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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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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颂没有给出回答。

主要是,她也真的无法给出回答。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要坐车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沈灼颂转头看了一眼。

林秀站在女知青们的最后边,眸光晦暗不明。

沈灼颂顿了顿,把怀里的婴儿交到蒋昭手里,她径自走过去,“……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等你回去自己看吧。”

如果“沈灼颂”和林秀是朋友。

那那个她也只能是她们两个人共同的一位朋友。

总是要给出答复的。

尽管她不能占据“沈灼颂”的友情。

就像她昨晚想的那样。

她不能够占据属于“沈灼颂”的情感。

但是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沈灼颂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一团,她找不到最合适的答案。

林秀看着她,“…一路顺风。”

“嗯。”

沈灼颂走回去,蒋昭就在原地等着她,她伸出手,就把婴儿重新接过来。

来接他们两个人走的车是上次见到过的。

在村委会的院子里。

挂着省城A的牌照,或许从上次就一直在这里待命了。

临上车的时候,沈灼颂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动作一停,转回身,“再见,大家。”而后她弯下腰,坐进了车里。蒋昭合上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知青天南地北,各自一方。

后来她们在完全天翻地覆的时代变革后见面,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想的到。

沈灼颂靠着窗户坐着,她慢慢看着两侧的山崖被她抛在身后。

她对这里实在是太熟悉。

九岁的时候,沈灼颂才离开了这个村落去了县城。

她用了人生九年的时光,从县城走到省城再到首都。

又耗费了四年的努力,大学毕业后,从首都走去海城。

在这里,是杨娣的痛苦的根源。

也是沈灼颂最厌恶的村落的社会。

“……我们坐车到达县城以后,再坐火车,等到省城以后,坐飞机回首都。”司机望了望后视镜,斟酌着开口道,“您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

驶出村口的时候,沈灼颂看到四个熟悉的身影。

是杨万荣、郭翠秀,还有杨琴杨倩。

他们四个人正朝着相反的方向,沿着山路的边缘走,可能是朝着知青点的方向去的;面对着行驶过来的车辆,四个人往旁边侧着身子站了站,算是给车辆让道。

相交的那一刹那。

沈灼颂在车里望着他们。

他们低头看了一眼车子。

杨倩的目光里满是新奇,她没怎么见过这样的轿车的。

这个时候的轿车,车外的人透过车窗看车内的人,还是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就在那一瞬间,沈灼颂看到杨倩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一只手抬起来,另一只手猛地扯了下母亲郭翠秀的衣服。

大概是说妹妹在车里之类的话。

不过这就是沈灼颂猜测的了。

山路上尘土飞扬。

已经把那四个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拐了一个弯儿,就彻底消失了。

沈灼颂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问道:“我们在县城停留多久?”

蒋昭立刻坐直了身子,“…看您的想法。”

她顿了一下,“票买到了吗?什么时候的?”

司机应答道:“哪个时间段都可以,县城到省城的班次总共有两趟,一个早晨出发,一个中午出发,票什么时候都来得及调的。”

沈灼颂眯了下眼睛没有回答。

司机忍不住抬头看着后视镜,看一眼,就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飞快地移开,试探着问道:“……是要处理什么事情吗?您看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安排人……”

沈灼颂没有回答,“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县城?”

“下午两点以前。”

沈灼颂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杨娣,“没事,那就坐明天早上那一趟火车吧。”

“好的。”司机下意识地伸进怀里摸了下板砖似的黑色物块,又放了回去。

这个年代“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尽管已经喊得热火朝天了。

但受制于客观条件,在西北这样的偏远乡村,远远看不到柏油马路,还只是最原始的山路土路。

一路行驶,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在山道上还有多个急转弯,唯一的庆幸的事情是车很少,所以不用担心怎么和车辆相撞,但牛、羊一类的家畜,是躲避的重点对象。

一点半的时候,终于进了县城城区。

住宿歇脚的地方是县城的招待所。

“您休息。”司机从前台取了钥匙,打开门,侧过身子,让沈灼颂进了屋子,而后自己提着东西,还有蒋昭后边跟着提的,都放进了屋子的桌子上,“中午和下午的饭菜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您看是让他们直接送到屋子里,还是……”

“辛苦你了。”沈灼颂道谢,“就送来屋子里吧。”

“好。”司机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那您先休息,下午您要在城里逛逛吗?”

“不用了。”沈灼颂摇头,“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好的。”司机最后又弯着腰,像是鞠了几下躬,“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您有需要随时叫我…就给前台打电话就行!——我随时都在的。”

“没事,您也回去休息吧。”

“好好……”司机连连应了几声,终于从楼梯那边下去了。

沈灼颂看了一眼蒋昭。

他还站在门口没动,像是在等待什么吩咐似的。

“进来吧。”

“好。”蒋昭往里走了一步,反手关上门。

沈灼颂无端地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似乎,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蒋昭的话语里对她的任何称呼语,没有一个字眼,包括你或者您,都没有。

这是有点反常的。

国人的语言习惯,总是在说一件事情前,为了明确是向谁表达的,会添加一个称呼语言,譬如灼颂,譬如什么别的,您或者你,什么都可能。

但是蒋昭没有。

他的任何一句话里从来都是。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那我这么做?

……

他的表达方式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很奇怪。

但目前还不算是重要。

沈灼颂暂时把这个事情按下去,“打个举报电话吧。”

“…嗯?”

“你应该知道怎么打的吧?”

反问实质是肯定。

蒋昭点头,“知道的。”

“杨万信……在县政府工作。”沈灼颂略略想了一下,“他的户籍应当还是在知青下乡的那个村子里,已经结了婚,但是男女关系混乱,和医院的儿科科室的护士长…出轨了。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工作下去呢?”

“是。”蒋昭点头,“那我…我直接给他们那边打个电话。”

“嗯,没别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蒋昭拉开门,临走的时候,又转身,“我就在隔壁。”

“嗯。”

沈灼颂进一步确认了一件事情。

蒋昭看起来对处理这样的事情不是不熟练。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简单打个举报电话,算是捕风捉影,因为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沈灼颂也只是听见他们说那女人是哪里哪里工作的,但是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承认呢?

似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条道路。

高位者对低位者的压制。

沈灼颂想确认一下,一来,是私权力的边界在哪里。

二来,是家里的纵容程度在什么地方。

她只是轻轻地碰一下。

有个估量,也好方便后边的行事。

杨娣一路上都很乖。

不哭不闹的。

或许从出生以来的哭泣太多。

已经把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

在沈灼颂的记忆里,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母亲流眼泪。

可能自保的潜意识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子里。

那就是哭泣无法得来任何的关注。

只能伤害自己。

沈灼颂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甜甜地笑着,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地去抓握沈灼颂的衣服、头发,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还没到一岁的小婴儿。

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记忆。

她丝毫不知道,已经从她出生的地方离开了。

也不知道她的妈妈是谁,她出生时已经遭受的不该有的苦难。

这样很好,沈灼颂由衷地觉得。

就是换尿布一类的工作有些棘手。

在这个年代,或者说这个年代的西北小城,没有婴儿一类的专用的物品。

毕竟经济发展的现阶段在那里。

所以沈灼颂只能用一些包里带的布块什么的裹起来。

这还是那天晚上白星华来了一趟知青点,又匆匆回了一趟家,给她带过来的。

白星华叹了口气,看着面色比沈灼颂忧愁的多,“她还这么小一点,坐火车,要坐那么远的话,孩子怎么受的了的?只怕一个不小心……但好在现在比冬天能好那么一点儿,发烧什么的不那么容易……”

“…我也是没办法。”沈灼颂沉默半晌。

路上很艰难。

她是知道的。

但又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白星华又叹了口气,“火车上人都挤得很……”

沈灼颂岔开话题,“麻烦你了星华姐,还给我带了这些东西。”

“没事,这有什么的。”白星华轻轻拍了一下手底下的铁罐子,“我这不得了一这么贵一罐奶粉,这几片布块哪值这个钱呢?我看你包里还装着些布什么的,要是这一沓用废了,你实在不行…就把那几块都裁了,撑着用用。”

“好。”沈灼颂点头。

白星华看着她,说:“…能走就好,大家都能回家了。”

“那…星华姐,你打算怎么办?”王萍从外边撩了帘子进来,听着白星华感叹这么一句,直接发问。

“我就留在这儿了。”白星华笑笑,面上看不出什么沮丧的神情,“回家……我也是要嫁人的,待在这儿,也很好,婆家对我挺好的。况且都这样了,难道我扔下家里孩子去要做什么吗?”

沈灼颂听她们说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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