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刍用左手轻轻地掰开了谢玖握着的右手:“你拉我来这边的卫生间干什么？这边学生很多的。”
“傅老师，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进去一下，”谢玖重新拉过傅刍的右手“傅老师，我马上就好，有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话音一落，就去卫生间与学生们共同“蒸”有味道的“桑拿”了。
卫生间也许真的是学生们下课休息的盛地吧，美妙的气味与八卦的人群便是这的一级景物，吸引着学生们流连忘返。
傅刍站在卫生间门口，像个吉祥物一样不断地受到过路的学生问好，与上卫生间的学生们互相打招呼。
卫生间里边的谢玖也陷入了互相问候的师生优秀文化礼仪中，好在没排多久的队，谢玖就排到了自己的坑位。
谢玖把外套脱下挂在一旁的墙上，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把嘴上的口红完完全全擦干净了。
随后，她便安安静静地在里头憋着气“守株待兔”了。
上课铃终于响了，学生们总算回了教室。
傅刍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很喜欢学生们尊敬师长，礼貌问候的美好品德——但是，站在卫生间门口将近10分钟，不间断地打招呼回以问候，还要不停呼吸卫生间里的美好气体……
无语！
无语至极！
傅刍趁着刚响铃学生们回到教室，卫生间空无一人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走进了她每天都会绕道走的学生卫生间。
卫生间实在是太臭了，即使捏着鼻子，傅刍依旧被熏得想吐。
其实卫生间每天都有专门负责的人打扫除臭的，但是每天还是很臭。
“傅老师，是你吗？我没带纸……”
这声音弱弱的，还带着几分羞耻。
——一看就是谢玖装的。
傅刍见只有右边第二个坑门是闭着的，其他坑位门都是虚掩着的，便问道:“第二个坑是吧？”
“嗯。”谢玖低声回应。
“看着点上面，我扔团纸巾进去，接准了。”其实门的下面有很小的缝隙，可以从下面递纸巾进去，但是傅刍手中的纸外面却是没有包装的，从下面递纸容易擦到地面，容易弄脏。
说罢，傅刍退后几步，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将纸揉成一团，隔着薄薄一层隔间门，向着第二个坑位置高高抛去。
“接到了没？赶紧弄好出来。”
“傅老师，你抛的真准啊，那团纸方方正正地进了垃圾桶。”
阴阳怪气。
“那我再扔一次，你看着点上面。”
一个更大的纸团迎着臭味，被从上方扔到了第二个坑的隔间里。
“傅老师，还是没接到，它掉地上了。”
“那我从门缝底下给你塞进去。”
“不要不要，这地上有液体，指不定是哪个学生刚排放出来的液体。”
“那你就待在里头，长长记性，下次就不会忘记带纸。我走了。”
“别啊，傅老师，我下次一定记得。”
“我走了，你等那清理卫生间的阿姨来帮你。”
“别走啊傅老师……我腿蹲麻了……你这次帮帮我好不好嘛……”
虽说是装可怜，但谢玖这声音委实太过可爱，和当年两个人玩耍时谢玖受不住时的声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厉害，当真是厉害。
当初的谢玖可是实在受不了了，才会这般讲话，如今倒好，这种语气随口就来，果真是长大了啊。
但傅刍可受不住这声音，当年受不住，如今更受不住。
“说吧，你要我怎么把纸给你送进去?”
“反正这里没有外人，我开个门你进来把纸给我呗。”
“我看你还是在里面蹲着，等打扫卫生间的阿姨进去给你送纸吧。”
“傅老师~傅老师~傅老师~ ”
“别叫了，再叫我走了。”
“傅老师~~”
“我真的走了。”
傅刍说罢，原地重重地踏了两步。
“别走！那这样，我把门开一个小缝，你把纸塞进来，不用你进来就可以。”
谢玖也是个行动派，说开就开，说一个缝就一个缝。
傅刍走进，将手中纸巾展成平整的一小叠，从门缝往里塞。
雪白的纸巾一半已进了门。
忽然，门缝消失了，只剩下敞开的大门。
只见谢玖衣裤平整，唯一的瑕疵就是嘴唇有点破皮了。
谢玖一手抓着一半在门内的纸巾，一手去抓傅刍的手臂。
而谢玖挂在右边墙上的外套口袋里，却是纸巾爆满，白花花地向傅刍打招呼，正是傅刍方才扔进去的两团纸。
这哪里是蹲坑没纸?腿麻了?
分明是处心积虑。
傅刍得知自己上当，转身想走，不料谢玖的手劲太大，挣脱不开。
谢玖眼疾手快地把傅刍拉进狭小的卫生间小隔间，还“随手”关上了门。
门内的这个隔间里没有臭味，应该是提前清理过了。
不止没有臭味，还有香味。
很清新的橙子味——那种常见的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你说谎?”傅刍厉声质问。
“啊？没有啊！”谢玖的语气好像有打死不认的意味在。
“没带纸?”傅刍挑眉质问。
“嗯！”谢玖回答的很自信。
“没接住纸?”傅刍又问，语气严厉。
“……接住了……”谢玖心虚。
“说谎没?”傅刍盯着谢玖看，大有谢玖如果还不说真话就再也不理她了的架势。
“……说了……”谢玖吞吞吐吐。
傅刍把谢玖勾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掰开:“开门，我要出去。”
“你听，”谢玖又用爪子抓住了傅刍的胳膊，同时声音放低，示意傅刍听脚步声，“有人来了，现在开门出去……不好吧?”
“……”
是打扫卫生间的阿姨来了。
——这要是被人看到两个人在厕所的同一个隔间里……
——总之绝不能被看见，不然根本解释不清！！！
谢玖冲着傅刍眨巴眼睛:“傅老师，要不要我现在帮你开门?”
傅刍顿时脸红了，气红的，也是羞红的。
傅刍尽量把脸别过去，以防四目相对:“安静！”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有些拥挤。
此时正值开学初，夏日的炎热还未褪去，这方寸空间更是燥热。
傅刍的脸颊红的透亮。
谢玖也好不到哪里去，脖子耳朵像在火烧，但脸上神色看起来却很自然。
——神色大概率是装的，强装镇定嘛。
何况这俩人在卫生间里有过“前科”，如今这般，倒有些物是人非了。
打扫卫生的阿姨工作的很快，清理一下垃圾桶顺便拖一下地就完事了。
这阿姨大概是在学校里干了很久了，或者是上面有人罩着，只是潦草地做了些清理的工作，压根没有管隔间里面是否打扫干净。
打扫卫生的阿姨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个卫生间，前往下一个卫生间工作了。
这般工作态度，怪不得厕所每天都那么臭。
也多亏这糟糕的工作态度，才不至于发现在同一个隔间里的傅刍和谢玖。
这位阿姨刚走，谢玖就不安分了，两只爪子都去抓傅刍的手臂。
傅刍的手刚摸到卫生间隔间门的门把手，正准备打开门离开。
门没有被打开，傅刍的手便与门把手有了千里之遥，这是因为谢玖两只爪子使劲把傅刍往自己这边拽。
傅刍力气比不过谢玖，转瞬间自己就被谢玖拽到了怀里。
谢玖的爪子抓着傅刍的手，爪子带着手被背到了身后。
傅刍双手被固住，又不想真的动武力伤害到谢玖，逐渐无力反抗。
任凭傅刍怎么挣扎，谢玖都只是很从容的应对。
——毕竟她知道傅刍绝对不会动真格。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腿脚也不能伸展，毕竟伸展腿脚，一个不小心，人就可能踩到臭烘烘的坑里去了，那是万万不行的，只能上身打架，输了便难以翻盘。
傅刍不挣扎了，也许她也有些向往谢玖接下来很有可能做的事吧。
“傅老师，我不小心把嘴上的口红吃了，可不可以帮我补个妆?”
谢玖话音刚落，就把唇覆在了傅刍的唇上，左蹭右蹭，美其名曰“补口红”。
紫藤花味的信息素真的很好闻，像是清晨里蒸发自己迎接太阳的露珠。
傅刍把持不住了。
面对眼前人，她的自制力真的降低到了极点。
水仙花味的信息素很快盖过了紫藤花。
这方寸空间内的空气像是实质化了一样。
渐渐的，紫藤花味道的信息素开始与水仙花相当。
再后来，水仙花味道的信息素又盖过了紫藤花味道的信息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