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诩忱:“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像是喝醉了啊!”
周诩忱看着余迁一直盯着自己,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不免觉得有些可爱,抬手撸了一下他的头发。
许慧:“呜呜呜,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每一帧的动作都是一个巨大的糖,为什么我一开始要签‘保密协议’啊,他们真的很好嗑,发到网上也会有一大堆的cp粉。”
邓栊:“确实,你也不看看我余哥的颜值,我余哥是谁,还有忱哥,那简直就叫一个天、仙、下、凡。”
梁飞:“小灯笼你喝醉了就直接说,说话都开始打结巴了!”
邓栊:“梁飞,我跟你讲这你还就真的说错了。我是谁?我可是你龙哥,小时候家门口前那一条大院儿,就没有你龙哥我混不熟的朋友,改明儿我一定要带你去见见。”
听到这里周诩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余迁:“你为什么要笑?”
余迁盯着周诩忱微微翘起的嘴角,他的唇很薄,笑的时候弧度只有微微一点。
微微一点又怎么样,还是被别人看见了。
余迁不觉在心里犯迷糊,他的星星怎么还会自己跑的。
余迁刚想去伸手抓回来,又突然放弃,怕自己太粗暴了,会把星星吓的跑到更远的地方,然后躲起来。
那样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于是余迁就一直盯着周诩忱看,把周诩忱盯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耳朵微微泛红,醉意好像又要重蹈覆辙。
余迁觉得自己的星星真可爱啊!
这场烧烤之旅终于结束,在余迁,周诩忱和许清闲三个人的努力下,成功把邓栊这个难缠的醉汉和梁飞这个高大的醉汉扛回去。
浴室里,在换衣服的时候周诩忱意识到自己的口袋里的解酒药还没有喝,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周诩忱还是喝了,至少明天醒了的时候头脑一个可以清醒一点。
出浴室时,看着一堆人已经睡死在床上,同样也包括余迁。
但是等周诩忱小心翼翼的躺到床上时,一只手轻轻揽住了周诩忱的腰。
他还没睡吗?周诩忱在心里想。
周诩忱用尽可能低且对方又能听到的声音说话问他,“你还没睡吗?”
他们最近几天都在学校里面遵循着早睡早起的生物钟,这回按道理时间对平时在校的他们来说已经很晚了。
“你也没睡……”
余迁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低哑的嗓音还有很重的鼻音。
余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像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但是周诩忱并没有发觉。
他正在震惊余迁的嗓音为什么突然哑了,有些关心,转过身去和他面对面,“你不会感冒了吧!话说秋天这种季节换季换的特别快,确实挺容易感冒,你着凉了吗?要不我给去找感冒药?”
余迁的思绪从很长很远的地方飞奔回来,现在周围的事物对他来说都不真实:“没事的,我没有感冒。……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哭了。”
听到余迁的描述周诩忱不免有一些心疼,半搂半抱的又自己的手轻轻去拍余迁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大人会哄哭闹的小孩子那样拍他。
周诩忱抛出了一个话引:“梦到什么了?”
随后他又十分富有耐心的补充道:“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如果什么东西都不说的话可能会心里不舒服,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树洞就好了。”
“那如果树洞他也消失了怎么办?”余迁问。
这次他梦到的非彼像往日一般,梦的背景不再是他糟糕悲惨的童年,而是周诩忱。
梦里的对方在和他在幼儿园初识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陪着他,和他一起上完了小学,初中,甚至是高中。
梦里的周诩忱对自己一直很好,也和现在一样。
他们会做和许多情侣一样的时间,例如接吻,比如拥抱。
但是那个周诩忱最后离开了他,离开的原因余迁一点都不清楚,只是一夜之间他就消失了一样,那个余迁发了疯的满世界去寻找他。
余迁不忍心把自己悲伤的梦境分享给对方,他尽量轻描淡写了些,减少了几个尖锐的语句:“那里的你,他……去了全世界‘旅行’,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并没有带上我。”
周诩忱光是听到这里他的心就已经被狠狠的撕碎了。
他明明知道梦中的那个“周诩忱”并不是他自己,但是周诩忱就是无法消化。
伤害了那个梦中的“余迁”的人好像就是他自己一般。
他抬手碰了碰他哭红的眼睛,力度十分轻,像是在触碰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对不起啊,我只是突然心情不好,就想着去世界各地走一走,我每去到一个地方之后都去了当地的邮局,我都会写一封很长很长的信给你。我没有抛下你,那些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后,周诩忱将自己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出来,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去吻了一下余迁的眼睛。
余迁突然有点明白周诩忱在表达什么样子的情绪了。
他在安慰自己。
看上去周诩忱是一个十分高冷性子的人,听他说话会感觉他像一个孤高的浪漫主义学者,但其实周诩忱是个安静的文学家,嘴里吐出来的都是连章逐句的美妙词汇,但有些时候却又是一个语句贫乏的行动派。
在安慰人的时候不会去讲道理,用缓和的语调或者是温柔的声音去抚慰他的心灵,周诩忱更擅长直接去吻他,将花言巧语的安慰封在吻中。
一个吻就可以让余迁知道自己无需害怕,无论怎么样,他都还会在自己身边,即使自己失去了一切也不会失去他,即使他什么都不能拥有了他们还可以接吻。
他们是陷入情网的伴侣,在变化无常的时代之下,他们仿佛只要靠接吻就可以活下来。
余迁没有再去想梦境中的那个画面,所有东西都悲伤的太不想话了。
真实世界中的周诩忱绝对不会不告而别。
不会任由他坐在大雨的伦敦街头。
周诩忱很关心他,很怕他感冒,很怕他着凉。
哪怕只是嗓子有一点哑,对方都会忍不住关心。
周诩忱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而现在的吻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周诩忱还在小心翼翼的拍着他的背,从他的情绪反应中反复观察他的情况。
又转身从旁边的床头柜给他抽了张纸,然后又帮他擦眼泪。
余迁第一次觉得,周诩忱温柔的不像话。
这样他就更加坚定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了。
梦里的周诩忱也比不上眼前的他。
再多再多的温柔都不及眼前的人。
余迁闭上了眼睛,听着周诩忱轻声的低语。
对方正在给他讲睡前故事。
故事的内容很幼稚,一只小金鱼从他原本生活的鱼缸中逃了出来,因为他想要去追求大海。
他逃到了城市的边缘。如愿以偿的看见了海。
但是大海却容纳不下他。
因为它是一条淡水鱼。
但是有路过的好心鱼类提醒了他,说他应该去湖泊那里寻找居住的地方。
可是小金鱼却执着于大海,他说他还是最广阔的地方。
但是那个鱼却反驳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去最广阔的地方?难得你不是来寻找家的方向吗?家不一定是最广阔的,但家一定是最温暖的。”
后来,那只小金鱼苦思冥想了一整天,这才想透了那句话的意思,但是他最终也没有前往湖泊。
而是又回到了那个他以前所生活的鱼缸里。
清晨,太阳升起,阳光打在了玻璃窗了,因为没有拉好窗帘的原因,阳光已经进入了房间,而躺在床上的五个人都睡的很熟,丝毫没有感觉到第二天的来临。
至于剩下一个人嘛!
段豪刚结束了最后一把游戏,完成了自己在18岁之前网吧包夜一次的使命,还精力充沛的走回酒店。
走到房间门口,段豪用卡刷开了房门,看着房内一个个沉睡的灵魂,决心要呼唤每一位亲切的同学们起床。
但是首先,他贴心的打客服服务热线叫了6杯咖啡。
咖啡上门之后,段豪满意的端起一只杯子细细品尝。
喝完之后段豪来到邓栊的床边,拿起了他的手机,用人脸识别开锁,打开里面的音乐软件,搜索一首《最炫民族风》,点击单曲循环,把声音调到最大,塞在一个被扔到地上的枕头里。
随即潇洒离场下去吃早餐。
在热烈激扬的歌声下,第一个疯的便是邓栊。
邓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到底是谁在放音乐,还要放这么大声!!!”
周诩忱和余迁把被子拉过头顶企图隔绝噪音。
梁飞已经和许清闲在寻找声源了。
随即只见梁飞从一个枕头里拿出一个手机,在锁屏界面将歌关闭。
声音暂停,五个人仿佛瞬间得到了安宁。
梁飞:“我艹!邓栊你玩我,这个小黄人的手机壳不就是你的手机吗?”
一声炸起,全民奋起。
余迁把被子掀开,露出一个脑袋,还顶着睡意,对着邓栊就是一句:“邓栊你是不是活腻了,定什么闹钟还放这么大声。”
许清闲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了,只单单回了赞同两字。
梁飞则是怒不可遏的把对方从床上拖起来:“你给我起来。”
如果你问邓栊这辈子有什么值得气愤的事。
被大家冤枉还仅仅只是排第二。
而稳居第一的是被一切事物打扰睡眠。
但如果两者叠加在一起,邓栊表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