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后,聂辞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站在苏令深另一边的相渊,手指也不受控的去触腰间那个能够传音的玉牌。
相渊眉心微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光所过之处,元婴境的灵力便一涌而上,将那些薄若蝉翼的云霖花捻成齑粉的那刻,他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能听见我说话么?”
“怎么没人理我…我灵力又没了?”
“算了,两师弟一个都不中用…这花好大啊,看着一口能吞三个苏令深。”
聂辞在心里嘀嘀咕咕地弄了半晌,挂在腰间的玉牌也没什么反应,随即就放弃了传音的想法。
相渊:“……”
苏令深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地怔住,毕竟这整座村子都是以云霖花来命名的,安居在村里的人也都是以种植稀有的灵木花草为生,那些灵木花草中也掺杂着不少云霖,以此来保住其他花草的药性。
前几月莫泽城内一专门为药宗提供云霖的陈姓富户,被药宗的弟子指责他用下品云霖意图换取药宗的灵石药髓实在是厚颜无耻枉为道修后,富户一气之下便亲自去了云霖村想要讨个说法。
结果从云霖村讨完说法回到本家之后,富户便昏睡不醒,等天色渐晚之时又会如同被人操控的行尸一般身披红绸髻别金钗的在莫泽城里四处走动,富户的夫人接受不了,最后耗费了近半的家财,才事情委托给了剑宗,希望他们能派人去云霖村驱除邪祟,让富户恢复正常。
聂辞当日在学宫里领出宗灵印时,就没细看这委托的前因后果,此刻被苏令深和相渊带着往村子里面走时,满脑子都是魔修和黑龙。
村里许久没有来过外人,现在骤然出现了三张陌生的面孔,原本还在劳作的村名便尽数围了上来,目露警惕地盯着他们。
几人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位老汉将衣袖撩起推到肩膀上,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几人间扫视一圈,而后定在了聂辞身上,“又是陈家找来的?”
聂辞:“我们.......”
老汉皱眉,手里的锄刀往聂辞的脚边一砸,“我说过了,我们村里早就不种云霖了,谁给你的货你找谁去!”
聂辞:“?!!”
他这下真的相信这些村民看不见满村的云霖花了,毕竟这老汉现在脚底下就踩着一朵呢......
“我们是药宗的弟子,此次出宗便是为了寻些云霖花种带回去,这是宗令。”相渊语气平静,将手中的木牌送到老汉的眼前。
聂辞&苏令深:“???”
苏令深戴着面具,无需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目光淡定的直视着面前的老汉。
聂辞也抿住唇角,垂眼朝着相渊的手上看去。
木牌样式简陋,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质朴,唯独木牌正中字迹潦草地那个‘药’字正散着点点银蓝的光。
这宗令做的也太敷衍了,傻子才信,聂辞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既担心那魔修突然出现,又隐隐地期待着相渊翻车。
谁知那老汉竟就真信了相渊手上的那块宗令,眼里的防备也卸下不少,指着村后的一个方向,语气冷冷地道:“我们也没有云霖花种,那边最矮的山冈上可能会有,你们去那边找吧。”
相渊微微颔首:“多谢。”领着自己的两位师兄便朝着村子最里的那个山冈走去,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名来寻云霖的药宗弟子。
这都行......聂辞有些茫然,他下意识转头和苏令深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讶异和无语。
直到和先前的那群村民离得远了,苏令深才如同长兄一般想去拍拍小师弟的肩膀,“行啊小师弟,什么时候仿的药宗宗印?”
“那是真的,不是仿的。”相渊偏身躲开苏令深的手,看向聂辞,“师兄的药用完了,等云霖村的事情结束后,要去药宗取药。”
苏令深没拍到小师弟的肩,转手就将之前开出的几朵小细梅别到自家师兄的发丝间。
聂辞脚步一顿,已经忘掉的酸涩腥苦味再次从记忆里挣扎爬起,猛烈地袭击着他的味蕾,“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
再说他不是已经入道了么??洗精伐髓之后他就不信自己还能这么虚。
相渊偏头又看眼聂辞苍白的唇色和额角上沁着的薄汗,语气敷衍的‘嗯’了声,继续道:“师兄的辟谷丹是不是也吃完了?”
聂辞神情木然:“没有。”
那辟谷丹和他前十几日喝的药汁一个味儿,只要提起,手腕上都会泛起一阵尖锐的灼烧痛感......
不对,怎么是手上??
聂辞微侧过身,将宽大的袖袍捋至手肘,正想去看那小黑龙是不是趁乱又啃了自己一口,就听见身边苏令深讶然地问道:“这是山冈?”
他顺着话抬眼看过去,根本没有什么小山冈。
只有一座不太寻常的巨大坟包,坟体都是新土。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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