人,为何偏来寻我!”

“唯有你不会化为混沌。”他大言不惭道:“比起一时的□□欢愉,不如你同我多生几个孩子。”

我不要同他有瓜葛,我不要留在这鬼地方。我不从,他却将我缚了双手行事。我算是见识到了,幸亏得了天下的是永王,换了这禽兽,左右不过是酒池肉林,白日宣淫的昏君。一连数日应付冉黎,令我疲惫不堪,每天都是腰背酸痛的一天。第二日冉黎上朝,我偷偷摸摸潜入了梅林深处的宅子。冉黎私藏的娇娇唇若染脂,目含秋波,纵我一个女子看了也要心动。那女子手执团扇坐在树下,满天落花扑簌簌飘下。冉黎欺骗了我,除我之外,这女子也能掌控混沌之境。否则分明是夏天,为何唯独她园子在落腊梅?

多美的景致。

我蹲守多时,好容易盼回冉黎。果见那女子满面娇羞,扑向他怀中。

“玄玉。”她轻声呢喃。

“晏晏。”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周身恶寒,怒火攻心!我怒的是冉黎亲密之时喜爱唤我乳名,莫不是他在外久旱难耐,将我当做了这女子的替身?可昨夜正主在此,他跑来找我又算什么?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语,何况冉黎院子里全是女人。不过稍稍打探,我就打听到冉黎的心头好叫梅落雁。哦,原来是雁雁,人如其名,沉鱼落雁。

梅小姐世家出身,与冉黎自幼相识。她虽矜贵,却待人和善,从未嫌弃过冉黎出身贫寒,比之给他人做了继母的娘亲,可谓云泥之别。

我没有谈婚论嫁的经验,几位兄长又有哪个不是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呢。若说男人对妻尚有几分尊重与敬畏,待妾氏便是玩物与佣人一般。而我,便是冉黎的玩物,连妾都不如。只是我尚且不明白,既然我、冉黎、梅落雁三人能够驾驭混沌之境。那么谁是这混沌之境的第一人?世上是否还有其他人如我们一般?

这一晚冉黎并未来寻我,听说梅林中那一位病了。连夜来了三位郎中,府上好不太平。我连夜噩梦,突然惊醒,外面天色未亮,闷雷阵阵。冉黎不知何时坐在我身侧,略显疲态。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沉默了一会,他便欺身而上,撕扯我的衣裳。疯了,这人用强上瘾!自从知晓他从别人房里出来,我多少有些恶心,挣扎着不从。他忽然俯身趴在我胸前,侧脸贴着我心房,“晏晏,把你的心给我。”他向来粗野,这时候说什么矫情的话。我与他的雁雁长得不像,此晏晏非彼雁雁。去他的莺莺燕燕。

我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我不是心动,是害怕。“我困,想睡一会。”我服软道。他破天荒没有再欺辱我,转身离去。

关门声响起,我吓得连手都在颤抖,今天的冉黎和先前不一样。他在我的胸前比划了半天,他说他要我的心。我见过他杀人的模样,也记得他面临危险之时对我的维护。他要我平平安安随他回京,然后说他要我的心……真实跳动,可以一刀剜出来的那一颗、他待我亲密与宠爱,不过是纵容麻痹,教我有朝一日心甘情愿赴死。我连忙起身穿衣,才发觉门外有近卫守护。平日里他对我没有防备,今日的戒备森严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当机立断,什么也没有带在身上,翻窗而出。幸得我这些日子以来吃糠咽菜,饿得愈发瘦了。而今能出府的唯有郎中的马车。天色未亮,我又着了深色衣裳,一路躲在树影之下,悄悄向马车靠近。

“谁在那里!”近卫忽然道。

我吓了一跳,吓张得喉咙发紧,“喵……喵。”

天空中闷雷又响,两个近卫没有上前,转而走远了。我顺利躲入马车,过了不久便听到冉黎的声音。

“若是取了活人的心来换呢?”

“这……郎中行医半生,未知此等……行医之术。”郎中的声音亦在颤抖,如我一般,恐怕被冉黎吓得不轻,“这,这是杀人。”

郎中没法医治冉黎的心头好,被他以些许碎银打发了。

随着车轮的滚动,我的一颗心才从嗓子里落下。没有山穷水尽,我还有活路。若是我能见到永王,将冉黎的野心和软肋一并卖给永王,我就有活路!

只是我的心里仍有疑惑,郎中行医只要一只药箱,驾马车做什么?心上有了疑惑,我猛掀车帷,只见驾车之人一动不动,一支羽箭直穿他后心。这样的死法,我亲身经历过,不由头皮发麻。冉黎既然将梅落雁藏得那样深,那样好,又岂能容郎中张口乱说。

今夜出府的恐怕无一活口。

马车一路疾驰,眼看着前面浓雾滚滚,已入混沌之中。我举目四望,咬紧牙关跳车而逃。我知道混沌一片是假,我扭伤了脚是真。

我欲哭无泪,谁能救救我。混沌之中出现一片光亮,有人长身玉立,迎着朝霞而来。周遭景致不断变化,幻化成热闹的早市。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

“抱歉,我马车冲撞了姑娘。”永王向我伸出手。他眉眼璀璨,鼻峰挺秀,我一时看得呆了。永王上回去营中传旨,我貌丑不敢见人,今日与他对视一眼,觉得天地都明亮了。

忽然有一个高大的背影挡住了日,“你在府上争风吃醋便罢,怎么寻短见寻到永了王面前?”

“确是我的马车惊扰了姑娘。”永王道。

冉黎曾问过我,在永王府上当什么差。可永王不认得我,我不是永王送给冉黎的。当初他为何这样问?

我咬牙切齿,如同一只恶犬。冉黎却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我,“晏晏,随我回去。”

于是我的一切踢打,哭闹都解释通了,永王只以为我是在撒泼,同情地看了冉黎一眼,走了。我唯一的希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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