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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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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也是。”说完,舒行简偏头,心虚地摸一把棕色卷发。

“咔哒——”门开了,林壑周恒各提一个行李箱,周恒整理好衣领,撇眉笑,像刚度假回来的,林壑握紧了行李箱拉杆,面色没变。

可能是顾格羽过于市侩精明,打第一眼见顾格羽起,林壑就看他不顺眼,今天又披了一身黑西装,站舒行简旁边着实碍眼。

周恒站出来打圆场,各自介绍一遍,林壑没跟顾格羽搭过话,别扭的不行,舒行简随口一句场面话,大家都安分。

顾格羽说送他们去学校,周恒嘿嘿一笑,自知杠不过顾格羽,况且这次出事里外都是顾格羽兜着,他得先安分几天。

夜幕初降,路灯亮成一排,周恒拖着行李箱跟顾格羽屁股后,落后面的小情侣十多米。

手指从西装下摆抽出,顾格羽按下车钥匙,一辆黑色大G的尾灯闪了两下,迎面一阵风,掀翻了舒行简的刘海,他刻意梳个背头,“好看吗?”

一栋灯光映在他半边脸上,鼻尖唇珠下巴形成一道分明的黑白交界,林壑托起他的右脸,“蛮灵醒。”舒行简顿时像个受惊的猎物,抬脸看看几步远的两人,“有人。”

顾格羽道:“你们先上车,我放东西。”舒行简拍拍林壑的手背,拖着行李箱走到周恒身后,头一次用麻烦的口吻跟周恒说话,体面地和顾格羽道谢。

路过副驾驶,周恒趴车窗看一眼,安全带里兜着一个女生,歪着脑袋睡得正熟,可能是顾格羽女朋友。

“后面。”周恒拉开车门,交代道:“别吵到前面那位姑奶奶。”

车门又开了,顾格羽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灰色毛毯给女生盖上,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后给了一脚油门。

车速有点冲,林壑揽腰抱着舒行简,留周恒酸唧唧地守空窗,等绿灯时,副驾驶位的女生伸了个懒腰,脸凑到车窗上,满脸霓虹闪烁,“哥,还没到家吗?”打破了十公里的安静。

哥?周恒说:“表哥,这是你妹妹?亲的?”

“嗯。”顾格羽专心开车,看了眼纪阮,依旧不苟言笑,“她长得像母亲,我像父亲。”

纪阮揉揉眼睛,想起他哥教育她要有礼貌,回身笑着道:“你们好啊,我叫纪阮,是顾格羽的……亲妹妹。”

“亲妹妹?”周恒提出质疑。没见过不说,更没听顾格羽提起过,顾格羽的成长环境推断,跟他后妈怀个周家的孩子一样,保不准是什么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顾江是我爸爸,纪旸瑾是我妈妈,我跟我妈姓。”周恒偷偷看方向盘,往上探了一眼眼镜后的神色。

小姑娘挺活泼,耐心介绍完又问舒行简,“你们是一中的?叫什么名字?”

一中校服确实好认,“嗯,我叫舒行简,他叫林壑。”纪阮点点头,识趣地转身坐正,跟她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车上气氛暖和不少。

两节课结束,舒行简给林壑发微信说接头地点换成停车位,这几天网恋奔现也得低调。

林壑弯腰收拾书包,临走前拖上行李箱,飞机轮的噪音不大,舒行简听到后起身站到了石墩上,双脚控制不住往下滑。

他抬起双臂保持平衡,从远处看,像个活雕像。

“你怎么没站隔壁学校去?”舒行简不服,撇撇嘴:“网友规模没那么庞大。”还真打算充分利用互联网。

“嘶——”林壑站到他面前,双臂环上舒行简的双腿勒紧,扛到肩上太惹眼,把他放到地上,粗略看一眼,“硌手。”

“滚。”舒行简指着林壑鼻头,林壑叼住他的手指,明里暗里挑逗,“滚回家。”双唇半张半合,舒行简的手指像触电一样酥麻。

舒行简熟练地拿林壑书包放车后座,单手拖着行李箱,前几天林壑陪床,他哪懂怎么做后勤工作,直接塞满了行李箱,现在满地找后悔药,应了林壑那句话,后悔药都得让他买断货。

总算熬到周末,林壑早训,舒行简没机会蹭车,他端着一杯热豆浆,捂着衣兜的生煎包,急匆匆地往教室赶。

时差害人,每次和网友聊天都活遭罪,舒行简怪自己手快,点赞了顾的日常动态,半分钟之内,蓝色小鸟就多了三条未读消息,早晨醒来还有两条未读,最近一条是“晚安”。

早自习过半,方余带着一个新面孔站到了讲台上,“大家安静一下,我介绍一下,这是文一班的新成员,纪阮同学。”

长靴短裙贝雷帽,风衣手提单肩包,纪旸瑾特意提醒纪阮,第一天上课穿着要得体,纪阮理解有偏颇,得体约等于正式,与出席重要场合类同。

纪阮?难怪昨天问我是不是一中的,舒行简端着英语书,靠窗台上侍弄花,高廷栩仰脖看舒行简,满脸写着“这回信了吧”。

“大家好,我叫纪阮,从实验中学转学来的,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纪阮鞠了一躬,方余瞥视一眼,舒行简心惊胆战地打完后半段哈欠,单人单桌的好日子到头了。

方余指着舒行简,“纪阮同学,目前班上只有最后一排有位置了,视力没问题吧?”

我去,实验中学转来的关系生方余就这么对待?邱习阳举起书遮脸,给高廷栩丢了个眼神,“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转校生?”高廷栩翻着眼皮频频点头。

“没问题,老师。”纪阮笑着道。

舒行简撇开英语书,从邻桌桌肚掏出课本卷子零食,弯腰塞进了书包里,尴尬地开口:“我收拾一下。”

“没关系。”纪阮拍拍包,“我忘带课本了。”指着空桌肚,“你东西多就先放这里。”

忘带课本?舒行简僵笑两秒,真不是被实验中学退学才来一中吗?

纪阮自来熟,“我们昨天见过,你不记得了?”舒行简愣了一会,拉椅子坐下,“记得。”拐弯抹角地说:“周恒表哥的亲妹妹。”

方余发话:“班长,下课把新同学的校服尺码报到德育处。”舒行简“哦”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掏出数学课本,不然可能就此引发蝴蝶效应,桌肚倾泻而出。

“你是班长?”手里的漫画书翻开一半,纪阮谨慎地问:“这个算违规违纪吗?”

舒行简不是没有人情味,课堂纪律轮不着他管,只有自习课严抓,他一向圆滑,没必要干得罪人的事。

“班主任抓到了我不会包庇,他要是没抓到就算了。”舒行简撂下一句话,把数学课本丢到一边儿,虽然讲课内容是新知识点,但他早就学过了,四十五分钟也舍不得浪费。

摸出手机,戴上耳机,点开了网盘里的授课视频,他看纪阮不管不顾,伸手往她面前扔两本辞典,勉强能挡住漫画书。

“我数学书闲着,你要用就拿去。”舒行简偷瞄一眼方余,旁敲侧击提醒纪阮。

纪阮觉得一中比老师比实验中学老师还难应付,“班长,你说除了实验中学和一中,还有哪个学校比较难进?”如果第一天体验感不好,她得盘算下次转学去哪

纪阮入学之前,方余找舒行简谈过话,别的没说,光说她抓学过于频繁,与她父母接洽时了解到她最长转学间隔时间是一年,让舒行简有个心理准备,原本觉得是出于班长职责照顾新同学,不曾想直接成了他同桌。

思维绕赤道走一圈,“你有收集校服的癖好?”

教室西北角忽然飘出了小声,几十个脑袋倏地转过来,舒行简也跟着中枪,方余捏碎了手里的粉笔,“起立!”

两把椅子齐刷刷地后撤,两人相觑一秒,舒行简翻开了已经搁置一个月的课本,摆在书桌中间。

“不耽误大家时间,继续上课。”方余擦擦手指上的粉笔末,继续讲例题。

舒行简让纪阮先把漫画书藏起来,没收了不值当,纪阮听劝,两人盯着崭新的课本发呆,熬过半节课,颈椎酸胀。

刚下课,两个女生拿着课本请教方余,拖了他几分钟,舒行简盯着讲台,按下关机,沿着窗台走把手机丢高廷栩怀里,在走廊晃悠几分钟,又灰溜溜地回到座位。

“你怎么那么熟练。”纪阮怕舒行简不明白,又学了一遍精髓,“就这个。”尽管是课间休息,也有三五个目光投来。

舒行简压压手背,喉咙磨着细沙似的,无奈地说:“坐坐坐。”

熟不熟练另说,他那是心虚,准备竞赛是正经事,但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可不听他解释。

“你是被退学的?”舒行简突然好奇,纪阮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也不算是被退学,就是——犯错了,我爸爸就给我转学了。”

别人是知错就改,你是知错就逃,挺特别,舒行简差点忘了正事,“你校服多大码?”

“175吧,订两套。”舒行简记下,上楼了。

德育处有一个值班老师,舒行简报上班级和校服尺码后,撇一眼墙根儿的绿色蛇皮袋,“老师,前几天订的校服到了吗?”

“在那里面。”他弯腰解开蛇皮袋子,在180和185的捆带中抽了两套,跟老师确认后,抱着两套校服跑了。

上回打架白搭了两套校服,两人只能穿又旧又小的校服,再穿下去,舒行简估计就影响他长个儿了。

四楼数理三班最为静,舒行简从后门探头一看,迎面吹来一股怪风,夏静媛的杀伤力堪比十二级台风,差点把他吹晕。

“老师——”舒行简双脚埋在门槛外,怯懦地开口:“我找林壑。”

夏静媛刚强调完违规违纪,正火冒三丈,偏偏舒行简不了解情况,三两个扭脸偷看的通通被夏静媛叫回。

“老师,我出去一下。”林壑不急不徐地迈步上前,夏静媛也没拦他。

“什么事?”碍于夏静媛心情欠佳,林壑也收敛不少。

舒行简捂着胸口,从喉咙发出低低的声音,“校服到了,刚才上楼顺便帮你拿了。”他把校服塞林壑怀里,转眼脚底就抹油。

“回来。”林壑也压着嗓子,扭脸瞥一眼后门,“怕了?”

“怕。”舒行简频频点头,低眉垂眼地送林壑一个没什么声响儿的吻,留下一句,“放学见,先走了。”真像秘密情人接头,兴许新校服兜里还有小纸条。

天阴得凶,舒行简坐窗边忘一眼外面,纪阮突然闯入,跟舒行简打探敌情,舒行简问她每次转学这么费心思不累吗,完全扼制了纪阮的额聊天欲望。

刚才下楼撞见纪阮跟方余上楼,舒行简严重怀疑,纪阮也不是善茬儿,刚来第一天就找套他的话,有方余愁的。

大课间所剩时间不多,临近上课舒行简拿着笔记本走到讲台上,食指一勾用关节处敲了敲讲桌,这个暗号大家都懂,甚至猜得到班会内容。

“班长例会说了几件事,大家听一下,第一,下周五安排了心理讲座,位置就是我们经常坐的,后面文四,左右是理一和文二。”

“第二,班级纪律和卫生问题,李主任会不定时查手机,咳……大家别像我学习,手机都放好了。”

他飞快地瞥一眼前后门,确定没有隐患,“还有,主任喜欢趴后门大家也都知道,上课尽量不要睡觉,否则我和班主任都有责任,总之,大家谨慎些。”

天边亮了,浓云淡了,舒行简托腮看着窗外,纪阮午休,最后一排他们两个最悠闲。自从刘清华卸任了班主任一职,上课时中规中矩,但很少强调课堂纪律。

下课铃夺命似的响,纪阮理了理头发,扭头看舒行简,“下课了?”舒行简无奈叹口气,班上的“软骨头”又添一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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