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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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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和第二局的间隙,香取前辈将尾崎前辈换了下来,把我换到了尾崎前辈的位置上,她自己则像第一局那样站回了离织部最近的位置上。

尾崎前辈自己倒是没说什么,她体力一贯是弱项,说着“后辈放心去打吧”就坐上了替补席,只是那一直抖动不停的腿暴露了她些许不安的心。

尾崎前辈是接应,站的是织部的对位,她们两个都位置绝对不会出现在同一排。香取学姐这样安排,已经是近乎四二配备的打法了。我不知道她这样安排的话织部会怎样想,可是想来想去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立刻又释然了。这样的战术在平时的训练里练得不多,我人生中也只有一场比赛试过这种打法。当时对这种配备方式并不熟悉,甚至有点像小孩过家家,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局必须赢下来的坚定决心,稳重镇定的香取学姐也不会做出这样险中求稳的抉择。

以前的接应正是因为具备副二传的功能,“接应二传”这个名字留在了时间里。现在的接应也大多以进攻为主,就比如我眼前的高桥前辈,她的攻击力比她们队伍里的主攻手还要强上许多。

场上的位置因为香取学姐的决定发生了变动,因此第三局开始的时候,青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香取学姐就先拿下两分。这是这三局比赛里唯一一次开头就压过青学的时刻。

虽然隔着球网,我却也能看见高桥前辈带着兴味的笑容。说起来,我的这位前辈,一直都不是什么好胜的主,她大概只是喜欢挑战强者,挑战新事物的这个过程。打到第三局的时候场上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本应该内心惶恐紧张而焦躁不安,高桥前辈的表情跟第一局的时候却并无两样,仿佛只是在享受这场比赛一样。

轮换到前排的时候,我与织部就形成了一个对角线。即使织部出现失误来不及插上,前排也还有我可以填补空缺。

比分在7-6,帝光以微弱的优势暂且领先。青学的快节奏在进入第三局以后已经失效,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人累了还是我们已经彻底适应。但总归是一个好兆头,没有分差和超过五分随时就下场的压力,我的呼吸也调整了过来,只有胸腔的心脏跳得厉害。

青学的自由人和我一样是一年级,这个时候再次出现了失误。

香取在后排进攻爆扣之后,青学的自由人没有把握好力度和角度,这颗球再次飞回至帝光的场内,球飞得很高,我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余光里瞥见三桥也在准备起跳。

我感到有几束视线凝结在我身上,大概是被我上一局的探头球给搞得有点应激反应了。于是在起跳之后,看见网前筑起的高墙的同时,我硬生生地改变了扣球的姿势,三桥已经跳了起来,我双手朝上,球落在我指尖的瞬间向背后传去。

三桥前辈是所有正选里面,除了香取前辈以外我最熟悉的攻手。

她喜欢怎样的球,怎样的高度,都在笔记本的第四页的第五排写得清清楚楚。

球压在地板上又弹开,记分牌上又翻过一面。

我若有所感似的回头,高桥前辈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也是,我是在她们离开俱乐部之后才下定决心打二传的,她或许根本不知道我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都在打二传。

比赛仍在继续。

高桥前辈换到了前排,而我则牢牢盯住柏木的姿势,要在她开始风格变换时就立刻做出反应,和三桥前辈一起拦住高桥前辈。

我只能庆幸这不是第一局:高桥前辈第一局的势头没有人能压得住,个子高跳得高力气还大,两局以来虽然两方成员都有变动,但唯有高桥前辈在场上屹立不倒,前两局消耗了她大部分体力,现在的起跳也不是似第一局那样又高又快。否则即使我能提前预测,若是高桥前辈要强攻,我也只能保证接触到球而不是拦截下来。

我对手腕的运用异于常人,因此在柏木的手腕开始弯折的时候,我就判断出这个球大概的角度和位置,和三桥前辈一起参与拦网。

高桥前辈的球很重,哪怕是用手掌去拦,也会被弹开,不过香取学姐这时候就会及时接起来,她的基本功是除了身为自由人的蜂屋前辈之外最好的。帝光已经两次触球,最后一球清水前辈扣了过去,但被青学刻意制造的出界拿下一分。

赛况很是焦灼,比分不停地你追我赶。

高桥前辈的快攻逐渐被我和三桥前辈拦下来,于是柏木有将高桥前辈当做是诱饵的趋势。可她在托球的时候还是会在风格上出现变化,因此我还是能够判断出柏木想要传球的对象。

只要对付得了高桥前辈,那么对青学的胜算就会更大。三局下来都不停进攻的高桥前辈,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

到了最后一局,其实已经不太能感受到疲惫了,唯一清楚的是不能够停下来,就像不能让绷紧的弦松开。因为停下了,哪怕只有一步,或许就再也迈不动双腿。

此时此刻,驱使我的肢体的不是意志,而是本能。

最后一分,是帝光的赛点。

我在前排,高桥前辈也是。

黄蓝小球在空中转动,经由蜂屋前辈垫起来。我注视着它,任凭它下落,一步跨上前去,双腿发力——这时候我感觉我的小腿肌肉已经在抽搐了——做出一个直接要扣一传的姿势,高桥前辈急忙上前拦网,她在这一刻爆发了几乎与第一局相差无几的的速度,我跳到空中准备扣球时,这坚硬而不可逾越的高墙就已经修筑完毕。

但我并不是要扣球。

我在空中做出的扣球姿势,在保持着滞空状态的同时,几乎就在要下落的一瞬间改变成手臂屈起、指尖朝上的动作。

我的瞳孔深处只有下落的排球。

手腕翻折,几乎不需要改变手臂的曲度,就可以将球传到身后。

香取前辈自身后的攻击线处起跳,我给了一颗又平又快的球,落地的刹那,排球也在青学的中场砸出响声。

15-13,帝光获胜。

哨声吹响的那一刻,观众席上爆发出响亮的掌声,和嘈杂的人声一起鼓动着耳膜,涌上前来拥抱的队友,这时候也不怕黏腻的汗水,全都抱作一团。

不知为何,我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面飞出来,那东西雀跃着,欢欣鼓舞。

三桥前辈将我抱在空中转了两圈:“太棒了!”

“刚刚那最后一球是怎么做到的?”清水前辈很是惊奇。

香取前辈有些无奈地说:“宫城的扣球姿势太松散了,一看就不是要扣过去的样子,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儿。”

我虚心接受批评:“不好意思前辈,下次我会演得更好一点。”

“日和——”

我听见桃井的声音,立刻朝声源望去,娇俏可爱的桃井就站在看台的一层,用力挥了挥手,生怕我注意不到她似的。

我从队伍里出来,跑到看台下面仰头望着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桃井把手放在嘴边,用来聚拢声音:“第三局过来的,我们那边结束得比较早,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哦?我们还得列队,收拾了东西就走。”

桃井很乖巧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整队、握手、两支队伍互相鞠躬表示感谢。

我是目光从青学的球员脸上一一扫过。

有人笑着,有人笑着却满含泪水,而有的已经哭出了声。

这就是体育竞技的残酷,输了就是要被淘汰。这意味着这一年来历经的一切,或是汗水和泪水,不管有没有遗憾,都要在此画上句号。

高桥前辈特意站在我的对面,而唯有她画风清奇,她是笑着的那一个。

“虽然我输了,但我今天打得很爽哦。”高桥前辈笑着说,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那前辈今天感动吗?”

“非常。”高桥前辈弯了弯眼睛,“虽然很想说明年见——但是明年我就高一了,高中时候再见吧,下次可不会输了。”

我不由得也跟着笑:“我很期待下次和前辈的比赛。”

青学这边的气氛愁云惨淡,预选赛第二场就碰上去年的老对手不幸早早出局,三年级的最后一场比赛草草收场,即使她们没有痛哭出声,那颗心估计也在暗地里泪流满面。

柏木就是其中的一个。

“柏木。”

坐上大巴车返回学校前,高桥在体育馆门口叫住了柏木。

“怎么了?”柏木问,平稳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望着几乎快要落泪的柏木,想着她是如何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上的正选宝座,高桥心里某个柔软的位置被触动了一下,忽然就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只是想问,你高中想去哪儿呢?”

“……还不清楚。”

“或许,”高桥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坚定地说出了口,“我们的打法,可以寻找另外一种方式。”

柏木久久无言,安静得像是默片。久到高桥以为她不想说话的时候,柏木才用抑制不住的、发抖的声音说:“可是我们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高桥说,“蝉都还没开始鸣叫呢,怎么能算作结束呢?”

“灰心丧气、一蹶不振,那夏天才真的是结束了。”

高桥觉得有一阵风吹来,吹着半干的汗,凉意爬上脸颊。

“——我们的夏天,才刚刚开始。”

归程途中,桃井显得很是兴奋。

她像只快乐的百灵鸟,说今天一军的一年级都上场了,紫原防守的内线有多稳固、绿间的投中率有恐怖、赤司的指挥有多可靠等等,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到我的头上来。

“虽然没有看完全场,也没看懂排球,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桃井严肃地说,“如果日和是男孩子的话,我一定会疯狂爱上你的!”

我扯了扯她的脸蛋:“你真可爱。”

“你的手在发抖,没关系吗?”桃井一只手放到我的手背上,我才发现我的手正小幅度颤抖着。

“没事,不过是很久没有这样打过球了。”两局都以进攻为主,后面还和三桥前辈一起盯着高桥前辈,拦了无数次网。我的手臂已经很久没有承受过这样的压力了。

可我的心脏为何也和手一样同频颤抖呢?

分泌的多巴胺告诉我——我还想打球,还想赢。

我可真是个后劲儿大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说我的文风变化很大,好像换了一个人。其实我也有点这种感觉,以前更喜欢华丽一点的文字,自己也在想方设法往那边靠,从而忽略了要传达的想法和输出的观点。

很开心大家说我的比赛有感染力,其实写比赛是我最头疼的事情,要怎样写得大家看得懂、怎样把日和描写得很厉害却又合理等等,可以说是比决定男主还要头疼得事情哈哈哈哈。

下一更在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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