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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猎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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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法庭之前,哈利给了卡罗尔一件律师袍,是惹眼的大红色,穿上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自己像一团行走的火焰。

推开法庭的大门,卡罗尔看到陪审团的席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她数了数,有二十七个。其中有一些是她熟悉的面孔,比如曾在霍格沃茨任职但已经退休的教授,或者是对角巷店铺的老板,甚至还有城堡里的画像。另外的她不认识,看起来很稚嫩,估计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除了陪审团,旁观席上也座无虚席,上面的人有丽塔·斯基特,应该是代表了报社,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代表了王室,麦格,代表了教会。

虽然挤满了这么多的人,法庭内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商场门口竖着的人形立牌一样端正地坐着,强烈刺目的惨白灯光下,他们神色幽暗,目光闪烁,明明不发一言,却像是有影影绰绰的私语声在耳边萦绕。

卡罗尔在他们尖锐的凝视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她对面的席位上坐着一个同样身穿律师袍的男人,他年纪轻轻就面露老相,头发花白得像个迟暮老人,看着一脸倦容,满身疲惫。

卡罗尔微怔,她依稀从他饱经风霜的脸上认出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他是莱姆斯·卢平,看起来是这场庭审中为邓布利多大主教安排的代理律师。

刚坐下不久,卡罗尔就看到法庭侧面的一扇门打开,从里面先后走出四个人。

第一个是波皮·庞弗雷,她也穿着红色的袍子,飘然地坐上了左边上首的位置,似乎就是检察官,她的神态端庄而肃穆,甚至隐隐带着一种超然的氛围。之后是阿拉斯托·穆迪、金斯莱·沙克尔和亚瑟·韦斯莱,他们走上了位置最高的审判台,身着红衣、表情冷厉的穆迪居中,一只假眼冷漠僵硬地注视着全场,显然是这次审判的审判长,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坐下。

“我宣布,开庭。”穆迪威严地说,“本次审理的是邓布利多大主教被谋杀一案,现在请法警带嫌疑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上庭。”

法庭侧面的另一扇门开了,斯内普在两名法警的押送下缓缓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站在斯内普两侧的是一对红发的双胞胎,唯一区分他们的是有一位缺了一只耳朵。卡罗尔留心了一下耳朵上平整光滑的切口,疑心是某种黑魔法造成的,而这种类型的黑魔法她前不久刚好接触到了一个。

心中一顿,卡罗尔望向斯内普,他的两只手被冷冰冰的手铐束在身前,胸前垂着的十字架在行走时微微晃动。白炽灯下,他的脸色简直像凝固的白蜡,当他一步一步走到卡罗尔的附近坐下时,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的红色律师袍会融化了他。

不过显然是她多虑了。他看到了她,轻轻眨了下眼睛像是礼貌的致意。在法庭上所有人足以构成第一次审判的仇恨或是估量的目光中,他的神色异常平静,既无惶恐,也无忧虑,头颅在两肩之间平端着,既不倨傲,也不卑微。宽大的黑袍在他的脊背处显得格外挺括,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反射着亮白的灯光,看上去比审判台上的穆迪还要凛烈。

卡罗尔很欣赏他这样的姿态,然而作为一个嫌疑犯来说,他如果不够畏缩,就已然是一种猖狂了。

陪审席上响起了轻微的骚动,穆迪不悦地大喝:“肃静!”

过了两秒,穆迪目光如电地射向斯内普,大声说:“接下来将讯问被告人。请问被告人的姓名。”

斯内普轻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

“年龄。”

“三十八岁。”

“职业。”

“霍格沃茨大教堂的修士。”

穆迪低头看了眼卷宗,沉声问:“一九九七年六月三十日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哪里?”

斯内普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接着不带丝毫情绪地说:“在霍格沃茨大教堂的大殿堂。”

场下一片哗然。

卡罗尔听到丽塔·斯基特激动地叫嚷了起来:“他承认了!凶手除了他还能有谁?”

“肃静!”穆迪瞪着一真一假的两只眼睛,“再有扰乱法庭秩序的,一律赶出去!”

法庭内很快就强行地安静下来,但所有人都在用喷火的眼神炙烤着被讯问的那个人。

穆迪继续说:“九点以后应该是你的休息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大主教约见了我。”

“你是说,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大主教主动约你在那里会面的?”

“是的。”

“出于什么原因?”

“无可奉告。”

穆迪狰狞的脸看起来更加可怕了,他举起手里的照片,冷冷地问:“这件沾了血的衣服属于你吗?”

“是的。”

“这双沾了血的鞋子属于你吗?”

“是的。”

“这把沾了血的匕首属于你吗?”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详了一会由法警递到他面前的照片,像是对它很陌生似的。

片刻后,他道:“它不属于我。”

穆迪愣了一下,连忙问:“它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如果不是你的,它是谁的?”

斯内普慢慢地回答:“它属于汤姆·里德尔公爵。”

“胡说八道!”乌姆里奇尖叫起来,“这是污蔑!他企图逃脱罪责,竟然想要将高贵的公爵大人牵扯进来,快判他死刑!”

穆迪不耐烦地说:“警员呢?把她赶出去!”

一直站在斯内普身边的那对双胞胎冲过去架起乌姆里奇,愉快地把她扔出了法庭,完事后甚至对着击了一下掌。

卡罗尔暗自失笑。

可以看出斯内普以及所有人对于乌姆里奇无法忍耐的厌烦了。

穆迪急切地追问:“里德尔公爵的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

斯内普用漠不关心的口吻说:“因为他希望我能为他刺杀大主教。”

场内再度喧哗起来,这次穆迪没空去维持秩序,他紧紧地盯着斯内普,放慢语速说:“所以,你听从了里德尔公爵的指派,在大殿堂里谋害了邓布利多大主教吗?”

斯内普嘴唇翕动,卡罗尔感到他转动眼珠往她的方向迅速地投以一瞥。

抿了下唇,他沉声说:“我没有听从公爵的指派,我也没有谋害大主教。”

穆迪惊诧地睁大了完好的那只眼睛,有些意外地说:“在你到达大殿堂的时候,邓布利多大主教已经在那了吗?”

“是的。”

“你几点离开的?”

“十一点之前。”

“那么,在你离开的时候,邓布利多大主教还活着吗?”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语气僵硬道:“不,他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在九点至十一点之间,大殿堂里除了你和邓布利多大主教,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作为庭长,穆迪的脸上理当不能出现任何有感情倾向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里还是飞快地掠过一丝嘲讽。

“既然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和邓布利多大主教两个人,而你到时大主教还活着,离开时大主教已经遇害,那么除了你,还有谁能谋杀大主教呢?”

斯内普唇角扭曲了一下,用比穆迪更加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这个问题你待会可以问我的律师。”

卡罗尔:“……”

她能怎么办呢?她当然只能保持微笑。

结束了对斯内普的讯问,穆迪开始传唤证人,基本上都是大教堂里的教士和修女,里面还有猪头酒吧的老板。穆迪和他们的问答基本都和卡罗尔之前得到的口供一样。

讯问完证人后,穆迪转向一直在静静旁听的检察官:“庞弗雷女士,您还有想问的问题吗?”

“是的,听完证人们的话,我有个问题想要向被告人求证。”庞弗雷望向斯内普,宁静的面庞上出现了隐忍的愠怒和鄙薄,“霍格沃茨大教堂里的所有修士和修女都说邓布利多大主教对你极为信重,多次在他们面前维护你的名誉,然而从庭审开始到现在,我没有在你的脸上看到过一丝对大主教的死亡的悲痛。据当时逮捕你的警察和监狱里看管你的狱警所说,从始至终,你的眼里都没有出现过一滴泪水。我想问问被告人,对一个如此善良慈和,始终信赖着你的老人,难道你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丁点对于他逝去的不舍和悲伤吗?”

庞弗雷的话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斯内普的脸上,他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一直以来维持得和面具一样牢固的平静面孔瞬间皱缩了起来,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颤抖着蠕动了几下,他像是试图为自己辩白,但在所有人同仇敌忾的嫌恶目光下,他只是惨淡地扯了扯嘴角。

他说:“我不想……”

“我抗议。”卡罗尔猛地站起来打断他的话,直视着庞弗雷说,“检察官,我代表我的被告人提出抗议,你的提问带有暗示性、诱导性和私人情感的倾向性,且与本案没有直接关联,属于无效讯问。”

庞弗雷吸了口气,冷冷地说:“抱歉,是我的失误。我没有问题了,审判长,请你继续庭审。”

穆迪便宣布进入庭审辩论环节,首先是代理律师发言。

卢平站了起来,目光仇恨地看着斯内普,他用没有丝毫热气的声音叙述了一遍案情,总结目前为止得到的所有证供。

他硬邦邦地说:“虽然被告不愿意承认他的行凶事实,但本案既有直接证据——从被告人房间里搜出来的凶器、血衣和与现场脚印吻合的鞋子,也有他本人承认自己在场并拥有行凶目的的证词,更有无数证人用自己的证词间接佐证着被告人是多么的心胸狭窄,尖刻狠毒,卑鄙狡诈。检察官大人,法官大人,还有现场所有的陪审员们,我想你们的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决断,我们深知被告人的人品本就不值得信任,他的辩驳更加不值一听,既然他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谋害邓布利多大主教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就具有了十成的可信度。我希望能判处被告人死刑,以慰天堂里邓布利多大主教圣洁的魂灵。”

陪审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穆迪敷衍地制止了一下。

这不像是公平公正的庭审。卡罗尔心想。倒像是一场猎巫般的围剿。

这时穆迪转向卡罗尔说:“现在轮到辩护律师发言。”

卡罗尔站了起来,她望了眼坐在那像一块冰冷的大理石的斯内普,面向穆迪说:“刚刚代理律师说,他有被告人谋杀邓布利多大主教的证物,但我也有证明被告人并没有谋杀大主教的证据。”

穆迪有些意外,连忙问:“是什么?”

卡罗尔说:“审判长刚刚已经讯问过证人了,我们都已经知道,发现大主教的执事之所以前往大殿堂,是为了更换祭台上的蜡烛。我之前问过教堂里的执事,祭台上的烛火是要保持常亮的,每天间隔六个小时更换一次,这是雷打不变的规定。大主教被害的那一晚也是一样,在晚上六点时就更换过一次蜡烛了。”

穆迪莫名其妙地说:“所以呢?辩护律师,你想说明什么问题?”

卡罗尔拿出几张照片,交由双胞胎递给穆迪,她解释说:“这是执事报警后警察到现场拍的照片,当时是十二点十五分,照片里可以清楚看到祭台上的蜡烛,它们是燃烧了一段时间的状态,但这段时间不长也不短,不到将要燃尽的时候,也不是刚点燃不久,她们都还剩下了三分之二的长度。”

穆迪愣了下,仔细研究着手里的照片,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卡罗尔转身面向陪审席,对茫然起来的陪审员们有条不紊地说:“十二点时,前往大殿堂更换蜡烛的执事看到了死去的邓布利多大主教,他没有靠近,自然也不可能更换蜡烛,而六点时燃起的蜡烛在这个时候本应该快要熄灭才对,但照片里并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了在六点之后有人提前更换过蜡烛。我观察过祭台上蜡烛的燃烧速度,要在十二点十五分燃烧到照片中的状态的话,蜡烛必须在八点半左右点燃。”

环顾了一圈法庭里的人——包括侧头看她的斯内普,卡罗尔说出结论:“有人在八点半时更换了祭台上的蜡烛,而这个人就是八点后来到大殿堂的邓布利多大主教。”

穆迪皱眉说:“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卡罗尔彬彬有礼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我已经问过了教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们做的。而且祭台上的蜡烛是霍格沃茨大教堂独有的,要一次性拿到这么多的蜡烛,除了掌握着库房钥匙的执事,就只有大主教邓布利多。就算是别的某个人偷偷藏了那么多蜡烛,冒着期间被人发现的风险去更换蜡烛做什么?”

穆迪提出疑问:“那邓布利多大主教又为什么要更换蜡烛?”

卡罗尔不假思索地答道:“这难道很难理解吗?自然是因为大主教是个虔诚的信徒,他不愿意祭台上供奉的烛火因为他的缘故熄灭。”

被卡罗尔的话吓了一跳,穆迪瞠目结舌道:“你、你是说……”

卡罗尔颔首,语气平淡地说出了那个不可思议的结论:“邓布利多大主教早就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他也料想到执事在发现他的尸体后可能会因为过于惊骇而疏忽了蜡烛的更换,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他提前更换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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