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李梵啊，你几几年的？”盛误标吃早餐的空隙也不忘聊天，坐到李梵前面的空位，挑起个话头。

李梵早吃过了，一边看着习题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零一年的，小时候搬家耽误了上学。”

“噢噢，”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诶，那这么说来，你和虞矜同年啊。”

被提及到的主人公虞矜去上厕所了，李梵没了顾忌，大着胆子道：“他为什么和我同年啊？”

盛误标咬下一口包子，里面溢出的汤汁烫到了他的指尖，他“嘶嘶”抽着气道：“不太清楚，他是初三时休了一学期的学，原因应该只有他自个知道吧。”

“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他啊，班上就属你和他关系最好了，机枪还说你俩好到睡一张床呢……”

“……”他算是尝到了一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幸好盛误标也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他的生日。

“你生日什么时候啊？”

“十二月二十二日。”

“嘿，你的生日和虞矜的一样好记啊。”

“是吗？他生日几月几号？”

“十一月十一日。”虞矜的声音冷不防响起，他的出现把闲聊的两人吓了一跳，他坐回座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聊得开心吗？”

他从教室前面进的，盛误标背对自然是看不见，李梵则是没注意。

“……”

明明他和盛误标聊得内容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但虞矜一出现，他们心头还是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盛误标咳嗽了几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如无其事地起身朝着教室另一旁黄埔瑞的方向走：“黄Pro！你怎么能自己吃独食呢！太不道德了，你等着啊……”

完全忽略了李梵的求救信号，离去的背影都透露着决绝。

李梵：“……”

他自知理亏，不敢和虞矜狡辩，像个低头乌龟一样，闷头写东西。

虞矜洗过手，手上有些湿意，他隔着李梵这个中间人，向走道另一边的郑坤国借纸巾，淡淡地说：“你其实可以直接问我。”

“任何你想知道的、关于我的消息。”

说后面一句话时，郑坤国正好递纸巾过来，他身体前倾伸手去接，嘴唇刚好靠近李梵耳根附近。

呼出的热气濡湿了皮肤表面的绒毛，虞矜可能是无意之举，但李梵耳垂那点软肉却被缓慢地熏上了绯色。

远处的盛误标啧啧称奇，面对同样在偷看那个角落的一帮人说：“美人投怀送抱，李梵居然能做到方寸不乱，试问在座各位谁能做到？”

一帮人纷纷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刘建成更是放言：“不用投怀，一个眼神我就会躺好。”

孙潇弥鄙视他，“那你也太没节操了，我至少需要一句暗示。”

众人笑开了。

唯独温睦月皱起了眉头，和郭燕飞咬耳朵：“你不觉得……他们过分亲密了吗？”

郭燕飞脸上挂着笑，神经大条地拍拍她的肩膀，“哪有啊，刘建成和孙潇弥不也经常这样，他俩还互相摸大腿叫‘哥哥’呢，你别腐眼看人基了。”

温睦月闻言疑虑打消了大半，可直觉上仍觉得不太对劲，丢下一句“但愿如此”便若有所思地走了。

36.

“过分亲密”事件的两位主人公并未察觉分毫，虞矜脸上的神色全然不像是开玩笑或者是逗他，这般的严肃，带得李梵也有几分紧张：“真的假的？”

虞矜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手，为了加强可信度他特意地补充了句：“骗你我是小狗。”

这个“小”字加得巧妙，好好的一个毒誓秒变情侣们打情骂俏的用语。

真是“暴殄天物”。

37.

虞矜是一个很记仇的男人。

有多记仇呢？

短短一天内，李梵不仅知晓了他的三围（胸围、腰围、臀围）；还知晓了他家四口人一只猫，有个妹妹，妹妹名字叫虞栀，爸爸名字叫虞君卿，妈妈名字叫何凝雁，猫咪是捡来的，品种是玳瑁，名字叫虞妞妞；最喜欢的菜是清蒸鲈鱼，最讨厌的蔬菜是苦瓜、丝瓜……等等。

李梵面对墙壁愤愤地控诉身后人：“你报复心理也太强了吧！”

虞矜倒是很愉悦，愉悦到以至于笑出了声，额头抵在李梵的肩膀笑得一耸一耸的。

他越笑，李梵就越生气，抢被子的力道着重了几分。

冷死他算了！

他注定要失望，如今武城夜晚的气温并不足以冷死一个人，热死的可能反倒还比冷死的大。

虞矜笑完十分无辜地扯扯他抢走被子的一角：“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李梵颇有些咬牙切齿。

“那早上问盛误标我生日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

他现在才发现虞矜呛人也是一把好手。

虞矜在黑暗中把玩着他颈椎处的发尾，和同龄人所展现出的锋芒毕露不同，李梵的发尖如同他本人一样温润柔顺。

一缕黑发从指缝滑过，虞矜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蹭到了他后颈的皮肤。

那触感有些痒，如同细微的电流划过。

虞矜玩够了他的头发，往后方退了退，低声道：“大多数人述事时，会习惯地代入自己的主观色彩，导致他们会无意识地扭曲或模糊了故事的一部分事实。”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的建议是从他本人口中去了解他。”

所以，请从我的口中了解我。

38.

李梵静默片刻，道：“调查一个案件的起因经过，需要施暴者和受害者两方共同完成，等还原真相之后，才能判定罪犯的罪行。”

“因为哪怕是世上最英明的法官也无法仅凭其中任意一方的一面之词来评判是非对错，了解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虞矜轻轻地“嗯”了声，不予评价。

床上位置有限，李梵艰难地转了个身，面向他：“不过我还是会采纳你的建议。”

“我已经从你的口中了解你很多了，你的确会别人说得不一样。”

“前些天的那一行人说的话，你是不是听见了？”

虞矜又“嗯”了声。

果然，李梵哼哼了几声，“放心，我不怀疑你，我好奇你的事也不会去瞎打听。”

“我信你。”

说完，李梵再也顶不住睡意，意识昏昏沉沉的，没等到他的回复就睡着了。

直到李梵睡着，虞矜也没再说一句话。

虞矜的呼吸平稳，连每次眨眼的间隙也都分毫不差，眸色平静地望着同一个地方，盯了半晌才翻身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冷知识：手上有水不一定要用纸巾擦干，它其实会自己干。

金子哥：不信。

李小凡：……同意。

阿妈：尊嘟假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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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哥他知道他自己在校园里被传得不是那么好，一些真真假假的事情掺杂他自己都很难分辨，他害怕老婆如果主动去了解他时（老婆已经表现出这个倾向了）看到了会信所以才说这些的（狗头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