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腾蛇，何必如此咄咄的赶尽杀绝。”被追上的九婴分身感受到小话痨体内澎湃的力量，只得开口拖延时间，以寻找再次遁逃的机会，至于腾蛇头顶的人类，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

小话痨却没理会它，只是盯着它的尾巴，状若沉思道：“你为什么只有一条尾巴？”

九婴分身被问的一愣，随即像是受到侮辱般，愤怒道：“无知幼崽。你以为本尊这几十万年，甚至更久的生命是怎么来的？”

小话痨：“怎么来的？”

九婴：……

小话痨：“难道也跟鲛人一样，是跟犼交换来的？”

知道你还问。九婴分身恨恨地盯着小话痨，眼看就要‘兴风作浪’鱼死网破，又听对方道：“犼连自己的小命都没保住，被巫族抽魂摄魄封印。靠尸体的死气和残留的几丝神智苟延残喘。真不明白，你们怎么就那么蠢，甘愿用自己无尽的生命给它续命。”

“腾蛇——”或许牺牲其他六个脑袋续命，一开始九婴没反应过来，但几十，几百万来，再不明白也明白了。如今被小话痨撤掉遮羞布，九婴分身二话不说便开始攻击。

只是它的攻击，刚刚起势，就被一直静默的汪衍横刀劈开。

“人类，你找死。”

汪衍没说话，丢出了几张特殊的符箓表面态度。这几张符箓是他根据传承绘制的，据说是可以封印僵尸的东西。

“巫族传承！”符箓刚一出来，就被九婴分身认了出来。“巫族传承之地，当年不是被……”

“嘭！”九婴分身话未说完，就被小话痨一尾巴甩了出去，“反派死于话多。”

“你……”腾蛇的这一尾巴不知道用了几分力道。反正九婴分身在特殊符箓困住的情况下，被它这么一击，就瞬间萎靡了。

看见九婴分身张嘴吐血，汪衍顺势发出了致命一击——运行浑身纯正的火灵力之源，将其凝以长刀之上。

远远的，长刀仿佛化身为一条二十几米长的火龙。

被特殊符箓困住的九婴分身，惊恐地瞪着这纯阳之火，只是下一秒，它眼神陡然一颤，就消失了踪影。

“契约。”腾蛇隐约在九婴消失之际，看到一个突然出现的，磨盘大的，若隐若现的黑红色印记。好像是什么阵法，但那印记明显是从九婴神识中出来的，所以是契约的可能性更大。

“什么契约？”目标消失，汪衍不得不收势。索性他这招第一次使用，需要时间酝酿，如今也就是浪费点灵力而已。

“不知道。不过这些巫残次品用它们的生命延续犼的生命，犼既然一开始就在算计它们，自然不会允许它们浪费自身血肉。虽然都是残次品，但血肉中蕴含的能量，是现在的地球上任何物种都不能相比的。”

所以，这也是九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汪衍联想到，既然这些残次品个个都拥有上古神兽血脉，那么它们一旦得到机会，肯定不愿意继续受制于犼。

“嗡嗡嗡！”与此同时，汪衍的脑海里也响起了紫电寒翼蜂的汇报，那边的情况和这边差不多。同样是九婴分身在临死之际，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走了。

而随着两条分开的九婴分身被莫名力量带走，一直与千足龙对峙的夫诸头和那乌龟壳也被它们背后，忽然出现的一个漩涡吸了进去。

“什么情况？黑洞？”河堤上的众人，也看到了夫诸头背后突然出现的漩涡。

“难道地球上出现空间裂缝了？这些都是从空间裂缝里出来的怪兽？”这明显是小说看多了。

“艹，这一晚上特么太玄幻！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在这儿了。”

“是啊，简直颠覆我的三观。”

“你们说，既然有这样的怪物，我们国家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龙组存在？”

“应该有吧，要不然刚刚那位哪里来的？”

“也不一定啊也许刚刚那人玩儿的就是魔术，而那几个头的大乌龟，可能是几条巨蟒弄了个乌龟壳。至于把乌龟壳卷进去的，那明显就是个旋涡。水底旋涡这很常见。”

众人：呃，这个……这个想法也很有想象力。

问题是——

众人看向虚空中盘旋的，刚刚一直与那大乌龟壳对此的巨龙：这个要怎么解释？

千足龙瞥了一眼朝它行注目礼的人类，见这边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身形一闪，化为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的一小只，沿着江水找他家主人去了。

汪衍在确定九婴分身确实被什么传送离开，便也只能作罢，乘着夜色，快速往医院奔去。

之前的‘山崩海啸’，他不相信这附近的人听不见。万一，他父母那边也惊动了，见不到他的身影该着急了。

“哎，怎么回事？”汪衍刚靠近医院，就发现医院前的大马路上或站，或坐，或躺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病人。

至于陪床家属，则是大包小包的，一副逃难的模样。

“大晚上的，你刚刚跑哪儿去了？”背着个背包，脚边还放俩蛇皮袋供汪母靠着休息的汪父看到儿子回来，大大松了一口气。刚刚没看到儿子，又一直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可把他和妻子担心死了。

汪衍打了个哈欠，随口道：“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一圈，怎么大家都下来了？”

“刚刚地震了。”

“地震？”汪衍愣了下，道，“没有吧，就几声巨响而已，人家沿江大道那边，静悄悄的。”

“我们这边震动了好几下。”汪父看了一眼坐在塑料凳子上昏昏欲睡的汪母，“就是医院大惊小怪，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让人都到大路上来等着。”

汪衍抬头瞅瞅整体破旧不堪，估计不是八十年代，就是九十年代建筑的——私立骨科医院，嘴巴一溜就道：“这怕不是害怕地震，而是这楼太老了，经不起震动吧。”

“哗啦——”汪衍话刚说完，就被喷泉似的水流，浇了个满头满脸满身。

被区别对待的汪衍：……什么情况？

汪父，汪母因为离的近，自然不可幸免的被水浇了，只是相比他们瞬间湿透的儿子，他们简直好太多。

“下雨了？”距离他们比较近的人，疑惑地仰头。

昏黄的灯光下，天上的确在丢雨点，但绝对不到淋湿人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们所在位置几乎到了马路的十字路口，也不可能有人嫌他们吵，故意破水。

银河下落持续了可能有十秒钟，不说汪衍还没来得及尴尬，等懵逼的的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天空已经云收雨霁。

“噗，这局部有雨是不是太局部了？”有人忍不住喷笑出声，“难为小伙子了。”

“是啊，就下了小伙子一身，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

“刚刚这小子说人家医院太旧要倒了，这怕不是触动了老房子里的……”一位中年大叔面含嘲笑地拿汪衍的口无遮拦说话，中间还参合了神神鬼鬼，可惜周围所有人瞥了他一眼，都不接话。

汪衍被淋的瞬间，就知道淋在他身上的水，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类似灵泉水的液体。

何况还有个，岁数不大，但传承丰富的小话痨。

“天道真是太小气了。”契约空间中的小话痨愤愤道，“就这么点福泽甘霖，连主人的全身的衣服都没淋湿。”

汪衍：难道还想他当着几百人的面儿，裤子也淋湿才算完？他不要脸是怎么得？

“……再说，咱们刚刚帮了那么大的忙，凭什么没有肉，连口汤也不给。”

千足龙老神在在：“毕竟只是半残的九婴，主人能得这么多的福泽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或许就是天道的一口口水）。天道的福泽，可比任何洗髓伐筋的神药都好。至于我们，主人修为高深了，我们自然会得到好处。”何况它们只是契约兽，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于它们的契约者。

如果契约者，不做出行动，它们这些契约兽，难道会去拯救在它们眼中不过蝼蚁的存在？

“哎呦，纱布淋湿了。”汪父后知后觉的发现，汪母的整个右臂上绑的纱布都湿透了。

“赶紧找医生，这要是二次感染可就严重了。”旁边热心肠的人道。

可现在大晚上的，值班医生本就没几个，又经过刚刚的动乱，现在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等汪家三口找到值班医生，准备换新的纱布时，被淋湿的纱布都半干了。

值班医生看了看，感觉没有换的必要。不过，未免病人担忧，就仅仅给换了干净的纱布，还交代他们，今儿早上主治医生巡房的跟医生说一下，看看需不需要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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