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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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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膝盖上多了一道浅粉色的伤疤,淡淡的,哥哥说叫我不要看,很丑。我说不丑,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勋章,是荣誉,那怎么能叫丑呢。

那大概是在八月份。清濑灰二终于能够从轮椅上站起来,颤颤巍巍的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像是第一次驯服四肢。我妈说得想办法联系联系东京那边的医生,她有认识的人在东京最好的复健中心,可以让哥哥过去。

清濑灰二没了训练日程之后,整日都在家里复习功课。他无意留级一年浪费时间,于是在这个假期里就把因学业而耽搁的功课捡起来,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那股拼命劲儿只有他训练的时候才有。

而我爸,之前被我发现的和哥哥略有僵化的关系最近在趋于缓和,对我也是温声细语的,活像变了个人。清濑女士则要敏感得多,当着所有人都面跟我爸说:“日和不会去跑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管我爸到底是怎样想的,他讪讪地摸摸鼻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某天临睡前,我妈来房间问我:“你觉得爸爸妈妈分开怎样?”

我来不及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话已经到嘴边了:“只要妈妈你开心的话……”

之后我妈思考了很久,久到我都快睡着了,她才离开房间。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要和我爸离婚吧?

顿时睡意全无,我鲤鱼打挺一般坐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时隔多年,我再次夜里敲响哥哥的房门,哥哥果然没睡,我刚敲了一下他就让我进去了。

我哥还在做题,他面前那本练习册要被他翻烂了。见我进来,他把笔放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我不欲与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没成想哥哥一副了然的表情,显然他早就知道。

“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委屈在心里发酵,我可是好多小秘密都跟他分享的。

我哥作求饶状:“我也是猜的。”

说起来,我和清濑灰二,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性格却是截然不同,而在某些方面又出奇一致。不管是我还是哥哥,都觉得只要爸爸妈妈能获得幸福就好了。我和哥哥对一定要一家人在一起这件事都没有执念,只要有人还在互相牵挂着,那就有家,那就有归处。

“想那么多干什么?”哥哥笑着说,“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们会永远爱着我们。”

“我知道的——哥哥你好肉麻。”

我大概是到了青春期吧,听到喜欢和爱之类的字眼就升起鸡皮疙瘩。

虽然我爸一直都很偏爱哥哥,但基于每年学习排球并非小数,他掏钱包倒是很爽快,我也勉强承认他可能对我也有一丝丝的感情吧。

燥热的夏日,终于在将歇的蝉鸣中结束了。立秋之后下了场大雨,地面重刷得干干净净,空气里都带着新鲜的泥土气味。

八月末,我正式跟待了三年多的俱乐部告别,我跟曾跟我在同一个球场上作战的朋友们照了相,合照摆在了这年夏天拿到的奖杯旁边,这次我站到了靠中心的位置,比了一个大大的“耶”。

佐藤向我要了电话号码,约定以后在赛场上见,她还想在俱乐部里再留一段时间,我抱了抱她,跟她说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

之后我就开始着手于复习中。

白鸟泽作为宫城拔尖的名校,并非那么容易上的,历年的题被我整理出来,确实比起期末考试难上不少。我学习比较偏科,所有的科目里只有数学和算数比较擅长,国文是最棘手的,我也读了很多书,但该记住的单词还是记不住,写作文还是像白话文一样,只会用最简单的词汇连词成句。

我妈说我这是畏难情绪,因为觉得难所以也没有认真去学。

我把“一定要上白鸟泽学园”几个字写在白纸上,贴在书桌前,这样我从书桌上抬头的一瞬间就能看到这句话。

但是没等我好好学习几天,新学期伊始,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这变化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只能庆幸还好我准备的时间不长,不然可不就白费了吗。

九月份,秋老虎逗留宫城,好在日光不似盛夏时毒辣,让人一晒就昏昏沉沉的。

桐田八月中旬的时候去了东京,走之前我们还一起去吃了学校车站附近的炸鸡,被鸽掉的一次约饭终于在时隔八个月后姗姗来迟。我跟她说就算去了东京也要常联系,这么怕肉麻的我还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我会想你的。”

桐田去东京后,我们的LINE就没有停过,我的置顶只有三个,我的两个竹马和她。而桐田早在开学前一周就给我发了消息,她说她在东京很好,顺利考进了冰帝,还悄悄给我吐槽冰帝的考试题实在是太简单了,她非常怀疑东京的教学质量。我回复她说有可能是你太厉害了,所以才觉得简单。

新学期和我跟桐田熟识起来之前的日子并无差别,我本就无所谓独来独往的日子。倒不如说这样我也挺自在,不必在意别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山本那些人见了我如同耗子遇上猫,看见我就躲,我寻思我也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情啊?

于是某天见到我的抽屉里被涂花了的景象,我第一反应不是生气,是觉得有点好笑。

估计是想找我的课本,上演一些课本离奇失踪或者是碎/尸万段的戏码,但是她们可能没有想到,我从来不在学校里面放书,书桌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想她们画的时候肯定也在骂人吧。

我拍了照片,发给桐田一张,又发给了我在东京的朋友工藤新一,请他帮我隔空鉴定一下是谁干的。

虽然这么听上去很玄乎,但是我相信他有这样的力量。

工藤新一这小子,感觉他平时上课都在玩手机,我一给他发消息,他总能秒回,这次也是一样。我刚把照片发过去,他就马上回复我,让我把身边所有人跟我的关系、最近发生的事、还有奇怪的地方都跟他讲一遍。因为懒得打字,我中午午休的时候就跑到天台上给他讲了一遍。

午休时桐田还打过一次电话,急切地问我有没有事,我隔着话筒平静地跟她说没事,已经快要解决了,不要太担心。

刚挂断电话,工藤就发消息让我去美术教室,让我把所有的蜡笔盒里面的红色蜡笔的照片都给他照一遍发过去,我依言照做,然后他又问我上午有没有美术课,上完美术课还有没有其他的班级去。我虽然觉得疑惑,却也如实回答。

「美术课间隙有人出去过吗?」工藤下一条信息马上又蹦了出来。

我立马打字:「有啊!有好几个呢!」

「你看看他们小拇指下方,手背和手掌之间的那个区域,如果有红色蜡笔的印记,那应该就是他了。」

「要我挨着挨着把他们手扯过来一一查看吗?」

「那你待会儿回教室的时候,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频频转过来看你的那个人,而且那个人美术课出去过,你去看他的手,如果有的话,那就一定是他——话说回来,发生这种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谢谢你啊工藤。」

我对我这个曾经的同窗的聪明脑袋一贯非常信服,反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一个脑子,我完全按他说的去做。

下午第一堂课还没开始就让我抓到了人,还是个我压根儿就没想到的人。

我走过去一把把那男生提起来,这男生被我吓了一跳,立刻粗着嗓子对着我大吼大叫。我看了看他这瘦得跟杆似的胳膊,又暗自比划了这有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也懒得跟他废话,掰开他的右手,果不其然有蜡笔的印记。

我们今天上午美术课学的内容根本用不到蜡笔。

“你小子——”我眯起眼睛,不善地看着他。

这男生缩了缩脖子,仍嘴硬道:“你干嘛!待会儿老师要来了!快把我放下来!”

我本以为是山本或者是她的小姐妹做的,还想借着这个理由发难——我对桐田离开的事情始终都感到无法介怀,我一直都觉得就这绝对不是结束,我甚至心里隐隐有期待:要真是山本她们做得就更好了。没想到她们胆子太小了不敢做,而是眼前这个瘦猴子一样的男生干的。

我松开衣领,瘦猴子一下子站不稳跌倒在地上,我没管他,从兜里掏出我从美术教室里面顺出来的红墨水,脚重重一踢,那桌子就轰隆一声倒下,书本文具撒了一地,瘦猴子扑过来想打我,口里振振有声骂我是疯子,被我一闪躲过去了。我笑嘻嘻地说:“我本来就是疯子。”

四周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我想着毕竟课本无辜,于是也就只是用红墨水灌了他一抽屉,希望以后他看到红色就能想到我。

——红色可是一个令人温暖的颜色啊!

事后当然是被叫了家长来学校里喝茶,不过我小时候就经常被叫家长,早就练就了城墙似的厚脸皮。不过这次我觉得有些对不起清濑女士,她百忙之中还要抽时间听同行念叨,于是我先向班主任服了个软卖了个惨,我平时拿来缓解疲劳的眼药水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我一边哭一边跟班主任解释说是瘦猴子先惹我,我才一时冲动干了傻事。

八百年没跟老师服过软,班主任竟然有些动容,语气都柔和了不少,瘦猴子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清濑女士来的时候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大错,正准备揪着我的耳朵一阵输出,班主任先制止了,把前因后果给她说了一遍。

我妈瞥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是在说:回去再收拾你。

瘦猴子在瞪我,我在老师和我妈都看不到的角度里居高临下地冲他挥了挥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之内必换地图,我还要写桐田番外,有点小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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