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左点点头。
柳至问:“我们要去哪?”
谢清左:“柏林。”
“那是,德国吧?”
“对。”
柳至回忆了一下,“自驾一天就到了,不是很远。”
谢清左叹了口气,“但我们估计得花两三天。”
“也是。”
柳至想了一下,“我觉得可以先去布鲁塞尔,绕到阿姆斯特丹再到柏林。”
谢清左点点头:“可以,这样也比较好躲避,还能模糊我们的目的地。”
柳至伸了伸腿,“到了柏林我们有人接应吧。”
谢清左:“人面兽身像在那里。”
柳至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在那里?”
“对,而且有特警在那里看守。”
柳至反应过来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在巴黎等着人来抢。”
谢清左回答:“其实放在巴黎他们也不敢抢,那家储物中心是法国皇室的资产,他们不可能敢动里面的东西的,但是还是太过于招眼。”
柳至惊讶,“你们家还有法国皇室的人脉。”
谢清左笑:“我母亲的小提琴老师是位老伯爵,他很喜欢我母亲。”
柳至想起什么,笑:“对,你母亲还在部队来演奏过呢,那个时候那些叔叔们都在私底下说你母亲是仙子,见一眼一辈子忘不掉。”
想起母亲,谢清左的眼神变得很温柔,“对,我爸总说我长残了,既没有继承到我母亲的才华也没有继承到她的美貌。”
柳至笑:“幸好有你妹妹,当时是有位音乐家吧,天天带着她上自己的音乐会。”
谢清左的眼神变得黯淡:“对,若是她长大了,一定是了不起的小提琴家。”
看见他有些失落的模样,柳至蹭到他的身旁,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说不定你们哪一天就会相遇,别担心,先把伤害了他们的人绳之以法。”
谢清左闻言,郑重的点头。
夜色逐渐深了下来,这个在欧蒙边界的小镇在夜色之中变得朦胧,人家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在光线中体会家的意义。
菲列的影院边有位醉汉靠着一辆黑色的车昏昏欲睡,一道敏捷的身影靠近了他,一阵微弱的电光之后,醉汉直接睡倒在地上,那个身影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一把钥匙。
柳至摁了一下车钥匙,黑色车瞬间响应,于是他立马向黑暗处打了个手势,谢清左马上从黑暗处小跑出来,谢清左往醉汉的外套里兜塞了一沓美金后,两人瞬间反客为主上了车。
车辆发动,扬长而去。
开到街道尽头,撞见正在四处搜索的黑色制服,柳至车头一转,悄无声息的从他们背后开过去。
谢清左坐在副驾驶,四处翻找了一番之后,搜罗出来几瓶水和一些零食面包。
拧开一瓶,这位车主似乎有小朋友,竟然还有吸管和小玩具,拿出一根吸管放进瓶子里,顺手递到柳至的嘴边。
柳至愣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好了。”
谢清左把水放在他的座椅边,又撕开一个面包递到他嘴边。
柳至摸了摸鼻子之后伸手接过,“你自己赶紧喝点吃点,别管我了。”
谢清左点点头,撕开一个小面包自己吃了起来,注意到他动作有点迟缓,“你是不是被打到哪里了?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见谢清左又要摇头,柳至直接甩出大招,“你再摇头,我就停车了。”
无奈,谢清左只好把衣服撩起来,车内昏暗的白炽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苍白,正面看着没什么问题,“我说了没事了。”
柳至不吃这一套,“转过来,我看看右手那边。”
谢清左动作有点僵住,柳至眯眼:“我真停车了。”说着,脚就要往刹车踩去。
见状,谢清左立马转过身,这才露出全貌,上手臂已经肿起来一大块了,后背就更别说,破了好大一块皮,还在往外渗血,部分被衣服遮住的还粘连着,看起来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柳至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说的没事?没流血?”
谢清左眼神躲闪了一瞬,“后背我又看不见。”
“你!”
谢清左脸正好朝着他的方向,在灯光顶照的情况下都一点不崩脸,就是脸色有点苍白,眼睛映着灯光和他的身影,一瞬间让柳至有点说不出来话,他木着脸转过头看着路。
柳至是有点正气的长相,一冷脸就显得生人勿近,加上本来就高大就更加具有压迫感,侧脸在灯光下格外坚毅帅气。
谢清左有点不自然的别过脸,把衣服整理好。
车突然停下来,谢清左惊讶:“怎么了?”
柳至不说话,拿了车里的零钱下了车,谢清左就看着他走进了街边的药店里。
谢清左叹了口气,眼里却带了些笑意。
不到两分钟,柳至就回来了,把药和绷带扔进他怀里,“手臂上你先自己弄,后背等我给你涂。”
谢清左笑:“好。”
进入比利时边境时,谢清左藏身在后座座椅底下,用座椅罩子遮住,这才进入了比利时。
柳至拿了车上的一个黑色小背包把药品和一些食物装上跟着谢清左弃车从城外进入了布鲁塞尔。
清晨的布鲁塞尔,一入目的就是恢弘的欧式建筑,最显眼的就是直插云霄的钟楼,古朴精致的雕花柱子,仿佛诉说了这个城市过往的辉煌和故事。
两人找到一家小小的快捷酒店,说明自己的身份证件丢失的情况,花了双倍价钱才开了一间房间,两人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很久,在服装店简单的买了两身衣服之后,在酒店里洗漱一番之后就退了房间。
两人尽量避开繁华的地区行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查看地标。
衣角被猛地一拽,把谢清左拽在了原地,瞬间防备的看向四周:“怎么了?”
柳至眼睛亮亮的看着一处,“老爹汉堡店!这里居然有老爹汉堡店!”
谢清左表情僵住:“然后呢?”
柳至看着他,像只大金毛一样:“我只在4399里面见过,好想尝一尝!”
谢清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